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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画风魔幻[红楼+剑三] 作者:墨殊-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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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贾珍对惜春没有怨怼,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那又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总不至于对她下黑手,于是贾珍便只能对她视而不见,忽略彻底了。
  媛春有些尴尬,却对人情世故很是知晓了,借着喂给宝玉一个绿豆水晶糕的动作,媛春轻飘飘的转移了话题,屋内的气氛这才活络了一些。
  这个时候,一个一身道袍的小道童走了进来,对贾母悄悄道:“真人言说自己乃是方外之人,不便再踏红尘,只如今有要事相托,虽失礼数,却还请檀越往道观一晤。”
  这个小道童口齿清晰,看着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一张小脸还带着一些婴儿肥,却无端生出几分清冷严肃。
  贾珍认出了这是父亲身边一直带着的小道童,乃是三年前倒在宁国府门口,被父亲救下,之后便收做徒弟,一同“修行”的。敬大老爷说这是自己的徒弟,宁国府上下自然不能将之视作寻常小厮。贾敬为他取道号明镜,众人见了称一声“明镜道长”便是。
  “明镜,可是父亲有什么吩咐?”知道这孩子和自家父亲一样,轻易不出道观,如今见了,贾珍自然要问一句。
  明镜俯身对贾珍行了个道礼,却没有说什么,只对贾母又拜了拜,这才走了出去。
  贾珍有些莫名,贾母却叹了一口气,起身对他说道:“我去道观看看敬儿,珍儿,你招待你婶子和妹妹们吧。”
  贾母念旧,每次来宁国府总是要去道观探望一下侄子的。贾珍也不惊奇,起身应下,又让两个小厮给贾母带路,这才继续陪着席间众人谈笑。
  众人只作没有方才这个小插曲,继续喝茶谈笑。唯有徐氏深深的望了那个小道童的背影一眼,眉梢微微抖动了一下。
  贾敬清修的道观在宁国府的后院,平素是绝不许下人们出入的。他的一干饭食用度全由贾珍使人摆在道观门外,再由明镜去取便是。
  时隔五年,这座道观还是第一次有人真正踏入,贾母进去之后,明镜便对她随身的几位丫鬟道:“还请几位檀越随明镜在此稍候。”
  鹈鹕鸳鸯几人面面相觑,见贾母对她们微微摆了摆手,几人这才停下,在廊下站定。
  和贾母想象的不同,贾敬的道观之中并没有缭绕的香火气,反而清冷异常。贾敬穿了一身灰白的道袍,坐在道观正中的蒲团之上,面前并未供奉三清,只摆着一个大大的香炉。
  贾母见到他便是一惊。她许久未见这个侄子,心里念着的却始终是贾敬刚考中进士的那一年的样子。他本就是勋贵出身,自己读书又是争气,乃是贾家第一个走科举出身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人明明有着大好前程,却忽然要去修什么道,弄成了今天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贾敬非常瘦,脸颊也很深很深的凹了下去,看起来并不像是不足四旬的年纪,反而憔悴枯槁得如迟暮老人。
  看见贾母进来,贾敬起身对贾母深施了一礼。
  “敬儿,你……”贾母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贾敬冷如死灰的眸子吓了一跳,半晌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想要劝他放弃这劳什子的修道的话在嘴边转了转,贾母却还是说不出口。
  贾敬轻轻摇了摇头,平静道:“敬不孝,今日还需劳烦婶婶来此地。”
  “你有甚么要紧的事,尽管说便是。婶婶如今一把老骨头了,也不知道还能撑着贾家几日。”贾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的子侄一代之中,唯有贾敬出息。如今贾敬沦落至此,贾母难免伤怀。
  贾敬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愧怍。他的双拳紧握,似乎之后的话很是难以启齿,许久之后,他终于找回了自己一贯平静的语气,对贾母说道:“敬此番请婶婶前来,却是为了惜春那个孩子。”
  贾母一愣,转而却似乎明白了。她道:“你可是想让那孩子在我身边教养?”
