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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赐婚,真是太荒唐了。看样子今天不陪着他们配合演好这出戏,白顾静是没有办法回到她熟悉的办公桌前,继续处理她的那堆文件了。
吁的一声,青福拉近缰绳,马儿停下奔跑的脚步,原地踏步调整呼吸。白福则是先一步跳下车,给白顾静找来马凳,掀开布帘,和青福一前一后,把上了绳索的白顾静,抬下车,送入附中。被举起的白顾静,清楚的看着门前匾额上用金漆书写的两个大大的汉字——“白府”,门外不远处还围着一些穿着古朴旧衣的老百姓,他们大多都在对白顾静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白将军赫赫战功,为人正派,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吊儿郎当的败家子。”
“是啊,是啊,听说昨天晚上又去吃花酒了,还把人家的姑娘给包了,这种人,啧啧啧,真是丢脸。”
“可不是,你看看他那副样子,哎,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白顾静被抬进去的时候,就听着门外的家丁,呵斥遣散着外面的民众。这出戏也真是够可以的了,要是让白顾静知道谁是剧本编剧,非得扯了他的皮不成。
见着白福和青福举着个人回来,一早就有家丁跑到大厅禀报白饶去了。白饶和夫人,一左一右,在打听等候着败家子的归来。
“老爷,夫人,少爷带到。”白青二福见了老爷夫人,一口同声的说道。
“白福你们怎么将她绑起来了,速速送了绑,可别伤了我的靖儿。”
“这。。。。。。”
没有白饶的吩咐,任凭来人是谁,白青二福都不敢轻易的放开白顾静,特别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
“来呀,白青二福,把绑松了。”白饶捋着胡子,气血方刚,瞪着眼睛,“白顾靖,你给我跪下!抬起头来。”
好容易从被举着的地方,下来地面,却又被人按着跪在地上,膝下冷痛刺骨,白顾静愤愤的抬起头来,与白饶怒目相视,还没有人让她说受这等罪过,“你过分了啊!”
“靖儿,怎么说话呢,这么没大没小,快跟你父亲认罪。哎。”旁边一个女子,有些着急的看着白顾静的方向。
父亲?白饶?白顾静看着这个叫白饶的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剑眉怒目,青髯徐徐,身材高大魁梧。这个演员找的倒是挺合适,可是这口气倒是不小,折磨人挺在行啊。再看旁边帮着自己说话的人,眉清目秀,样貌端庄,气质温润,这是白饶的老婆?这种猛男配娇妻的组合,还真是符合古代审美啊。
“白顾靖,我且问你,昨夜彻夜未归,你是去了哪里?”白饶拍的桌子,啪啪直响,要不是桌子结实,恐怕这桌上的茶具早就碎成一片了。
“昨天晚上我在写方案啊,今天一早就到公司处理文件了。累了休息了一下,醒来不知道怎么就到山洞里了。就叫人给绑了,送到这里来了。我没工夫跟你们耽误,赶紧把我放了,你们该哪领盒饭,到哪领盒饭去。”白顾静强挣着站起来,一脸嫌弃的看着压着她的人,弯着腰想要掸掉裤子上的土,可是当她低头一看的时候,竟是身着莲青色金线秀祥云青竹缎袍,左看右看,没有灯光,没有摄像,就连场记和分镜板子都没有,更不要提什么导演、场记了。外面的天是没见过的蓝,什么高楼大厦,灯杆电线,全都不见了,掐一掐大腿,酸疼的感觉,告诉白顾静这一切都是真的,而她也就这么一下子到了古代,活得新生。
外面敲敲打打,锣鼓喧天好不热闹,声音更是由远及近,震耳发溃。
门外家丁,迅速跑来禀报,“报将军,刘公公到。”
白饶拎着白顾靖的脖领,不顾她的挣扎,一并迎了上去。
“白饶、白顾靖接旨!”刘公公少了阳刚的气息,并不平稳,声音也是亦正亦邪的,听着别扭。
“臣接旨,”见白顾静不言语,白饶小声的嘀咕,手里的力气也是不小,“还不快接旨。”
“小民白顾静,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护国将军白饶之子白顾靖,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朕躬闻之甚悦。今宰相萧昂之女萧姗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待宇闺中,与白顾靖堪称天设地造,佳人一双。故朕下旨钦定白顾靖萧姗成佳人之美,择日大婚。钦此。”
“谢主隆恩。”白饶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接过圣旨。
“白饶,洒家可是把这宰相之女给你争取过来了,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是,公公说的是,劳公公费心了,只是小儿生性顽皮,这宰相大人的女儿,可是一等一的佳人,怕是。。。。。。”
“大胆!圣上赐婚,你是要抗旨不成?这其中的罪过,白饶你可想好。”
刘公公的话,利刃一般直插白饶心头,白饶看看白顾靖,只好叹气作罢。
“洒家还要去宰相府上送旨,就先此告辞。”
“公公慢走。”
看着圣旨上的一字一句,白饶攥紧了拳头,看着白顾靖,无以言表。
“老爷,这婚事。。。。。。”顾青担心的看着白饶,欲语还休。
“靖儿,你先回房,没有我的话,不得踏出房间半步。”
厅堂里留下白饶和顾青,夫妇二人愁眉不展。
“老爷,我们这么做,怕是不妥吧。”
“是有不妥,可是事已至此,你我又能如何”
未曾走远的白顾靖(静),听着夫妇二人的哀叹,复又折返厅堂。“两位高堂,顾静有话要讲。”
“说。”白饶愁眉紧锁。
“在这说,恐怕不太合适。还需借一步说话。”
“好,那你随我来,青儿,你也一同前往。”说罢,白饶领着妻儿,起身离开。
白顾静在白饶的引导下,走到后院的一处房间,进了一道门,又进了一道门。
“说吧。”
白顾静本想要把自己不是白顾靖的事情,述说一番,但是想到这个年代人的思维,恐怕说完这个叫白饶的人,就会把她打趴下,然后找个医生给她看神经了,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来,只好捡着重点说,“我是女人,你们知道吧?”
