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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还能持续多久，凛有些苦涩地拉紧了两只手，抱到自己胸前，“要是可以三个人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两人的呼吸皆因此言一滞，她发出如此的感慨不在意料之外，于是两人便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他们无法接受也在意料之中。
沉默是因为回应不了。
凛试探着侧脸蹭了蹭小佐的手背，言语之间柔柔和和，好似央求，“反正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去…不回去了好不好？”
可以说她狡猾，但她其实是知道的，哪一条防线更难攻破，哪一条防线应该先行突破。
如果她非达到她的目的不可。
“不好。”对于凛，小佐说不上了若指掌，但通常还是能猜得到，她琢磨着什么他知道，若是在这里退后，今后他就只有一直妥协的份，她所希求的事，是他不能容忍的。
相信那个人也不能。
尴尬的氛围在蔓延，老佐只得将话题拽回遥远的之前——拽回凛问完九尾便将他们从火影办公室拉走的时候——“你刚才说你知道筱崎纨哪里说谎了吧？”
凛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地有些不情愿地接话，“嗯…大致能感觉出来。”
既然那是九尾的女神，她也就不想在九尾面前说那些话，那么自然，不能让漩涡鸣人知道。
人老了，慢慢的做事也开始有顾及有分寸了。
所以…干脆就把大佐小佐都拉出来了。
“老祖宗为她而死那件事…恐怕有问题。”最冲突的，依旧是那三个人纠缠不清的时间节点。
“筱崎纨和宇智波斑在一起的时间，很可能是老祖宗死之前。”如果那个人传递给她的记忆足够清晰的话。但是能排除老祖宗那个时侯已经化身为塑像里的魂灵的可能性吗。
“筱崎一族被灭族必然在老祖宗死前。”否则…那颗珠子是不可能炼成的。
只是这样一来，筱崎纨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疑。
“若知道筱崎纨爱上宇智波斑…老祖宗是不会为她牺牲自己的。”
“不对…”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老佐小佐同时否定了凛的判断。
凛笑了起来，有苦涩也有甜蜜，抱着两个人的手，“我知道你们…”知道宇智波的爱有多重，知道佐助是多么情深意重的人，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心思，世间无人能及。
“但老祖宗和你们不是一类人。”宇智波斑也不是。
“在这件事里，斑爷…应该算计了不少。”
凛微微阖眼，如下判断让她心里愈加沉重，老祖宗对宇智波斑的恨，有夺妻，有灭族，但如果她感受的没错的话，应该还有某种该称为被背叛的愤怒。
“凛…”小佐牵着凛的手蓦地用力，宇智波斑和他的比较，让他想到了另一层比较，“如果你是筱崎纨…你会爱上，或者说，继续爱你的灭族仇人吗？”
凛迟疑了一下，思考着这种问题应该从怎样的角度去回答，“我想…不会。”这是完全理智的回答。
“起码…短时间内不会。”这是考量了感情的回答。
发生过的事，在心里终究是个疙瘩，如果老祖宗的死、筱崎一族的毁灭都与宇智波斑有关的话，这世界的条条框框，不会让一个有正常三观的人轻易卸下心里的围墙接纳那样的仇人的。
但是活在那个时代的人…参考了宇智波斑…她真的敢保证筱崎纨是有正常三观的吗？
“你觉得…需要多久？”凛的回答与小佐先前的推想相差无几，于是继续追问着她，毕竟女人心，让女人去猜，会准得多。
“至少…三五年吧。”说来这样的血海深仇，竟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消磨得所剩无几，也是可笑。但是问过自己的内心，凛给出的，确实是这样的答案。
“不过…这样的判断是基于筱崎纨其实更爱宇智波斑的基础…”当然更是基于最终筱崎纨是和宇智波斑在一起并且牺牲了自己的结果。
凛抬眼望着小佐，觉得他问的问题，答案其实他心里都有数。
小佐也看着她，眼神怪怪的，筱崎纨和宇智波斑还有老祖宗的纠缠不休，简直就如同讽刺一般影射着他们三人的关系，也给三个人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
一直沉默的老佐突然开口，语出惊人，“那…如果筱崎一族，非牺牲不可呢？”
“什么意思？”凛和小佐同时看向老佐，对于这样的推论有些诧异。
老佐轻叹口气，小佐和小凛终究还是年轻，也太善良，反倒是他，考虑问题的角度阴鸷，越来越像宇智波斑。
“如果宇智波斑的目的是那个万能的珠子…而恰好老祖宗和筱崎纨也想要的话…”
“……”凛不由得倒抽口凉气，可是一刹那的惊讶过后，倒也觉得这样的交换或许值得。
凛看了眼小佐，也从他眼里读出来了相同的讯息。
若能藉此夺得世界，一百来条族人性命又能算得上什么！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机会，只怕她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所谓的血脉相连的族人，其实很多时候，可以什么都不是的。
看看鼬，看看带土，看看这个世界，其实这个事实很明显。
换了佐助，其实结果也不会改变。
“无可避免的牺牲…自然不会成为死结么。”小佐讽刺地笑了声，扣紧了凛的手，心里淤塞不已。
或许因为总是会不自觉地将凛和筱崎纨对比，所以…心里难受得越来越厉害。