  贾敬缓缓的点了点头,手背上的青筋却更加明显。只是此刻,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将隐藏在心中多年的旧事,对贾母和盘托出:“惜春并非我的骨肉。”
  此言一出,贾母登时一惊。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贾敬接下来的话截断了:“但是她的确是慧云的骨肉。”慧云,乃贾敬发妻的闺名。
  贾母的神色凝重了下来。
  贾敬的发妻乃当朝阁老之幼女,家教甚严,品行端方。作为贾家宗妇,她十多年从未出过错处。当年病逝之时,贾府上下都为她真心痛哭了一场。这样的一个人,若说她偷|人,贾母是不会相信的。
  而如今细想,侄媳妇的那一场病也很是蹊跷,产后元气大伤的妇女不少,可是贾母却知道,侄媳妇一向是底子好的,惜春出生的时候也是顺顺当当,没有丝毫难产的迹象。
  贾母心思转了好几转,却见贾敬用手指蘸了水,在地上狠狠划下两个字。她探身一看,吓得险些跌坐在地上。
  那两个字是——忠顺。
  用脚狠狠踩花这两个字,贾敬浑身的颤抖再也抑制不住,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却带着哭腔:“当年我考中进士,宁国府又是勋贵之家,慧云乃是宗妇,圣上中秋节的恩宴上便有了我们夫妇的一席之地。可是侄儿真的后悔啊,婶婶,侄儿真的后悔。”
  “那日我太得意忘象,不觉酒喝多了,慧云出来寻我,却被也喝多了的那人拉入偏殿……之后……之后慧云几欲寻短见,却被他派人说,若是慧云敢死,就让咱们贾家陪葬啊。”又想起了已逝的妻子,贾敬痛哭失声。
  贾母已经气得浑身哆嗦,只能咬牙挤出两字:“为何?”
  此事的确不合常理,按理来说,忠顺一个被废的太子,一朝玷污臣下妻子,还是杀人灭口比较妥当吧?
  贾敬容色更苦,道:“因为慧云出来的时候,被太后娘娘身边的女官瞧见了。虽然被搪塞过去了,但若是慧云从宫里离开没多久就寻了短见,难免要让人抓到他的把柄。”
  不知怎的就忽而起了一阵寒风,让本就清冷的道观,越发的暗淡了起来。
  #男主:宝宝要闹啦!#
  #球球:我才是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  恩,开刷新的宁国府小副本,叔又要神展开了。
  原著里,惜春对贾敬的死冷漠到不可思议,一个宁国府嫡女养在荣国府也很不合理,于是……就展开了一下子。至于红学家考据出来的太子之女秦可卿……且看且待,或有安排。

☆、第44章 药丸。

  第四十四章。药丸。
  “那人知道惜春的身世么?”
  到底是见多识广的老封君,贾母被贾敬说的秘事吓了一跳之后,终于抓住了一丝清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寒冬凛冽的空气灌入肺部,也让自己镇定下来。
  贾敬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点了点头,道:“如今这局势,圣上和那人势必不能两存。那人估计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想着为自己留下一丝血脉,所以勒令我好好养着惜春。慧云生下惜春之后,无法面对这个孩子,一直郁结于心,这才早早去了。”
  眸中满是凄凉,贾敬对贾母道:“如今形势不定,那人败了还好,若是他侥幸成功,作为当年旧事的知情人,他定是不会放过我的。只是这宁国一府,若是咱们善待惜春,他兴许会放过一二。”
  摩挲了一下面前的丹炉,贾敬道:“盛京都知道贾大老爷深入简出,潜心修道,如此我服药登仙也是容易,只是珍儿那孩子本就怨恨惜春,定然不会善待于她,所以婶婶,这样关乎一府性命的大事,侄儿只能拜托您老人家了。”
  贾母自然是听得懂贾敬的弦外之音的,她看着贾敬死灰一样的神态,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曾经埋怨过这个侄子没有担当,将贾家宗族之事甩给自己半大的儿子,却不想贾敬有这样的苦衷,也未曾想到,他是真的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守护贾家的。
  半晌之后,贾母擦干了眼中的泪水,对贾敬道:“这事,老身应下了。”
  贾敬神色一松,对贾母深深一拜。
  “可是敬儿,你也是个糊涂的!”贾母没有扶贾敬起来,反而语气严厉的斥道:“你也知道如今圣上和那人不死不休,却怎么不想一想,咱们贾家难道是中立的么?”
