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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越来越适应村里的生活,跟着其他孩子爬树下河,弹弓打鸟,渔网捕鱼,嫩白的小脸晒的黑红,和脖子以下的部位形成强烈的色差。豆娘为这个没少数落,叮嘱扶苏玩归玩,一定要注意防晒。
这一日,豆爹打猎回来瞧见儿子的作业摊在桌上,墨迹还没有干。豆爹好奇的伸头一看,下一刻鼻子几乎气歪。扶苏今天的课后作业是一篇作文,题目为“我的爹爹”。扶苏洋洋洒洒写了一竹卷,翻译成白话文大致意思如下:
我有两个爹爹,一个是秦国的大王,一个是村里的猎户。我不知道当年娘为什么跟了猎人爹爹,没有和大王爹爹在一起。和猎人爹爹一起生活我才明白,娘之所以选择猎人爹爹不要大王爹爹,是因为大王爹爹有很多很多人伺候他巴结他。而我的猎人爹爹实在太笨了,剑法普普通通,做人马马虎虎,这么多年连个村长都没混上。用娘的话来说,这叫不求上进,甘于堕落。
最糟糕的是,猎人爹爹每次出外打猎总是把脏东西擦在我的身上,一点不讲个人卫生。害的娘以为是我不爱干净呢。娘啊,您一定是出于同情与怜悯,怕猎人爹爹一个人饿死脏死,所以牺牲了自己对不对。和猎人爹爹在一起实在太辛苦了,又要照顾他,又要照顾我。我常常想,没有娘,猎人爹爹是一定活不下去的。
娘啊,您是多么的伟大啊,牺牲自己照亮他人。
到此止笔,后面没有继续写下去。豆爹抖着双手,虎目睁至最大,一股热气直冲脑顶。
“扶苏!”
蹲在茅房的小男孩哆嗦了一下。
☆、交换生涯(四)
嬴政留意太子动向的起因是他把身边伺候的人都换了,包括他最为依赖的芸娘。紧接着,太子又与雅慧夫人往来的十分频繁,发展到现在直接宿在雅慧夫人处,这是绝无仅有的。
“去暗中查访一下。”嬴政嘱咐赵高偷偷调查,怯懦的孩子是不可能一夜之间转变性情的,一定是雅慧夫人在教唆太子。其目的有二,一是吸引他的关注,二是拿捏住太子作为今后翻盘的棋子。
嬴政想到这里脸色冷了下来,雅慧夫人身上流淌的终究是吕氏一族的血脉,变着法子的想窃取大秦的江山,当年拿掉胎儿的决定真的没有做错。如果当年稍稍心软一些,如今又会是另外一番不可收拾的局面。
没有处理公文的心情,也腻了后宫那些争宠的女人。嬴政背负双手在殿内踱步来回,一步步走的缓慢无比,内心千回百转的莫名想到一个人来。这个人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对于这个人,嬴政是既爱又恨的。重重的叹息,嬴政望着天空飘过的闲云。
“师父啊你可真是…”真是什么嬴政没有往下说,板起脸来看着赵高疾步而来。
一阵耳语,嬴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握拳,他咒骂道:“这些姓吕的都该杀!去把太子领来!”
