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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破手指,伤口细微难以觉察,故而谷雨只瞧见她对着镜子发愣说话。每日放血,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何况时候娇滴滴的姑娘?
春妮指指付云越,疑惑道:“可是,如果是妖怪,怎么云越回来后就不再放血了?”
展昭道:“镜中人本就是利用姑娘家的爱慕之心作祟,加之他的皮相好,自然容易获得姑娘的芳心。陈小姐窥视镜中人不是一日两日,迷得深也在情在理。”付云越若是瞧见个貌若天仙的姑娘恐怕也容易沉迷,毕竟美人儿光是瞧着就赏心悦目,她再有心勾人,事情会如何可想而知。
“那现在怎么办?”包思善有些着急,说镜子里有妖怪那都是他们几个的推测,无凭无据她如何跟陈元欣说?万一吓着她可如何是好?就算劝住了陈元欣,其他人呢?只怕沉迷镜花水月的不止她一个,总不可能一个一个去劝说吧?
付云越嗤笑一声,“什么怎么办?自然是把他揪出来,还能放任他危害一方?”
说的轻巧,谁不知道要把他揪出来?问题是怎么揪?付云越也被难住,往常遇见的妖怪都有个巢穴可寻,这一回有些棘手,鬼知道他躲在那个犄角旮旯,无从下手啊!
展昭敲敲镜面,缓缓道:“或许路在镜子里。”
付云越顿时觉得肉疼,他的意思是叫他放血开路?
☆、桃林
放血开路只是展昭的设想,凑不奏效不好说,所幸并不要付云越割腕,这多少让他心安了一些。当天夜里几人聚在展昭那处打算由铜镜中找出妖怪的老巢,展昭并不想包思善和春妮掺和进来,可拦不住,转念又想她们不过是旁观,便也作罢。
这会儿夜有点深了,四处静悄悄的,几人围着一面半人高的铜镜,颇有些开坛做法的意思。包思善心里有些发毛,不觉地连声音都低了几分,“展大哥,真的能找到路?”她摸了摸冰凉的镜面,“路在镜子里?要怎么进去?”
展昭摇头淡道不知道,包思善跟春妮对视一眼,心说怎么连他也不靠谱起来?付云越这会儿倒大义凛然起来,匕首在手指间把玩了几下突然割破手指,几滴血洒在镜面上,“找到路自然有办法进去。”随后又道:“展昭,你的动作要快些,久了我可撑不住。”
展昭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镜面,不多时镜面上缓缓出现了影响,付云越正了脸色,低声道:“来了!”用力一挤伤口,鲜血又纷纷溅落。包思善看得心里发紧,这得多疼啊?付云越大约是瞧见她肉疼的神情,笑道:“我这全是为了配合官府查案,包子,你记得在你爹面前替我多说些好话,赏金不能少。”
春妮撇撇嘴,“事情还没办成就想讨赏?再说了,你不过是放点血,没有师兄,你放光血都不顶用!”
付云越拧着眉就要跟春妮呛起来,展昭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几人顿时收了心思屏气凝神看向他。只见他手掌大张悬在镜面上缓缓移动,似乎在感受什么。良久他朝付云越手上瞄了一眼,付云越立即会意再挤了几滴血。镜中景象走马灯一般变幻着,好一会儿才见镜中人出现。就这时,展昭皱起眉头沉声道:“来了。”
包思善紧张地差点忘了呼吸,小声问:“怎么样?”
展昭道:“有妖气,很弱。”
春妮急忙问:“能顺着妖气找到他吗?”
