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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说道。
尉迟妍一震,她被王午剑身上散发出来的胆气和谋略所折服,他走这一招险棋不只是除却对手给自己清洗冤屈,更是在为给家族除一个大患。
王午剑的脑海急速运转,一个宏大而惊险的计划很快被他敲定。嘴角咧起一道阴险之笑,对两人笑道:“尉迟妍,真的谢谢你这两天对我的照顾,一会儿你和老葛一起回黑山岭吧!你一个天班领队,目标太大。”
“不,我走了你怎么办?这里只有你一个连走路都费劲的人,谁能放得下心?况且在他们看来我是个已经消失的人。”尉迟妍急道。
“呵呵,你就放心吧!钱家之人绝不会让我死的,他们舍不得。”王午剑胸有成竹地笑道,“但是你必须回去,违反纪律可不是件好事,书院法规严明,如果你长期故意失踪的话难免会受到处罚。”
“不行!钱家父子各怀鬼胎,钱嘉完全可能背后捅你一刀。”尉迟妍担忧道。
“钱嘉你更放心吧,他更舍不得我死,否则我也不会活到现在了。”王午剑舒心笑道。
“午剑说的对,他的判断不会有错的,你放心好了,还是跟我一道回去吧,免得出什么意外。”葛天仁劝道。
尉迟妍月眉微挑,沉吟片刻道:“如果我也走了,你一个人如何跟外界联系?”
王葛二人同时愣了一下,这几天来,生活起居全由她一人操劳,倘若失去她,王午剑身边确实没有可以依靠之人。
“老葛,去拿笔墨和纸来。”王午剑道。
葛天仁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王午剑不假思索,拿起笔便是一阵舞磨,不大会儿功夫便写出两封信。
“这一封是给铁山老师的,你记着,一定要亲自给他,而且最好是单独给他,他会告诉你该做些什么;这一封你留着,明天回到圣武城之后按照上面说的去做。”王午剑递给尉迟妍并吩咐道。
尉迟妍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愣愣地把信藏在怀里。
两人在王午剑的强迫下草草吃了一些半热不冷的饭菜后,出门上马。
“天黑路远,你们一定要小心!”王午剑倚在门口犹如一个长者一样嘱咐道。
“嘿嘿,放心吧午剑,你就好好修养吧!”葛天仁笑道。
尉迟妍翻身上马,担忧地看了王午剑一眼,轻摇马鞭,一声低喝,坐下马嘶鸣一声,咯噔噔驰出村口。
回到屋内,王午剑一直坐在火炉边思考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以及应该做的准备,如他所想,此举定能让整个钱宅从此覆灭。
时值半夜,月光从窗户的缝隙中溜进屋子,一缕一缕铺撒在地面上。
王午剑疲倦地躺在炕头却无心睡眠,他回想着几天前的种种,又想起那么多学生因自己而受伤,心里尤为过意不去。
“钱嘉,都是钱嘉这个王八蛋,这次我一定要宰了你。”王午剑狠狠地说道。
第二天一睁眼,王午剑发现已经日上三竿,阳光似乎并不明朗,这令他心里突然披上一层阴影,甚至有些担心尉迟妍和葛天仁是否已经安全到达营地?尉迟妍有没有受到警告或者责罚?交给她的信件是否安全送到?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王午剑的思绪,王午剑知道一定是钱家来人接自己了,佯装熟睡地躺下来用被子蒙着头。
第一百三十五章钱老爷子
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王午剑的思绪,大清早就有如此多的人造访,不用想也知道是钱宅按捺不住早早派人来接,王午剑脸上滑过一丝奸邪之笑,索性蒙头大睡。
几人在门外徘徊半天,时而传来怒骂声,但王午剑“睡”的比猪还沉又怎能听得到?
