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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连心,肚中婴孩感应的母亲正在伤心,不安分起来。如意连忙叫人。
如意要生了,嬴政掐着日子算一算,遣去几个御医。三个时辰,偏殿那边来人禀报如意怕是要不好。嬴政一惊丢开赵贞火急火燎的赶去。
“最好生不下来,一尸两命。”赵贞双手合什向天祷告,随侍的宫婢装作没有听见,这位夫人的品德大家心里都有计较。
嬴政赶到偏殿,双脚才下地便听闻一声洪亮的婴孩哭声,怔了一怔,他扬起笑脸提步快奔。迎面来挡的是嬷嬷,下裳沾着血水,神情恐慌,嬴政惊觉不妙喝问如意的境况。
“御医正在为夫人止血。”“滚开!”一脚踢开挡道的,嬴政扑向殿内,去势过猛差点撞上赵倩和她怀中的婴孩。
“不能进去!”赵倩怒目挡驾,嬴政毫不客气的拨开,一脚踏入浓重的血腥味熏的人胃里翻滚,双脚发软。
“大王不可进入那污秽之处。”赵高赶至用拖的把人拖了出来。
嬴政软在门廊下,缓上几口气,他一把扯住赵高厉声道:“你进去传话,夫人若有好歹,这里的人都不必活了。”
☆、多情?无情!
嬴政与如意算不得夫妻,不曾相知相守,更没经历过患难,两人心知肚明彼此的关系是多么的脆弱。现在如意快死了,嬴政表现出的不舍与懊悔,在如意看来只是一出蹩脚的戏码。
历史上有名残暴的君王嘀嗒落着鳄鱼眼泪,脸贴脸实在太近,如意不可避免的尝到咸泪。
“我怕是不成了,扶苏,扶苏…”
嬴政掩住如意的嘴摇一摇头,不许她再说出那些不吉利的话。
“等你好了,寡人立即给你册封。”
事实上这样的话嬴政自己说出来都不相信,因为实在说过太多遍。他真有心立她,回宫第一天已经办了,何必等到现在人快死了在这里惺惺作态。
如意有些想笑,也真的扯开嘴角笑了。吃胖的圆脸配上几粒油汪汪的粉刺,突然这么一笑既凄惨又丑陋。即便这样嬴政也没有撒开紧握的双手,他已决意好好送她离开。
“不用担心扶苏,有寡人一日便护着他一日。”
才刚说等人好了册封,转眼又摆出一脸你放心去死的表情与话语来。如意轻轻应了一声,闭起眼睛好一阵子又睁开,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的。
“你还有什么心事未了?”
嬴政附耳而去,听了一阵点头许诺道:“寡人答应你。”语毕松手离去。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赵贞死在了如意的前面,花一样的年龄不过一句话便凋零了。赵高送来人头,语气满是恭敬,面带钦佩之色。这个样貌一日丑过一日,难产血崩眼看熬不到天明的女人,在死之前还能拉一个盛宠在身的妃嫔垫棺材,实在是前所未见。
验过确实是赵贞无误,如意满意的笑了笑,招招手让赵高靠近些床榻低语嘱咐几句,赵高连连点头。不多时如意累倦的闭上眼再无声息,赵高静静地跪坐在一旁直至人咽了气。
如意没有撑过天亮就去了,死前让老嬷嬷给她装扮过,死后直接装进准备好的木棺内即可,倒是省下不少工夫。因为如意的身份是不够资格葬进皇陵的,作为至亲好友的赵倩求了恩典加入送葬队伍里一起出城,把人葬在一座朝南的高山上,毗邻王家的坟头。王翦答应赵倩每年祭奠先祖时会让人一起捎带着拜一拜如意。