他不知道。
在她的心里，他是筱崎绛，还是宇智波斑。
敏感地察觉到了小佐情绪的异常，凛的手回应着他的同时，不由得轻声唤着他的名字，“Sasuke？”
“嗯…”小佐藏起了情绪，侧头看凛，温柔许多，却也瞥见老佐黯然的表情。
三个人的关系，是最不稳固的关系。
总会因为某两个人特别亲密，而忽略遗漏了第三个人。
老佐感觉到了，那所谓的第三个人，正在从小佐，一点一点地向自己这边偏移。
安抚住了一边，另一边又危机重重，凛只好又拉着老佐，问道，“你们说…老祖宗想要复活斑…是不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你是感觉到了什么吗？”知道她是想两边都照拂到位，老佐也不想对她苛求太多，尽量都顺着她的意思。
“我觉得…他们俩的关系也不一般…”说是想复活了宇智波斑再杀死他一次…但若是考量到老祖宗那膨胀的欲望的话，她倒是宁愿相信他想要凭此统治世界。
毕竟…诱导她使用了时间倒流忍术的老祖宗，心计应该并不在宇智波斑之下。
“…他们还想颠覆世界。”
联系到自己那边，小佐轻而易举便下了结论。
“呐…你告诉我那边的真实情况好不好？”之前是自己害怕面对，但现在也知道不能继续逃避。
说到底…老祖宗被放出来乱跑，很大程度上是她的责任。
小佐望着凛，眼里罕见地写着迟疑，和老佐交换着眼神，良久，才缓缓开口。
“父亲的墓被老祖宗挖开了。”
“！？”凛伸手捂紧了自己的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老祖宗挖坟，那是说的好听，其实挖坟的，是她啊！
“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要让她犯下那样的错？“不阻止的话，宇智波斑应该很快就会复活吧。”
“因为…我怕攻击了你的身体，你在这边也会受伤。”
这些事其实他真的不想告诉她，也许这些能让她改变心意，但那只是为了责任，而并不是为了他这个人本身。
如果她回去，不是为了他宇智波佐助，那，对他而言，就是没意义就是失败。
凛面色苍白，唯独双唇红得鲜艳，放开了小佐的手，转身认真地牵起佐大叔的双手。
在她这样做的刹那，或是更之前，他就已经有预料了，不想听，可又不得不听。佐大叔回握着凛的手，终究是要用仅有的一切去支持她。
“呐…我想…回去处理好老祖宗的事。”
她还是说了。
她还是，如他所想，选了小佐。
“…”老佐想要应答，却发不出声。这样的场面他预想过。
甚至连自己的放手他也预想过。
在小佐那晚告诉他，如果那边的她的身体遭受损伤，这边的灵魂也有可能被波及的时候，他就想过要放手了。
终究是，不能看着她香消玉殒。
可是…可是……他还是放不了手。
看到佐大叔隐忍痛苦的表情，凛情难自禁，紧紧地抱住了他。
而他，也用尽全部力气回抱着她。
小佐沉默地走开，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他们话别。
并不曾因为她的选择好受哪怕一点。
“小凛…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我可以回去的事？”其实早就知道了…一起生活了三年，怎么可能真得瞒得滴水不漏让她毫不知情？
“果然你什么都知道。”他微微苦笑，轻轻啄了她的唇，而后被她抱紧了吸吮。
此刻才终于笃信他们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
“我还知道…你会等我回来。”
他的眼泪，烫得她好痛。
☆、Chapter 138·沙漠
在大叔佐的帮助下穿越了所谓的时空隧道，她闭着眼，不敢去看那个人分别时的神色。感觉到异样的高温，全身焦灼得如同火烤，再睁开眼，眼前却并非自己所熟悉的场景，瘫坐在漫天黄沙之中，她辨不出这究竟是哪个时空，“这是…在哪？”
佐助松了手中紧攥的凛的手，已是汗涔涔的了，起身拍掉身上黄色的尘埃，看着凛仍旧未变的样貌，“总之不是我们的世界。”
“……”凛稍稍低头，看得自己一头卷发，便知佐助所下判断，凭据大多来自自己。
看着凛揪着自己一缕头发神色怆怆，日头正烈，晒得她脸色苍白，佐助又是于心不忍，心里是仍残留有怪她的情绪，可又是千万分的舍不得。
“不过，还好…”终究还是对她的感情占了上风，佐助伸出手去，将凛从地上牵起，弯腰细细地理起她的裙摆，拂去上面的沙尘。
凛自然知道佐助所谓的还好是指什么。
他们没有在穿越过程中分开天各一方，那便是幸之又幸的事了。
从三个人的状态突然又转变成了两个人，不是这三年里她所熟悉的那个，看着佐助时而望向自己的眼神含着隐忍，凛自然也知道有些东西变质无可挽回。
就像他此时面上仍是云淡风轻地牵着她，还能附身整理她的衣角抚摸她的额发，却不能证明他的内心，没有因为她的背叛而分崩离析。
他是介意的，正如她自己其实也介意。
四下遥望，所见风景并无任何不同，漫漫的沙，四处都是一样的，唯一的参照，大概只有那高悬于空的太阳吧。
“走吧。”即便能通过太阳确定大致方向，但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尽量不在原地打转吧。
他和她都不是与沙漠为伴生存的人，面对这样茫茫的一大片，尤其是连荒草和石丘的不曾出现，心里自然是有些没底的。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沙漠里，她那细细高高的高跟鞋不适用，他那露趾忍鞋在这流沙之中也不见得能有多舒服。
虽有嫌隙，但又彼此依靠。凛由着佐助拉着自己，小心翼翼地走，总是怕滑倒，颇有些自顾不暇。
而他也总是紧张着她，顾不得股股细沙钻进自己的鞋子里有多灼热磨脚，倒是怕她，会不小心扭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