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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人都照顾着刘辉,没有人对这件事有过介意。
但静兰还是觉得有些蹊跷。他皱了皱眉头,拿了斗篷,偷偷从后门走出去,冒着雪和雨,慢慢地朝那间寺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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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耀熹虚弱地睁开眼睛。让她醒过来的,不是什么,而是…普通却熟悉的花草气味。就算她有多胡涂,只有这个一定——一定不会认错。
就算到了阴间,她也一定不会认错。
“彩耀熹!你干什么了!”旁边是熟悉的声音,冰冷的手也被一只温暖的、熟悉的手紧紧地握着,就算手下生痛,耀熹还是没有说什么。
究竟是出不了声还是不想出声,耀熹不知道。
但其实更像是不必出声。
“笨蛋!”耳边传来那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声音。“…是打算自己一个无声无息的走吗?又像上一次一样,把我一个人扔在贵阳!”
静兰牵着女孩的手,感受到上面不寻常的冰冷。
“…静兰。秀丽没有事了哦。陛下的王座也保住了。…我不属于这一个世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反正也不会出很大的事…”耀熹费尽气力地说着,但下一秒,却还是一句都不能说出来——静兰一把压着耀熹,将耀熹拥入怀里,“不要说!不要。你别开玩笑了。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也跟旺季说过,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够重来的对不对?”静兰抚着耀熹的后背,清楚地感受到耀熹后背的温热和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那是女孩的血。
耀熹清晰地感受到静兰在颤抖,肩膀的湿润,也清晰地让耀熹感受到了。耀熹吸了一口气,动了动手臂,环抱着静兰,慢慢地、轻轻地扫着静兰颤抖的背。
因为没有时间,所以无论多么残忍的说话,还是想说出来。
又有谁,知道未来呢?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对不起哦。果然我在最后的最后,还是任性得可以。静兰,我来到这一个时空,能够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我本来,也没自信,也不会些什么。如果不是…不是你们…我…现在…就不能那么开心地…在这里生活了哦。”耀熹勉强打起精神,“吶,还记得那支簪子吗?兰花的那个。…那个,很谢谢你。我很喜欢。但是…你要努力找到另一个,你可以送她那支簪子的人哦…”
“闭嘴!”静兰从耀熹的身上扬起头,豆大的泪珠滴在耀熹苍白的脸上,“都到现在了,你还说什么傻话!是想让我记你一辈子吗?你救了小姐,我可不打算原谅你!所以、所以,无论如何一定不许走!你就在我面前好好忏悔自己的错!笨蛋彩耀熹!”他再次伏下身,久违的吻上耀熹的唇。
耀熹睁大眼睛,好不容易忍着了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不许走。不打算原谅你。
到这种时候,还以为自己放下了,还以为他放下了。
以为,自己能很帅地撇下一切滚回自己的窝里。
可还是没有啊。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又再一次超出耀熹的所知的范围。
静兰的说话,一字一句地刺进耀熹的心里。心口像是谁在绞布一样,闷痛的让耀熹喘不过气来。
“…听着,静兰。…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重来的…我找回了自己的路了…我的路,有你,很幸福。…但是…你的道路…不一定有我。…我们就这样…。说再见了啊。以后…好好活…下去。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静兰喃喃地接着下一句。
耀熹沉醉在静兰的怀抱中,能够在这里道别,真的是很幸福。有了静兰,就一点也不冷了。
来了这里不够一年的时间,但在这里,却是一生中收获最多的地方。眼前的景象越发看得不清,一张张熟悉的友人脸孔在眼前掠过,最后停留在耀熹眼前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青年。有人说死前会看到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原来,如此。
不过也不惊讶,不是吗?
从相识、相信、再到相知,都是彩耀熹这辈子最值得保存的回忆。好像很长的一年,原来才那么一剎那。就这样走了,好像有点坏?
对不起。
耀熹忽略眼前已经看不清的景象,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将手伸向静兰的脸庞。
嗯,还是软软的。有点后悔没有在走前多捏几下,好让他好好记住自己。不不不,他应该还是别记住会更好?
已经,回到最初的家了。他,也是时候踏上回家的路了。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并不会有人能完完全全地陪着你。或许这就只是个命中注定的小小插曲。
所以,放下吧。
不记得她也无所谓。
但请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
笨的话,她一个人就够了。反正她是路痴,认不得路也是正常。
但聪明的你,一定会走正确的路的,对吗?
不管以后怎样也好,至少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迷失了,就把路找回来。这是他告诉她的。
耀熹微微一笑,合上了眼睛。
他,会没事的。
静兰紧紧抱着耀熹,清晰地感觉到耀熹手臂垂了下来。
心痛得没有了知觉。
静兰闭上了眼睛,停止哭泣,放开耀熹。良久,他从袖中拿出那支木簪,默默地插上耀熹的髻上。“笨蛋。”静兰坐起来,抱着耀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真正的痛,是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
因为,你的脑袋早被抽干,连哭和笑都不懂得了。
当你的灵魂离去,你还剩下些什么?
