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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乔安娜实在是听不下去,打断了梅老师的话。傅晟雅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和老师们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礼貌地和学校的领导道了别。当少总和经理带着三位店长离开后,系里的老师们都摇了摇头。也许这种结果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却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安娜,天开始转凉了,你快把围巾披上吧。”傅晟雅见乔安娜迈着快步走出了校学楼,连忙赶上前去为她围上了羊毛巾。乔安娜停住了脚步,似乎感到了失望;她轻轻地对三位店长说道:“很晚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一个星期后要进行学分统计,不要因此影响了我们公司的业务。”三位店长都点了点头。年轻的何店长与朱店长都显得很羞愧,方店长安慰乔安娜道:“经理,您不要想太多了。学校的老师毕竟是老师,哪里懂得商场上的事情?他们的话并不能代表我们的成绩,所以您……”
“方店长,您的话太多了!”乔安娜冷冷地打断了方浩哲的话,三位店长全都尴尬的立在十一月的寒风里。傅晟雅摇了摇头,对他们三人道:“辛苦你们了,快回去休息吧……”他说着按了按方浩哲的肩。三位店长轻轻地说道:“傅少总,乔经理,那我们先走了……”三人说着,慢慢的消失在了远处的校门里。
乔安娜烦闷的扯开了围巾,恨恨地说道:“系里的老师怎么能这样说我们公司的员工?他们可是芳雨以后的骨干,老许和小梅怎么能这样贬低他们?就因为他们自己是乡下人混进这里的,所以才会包庇得纵容那些差生吗?真是岂有此理!”傅晟雅皱了皱眉,说道:“安娜,你不要这么偏执,老师说的只是个别需要我们注意的现象。对于塞拉帕克和芳雨来说,员工的身份和学历并不是主要的,我们需要的是能够与我们共同发展的团队不是吗?”
“晟雅,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乔安娜扭过头去,快步往校门走去。傅晟雅喘了一口气,也跟着她而行:“安娜,我们现在需要的发展业务,请你把你的某些成见暂时丢开好吗?”乔安娜猛然回过头道:“成见?我有什么成见?”傅晟雅拉着她的手道:“开公司不是过家家,可以由着自己的喜好决定一切。我知道你的格调和品味都很高,交的朋友也都是上层社会的名流,但你总不能要求公司里的务工人员全是这样的人啊?这样的人会到我们的公司里来打工吗?只要他们能够加入到我们的团队里,成为我们业务上的伙伴,我们都应该接纳他们。至于许老师他们对你说的话,我愿意代表他们向你道歉。这行了吗?”
乔安娜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我只是担心方浩哲和系里的领导会影响我们的发展。你看方浩哲招聘的那些人,全是乡下混进来的半文盲!知道的是我们芳雨公司的员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丐帮呢!”虽然不可能改变她的观点,但傅晟雅只能庆幸她没有继续钻牛角尖。为乔安娜打开了车门,看着她优雅的坐进了副驾驶室后,傅晟雅转过身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发动了汽车后,傅晟雅打开了CD机,夜空中飘扬出他最喜欢的那首歌。每当傅晟雅感觉身心疲惫的时候,都喜欢听这首歌。只有品味着雪花与秋叶的那份坚强与执着,才能带给他一点的慰藉与活力。
突然,CD机里的音乐停止了。傅晟雅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见乔安娜已在唱机里放进了自己的碟片。过了一会儿,音箱里换成了她最喜欢的迪吧遥滚。傅晟雅皱了皱眉,捏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开始用力。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干脆关掉了CD机,就让跑车这样无声无息的穿梭在冰凉的马路上。
“今天晚上我想去夜总会看韩国街舞的表演。”乔安娜向傅晟雅露出了一个笑容,傅晟雅用手指捏了捏自己鼻骨:“我……今天有点累了……”
这个乔安娜,依然还是那个傲慢的公主。其实她的思维并不能胜任整个扩展业务的开展,甚至她的性格也不能适应真正的社会交流。从大学这个与世隔绝的象牙塔里出来后,傅晟雅越来越觉得自己快不认识她了。乔安娜漂亮,傲慢,出身高贵,这是所有的女人所羡慕的一切。然而透过这一切,傅晟雅却感到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与无奈。
乔安娜,这个鲜亮的外壳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变得璀璨夺目,让任何一个依附于它的灵魂变得光彩照人;这既是上苍对她的恩赐,更是她引以为自豪的资本。但除去这些,真实的她又是怎么样的呢?若是上苍能够把恩惠赐福于更多的女人,是否还会出现赵安娜,李安娜,王安娜……?傅晟雅看着她绝世的容颜,却更加觉得迷糊不清。
跑车依然安静的奔驰在马路上,没有任何的声音。
第35章 悔恨的心
十二月的到来标志着W市已经将要告别怡人的秋天,但这座南方城市依然保留着一丝和暖的气息。满树的黄叶不舍的依附在高大的树冠上,就像那些仍旧舍不得换掉飘逸裙装的女大学生一样展露着自己的生命与朝气。
“欣怡,走快一点嘛……”杨琴和程松停住脚步,等着身后的叶欣怡。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叶欣怡似乎在本能的回避着他们。她慢慢的跟到了两人的身后,却依然没有与他们并肩站在一起。三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只到进了教学楼后程松离开。
“你……这身秋装很漂亮……”杨琴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几乎每天在一起,她都会刻意的这么去做。叶欣怡也习惯性地笑了笑:“嗯,还是苏苏姐送我的……我不喜欢太花哨的衣服……”杨琴拉过她的手慢慢的走向教室,心里却感觉到一种淡淡的无奈。因为她从叶欣怡身上渐渐感受不到以前的那种气息,感受不到那种男生的气息。虽然叶欣怡依然那么的坚强和执着,但那种曾让杨琴无比依恋的气息已经渐渐不再残留。