镜中人依旧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但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偶有朝这边投来目光,不知道是不是能看见付云越这边的情形。春妮灵机一动,碰了碰付云越,“你问问他住哪,说不准能问出什么来。”
付云越觉得一阵恶寒,他还得装着爱慕的样子套话?虽多有不愿,可眼下似乎也只能如此,正思量着要怎么开口,展昭突然道:“好像找到了入口,我试试看能不能顺着进去。”
咦?几人凑近了几分,入口在哪?展昭的手掌在镜面上缓缓摸索着,缓缓对付云越道:“血能打开入口,别断。”付云越来不及抱怨就见展昭的手奇迹般地没入镜子,穿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他不禁有些骇然,即便是见惯了妖孽作祟,像今日这样的诡异还是头一回。
展昭从容不迫地朝镜中去,在肩膀没入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撑不住别勉强,我另寻出路。”包思善听得心一紧,万一困着出不来呢?想着慌忙拉住他的手,展昭猛地一惊,想甩开她已是来不及,镜中似有巨大的吸力把他拽入。先时只是手臂没入他尚且能同这股力道对抗,眼下半个身子没入早已不是他所能应对的情况。包思善突然拉住他的手无疑也会被一道牵扯进去,他出言早阻止已来不及,只一瞬,两人先后跌了下去。
跌下之后有短暂的黑暗,黑得连展昭也瞧不见任何东西。紧接着身子急坠而下,展昭略调整了身形稳稳落地,站定一看,竟是一片桃林。随即他皱了眉,早过了桃花的季节,这片桃林却依旧桃花盛开,这是什么地方?环顾一圈他不禁焦急起来,包思善呢?
“思善——”
呼唤的声音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找了一圈无果,虽心急却也不能这么干耗着,付云越还在用血维系着入口,久了恐怕撑不住。他猜测这里多半是镜中人幻化出的幻境,只要除了镜中人幻境自然不攻而破,届时找思善便容易了。再者这里的危险多半就只有镜中人,将最大的危险除去便能确保她的安全。如此思量着,心也慢慢静下来,凝神循着微弱的妖气而去,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要拿下!
桃林极美,跟外头的景致截然不同,连节气都停在三四月。天蓝且亮,太阳时不时被云朵遮蔽,投下时暗时明的的光斑。微风拂过,桃花摇曳花香扑鼻,风在吹云在动光影变幻,处处皆是美景。就在这片美景之中有一座宅子静静伫立,宅子落在湖畔,一条栈道自宅子延伸到湖中央。无亭无台,仿佛未完工有仿佛就是这般。在栈道的尽头立着一个人,一个男人,黑发如绸,发丝随着微风轻舞,一派超凡脱俗。
包思善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不过湖太大,她在这头瞧不清男子的面容。男子应该是瞧见了她,却并未出言。她有些不安又有些好奇,他是谁?付云越的命中良人?镜中的妖怪?他的模样实在叫人难以将他想成妖怪,先前几回遇见的那些可都没有这样的好皮相。
想了想,她决定离他远点,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多半不是善茬,往前凑那是自投罗网。转身往林子里跑了一段,自觉离湖畔够远了才缓下脚步。四下看看却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树影间有人?瞧着好像就是刚才那个男子!
男子缓缓从树影间走出,声音清澈,“姑娘既然来了怎么不到寒舍坐坐?”包思善盯着他,眼睛一瞬不眨——是他!真的是他!付云越的命中良人!她紧张地退了退,“你,你别过来!”
男子生得极美,甚至有几分妖媚,他浅浅一笑,“你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我吗?”
你们?包思善心里一惊,急忙问:“展大哥在哪?”
“来这的路上。”男子手一挥,周遭的景致一变,他们已经身处湖畔边。包思善目瞪口呆地看着男子缓步走先不远处的石桌上坐下,桌上摆着酒壶酒杯,他斟了一杯抿了一口,转眼看向她,“与其枯等,不如共饮。”
包思善浑身发僵,眼前的男子果然是妖!她自然没有饮酒的心思,却也明白自己是逃不掉,他们现在在他的地盘,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无处可躲更无处可逃!既然如此她索性撇开无谓的挣扎在他对面落座,男子笑了笑,替她斟了一杯酒,“尝尝我酿的桃花酒。”
桃花?她不由暗想,于那些姑娘而言,岂不正是桃花劫?她盯着酒杯直到杯中的酒液平复了涟漪才道:“水月镜花是你的妖法?”