那独一无二的淡紫色光芒,在世上永远消失了。
☆、(九十一)初心(上)
“…是兰花。”静兰看着宫中的兰花,淡然一笑。
“静兰…”刘辉拍了拍静兰的肩膀。
“我没事。”静兰看了看刘辉。
“耀熹…她…”
“相信她吧。”静兰低着头,岔开了话题,“今年的樱花,开的真是漂亮。”
刘辉皱皱眉。一年半前在五承原的时候,好像才过了一晚左右,秀丽就无缘无故的健康起来,像是去茶州那时一样每天都很精神,但耀熹…
刘辉还记得那天早上和大家走进耀熹的房间时,静兰紧紧抱着旁边的耀熹,俊秀的脸上满是沧桑和悲凉,可以看见的,是静兰脸上的泪痕。耀熹的床铺被血染去一大半,可怕的猩红色刺眼的横在众人的眼前。一动不动的耀熹,靠在静兰的怀里,脸上是安详的表情,但脸色可怕的苍白,还是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耀熹到最后还是那样的富有责任心。她留下了一封信给刘辉,将整件事交代清楚。原来她一早就发现了秀丽命不久矣的事实。在缥家的她也曾经试过用通道来贵阳帮秀丽输入神力续命,但秀丽那时候也剩下不够一年的命了。后来情况越来越差,秀丽在中箭之后本来剩下不到三天的寿命,但耀熹自己及时找到古方,拼上自己仅有的一点神力,帮秀丽成功续命。只是,耀熹也因神力耗尽而去世。
她说,物尽其用。
事隔一年半,那逼人的血腥味和静兰的表情仍然历历在目。如果静兰发泄出来,倒是更好,但是最可怕的是,静兰没有说过些什么,只是在珠翠说要将耀熹的身体运回缥家时,皱了皱眉。
相反,静兰回来贵阳之后,把自己关在府库三天,天天在府库读书,就连刘辉都不敢去过问。后来调任了礼部的清攸才说收到了静兰参加国试的申请书。
到现在,静兰已经考上了国试,作为悠舜的副手和侍卫在官场上打拼。不仅如此,静兰还比以前更加勤力,只在公休日时回红府,其他时候大多都在尚书省工作。在静兰半威逼悠舜去休息的情况下,刘辉也意外地发现悠舜的身体好了不少。
但是,果然重要的人离开,心也是会痛的吧。听燕青说,静兰曾经送了一支兰花样子的木簪子给耀熹,难怪静兰在看见兰花或者木兰花的时候,眼底还是会有一丝的不同。
因为是重要的人,所以看到某些事物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个人。
刘辉看着开的灿烂的樱花。
“还有两个月就新年了,到时候小姐也会从蓝州和我一同回来。陛下是不是又要追着小姐呢?”静兰从椅子上站起来,笑了笑。
就是这样刘辉才觉得恐怖——静兰还是能够打起精神来取笑刘辉。
“什么嘛~~你们每一个人都阻止孤~~呜呜~~旺季是这样,悠舜是这样,楸瑛绛攸若樱是这样,儿子是这样,就连王兄你也是这样~”刘辉嘀咕着。
“陛下您真慢,绛攸都成功了。是绛攸和若樱小姐的婚礼哦~”楸瑛走过来摇摇头,放下三个红色的大信封,“明明我们之间最不近女色的就是他,但他竟然那么快就和若樱小姐成亲了。”
“绛攸连喜帖都发下来了啊…”刘辉拿过一个信封拆开。
“订在新年初十。他们说是为了能够让秀丽小姐和燕青都能回来参加。”楸瑛笑了笑,将一个信封递给静兰。
“什么嘛~绛攸都成功了~你们居然还拦着孤求幸福!”刘辉鳖鳖嘴,翻出了死鱼眼。
“啊,静兰你明天就出发去蓝州回合秀丽大人和燕青了吧。”楸瑛笑着说,完全无视了刘辉的哀嚎。
“嗯。之前御史台的葵皇毅大人说需要又能是武官又能是文官的人到蓝州消灭私盐商,朝上就只有我一个人适合去,悠舜大人也就答应了借我给皇毅大人。我这一去,会尽量快速完成的,免得小姐要新年后才完成工作,新年不回来,陛下见不到小姐。”静兰轻轻一笑。
刘辉别过脸嘟哝了一会,但最后还是拍了拍静兰的肩膀,笑着和静兰道别。
“嗯,要快点回来,秀丽和燕青还有你都不在,绛攸和若樱忙着准备婚礼,楸瑛一定又是忙着追着珠翠,清攸和十三姬又小两口地约会去了,就只有孤一个人~”
“会的。我也不能抛下悠舜大人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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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次打击了不少私盐商,蓝州最近都会风平浪静了。”静兰微微笑了笑。
自两月前静兰来到蓝州,和秀丽以及燕青忙活了一个半月,拖下一连串的私盐商之余,也顺便调查出负责官盐的官吏中贪污败坏、让私盐商日渐猖狂的事,顺道清除了一些官吏中的害群之马。
“哟,那些私盐商可猖狂了!连州府和蓝家的人都敢伤,不是个小人物。不过小姐一举拿下了蓝州官盐那些混账官吏,蓝州就太平了啊!”燕青翘起了二郎腿。
“嘛,要不是那些私盐商这样猖狂,我也不用去信长官让他加派人手啊!这下我们就能顺道押那些私盐商回去的同时也去贵阳新年朝贺了。”秀丽笑了笑,“接下来,我就要写好报告书。我们再待几天就走吧,这次行动劳烦到蓝家和蓝州全商联,我们写好报告书便登门拜访道谢。”秀丽顿了一顿,“静兰,劳烦你出去帮我买些新鲜的菜回来,今晚我去好好做一顿,再叫上蓝州州府,庆祝一下。”
“哦哦我也去!”燕青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唯唯诺诺的应声虫坐下!你会买菜的吗?”静兰挑起了眉。
燕青反驳几句,还是终究拗不过静兰。
秀丽看着两个人,笑了笑。五丞原之后,静兰变得更加勇于面对别人,对着秀丽的时候,也开始更用于展示真正的自己。静兰少了那种距离感,秀丽也为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