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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芙的目光慢慢移到离润焦急的脸上,一字一句的说:“这有什么好怕的?”
离润说:“难道你不害怕?万一被发现了可是死罪啊!”
纪芙看着离润,深呼吸一口道:“我虽然不想死,却并不怕死。况且,世上从无绝对之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我不需要绝对,我只需要比一个人聪明,只要她乖乖按着我的套路走就好。”
“她?什么人?那个嫌疑犯?”离润被纪芙的前半句惊吓到了,然而后半句又让他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啊?”
纪芙浅浅一笑:“我要她亲自证明,杀人者非你我,而她的证据,会比县官他们的更有说服力,会让我们永远不用担心什么。”
“……那万一……”离润还是担心东窗事发,不能理解明明可以马上结案的事,她为什么非要搅的这样复杂。
纪芙缓缓收敛了笑容,眸子幽幽的注视着离润:“那就拿命来抵啰,我最喜欢下棋了,离润,这场以命为筹的棋局,我下定了。”
“你!”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条命而已,反正这里很寂寥,押上一条命,来一场智谋的较量,很值得。”纪芙说,她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然后缓缓阖上了眼,“我想要知道,到底是对是错,到底值不值得。”
“离哥哥,府中有新编十曲《误春风》,我们去听听吧。”纪芙回过神对着离润一笑,脸上浅浅的梨窝令人心莫名其妙的乱跳。
细雨打蔷薇,傅瑶和众人商讨过了之后,一致认为应该先招魂,只要把那死去的母女魂魄招来,一切的疑惑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只是她们没想到,月母的魂魄已经往生,而招来的月儿姑娘,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哭泣。
“你再仔细想想看,你真的不记得杀你的人是什么样子呢?”傅瑶恨不得抓着月儿的双肩使劲摇一摇,把她摇醒。
月儿眨巴眨巴眼睛,豆大的泪水断线似的往下落,她按着自己太阳穴摇头,“我不知道……不记得了……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傅瑶揉了揉额头,“那你还记得什么不?”
“痛……”月儿的手下意识的捂上自己的心口,一瘪嘴,又哭了出来。
叶宸皱着眉从怀里拿出新的手帕递给她,月儿接过手帕捂着脸继续哭。
“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又不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杀害的!”傅瑶右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觉得自己有些想抓狂。
月儿将手帕一摊,狠狠擦了把鼻涕,一听傅瑶这话,水汪汪的眼睛又开始掉眼泪:“我……我也不知道……呜呜呜……我是真的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叶宸万分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手帕被如此糟蹋,欲哭无泪。
白斐看月儿姑娘丢下叶宸的手帕拿衣袖开始擦眼泪,又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月儿非常不客气的接过去,继续哭。
“别哭了,你怎么就知道哭。”从开始的手足无措到现在的不耐烦,卓裴天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这句话就像是点燃了火药,月儿一听,越哭越大声,呜咽着解释:“我……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不记得啊……我……也不想啊……”
叶宸终于忍不住的站了起来,一把拉过卓裴天:“小天,我们出去吃东西!”
卓裴天点点头,看向将要跳脚的傅瑶:“一起?”
傅瑶转眸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月儿,无力的点点头,转向白斐嘱咐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白斐点头,目送三人出去,一转头,温和的双目射出一丝寒冷的光芒:“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是想要帮你。”
月儿垂着眼眸,半响,又嘤嘤的哭了:“公子是什么意思?小女听不懂……”
“好,好。好!”白斐站起来,转身出门,他说:“你也不用试着出去,整个房间都有结界,像你这种小鬼,杀十个八个是没问题的。”
作者有话要说:
☆、素衣莫起风尘叹
平湖水秀,叶宸拉着傅瑶和卓裴天一路走到了热闹的集市上,零嘴右一包左一袋的买。
傅瑶漫不经心道:“现在去哪里?”
叶宸指着卓裴天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答道:“找个地方把这些东西都吃了!”
傅瑶翻了个白眼,卓裴天皱着眉道:“虽然上一拨人已经被解决了,但也许还有别的追杀者……”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叶宸道:“那是我不小心!不小心被人伤到了!再说你现在不就在我身边吗,你是觉得你不能保护我?”
这样的说辞,卓裴天无法拒绝,傅瑶也知道卓裴天是被吃的死死的,三人一路行至竹园,一边赏竹一边吃。
“要是这个时候有酒有剑就好了,一边喝酒,一边舞剑,一边赏竹,那可真是岁月静好啊!”叶宸的眼睛一直往傅瑶手中的断玉剑上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有剑也无酒。”傅瑶抱住了自己的剑,这可是她的本体。
叶宸理所应当的道:“这有这么多吃的代替酒啊!”
“……小镜……”卓裴天无奈的一笑,默默转头看向傅瑶。
傅瑶瞪着叶宸,咬碎了一口牙,猛地将手中宝剑扣到石桌上。
叶宸欢欢喜喜的拿起断玉剑走到桌前一丈处,他转过身来,身上的衣服便像被缭绕的雾气笼盖一样,卓裴天眼前一花便看到叶宸的身上又现初次见面那身华贵的白衣。
可这一次,不再是那清贵迷离,叶宸的身上透露出一种冷然,像一朵冰凌开出的花,惊且艳。
剑舞霓裳,似幻似梦,叶宸收剑时额上覆了一层细细的薄汗,那双如剑般坚韧的眸子爬上淡淡的笑容,随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一舞惊鸿,卓裴天忍不住叹道:“当真只有风华绝代四字可以诠释……”
叶宸托着腮帮子,半是羞涩半是自谦的说:“纵有些微风华,哪能绝代啊。”
傅瑶眉心一蹙,以指扣桌打断两人,“等会是回去,还是去夜市玩玩?”
