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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真热情的招待你?”曹秋道是什么性格的人,严平再清楚不过,这个伪君子平日里道貌岸然满口仁义,背地里和齐国国君勾三搭四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意这一去,没一剑捅穿就不错了,热情招待万万不可能。但观察如意比离开时个头又抽长了不少,气色红润,不像被软禁虐待过。严平收回心神继续问起如意在齐墨的情况。
“齐墨众位师兄十分客气,粗活杂活都不让卢毅沾手,卢毅吃的好住的好。可惜曹师叔公务繁忙,难见金面,卢毅没能向他老人家讨教几招。”如意一脸遗憾更长叹一声,上座的严平重重哼了一声,如意当没听到继续感慨齐墨的房子如何气派,伙食如何好,弟子武艺如何精进。
“够了!齐墨既如此好,你又何必回来!”严平出声喝断,如意惊慌的单膝下跪告罪请罚,说自己生是赵墨的人死是赵墨的鬼,绝不会生出异心。严平晓得如意是一个爱逞口舌之能的油滑小人,轻轻敲打一下就老实不少,他蔑笑一声挥挥袖子让如意起来。
“你师叔可还有什么话让你带回?”“回师叔的话,没有,弟子告辞的那日曹师叔忙于事务,没有出来送卢毅。”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他出面相送,严平哼笑一声,双眼投向竹简。寥寥几句无关痛痒之语,这曹秋道既没答应出来一会也没有回绝,白白浪费一次打探齐墨的机会,他还得派人再去传话。“你退下歇息吧,此行你也是辛苦了。”
“诺。”如意抱拳行礼高高兴兴的出来。
入了深秋院子里的樱花树光秃秃,风刮在脸上凉意满满,如意转到伙房让人送热水送吃的进房,再不洗她就要发霉了。
让来福看门,两个姑娘褪尽衣衫痛快的洗了一回热水澡。披着一头湿发如意盘腿坐在垫子上啃羊腿,善柔擦干头发倒头就睡,对食物没太大的兴趣。如意吃完羊腿,长及腰臀的头发已经半干。她翻出短刀好不心疼的割去一大截,来福过来闻闻地上的碎发不感兴趣的啃吃剩的羊腿骨。如意用烛火烧去割下来的头发,然后把削短的头发照着铜镜高高束起。
“看你这样子是准备扮男人扮一辈子了。”应该熟睡的善柔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她单臂支起脑袋,长发垂落在颈肩,雪白的里衣勾勒出少女美好的体态,这样的善柔比平日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女子妩媚。
如意转过身劈开双腿大马金刀的坐着,她粗起嗓子说道:“小娘子,同你欢好一宿要多少金?”“说话如此轻浮。”善柔不雅的翻来一个白眼,如意当成秋波接收,不但还她一记媚眼还撅唇凭空亲了一下,羞的善柔扭过身去用被子盖住脑袋。
善柔真正睡去再醒来时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如意不在,来福也不见踪影。善柔等到夜色沉沉都不见人回来,隐隐地的觉得有些不妙,她出去打听,可连问几个赵墨弟子都是一问三不知。无奈之下善柔只有回房继续等。
鸡叫三遍,墨者行会的弟子都起来了,如意还是没有回来。善柔等了两天才确信自己是被人涮了一把,这时再要去追哪里还有踪迹可寻。
“难道要真的留下做赵墨弟子,这倒是一个好机会,严平的人头值五十两金,可矩子令还没下落,主公怪罪下来我也吃罪不起…”善柔想到这里头疼起来。
如意从长乐街出来往北走了半日来到李家村,她找人打探一下,一个放羊娃指一指一座半塌的房子,说要寻的人就在房顶上。如意眯着眼眺望,果然房顶上蹲着一个小老头正拿着一只锤子敲敲打打。