“是。”
他答得干脆,甚至带着一丝得意。包思善不禁有些恼怒,“她们都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取她们性命?”
“我何曾取她们性命?”
“你用妖法诱着她们放血供养你直到油尽灯枯,难道不是取她们性命?”
男子把玩着酒杯,笑道:“姑娘此言差矣,她们若不愿,我再怎么诱也枉然。”
“强词夺理!”包思善霍得起身,照他的意思反倒是那些姑娘贪图他的美色了?男子还是不紧不慢,“难道你们是来跟我讲理的?”
包思善顿时语塞,确实,他们不是来讲理的。谈话至此可谓无话可说,接下来怎么办?他会不会就地要了她的命?或是留着胁迫展大哥?忽然,他也站起身,朝右手边看去,淡淡道了句来了。包思善立即转头看去,展昭红色的身影渐渐靠近,她心中一喜,急忙迎上去。男子微扬嘴角,没有阻拦。
待看清展昭,男子眉心微微一动,似有些不虞,“你们是什么人?能找到这里本事不小。”
“开封府展昭。”
“展昭?”男子微垂着眼眸,低声念了这二字,摇摇头,接着道:“不曾听闻。”展昭面上无甚表情,反问:“你又是谁?”
“我?”男子略抬头,脸上满是笑意,“姑娘们都称我桃公子。”
他这一笑是极其美艳的,包思善在心里暗叹他果然生得美,怪不得能迷惑那么多姑娘。展昭却四下环顾,猜想他大约是桃花妖之类的妖精。桃公子收了笑,眼里带了戾色,“闲话说够了,你们也差不多该死了。”
呃,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杀人?包思善有些反应不过来,桃公子给她的印象并非嗜血凶残,难道不能规劝他从善?她这话一出口便惹来桃公子的嗤笑,“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能死在本公子手下也不枉费活过一世。要知道,那些姑娘都恨不得能为我而死,你情我愿的事何来谋害一说?你们真是多事得紧!”
展昭伸手将包思善拉到身后护住,对上桃公子的目光,冷声道:“死不悔改说的便是你!既不能悔改,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呵,口气不小!”桃公子眼睛一眯,“展昭吗?你瞧着可真叫人生厌!知道为何么?”劲风卷着花瓣和香气冲击突来,一道寒光闪近脖颈,锵得一声被巨阙格挡,桃公子一脸阴毒几乎贴着展昭的脸恶狠狠道:“你生的太好了!
☆、逃
展昭身形稳如山,剑拔弩张地对峙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一双眼波澜不惊,反倒是桃公子面容越发扭曲。僵持良久,桃公子冷冷一笑,“想不到你还有几分能耐,小瞧了你。不过,从来没有人能从我的桃林中全身而退,他们全都成了这片桃林的养料。你不觉得这的桃花分外妖娆吗?”
“嗯。”展昭竟应了他一声,紧接着撤了手中的力道,桃公子以为他不敌,念头尚未闪过便觉得胸口一疼,被展昭一掌震退数步。展昭收掌,眼里有几分鄙夷,“男子妖妖娆娆如何见人?”
桃公子愣了一瞬,复又挺身而立,方才的狼狈不见踪影。“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世间之人谁不爱美?本公子就是要追寻世间极致之美。凡夫俗子寿命不过百年,弹指之间年华便老去,怎能跟我相提并论?展昭,你生得再好也不过一二十年的美貌,终要老去。”
展昭不耐,他寻到这来可不是听他不知所谓的闲扯。他要追寻世间极致之美无妨,但伤及无辜他就不能袖手旁观。身形突闪,巨阙拖出红色残影逼迫而上,剑气灼热,剑刃相触瞬间几乎要将对方融化。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