豆豆玩的好好的,突然被带到嬴政跟前。面对这个与豆爹长相完全相似的男人,豆豆不但亲近不起来,反而怕的很。倩姑姑提醒过一定要远离这个人,豆豆也想远离的,可惜天不遂人愿。
问了几句功课,嬴政话锋一转,他命令豆豆不许再去雅慧夫人那里,理由是影响学业。这样的借口豆豆是不会信的,可在宫中这样一个人吃人的地方,年幼的豆豆不会和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成年人对着干。
“谨遵父王教诲。”豆豆毕恭毕敬的行礼,然后出来回到自己的寝宫内。
新换的一批内侍与宫婢一见小主子回来了,一个个殷勤的上前伺候,豆豆以要午睡为由把人都打发到外面候着。缩在床榻上,豆豆回忆最近做了什么惹的秦王不快,读书练剑都没有迟到过,真要说有什么错,不过是有几次他嫌来回走太麻烦,直接睡在雅慧夫人那里。
按理说与养母亲近是天经地义的事吧,秦王干涉的好没道理。难不成是因为雅慧夫人太宠爱自己,冷落了秦王所致。这个推断也不成立,据伺候雅慧夫人的嬷嬷所言,秦王有一年半不曾来过雅慧夫人处。还指望他能把秦王引去那里呢。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由呢,豆豆一时想不通。拍了拍自己额头,豆豆想反正只要撑到豆娘来接就行,其他的事他不要管那么多。
数日过去,雅慧夫人不见豆豆过来起先以为孩子忙着玩,后来又猜是生了病,让伺候的人一打听才知道孩子好端端的,什么事儿都没有。雅慧夫人让人捎话给豆豆,传话的人回来后言辞闪烁,被逼问急了才道出实话:大王下了令,不许太子与夫人来往。
“他竟然如此的狠心。”雅慧夫人接受不了,抑郁了几天病倒在床上。御医请过脉,开了一帖平心静气的汤药就完事了。雅慧夫人喝了汤药,一点儿都不见好转反而愈加消瘦,嬷嬷心焦之下摸黑跑去太子殿。
豆豆夜里正要睡,听说嬷嬷来了又把鞋子穿上跑出去见。嬷嬷一见豆豆就哭开了,一遍遍说雅慧夫人得了重病,请豆豆前去探望。但嬴政下了禁令,豆豆思前想后让嬷嬷弄套宫婢的衣裳再来,变个装才方便偷溜去见雅慧夫人。嬷嬷闻言一愣,又飞快的跪下给豆豆磕了个头。
第二天晚上,嬷嬷带着一个小包袱偷偷摸摸进了太子殿,隔了一刻,嬷嬷领着一个小宫婢出来了。小宫婢梳着双髻,水汪汪的凤眼,嘴唇粉嫩,虽然年纪尚幼,从轮廓来看将来会是个美人。
嬷嬷走的急,小宫婢一路小碎步的跑。一大一小穿梭红墙之中,每次遇到巡逻的侍卫,两人都远远的停步,等人过去再走,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
豆豆摸进来时,雅慧夫人还没用饭,满屋子都是药味,熏的豆豆直咳嗽。雅慧夫人听见孩子的咳声,不敢相信的下了床寻出来。然而除了一个小宫婢外,没有半点太子的身影。雅慧夫人失望极了,双目起了氤氲,这时小宫婢快走几步轻轻扑到她身上。
“猜猜我是谁?”豆豆仰着脑袋,笑嘻嘻的扣住雅慧夫人的腰。
成串的泪珠落到豆豆额上、脸上,雅慧夫人死命搂住豆豆,拼命控制自己不要哭出声来让人发现。
良久之后,雅慧夫人冷静下来,用布满泪痕的脸挤出慈爱的笑来,跟着又切换成忧容。
“太子不该来这里,快些离开吧。”这里有几个赵高的眼线,一旦被嬴政知道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豆豆表示不怕,“我穿成这样没人认得出来,以后我每隔几天来看娘一次,你别只吃药不吃饭。要是再发现你瘦了,扶苏以后不和你玩了。”
雅慧夫人哽咽了一下,忍一忍没撑住再次泪奔。豆豆一边安抚一边心想这宫里的女人真脆弱,动不动就哭,如果是豆娘和雅慧夫人对调一下,哭鼻子的指不定是那个秦王呢。话又说回来,豆娘当初为什么不选秦王呢,豆豆神游天外中。
“扶苏有两个爹爹啊。”扶苏诚实的点点头,宝宝表弟目露艳羡之色。“宝宝也想要两个爹爹,宝宝回去问娘要。”宝宝表弟急匆匆爬下树打马跑的没影儿。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开灶做饭,扶苏洗了菜往伙房送,老远听到一串马蹄声。好奇的探头一看,居然是宝宝表弟,跟在表弟身后还有一男一女,两人都是猎人装扮。男的肤色黝黑五官俊朗,女的英气勃勃,眉眼与表弟十分相似。
“姓赵的你给我滚出来!”男子气势汹汹的踢开篱笆,满院的鸡受到惊吓咯咯飞起落了一地鸡毛。
“姓项的你怎么又来了!”豆爹怒冲冲的跑出来迎战。
两个男人面对面恶狠狠的盯着对方寸步不让,宝娘握着宝宝表弟的手绕过两人,熟门熟路的进到屋内坐下自己斟茶喝。
“如意,多加三双筷子!”宝娘在屋子里高声喊,伙房里的豆娘应了,扭头让扶苏去请美人奶奶来,晚上一起聚餐。然后再去田里搁几把菜回来。
扶苏喔了一声,湿漉漉的小手在衣服上胡乱蹭干,抓起墙角的镰刀系在腰间小跑步出去。经过院子,扶苏只听宝爹怒喝一声。
“他妈的!我儿子好端端突然要我老婆改嫁,他还想改名,什么不好改还非要改成项羽,肯定是你儿子又胡说八道!我上辈子欠你们家的啊,这事儿你不给我解决,我们全家就不走了!”