“师父!”如意老远就喊上了。
元宗听到熟悉的声音低头张望一番,干树皮似的老脸开了花,他跃下如一只轻灵的鸟儿没有发出多少的动静,脚下的尘土都没有扬起来分毫,可见轻功之高。
“师父,我回来啦。”如意笑嘻嘻的跑过去,才走到元宗跟前脑袋就被狠狠敲了一下,“师父!”如意揉着脑袋语气委屈,元宗一点都不觉得刚才手重还板着一张脸骂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这都怪您,好端端的大过年让我去送什么信,如意差点就回不来见您了。”如意把发生的一切如实说给元宗听,说到后面潸然泪下,哭的元宗心软不再追究她擅自跑出墨者行会的过错。
“师父,我仔细想过了。”如意撩起元宗的袖子擤鼻涕,元宗嘴角抽搐一下,这姑娘跟着他以后离贤良淑德的道路渐行渐远。
“咱们不回墨者行会好不好?您反正也无意那个位子,师叔要做那个矩子就他当去。咱们师徒以后浪迹天涯,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您说这样好不好?”“不好。”
元宗想也不想拒绝,如意毕竟是女子,男女终究有别,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跟着一个老头,名节坏了往后不好嫁人。
“雅夫人很想念你,盘儿也记挂着你,师父再三思量你还是回去的好。”其实元宗已经去过赵府,赵雅赵盘不见如意同行有多么失望他是瞧在眼里的,为了如意将来着想应该送她回去。
“师父我说过赵府再好终究不是我的家,我不愿再寄人篱下。师父若嫌弃我,我一个人也可以闯荡江湖,以后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如意一副你不同意我就自己走,元宗还真怕她一走了之,到时候没办法向赵家人交代,他想了想勉强同意带上她。
“师父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魏国,邹夫子与琴清姑娘将在洛阳开设论政大会,这次为师受邀出席。不过在这之前,拿着。”小锤子塞过来,如意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不会是让她上屋顶修房子吧。
“愣着干什么,你师父我忙了大半天,腰酸背痛的要去歇一歇。你修完房顶再把墙砌一砌,还有去林子里劈点柴回来帮着村里人做饭。”“师父…”
☆、轨道?轨道!
把李家村上上下下修缮一个遍,元宗领着徒子徒孙上路,出村口的那天乡亲们夹道欢送敲锣打鼓好不热闹。来福这祸害总算是走了,乡亲们心里高兴啊,家家户户再也不用担心自家的牲畜遭殃。来福三步一回头狼目含泪依依不舍,最后让如意用麻绳捆住狼头死拖活拽才算完。
师徒一行抵达洛阳城,迎接他们的是一场细雨。经过守城门卫的盘查,如意探问过医馆的方位搀扶着元宗进了城,来福跟在后面驼着行囊慢慢走。
元宗风湿病发作了,他再剑法了得也是上年纪的人,年轻时刀光剑影又风餐露宿的坏了身子。天一冷腰膝酸软的能折腾掉他半条老命,现在已严重到跪坐进食过后就无法自行站起必须要人帮把手的程度。如意搜集动物皮毛做出一对护膝让元宗穿上,他再跪坐时才没那么难受。
“这是何物?”老大夫撩起元宗的裤腿,稀奇打量他腿上长约一尺毛茸茸的物件,元宗敷衍几句解开护膝带子塞到袖子里。这对东西是什么他说不清,反正是如意一片孝心做出来的,他笑纳便是。
元宗摸骨问诊好一段时间才结束,穿戴整齐他随大夫走出后堂。如意见元宗出来忙上前问病况,知道没有大碍她脸上一松,然后笑着说已经在医馆不远处的酒家预留了一张位子,吃食已经叫好,过去就能吃上。另外投宿的地方也找好,师父吃饱想逛逛也行,想直接住宿也行。说罢如意就问老大夫要方子抓药,先照十天的量抓,十日之后复诊过再说。
