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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阶梯而下,入眼的尽是粗糙的石壁,石壁上点有昏暗的油灯。只不过下来之后便不再是上一层那般六角结构,底下空间巨大,无门无窗,残破的墙和铁栅栏隔出一个个房间,如有一座巨大的底下牢笼。
一路上静悄悄的,静得几乎死寂。越是如此两人越发的警惕,不知在油灯照不到的地方躲藏着什么。付云越一边四下查看一边问:“你眼里好,看到什么了吗?”
展昭淡淡回道:“没有。”他确实可以在黑暗中视物,不过这里空无一物。很快,他们又找到一条阶梯,二人驻足望着那黑洞洞的入口,不约而同地有种预感,下头有东西!果不其然,随着二人脚步的轻微声响,暗处有东西陆续睁开了眼,各种各样的眼睛放着精光,仿若镶嵌在黑暗中的妖异宝石。
踏下最后一级阶梯,展昭微微一愣,这里跟李记地窖之下的洞窟相差无几,难道又是蝎王的巢穴?付云越也是惊诧,可还来不及细说就指着围拢过来的东西道:“快看!”
展昭这才留意到几乎同岩壁融为一体的妖兽,不知这些是何物,个头矮小表皮干瘪但数量众多。这些妖兽见有人闯入,个个饥肠辘辘地围拢过来想将入侵者撕碎吞吃。展昭上前一步,冷声道:“一个不留!”
付云越嘴角上挑朗声而应,是不能留下后患,这些东西一只就足以祸害一方,得赶尽杀绝。而展昭更迅捷,俯身前冲,巨阙出鞘剑身隐约低鸣,剑身未至剑气已经横扫,群妖未近到跟前就血溅当场。巨阙已然是把妖剑,见血则威力大增,不过几下功夫便将这群妖兽大卸八块,看得付云越都有些发寒。展昭跟巨阙这般下去横扫人间都不成问题,潜逃的蝎王也不过只剩一颗内丹,而展昭却有两颗,一颗在体内,另一颗成了他的佩剑。
看着满地的残肢断骸,付云越半开玩笑道:“展昭,你的巨阙都快成精了,是不是你唤它一声它就能自发地回到你手中?”
展昭听得一愣,莫名地摇头,“不能吧?”
那就好,他还当它真通灵了。又笑道:“如今它非比寻常,千万看好了别被人给偷了去。”这种凶器万一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展昭挽了个剑花将剑收鞘,“巨阙虽不能听我召唤却会认主。”
付云越有些怀疑,认主?“怎么认?”想那些精怪修炼何等艰辛,它一柄剑轻轻松松就通了灵会认主了?天道不公啊!
“内丹。”
付云越这才了然,展昭本就是巨阙的主人,他又给巨阙喂过血,吞服内丹之后更加强了这种联系,一人一剑显然已成一体。这么说来他们此番可以全身而退?
☆、险
再往下的情形同当初所见的蝎王巢穴大同小异,不过此地显然是妖兽的聚集之地,几乎一路血洗而下。妖兽说不上强,可经不住多,二人有些疲于应对,不知不觉间气息重了起来。又击杀一波妖兽之后付云越摆手喊停,“歇一歇,没完没了的,累都累死。”
展昭看看他,“我去探探路,你稍后跟上。”
付云越是真有些累了,挥手让他走,自己找了块干净地地方靠墙而坐。“我看这就是个妖穴,就靠我们二人想清剿没那么容易,还得另寻他法。”
展昭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步伐沉稳地继续朝深处去。付云越长吁了一口气开始闭目养神,他可没有怪力,歇一会儿再说。他是真累了,塔中妖气勾着体内的妖力作乱,他费了不少心神压制。闭着眼竟迷糊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隐约间似乎有铃声传来。他嫌吵,狐耳抖了抖,那铃声却越来越近,又甚是熟悉。猛地,他睁开眼坐直身子,这铃声不是包子的铜铃声?她怎么下来了?