这关我什么事?扶苏瞥一眼宝爹,擦肩跑过。
☆、交换生涯(五)
扶苏十岁生日全村的人都来道贺,流水席从村头摆到村尾,小寿星一早收礼物收到手软,又见到了几位远亲。其中一名极有来头,精瘦精瘦的小老头,头发与胡子银如白雪,然而此人竟是秦王嬴政提起最为头疼的墨门尊长。
扶苏毕恭毕敬的向尊长行礼,下一刻被老头子搂到怀里左右脸颊各印一记湿吻。扶苏还没从这股热情劲儿缓过来,尊长塞来一只包得密不透风的小布囊,低声嘱咐扶苏明天再打开瞧。
“师父来了,苏苏,这是你干爷爷,快叫干爷爷。”豆娘捧出一盆肘子放下,很随意的介绍尊长的身份又回伙房里忙碌。
扶苏以干孙的身份再次向尊长请安,“扶苏见过干爷爷,向干爷爷问好。”
“好!”尊长笑呵呵捋一捋须,毫不客气的抄起一只肘子大嚼特嚼,哪里有一门之尊的稳重模样。扶苏心里嘀咕一句,听的有人喊他名字,朝尊长致歉一句跑去前头应酬。
叫扶苏的是一个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表明已婚的身份,青衣白裙,全身除一支珠钗外再无其他饰物点缀,然而扶苏已看得眼珠子都拔不出来。暗想此女是不是神女下凡,秦宫内不乏绝色,但容貌与气质无论哪一样都比不得这女子。
“第一次见,想来你也不认得我。我与你娘是闺中密友,你唤我一声清姨吧。”
神女不但模样美,声音也柔软甜腻,扶苏控制不住脸红了一把,结结巴巴的叫人。
“清妹,你怎走的这样快,我差些寻不到你。”
一男子提着竹篮自后而来,容貌俊逸出尘,与神女姿容不分上下。神女回眸一笑语带歉意回道:“是清儿一时激动,师兄别怪人家。”
“怎会呢。”男子握着神女的芊芊素手,两人对视一笑,足令百花失色,日月无光。
待两人视线勾缠够了看回扶苏,男子拍拍扶苏的肩膀笑道:“你便是扶苏吧。”扶苏愣愣的点头,还不曾从美色中回神。男子笑的更欢,“生辰快乐。”
一顿生日宴扶苏吃的晕晕乎乎的,其他人也是如此,那对神仙夫妇皮子美到没天理,一样是做人,咋自己就生的那么普通呢。村民们互相用眼神厮杀各自的伴侣,席上火花四溅,偏偏造成这样局面的夫妻俩根本不曾察觉到。
“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共饮此杯,一起祝扶苏生辰快乐。”
席首的村长一站起来,其余人也纷纷站起来,酒杯方向都是朝着扶苏的,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干了!”墨门尊长带头一口饮下美酒,其余人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