“姐姐怕黑。”赵倩哭哭啼啼的死活不让人填土立碑,王翦犹豫一番允了,哄过赵倩上马车,转身吩咐下去留一个人看守,其他人晚上过来把碑立上。
被留下守卫的是个年轻的小子,进宫当差没有多久,资历最浅。大晚上的留在山上,夜风呜呜吹着,坑里还有一具棺木,守卫小子又冷又怕双腿直哆嗦。
嗷呜一声又一声的狼嚎迭起,守卫小子抱紧身体蜷缩成一团左瞄右看,担心黑暗之中会有什么怪物或者猛兽扑过来。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守卫小子一个劲儿的祈祷上天的庇佑,狼嚎倒真的停了。刚要松口气,身后传来砰砰的重物撞击声,声音一阵密过一阵。守卫小子寻声而去,走到土坑边壮着胆子伸脖那么一瞧坑底,当即吓出一泡热尿。
那棺木盖子掀开一角,一条惨白的胳膊慢慢伸了出来。守卫小子怪叫着转身想跑,却不想双腿已经不听使唤,更被脚底的尿滑了一把啊呀呀的滚摔到坑里,脑袋磕到棺材板昏死过去。
赵倩因闺中密友死了着实难过好几日,食不香,睡不稳,半个月下来整个人生生瘦了一圈儿,急的王翦天天找大夫。宅子里的人也一个个围着夫人转悠,汤汤水水的往屋里送,小心翼翼的伺候,唯恐将军夫人出点岔子。
这一日正午刚过去,赵倩正哄着儿子午歇,咳了一声,婢女机灵的端来热茶,她摆摆手。婢女要劝,此时管事来报有人求见,自称是夫人在邯郸的娘家人。因来人报的出赵倩的闺名,说话又是邯郸那边口音,管事没有丝毫怀疑是外人冒亲攀附索要好处。将人安置在前院歇息便急急忙忙前来禀报,希望赵倩知道娘家来人,心情会好转。
“她姓赵?从邯郸来的?”
赵倩慌乱一番很快稳住,让房里的婢女留下看顾孩子,赵倩亲自去见那位赵夫人。
赵夫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妇人,梳着单髻,身穿粗布麻衫,体态有些臃肿,脸上倒是白净,笑眯眯的一副好脾气的模样。瞧见赵倩来了当即福身行礼问好,赵倩闪避不及受下之后叫退室内的闲杂人等。
“姐姐为何才来?!”
“倩姑娘这性子毛毛躁躁的嫁了人也不改分毫,让你姑姑如何放心得下。”
赵夫人笑了一声,主动拉住赵倩的手在桌前坐下说话。
“宫里还太平吧?”
“夫君说那人伤心了几日,真是可笑,那恶人做做戏,夫君便轻信了,道他有情有义。倘若真有半分真情,姐姐出殡当日,他何以一面不露,连送你一程都不肯。还有那个什么贞美人,从前宠得什么样,转眼说杀便杀,这样的人畜生不如。”
“除掉赵贞是我的意思,留她在宫中一日,扶苏就多一分危险。”
“倩儿不是可惜那女人,那人即便要杀也要给人个体面的死法,倩儿在邯郸也不是没有听闻过,宫里杀个女人一杯毒酒一条白绫足矣,何必那般狠毒,非要人身首异处。”
赵倩厌恶嬴政到了极点,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伺候了他一场,说砍就砍,杀鸡杀狗一样的随便。
“别说这些,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近日有否入宫瞧过孩子?”
赵倩摇摇头,不是她不去,而是她去了也是见不到人的。扶苏作为嬴政的长子,光奶娘就有四个,婢女与内侍各百人。不是她一个人外人见得到的。
“姐姐莫要担心,倩儿会再去疏通,总能想法子见到孩子。眼下倒是姐姐的身体要紧,姐姐只管安心住下,调养好了再想别的。”
☆、计划?盘算!