  贾敬被贾母说的一愣,只得讷讷道:“祖父曾留有祖训,告诫吾等不涉党争,不结朋羽。”
  “祖训却也说过,要忠君!”贾母将自己的沉香木紫云拐狠狠往地上一敲,见贾敬仍旧不开窍,她只得道:“何况你也不想一想,不说旁的,就是政儿媳妇那身份,若是圣上真的落败,咱们贾家还能落什么好么?”
  闻言,贾敬不由皱起了眉头。
  “所以,无论咱们贾家站队不站队,在外人眼里,咱们贾家就是和圣上在同一条船上的。于情,圣上待我们贾家恩情深厚,于理,忠君才是正道,谋逆都是乱臣贼子。”贾母将贾敬从地上拉了起来,对他郑重道:“所以,即使我们如今不能招惹那人,你却也很是不必为了这事就搭上一条性命!”
  贾母的声音不高不低,听在贾敬的耳朵里,却让他如同雷劈。他许久都为能再有言语,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贾敬才轻声道:“是敬……执迷不悟了?”
  “可不是!”贾母瞪了他一眼,对他细细言道:“如今那人虽然闹腾,却被圣上打压得京中一点势力也无,你如此怕他做甚?有这精力,还不若好好管教珍儿,让他成些器,约束一下宗族,让咱们贾家人才济济才是。”
  贾母深深地望了一眼贾敬,沉声道:“敬儿,你扪心自问,是真的怕连累宗族,还是感觉伤了自尊,只在逃避?”
  贾敬的眸子渐渐放空了,许久好之后,他才如梦初醒。对贾母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贾敬哽咽道:“多谢婶婶提点,敬知道该如何做了。”
  说着,他摘下了戴了五年的冠帽,又踹翻了那个丹炉,五年以来第一次走出了这座道观。扪心自问,贾敬问自己,难道真的就惧怕忠顺王爷到如此地步么?答案其实是否定的。贾母一个妇道人家都能看清的事情,他作为族长,其实并非看不清楚。
  他只是在逃避,不愿面对发妻亡故的事实,不愿面对被人侮辱践踏的自尊。可是,他逃避着,却没想过会苦了自己的嫡子。
  今日贾母的一席话,让贾敬有了走出去的理由,也有了走出去的勇气。如今贾家一门双公,看着是花团锦簇之势,实际上却是夹在了忠顺和圣上之间。如今已经是如此存亡之秋,他身为族长,的确不能再逃避下去。
  “只是宁国府没有女眷,惜春……还是劳烦婶婶教导吧。”脚步顿了顿,贾敬对贾母道。他怅然的望了望灰蒙蒙的天,仿佛在说服贾母,也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到底是慧云的骨血,是她最后一个孩子。”
  想起侄媳妇的品行,无端遭了这样的祸事,最终落得那么个下场,贾母只能叹了一口气,点头应下了,也不再多留,转而顺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宁国府封闭了五年的大门豁然洞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变,也仿佛什么都变了。
  唯有明镜看着师父远去的背影,有些踌躇的咬了咬唇,却依旧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这个时候,一个身着水红色貂皮小袄,披着雪白的半长披风的小姑娘忽然从门外探出头来。她推开了绛红色的大门,对明镜道:“你会功夫,是也不是?”
  明镜有些慌乱的垂下头去,语气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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