连忙起身张望,不见展昭也不见包子身影。循着铃声往回寻去,试探地喊道:“包子?” 然而随着他话音缓缓出现的人却是庞丽,付云越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是你?包子呢?”为什么她身上会有包子的铜铃?她把包子怎么了?展昭就是心软,这种心比蛇蝎还毒的女人就该捆结实了看住,包子的肉身收点皮肉苦也比放任她四处乱跑送死来的强。
庞丽乍见付云越妖化的模样一事没认出来,吓得不轻,但听他开口说话便知晓是他,顿又摆出傲慢的神色。“死了!”
付云越怔在当场,死了?怎么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知道村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包思善落荒而逃,回村子也不见得有活路,死了最好。“这座塔现世,村中房屋大片倒塌,村民死的死,伤的伤,侥幸逃过一劫的又有大半被妖气吞噬。这会儿恐怕已经成了荒村吧?”
付云越万万没料到事情会是这般,都不必等塔里的妖兽脱困,村民几乎就已经死绝。庞丽施施然从他身边走过,对满地的尸骸丝毫未露出惧意。不是不怕而是麻木,不论接下来的结局如何于她而言都无甚差别。把身体还回去然后当只猫?那她宁愿带着这具身体去死!
“站住!”付云越喝住她,她想做什么?上一回迫于她的身份不能对她如何,这一回她还认不清状况吗?她如今可是阶下囚,哪还容得她肆意妄为?
庞丽不为所动地晃晃手中的铜铃,“我可是给展昭送包思善的遗物,你都不知道她死时的惨状,化作了浓水,收尸都不成,真可怜。”
“不可能!”付云越恨不得一掌拍死她,苦于她占用着包思善的躯体,只能将拳头握得死紧。“包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定是你迫害她!”
庞丽转身继续前行,“行不行随你!”她忽然回头挑衅一笑,“就算我把她怎么样了又如何?你杀了我替她报仇啊。”谅他不敢对包思善的躯体下手。越想越得意,她不由笑出声来,笑声得意非常,听得付云越胸口憋闷不已。
尽管对眼前的人恨得咬牙,付云越却不得不护着她继续往深处追展昭去。行至半途就见展昭折回,他行色略显匆忙,付云越连忙迎上前,“前头怎么样?”
展昭却定在原地看着庞丽不语,他找就料到她不会乖乖在村中等候,非要逼他出手不可吗?付云越简略说了说上头的情况,自然不会将庞丽原话转达,不过可想而知情况不乐观。末了补了一句,“底下的妖物不除,地上必然不得宁日,眼下还是除妖为重。”
这道理展不会不懂,只是庞丽要怎么处理?她罪不可赦,可身体却是思善的。劝无用,又不好对她动武,且照她的说法上头也不安全。对视良久展昭才道:“思善在哪?”
庞丽往前踱了两步,再次亮出手中的铜铃,冷笑,“死了!”
同付云越一样,看到铜铃,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若不是出了事,铜铃不会在她手中!可即便如此也不见得思善就遭到不测,庞丽心中所思所想无非是盼着思善死,她用这话骗他也不无可能。虽说心中如此宽慰自己,但脸色却阴沉到了极点,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思善若有个万一,你也不可能活!”
庞丽抚摸着脸庞,似乎格外怜惜这张脸,“展大人不是一向以包大人为重?难道不该体谅体谅包大人的一片慈父之心?怎么忍心把噩耗告知?我得了她的肉身,多少也要尽点孝道。”
“就你?不把包子家祸害惨了就好了,不指望你尽孝!快说!你把包子怎么了?”付云越听展昭刚才放出狠话,这会儿也少了顾及。
“死了!”庞丽还是一口咬定包思善死了,转而又道:“付云越,也不看看你都成什么样了,还有心思关系她?一只会说话的猫?跟妖有何区别?呵……没想到你也是妖!一只妖跟开封府的展大人交好?可笑!啊,我差点忘了,恐怕就连展大人也算不得人了吧?”