“这臭小子,居然赖着不起?要不是老爷子吩咐不许动粗,我早拿一根麻绳把他给捆了。”一人埋怨着。
又躺了好一阵子,王午剑感觉自己肚子饿了而且也该换药了,艰难地从炕头上坐下来,打开门。
“哟,您可终于醒来了,我们这些个弟兄一顿好等啊!兄弟们声音大没吵着您吧!”一个看起来向头子的人弯腰笑道,语气虽然恭敬但脸上却尽显愠怒之色。
“你叫什么?”王午剑含笑道。
“叫我张五就行。”那人和声答道。
“好吧,张五,反正等也等了,如果你们不着急的话,帮我把老郎中叫来替我换药,另外,麻烦你忙我把剩下的人参都给熬了,那可是钱少爷亲自送来的,我不能浪费啊!”王午剑不冷不热地说完后退入房门,倒向是一个公子命令家仆做事。
那人低声恨恨地嘟囔几句,然后离开门口。
一帮人里里外外被王午剑折腾到中午才消停下来,一切妥当后,王午剑告别老大夫,舒舒服服地坐上一辆高轩大车。
这是王午剑第三次进入钱宅,经过这么多天的抢修,部分院子已经恢复,不过远不如当初那般精致美妙。
马车一直通到钱宅的正堂门前,张五把王午剑扶进堂内,然后才离开。
一路颠簸之后,王午剑刚刚有点血丝的脸色又变得苍白无力,他扫视着这个宽敞的大堂,装饰精细,布局别致,尽显富贵之气,同自己家族的正堂比起来都毫不逊色。
稍过片刻,一连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朝这边不紧不慢地走来。
为首一人,面色红润,老眼有神,虽发须斑白,但精神焕发的老者。
“久闻王午剑小兄弟,才智过人,风华并茂,今日一见真是留言不虚呐!”钱乾笑呵呵说道。
王午剑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钱嘉的情景,那天他也是这样笑脸相迎,心里不禁感慨:这对父子还真是相像。
“钱老爷子您老当益壮,令人敬服。”王午剑同样客气道,“咱们都是明白人,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找我来是为了天桥图残图,而我呢,本就弱小不堪,现在拜令郎所赐,重伤在身,堪称手无缚鸡之力,希望老爷子不要吝惜宅内灵丹妙药哦?”
“哈哈哈哈,小兄弟真是爽快!”钱乾的老脸上滑过一丝奸佞之笑,说道,“据说你知道遗失在书院中的残图所在地?哼哼,那还请你带老夫一起走一遭,事成之后,不论你伤势如何,三天之内包你乱蹦乱跳,如何?”
王午剑暗自道:“这个老东西好像比钱嘉更心急,难道是他的主子在催?”
“那只是谣传,相信谎言是要付出代价的。”王午剑不冷不热地笑道,“我要真知道书院中的残图在何地的话,早就找到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哼哼!那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残图在什么地方?”钱乾两道雪白虎眉一展,地声哼道。
“不知道啊,连你们祖孙三代都没有套问出来的事,那几个老骨头又怎么会轻易告诉我这个小辈呢?我看啊说不定他们自己去寻找了呢!”王午剑摊开手一脸无辜地说道。
“那几个老废物早就失去了往日的雄风,早就找了个地方在等死。”钱乾恨恨地说道,眼角闪过一死不易察觉的杀气,压制着内心的恨意冷声喝道,“我也曾经是圣武书院的学生,算起来我是你的老学长,不过我看书院的教育质量是越来越低了,你很不老实啊!”
“哦?我有不老实吗?”王午剑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听说在北域的碎石林有一处叫做玄龙潭的地方,有一只煞血蜈蚣,它守候的地府龙门内有一块天桥图残图,不知道这则消息是否属实呢?”钱乾嘴角咧起,傲慢地问道,他身侧的钱嘉同样露出阴冷喜色。
王午剑大吃一惊,全身一木,刚刚端起的茶杯咯噔一下掉在桌上,滚在地面咔嚓一声作响,原本还想用这个地方诱骗钱乾,结果他却提前知道,难道说一切已经败露?