白顾静沉默半天,竟是说出这样几句话,白饶气的半死,瞪着眼睛,抬起的手,好在有顾青的阻拦,才没有酿成祸事。
“靖儿,为娘不是从小告诉过你,不要随随便便说出这句话么,这对你,对白家、顾家,上上下下都不好。”
哦,原来他们知道。这下白顾静就放心了,“那宰相之女,也是女的吧?”
“废话!”白饶已经快被逆子气疯了。
“所以,女人和女人。。。。。。哦,天啊,你们好开放。”
“。。。。。。这也是我担心的,老爷,这宰相之女,可是一等一的佳人,嫁入我们白府,岂不是要人家一辈子不幸福么?我们怎么对得起他们萧府的上上下下。”
“那又能怎么办!这个道理,我岂是不知。圣上赐婚,实则是为了冲掉阴晦之气。眼下若不娶亲,恐怕九族难保。刘公公,这个奸诈小人,他这是要毁得萧相爷,一败涂地啊。”
“刘公公也知道我是女人?”白顾静诧异的看着白饶,这个社会真够乱乎的。
“他哪里知道!这世上除我们夫妇二人,没有他人在知道这个消息。”
“那他这么做,怎么就叫毁了人家相爷呢?”
“你这孩子,平时让你装糊涂,现在你倒真糊涂。萧、刘朝政不合,你又这么玩世不恭,花天酒地,他自是要拿你来做文章。”
“我?花天酒地,你自己说出口的话,你自己信么?我怎么花?怎么花?”
“好了,好了,你要是没什么想说的,就给我赶紧出去。”
“去哪?”
“爱去哪,去哪!”
白顾静没有办法,看了看桌上的圣旨,这玩意可是人生第一次见,原来她的名字叫做“白顾靖”,好一个“靖”啊,音同字不同,难怪会措意。白顾靖走出房间,左看右看,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索性走出院门,出去看看情况,白福见白顾靖出去了,紧着跟上去,询问,“少爷您去哪啊?”
“你来了,正好。带我熟悉熟悉呗,我这人生地不熟的。”
“少爷,你真爱说笑。人生到是有可能,可是是您生人家,不是人家生您。地方嘛,还有您不熟悉的么?”
“废话真多。让你带我熟悉就熟悉,别啰莉啰嗦的。”
“是,少爷!”
白顾静,哦,不,是白顾靖才对。白顾靖在白福的陪同下熟悉着周围的环境,衙门、医馆、钱庄、酒馆、烟柳之地也没能落下。时间过了中午,白顾靖还不饿,以前工作忙,总是忘记吃饭,现在仍旧保持着以前的习惯。
“少爷,您不吃饭么?”白福饿的肚子叽里咕噜的叫着,拖着两条腿,跟在白顾靖的后面。
“你饿了?”
“没有。。。。。。”
“哦,我也不饿。还想转转,别说挺有意思啊。就是有点渴了。”
“渴了好办,少爷您在这等着,我去那边给您买几个又酥又脆的梨子。”说完白福就跑到人群里面,不知道去哪了。
“你要是饿了,就自己买点东西吃!”白顾靖费力的喊着,不知道白福能否听到。
“知道啦!少爷!”果然没有汽车的接到,就算人生熙熙攘攘,也能够传达声音。
。。。。。。
“小姐,以后买药这种小事,您就吩咐下人去做吧。您这么抛头露面的,让人看了会笑话的。”
“嗯,知道了。”
“小姐,那个。。。。。。哎呦!小姐!”
没等白顾靖反应过来,怀里就扑了个人进来,赶忙伸手扶住,待对方站稳妥了,才看清楚她的容貌。刘海齐眉,柳叶弯眉,一双晶亮的眸子,乌黑如水晶一般,樱桃小口,更是娇艳欲滴,“你,没事吧?”
“多谢公子,并无大碍。”女子羞红了脸颊,恰如刚出浴的荷花,抬眉看了一眼,就是这么一瞥,竟是让心脏停跳一拍。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怎么这好端端的竟是摔倒了。”说着,一个比女子小上一些年岁的姑娘,忙着凑上来,扶着女子。
白顾靖蹲下来,看着地上的石头,又看看周围,好像这里有个摊位刚被撤去,留下两道车辙仍很清晰,“可能是这石头绊着了,要不要扶你去旁边坐会?”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情。小桃,我们走吧。”女子很有礼貌的道了个万福,就离开了。
白福回来的时候,白顾靖手里拿着一块石头,看着远处发愣。
☆、身份醉了
白福抱着买来的梨子和烧饼,站在白顾靖身后踮着脚尖,顺着白顾靖看的方向看。从东到西,长长的街道两旁,一个商铺挨着一个商铺,期间还有担着扁担。推着货郎车的游走小商小贩,售卖一些零七八碎。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没见有什么异常,“少爷您看什么呢?”
“看见烧饼,还真有点饿了。”白福手里的烧饼,热乎乎的用纸包着,股股得冒着热气,碗口大的烧饼,拇指那么厚实,密密的裹了一层芝麻,看样子老板很舍得用料呢。白顾靖拿起烧饼,放到嘴里咬一口,酥酥软软的,“不错。”
白福看着白顾靖吃烧饼的样子,半张着口,眼睛瞪得有球那么大。往常,没酒没肉,这样的白烧饼,少爷是看也不看的,出门不去聚仙楼吃上一顿,少爷是不会同意回府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不可思议?”白顾靖用手抹了抹站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