展昭冷眼相看,当初那场恶战她亲眼目睹,她有所怀疑不奇怪。她迎着他的目光,缓缓道:“若不是妖,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话音未落,地底深处传来呼啸的风声,如滚雷压顶,震得周遭的土石簌簌掉落。庞丽傲慢的神色瞬时转为惊慌,展昭眼一眯,“不想死就上去!”说罢转身几步朝深处去。方才他探路时杀了一群妖,这会儿不知是什么闹出动静。在确定思善生死之前庞丽不能出差池,她最好识相点。
闻言庞丽就想顶回去,可瞥见不知从何处涌出的黑压压的一片妖物立时收了声,此时此刻他们铁定无暇顾及她,她不走他们还能分…身将她押回去?不过,这些东西是什么?个头不大,却密密麻麻的数不清,风声就是它们一起挥动翅膀的声音。
随着摔落在地的尸体越来越多,风声渐弱。庞丽躲在隐蔽处小心偷窥,好不容易从残尸上分辨出一二,这些应该是蝙蝠,丑陋的长相叫她浑身难受地缩了回去。待到风声微弱她才又探出头,只见展昭和付云越身上都挂了彩,却还在奋力杀敌。这会儿她终于开始心慌,地底下根本就是个妖窟,他们这样杀何时是头?可除了尽力杀伐再无其他办法!
展昭那边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断壁之下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攀爬之声,又有什么东西要上来了!她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在这妖窟之中岂有善类?展昭势必也听见身后断崖下的异动,苦于被纠缠着分身乏术。说时迟那时快,深渊之下的东西终于攀了上来。那东西庞丽认得,是蝎王!
待蝎王半个身子攀上来,庞丽惊呼出声:“蝎王!”就是当初李记地下那只!它被展昭重伤逃到岩浆之中竟没死!她这声惊呼将蝎王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展昭回身已迟,蝎王并非只会蛮力的蠢物,它亦会审时度势。只见他高高抬起身躯,巨大的鳌钳向外张开,做出俯冲之势。
庞丽吓得僵在当场,眼中只有蝎王瞎了四眼的狰狞面容,呼吸已经不能,脑中空白一片,只等着蝎王排山倒海一般扑来。
“糟了!”付云越的反应比展昭更迟一步,他格开迎面飞扑而来的蝙蝠想退回救人早已来不及,蝎王已经前倾躯体巨钳落下。他咬着牙嘶吼道:“快逃啊!”
巨钳毫无悬念地落在她身上,哪怕展昭奋力飞踢蝎王腰腹也仅能让鳌钳的轨迹略微偏差几分,终究无力回天。庞丽如一片落叶被拍打甩出,撞在石壁之上再弹落在地,骨头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付云越顾不得如同潮水汹涌而至的蝙蝠,嘶喊声响彻妖窟,“你他娘的怎么不逃!!这可是包子的身子!你知不知道!”
展昭的眼睛早已被庞丽的鲜血染红,那骨头碎裂的声响早已震碎他的理智,拔剑就同蝎王缠斗起来。气急攻心,招式乱无章法,仅仅是凭着怒意厮杀。蝎王只剩一颗内丹本不是展昭的对手,但这些日子在地底蛰伏,加之吸食了几乎整个村子的生气,妖力大涨,竟有跟展昭势均力敌的趋势。
那头付云越终于拜托蝙蝠缠斗跑向庞丽,庞丽受那般重击竟尚存一丝气息,真叫他又惊又喜,急忙朝展昭道:“她还活着!”公孙策医术了得,说不准还能救。
展昭本以为庞丽必死无疑,不曾想竟还有希望,忍不住略回了头。蝎王就着这一瞬间的破绽巨钳直击向他心口,这一击犹如万斤贯穿胸膛,将他狠狠击出,在地上连这翻滚几圈,直接落下断壁。
“喵!!!!!!”
千钧一发之际展昭单手扣住断壁,堪堪挂在断壁之上,抬头见一只猫正死死咬住他的袖口想将他拉上去。思善?!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