“你,你怎么知道?”王午剑发自内心的惊愕,他考虑着会不会是尉迟妍和葛天仁落在了他的手里从而对两人屈打成招,但他很快排除了这个可能。
那么只有他悄悄派人来,但村子里似乎并没有陌生人存在,况且即便有人偷听的话也一定会引起尉迟妍的注意。
“我知道你很惊讶,不用在隐瞒了,只要你带我进入地府龙门,拿到残图,老夫一定包你平安归来,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钱乾作出一幅尊态地笑道。
王午剑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他并不知道这是个骗局,而可能给他汇报消息的就是那个老大夫,他借着送饭之后大家对他没有防备,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藏在门口偷听,但王午剑并不责怪他,因为如果他不按照钱嘉的命令去做的话,定然活不过今天上午。
王午剑心中暗喜,原本还担心钱乾将会怀疑这则谎言,但现在他却主动要往圈套里跳,事情的顺利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
“我可以告诉你如何地府龙门,但我就不去了。”王午剑沉吟片刻后,佯装艰难地说道,“我一个炼体境界的武灵,而且重伤在身,连走路都费劲,又如何进得毒气冲天的玄龙潭?更不要说对抗煞血蜈蚣了,您老年事已高,事业有成……可我还青春年少,死了可惜呀,去不得,去不得啊!”
“哈哈哈哈,听闻残图所在的地方要么环境恶劣人不能进,要么有奇珍异兽为守,无论玄龙潭是否真有残图你都得跟我去,若有,你也好我也好,若无,哼哼,你不必咒我,倘若我死了,定会照顾照顾你的。”钱乾狡黠地笑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阴阳丸
王午剑被带到一间刚建成不久的小院内,院子有呈东西走向有两个出口,均为几个高阶武灵死守,屋子继承了钱宅的风格,门框和梁柱上除了有象征钱氏家族家徽的图标外,还有稀奇古怪的精美花纹,而守护在这小小的院子里的武灵亦有十多人。
王午剑将所有的门户反锁,令他们无法窥视到自己的举动,事实上他一个重伤之躯根本无可遁形。
叮叮当当的石砖敲打声和割据木头炮制梁柱的声音由废弃的角落里从不间断地传来,这让宁静的钱宅有几分骚乱的错觉,可想而知,他们当初做出焚宅自保的决定时是多么艰难,而做出这决定的人定然也能舍能弃,隐忍断绝。
钱宅,是一个被神秘势力所笼罩的据点;这据点之主,则是一颗心狠手辣的棋子。
他此刻最担心的莫过于黑山岭的情况,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整个的计划将会功败垂成。他极度想要出去一探圣武城的风声,但可惜深陷囹圄根本无法出去。
一天的光景飞快消逝,王午剑躺在床上辗转不安地等待着计划中的消息。
黄昏去尽,王午剑有些坐立不安,他企图在城里一逛,但被人拒绝,他不得不焦急地呆在屋子里。按照他的计划,此刻圣武城中应该被一则消息所震动,而钱乾或钱嘉也应该暴跳如雷。
难眠的一晚终于熬过去,王午剑好不容易在凌晨的时候陷入半睡状态,却不料门被粗暴地撞开,门闩砰砰砰掉跳在地面上,一股磅礴的杀气冲入房内瞬间将赏处朦胧状态的王午剑惊醒。
王午剑只觉得朦胧中一股霸道的魂力将自己死死压住,犹如一块冰冷的巨石般压在他的胸口令他窒息难耐,猛然睁开眼一看,钱乾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口中大声喝道:“臭小子,你敢跟我耍花招?”
王午剑脑海一亮且惊且喜,他感觉到预想中的情况应该发生,乃佯装毫不知情地从床上爬起来,缓缓收拾自己的衣着,并没有把凶恶的像狼一般的钱乾放在眼里。
“臭小子,你想干什么?”钱乾疾步走过来,拎起王午剑阴沉地喝道,他眼神中吐舌出两条暴怒的火蛇,似欲将他顷刻焚毁。
“呀啊!……你弄疼了我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