“你这徒弟真是乖觉。”医馆的老大夫羡慕道,语毕横一眼馆内几个药童子,小药童缩起脖子加快称量的动作。
用饭时如意听隔桌有人在谈论琴清,她听了一耳朵。元宗问如意想不想去论政大会,有兴趣他可以带她进去看看。如意想了想摇头拒绝,她何德何能与诸子百家齐坐一堂,何况她对天下大事毫无兴趣。
“这什么论政大会一定极其沉闷无聊,若是我在席上睡着,岂非丢了师父的脸面。”“也罢,你自己在城中转转吧,切记不可生事。”徒弟虽乖,当师父该啰嗦的还是得啰嗦。
元宗一早去参加论政大会,如意偷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将早午餐合并吃掉,又收拾了一下行囊,然后气愤的发现元宗这老小子没带药就出门了,回忆起昨天他喝药脸色古怪,看来是故意不肯带药的。默默记住这笔账,如意找客栈老板打探哪家的木工手艺好,就把来福关客栈内自己出去。
如意来到城尾一户人家,院子大门敞开,青石台阶扫的干干净净的。如意请老板把匠人叫出来给了一张画布问能不能照着做出来。匠人研究一阵点头说能做,就是工期会比较长,他手里还有其他的活儿得先赶出来。说定三日之后再来,如意拿回画布返程。
洛阳城下午很热闹,可能是大才女琴清出访魏国的缘故,街上多了不少文人雅士。如意走在文人队伍里,一个店子一个店子逛过来,她发现真是一国有一国的文化。拿衣服首饰来说,邯郸的花纹复杂颜色繁多一针一线极为讲究,临淄走实用路线布料能省就省图纹也简单,洛阳款式透着一股仙气,袖口做的极长,走路摆动起来飘逸有型。
“公子是邯郸来的吧。”衣店老板好眼力,一眼瞧出如意所穿衣物有邯郸特点。如意点头承认,老板卖弄眼力的目的达到分外得意。如意就趁机向老板打听魏墨一派,老板只懂衣料,江湖之事两眼一抹黑。如意就不再问了。
论政大会一共持续两天,元宗第一晚没回客栈,如意猜想是住在邹夫子那里也不慌张。等到第二天晚上客栈挂了灯笼,还不见元宗的踪影,如意心里犯嘀咕该不会学她偷溜了吧。想着去举办论政的地方打听一下,客栈的伙计这时候领着一个人来见如意。如意从来人口中得知,元宗这老小子贪杯醉在龙阳君府里,人家怕如意担心特地差个人过来说一声。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一身酒气的元宗被人用马车送回来了。因为宿醉干瘦的老脸变得惨白,走路不稳。如意让客栈伙计准备热水,还使了钱让伙计帮元宗擦背更衣,把人收拾干净塞进被窝里连着灌下两碗热汤,元宗的脸色才好看些。
“论政就论政,您喝哪门子酒,大夫不是说了要少喝酒嘛。真是人家出酒您出命,您要喝药有喝酒那么爽快,您那老寒腿老早就好了,我也不用瞎担心,这一天天的作死的折腾…”如意脾气上来把元宗训斥了一顿,元宗这会儿脑子还发晕,后面几句不敬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心里没留住半个字。
好不容易如意肯闭上嘴巴,伙计敲门送来一碗汤药。元宗在如意的盯视下把苦如黄连的药汁一气喝掉,如意看他还算听话塞了一块糖糕让他匀去嘴里的苦味。
“这什么糕点倒是甜的好吃,再来一块。”元宗岁数大开始爱吃甜糯的食物,这会儿吃的滋味好还要再吃,如意不给还拿眼剜元宗,“让厨子加了蜂蜜做的蜂蜜糕,只有喝过药才能吃一块。您躺下歇着吧,晌午我让人送饭菜来。”
如意让来福看好元宗自己出去了,元宗躺在床上哼哼师父徒弟倒个个儿,哼了一会儿在暖呼呼的被窝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