仅仅半年的时光,会这样无情的改变一个人么,即使她本身并不愿意?……杨琴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心里一阵阵的隐痛。叶欣怡看着杨琴的眼睛,似乎也在寻找着某种感觉。虽然她并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身份,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工作和培训,但现实的生活迫使着她不得不这样做。虽然叶欣怡坚信自己并没有改变心意,却依然感觉到杨琴在离自己而去。两人怀着复杂的心情在座位上坐好,彼此都没有再说话。
“昨天数学老师又表扬你了,你的基础学分可是班上最高的。”杨琴浅浅的一笑,依然是她打破了沉寂。
“嗯,可是我的专业课程培训是班上最差的……”叶欣怡也回报了她的一个微笑。
“那是你还没有好好努力。冯老师和梅老师可都很喜欢你呢,因为你的条件很不错。”杨琴把头枕在了桌上,笑吟吟地看着她。
“别寒碜我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叶欣怡总是下意识的提醒着自己的身份,似乎想找回一点和杨琴之间的回忆。
“你把头发留起来后真好看……”杨琴用手摸了摸她的长发,眼睛里居然露出一点嫉妒的神色。
“这是公司里要求的,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看……”叶欣怡有些害怕她现在的眼神,不自然地用手抚了抚头发。
“你系那条小围巾很漂亮的,怎么把它取了?”杨琴似乎意识到了叶欣怡刚才的感受,于是把话题转到了另一面。
“我脖子上的伤已经好了,没有必要戴那种东西。”这个话题好像让叶欣怡感到轻松了一些。
“你还是那样钻牛角尖,小心专业培训不及格哟!”杨琴调皮地笑了起来,叶欣怡也笑了笑。但两人都觉得这样说话好累,为了不彼此伤害,她们不得不扮演着原来的角色。叶欣怡从手袋里拿出了针线包,心里突然觉得一阵冰冷。
就这样结束了吗?
也许结束感情的最大痛苦并不取决于彼此失去或拥有,而是两个相爱的人慢慢的淡漠。没有任何外界的影响而互相失去,这种伤痛与无奈才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叶欣怡强忍着快要流出的眼泪,尽量想让自己的思绪回到课堂,但眼前却不断的重复着自己与杨琴以前的生活。虽然距离遥远,心却靠得很近,甚至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够让彼此感到开心和愉悦。那种感觉曾经是无比的美好,如今却已不再。
就这样结束了吗?
但杨琴的眼睛里虽然含着不舍,却并没有自己这样的悲伤。是的,杨琴和自己不同,她是一个健全的女孩,她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也许是自己在嫉妒她吗?嫉妒她有一个健全的身体与心灵?叶欣怡轻轻的喘了口气,觉得自己太过自私。如果真是这样,叶欣怡只能选择默默的祝福她。
而自己,就保留着曾经的那份甜蜜与幸福生活吧。或许这是她唯一的权利了……
※※※※※※※※
两个多月了,沈梅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她每天晚上除了去值夜班外,白天几乎不出门。小欣月也和她一直呆在集体宿舍,母女两人显得孤单而寂寞。汪婶几次想要开口寻问,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她只能看着沈梅这样生活着,心里感到一阵同情与惋惜。
深秋的日头落得很早。还没有到晚饭的时间,宿舍里已经亮起了灯。十一月三十日,将是沈梅住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拿了最后一次工资,沈梅将带着小欣月离开。但要去哪里,她自己也不清楚,也许离开了这里她将没有办法再生存下去。然而沈梅已经没有勇气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因为只要自己还在这里,她的心就会一次又一次的靠近那座出租楼,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在伤痛中流泪。
整理好自己不多的行李,沈梅似乎觉得轻松了许多。虽然没有能去看叶欣明最后一眼,甚至没有见到那个乖巧的欣毅,但她已经没有遗憾了。曾经促使她回到这里的梦想早已不复存在,沈梅知道自己没有了第二次选择的权利。
门开了,下了班的汪婶回到了宿舍;她看见沈梅床边的行李,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沈梅,你这是干什么?”汪婶几步走到她的床位边,带着无比责备的口气问道。因为她觉得宿舍里的几位老姐妹待她都不错,居委会里的主任们也都在照顾着她,她为什么会这样一声不响的决定离开?沈梅抖抖地呼吸了几下,从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汪婶,我把钱还给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帮我向大家说声对不起。可能我明天就要走了……”
“不行!”汪婶打断了她的话,“为什么说走就走,总得给我们个理由吧?”她说着一把抢过欣月抱在身边,拉着沈梅坐了下来。“我就觉得你这段时间很不正常,总是魂不守舍的在想些什么东西。”汪婶喘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我们不想打听有关你的事,但如果你真遇到了困难多少和大家商量一下啊?我们虽然没有太多的能力帮助你,可大小可以给你拿个主意不是吗?”
“谁也帮不了我……”沈梅闭上了眼睛,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这是我的报应……”汪婶按着她的手道:“有什么事情,真不能和大姐说吗?”沈梅的身体抽搐了几下,没敢再看汪婶的眼睛。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地说道:“这些事,就让它烂在我的肚子里吧。”她说着抬起头看了一眼汪婶,说道:“真羡慕你,有那么好的一个儿子。快过元旦了,他会回来看你的吧?……”
“国强吗?”汪婶接过了话头,“这孩子可没什么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