叶宸偏头想了一想:“还是去夜市吧,我讨厌女人的哭声。”
卓裴天从不反驳叶宸,点点头同意了。
傅瑶看不惯叶宸对卓裴天的亲密,偏过头想着沈群,随口同意了。
正想着,突然听卓裴天轻声让叶宸闭嘴,傅瑶转眸看了眼叶宸,见他正小心的往一个方向走,傅瑶静心听了听,果然在那个方向有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傅瑶想了想,示意叶宸留下,自己跟上了卓裴天。
竹影间,一红一蓝两道影子穿梭在其中,“噼噼啪啪”的刀剑声刺耳。
一柄剑斜飞到地上,那红衣少年用剑抵住蓝衣青年的喉咙,那冷芒只要再进一分便可以取人性命,少年收剑回鞘,转过身道:“罗夙,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了。”
“凌华,你信我,我之后一定给你交代。”罗夙喊住少年,眼里是不舍和纠结。
傅瑶修长的手指卷着一缕垂发,想到之前收集到的情报,凌家和纪家可是死敌,而凌华,正是凌家少主。
凌华微微转过头,却又不去看罗夙,姣好的面容上布满了失望:“这本就是一局棋,所以没什么负不负的,罗夙,来日双剑相向,我绝不会再像今日这般心软留情!”
说这话时,凌华身上显露的气势让傅瑶忍不住的在心里赞叹。
罗夙喊道:“你为什么不信我!”
他说完回过头往前走,听到罗夙这句话,不由得低笑一声,轻声道出事实:“两个时辰前,我那么,那么的信任你……”
“是我骗了你,利用了你,可是我……可是我也有我的不得以……”罗夙浑身颤抖地紧闭上眼,好像世间所有的事都是这样的两难,而且根本就找不到两全之法。
一直挺直了身子要离开的少年忽然停住了步伐,他的低着头,半响,嗓子哑的不像样:“不得以……只是三个字,却让我族……罗夙,那东西对你根本就没用,你连打开它都做不到……”
罗夙凄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多说也是枉然,苦苦一笑,他转过身蹒跚而去。
傅瑶分明看到那少年眸中水光滟滟,滑下一滴泪来。
卓裴天皱着眉心,就在刚刚,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傅瑶,发现傅瑶也凝神在细想,大概也想到了什么,而且很可能和他想的一样。
其实不然,傅瑶想的是在牢房里,纪芙同她说过的那只打不开的盒子,之前没想过,水底放着启天碎片的盒子,不也是打不开,毁不掉的?苏芷遥说过,碎片就在城中,会不会那个盒子里,就是碎片?
而卓裴天想的就简单多了,因为傅瑶只说纪家是丢了一件宝贝,他就猜想凌家和纪家是敌对,但凌家百余年没用阴手段动过纪家,为什么今天会用,而且看凌华的样子,不像是小人,所以可以得出结论,东西不是凌家拿的,可不是凌家,又会是谁呢?
“裴天,我们回去吧,叶……镜该担心了。”
“……好。”卓裴天蓦地回过神来,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怎么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
傅瑶深深看了卓裴天一眼,沉吟片刻,道:“你真喜欢他?”
“……”卓裴天被自己一口唾沫噎到了,“……我……你别消遣我了……”
“谁消遣你了……”傅瑶低头盯着自己的衣扣,“那镜公子……神仙人物……你又……那个……你如何给他安宁的生活……”
“……”卓裴天沉默了,这句话,他一个字也反驳不了。他的突然很想伸手掐上眼前人的脖子,狠狠的、狠狠的掐上去,他紧了紧拳头,可最终也没能付于行动。
卓裴天只是带着冰霜看了傅瑶看了一眼,默默的转身回去,他心里很清楚,傅瑶说的不错,镜,神仙人物,他只是一个魔物,而且还在被很多人追杀。
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充斥着他的心,抬起头时,他看到那人又穿上了自己为他买的那身衣服,翠色的对襟宽袖长衫,梨花点缀,纯白的云纹羽缎斗篷,嫣然一笑,人如花,花如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须闻此意惨怆
夜已深沉,泪烛摇晃。
凌华端坐在灯下,一手执笔一书握书,细细品读注解,神情专注,有晚风透过大开的窗子将他这一袭红衣吹起,风华若白梅。
直到烛火燃尽,自行熄灭,凌华才搁笔放书,呆呆坐了一会,不知怎么,忽然就脱衣上床就寝。
傅瑶隐了身,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书上随手写着两行诗——“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字迹潦草,想来大概是在心神不定的情况下书写的。傅瑶心知伤感,这凌华白日表现的冷心冷情,却是个情深不寿之人。
凌华睁着眼睛盯着床顶,有一种如利刃的痛楚从心的最深处一直流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窗外明月高悬,清风吹得轻纱曼舞,凌华缓缓阖上眼。
本以为罗夙会来傅瑶才守着凌华的,不料那罗夙倒是果断,当断则断,还真不来往了。揉了揉额角,傅瑶当即要走。
“留步。”清冷的男声将傅瑶叫住。
雪白的床帘被打开,本来闭眼睡觉的人抬起头,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正看着傅瑶。
幻化出断玉剑横在身前,傅瑶皱着眉,一个凡人竟然识破她的术法,莫不是有什么异宝,这下可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