妻子的娘家人来了要在府里小住一段时日,因是女眷,王翦并未与之照面。只吩咐下去要好生招待,厢房要每日打扫干净,衣食住行等等不可马虎。
自打这位赵夫人自打住下那日起,赵倩烦忧尽扫,时常欢声笑语,渐渐脾胃也彻底打开。一顿吃得掉半只肥鸡,喜得王翦巴不得这娘家嫂子住在家里,这辈子别走了。
王翦很待见赵夫人,管事照料起居也格外的上心,每每府里的小厮要出去采买什么物件,都会特地去问一声有什么要带回来。赵夫人是个爽利人,洋洋洒洒开了一张清单出来给小厮,因她暗中也是有打赏的,除去钱财还有吃的和用的。小厮们很愿意跑腿,一个个都很勤快,出去采买都是先紧着她要的东西,添齐了再买府里要的。发展到后来,小厮一个个都有隐约要姓赵的趋势,赵倩知道只是笑不加阻拦,由着她摆弄府里的人。
赵夫人有个不好的习惯,让婢女一度深恶痛绝那就是一清早要泡澡。为了烧出两大桶热水,在厢房当差的婢女不得不天不亮起床去伙房准备。等浴桶的水注满了,赵夫人也不要婢女伺候,把人赶出去自己泡足半个时辰,再让婢女进来收拾一番。
婢女们捏着鼻子在满是药味的环境中清扫地面,时间久了,在赵夫人那处当差的婢女衣服上都沾染了一些气味。她们私底下小声抱怨过,让管事听到几句对客人不敬的闲话又是好一顿教训,把背地里说主子坏话的邪风压了下去。赵倩得知了,专门把管事叫去狠狠夸了一通,乐得小老头身子骨轻飘飘的,走路脚后跟都不沾地了。
一个月过去,赵夫人在府里住的舒舒心心,厢房当差的那些小婢女那边悄悄流出一个八卦消息。赵夫人来府里一个月的光景,整个人生生瘦了一大圈,不仅如此,容颜愈显娇媚。脸上手上的皮肤嫩的掐得出水来。
“姐姐用的什么好东西,居然自己独吞不与倩儿分享!”赵倩虽做了孩子的娘,毕竟还是年轻的女子,爱美是天性使然。她看赵夫人的身段在短短时日内恢复成少女体型自是羡慕不已。回想未出嫁时自己也是盈盈纤腰不可一握的好身材,缠着赵夫人讨要秘方。
“这是刚生产的妇人泡的月子汤,你想泡,再生个小子出来,姐姐自会把方子给你。”
“姐姐莫哄人,倩儿才不信一定要产后才能泡呢。”赵倩死活不信这是给产妇专门泡的,胡搅蛮缠之下弄了一桶子药浴。她忍得了难闻的药味,刺痛感强烈的药液是皮肤无论如何受不住的。不过泡了一刻钟,赵倩泡哭了,在婢女的搀扶下逃出来,能让人变美的药浴汤她是打死不试第二回。将来再生孩子也不要试。
“这方子原是宫里密不外传的偏方,你想想你姑姑年近四十依然貌若少女,就知道这法子确有极大的妙处,你既吃不得小小的苦头,将来你夫君厌弃你的容貌再要纳妾之时,别来对我们哭诉。”
“夫君说不嫌弃倩儿。”赵倩扫一眼肚皮上的几条明显的皱褶很是苦恼,王翦说不嫌弃就真的不嫌弃么,男人的话有几分是能信的。
“我瞧你是吃不得苦的,我那儿还有些新调的膏药,你拿去一日在肚皮上擦三次,把药抹开揉进去皮肤里,记得月事来时要停用。你且歇歇,我带虎子在院子里散散步。”
赵夫人语毕抱着小侄子去院子里晒太阳,一岁大的娃娃抱的太多走的太少,到现在走路摇摇晃晃的不利索。走几步就不肯走了,黏着赵夫人喊娘亲抱抱,被抱起来时,这小子如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献吻。粉嘟嘟的小嘴贴在赵夫人脸上又吸又咬,糊了她半脸的口水这才满足的咯咯直笑。
“小调皮。”赵夫人在侄子鼻尖亲了一口,小子笑的更欢,骑在胳膊上一跳一跳的,娘、娘叫个不停。
赵夫人眼眸温柔起来,摸一摸软乎乎的包子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