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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沢田需要在今后的半个月之内赚够他的本钱和咨询费。而且这次的本金由沢田和他所在的崩格列出。这次依然做不到的话,对方会再次以诈骗罪起诉沢田。
比起坐牢,沢田似乎更怕所谓的“刑期”。
今夏要帮的忙非常简单:借钱给沢田让他耍就行了。川平和云雀明确的表示,这是沢田自己作的死,他必须自己面对。沢田以前就没有过单人成功达成任务的经验,手里没钱。崩格列这一大后台的撤出,使得他处境更加艰难。今夏有理由相信,就算她能卖肾给沢田凑出巨款,这家伙也有本事在一天之内赔光光。
可这个钱她必须要借。
沢田纲吉是她在尼特町第一个目标人物,也是至今为止给了她最多有用信息的人物之一。如果在这里撇下他,今后工作进展起来就困难多了。没有什么比让人觉得他欠你一个大人情更划算的买卖……啊,偶尔不考虑那么多阴暗面,单纯就是想借钱给新认识的朋友也是个好理由啊。
今夏特意取走了从她高中时代打工开始,到目前工作为止所有的积蓄,希望这些能勉强够沢田纲吉初步投资的启动资金。她对自己的经济很敏感,每一分钱的来路和去路不需要记账也能明明白白。除了用作选举的巨额资金不能也不想动用之外,她现在手里的钱倒是足够把正在租住的小公寓买下来了,可她对买这些东西没什么**。这可能和她的出身有关系。只是,她这个人比较刻薄。即使手里有再多的钱,也不会轻易为别人花。今夏有一句用来拒绝厚脸皮借钱人的话:我从来都觉得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只是小事。可是,我没道理为你解决小事呀,对吧?
正因为如此,今夏身边很少有酒肉朋友。
很少有像她这样理直气壮的不借给“朋友”钱的人,大家大多是心里带着委屈和不舍,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为了面子把钱扔了出去。再想要回来,基本不可能。
这次她决定帮助沢田,是因为她觉得沢田绝对不是会欠钱不还,或者为了钱装可怜的人。如果她真的看走了眼,那么她对此不会有任何抱怨。
☆、21。肝都痛了
谨慎的取了钱,今夏仍旧穿着平时经常穿的半新不旧的和服出门,尽力表现出“我是个没多少钱的普通人”的姿态。她一共只有四套和服,配合场合和季节,是完全不同的花色,勉强能够来回替换。毕竟和服这东西比较贵,尤其是她从老家带过来的那一套,足够买一辆不错的车子,今天是肯定舍不得穿出去沾灰的,除非是下次选举的时候顺利升官了,才准备拿出来穿一穿。
啊,这次沢田纲吉也有很大几率让这笔钱打水漂。希望这种劣势能靠着她和狱寺的干预稍微扭转一点,至少别输的太难看?自己的本钱能保住就行了。只要到时候让沢田欠了这个人情,她就算达成目的了。至于用这笔钱赚几亿?呵呵呵……不是她看不起沢田,对新手来说那是不可能的任务。
有人突然拉着她的手臂,把她从思考中揪出来,召唤到了现实。
是高杉晋助。
“今天晚上,院子里的待宵草要开花了。来看吧。”高杉毫无铺垫的用一句话说明了时间地点人物事件。
啥?
今夏把手臂解脱出来,整理了一下衣领。这种衣服就是这样,被稍微拽一下就开了。她看了看高杉,莫名其妙的说:“我今天很忙的。”
“呵。”高杉没有说话,反而看着她笑。
“几点?”她在脑子里计算着时间。
“八点之前来就行了。你会来吧?”
“你知道我今天有约吧?”今夏反问。
“呵,当然知道。”高杉的回答是那么理直气壮。
……
这次真不是她误会了吧?
高杉在明知道她要帮沢田做一项麻烦任务的时候,特地约她在重合的时间去玩乐?这已经明显是捣乱了啊。他怎么能开的了口呢?就凭……他家院子里的待宵草要开花?这家伙真嚣张。
“记得要来。”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语音拖长了一点,挠的人心里痒痒的。
“嗯嗯嗯,去去去。你快走吧,我真的很忙啊。”今夏在心里盘算着经过这么一折腾,自己的投资又将赔进去多少。她想了想,从现在开始到八点为止,处理好沢田那边乱七八糟的事应该够了。至于后续操作,得慢慢看成果,急不来。况且再过一会天就要黑了,比起帮沢田研究那堆无聊的数据,在高杉那边打发时间更自在。
高杉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后,没有再说什么,转头就走了。真是任性的人。
“今夏来的也太迟了。”等她走到了崩格列的时候,川平大叔仍旧抱着一碗拉面,坐在靠近大门的小板凳上:“阿纲在房间里等你哦。”
“哦哦哦,真对不起!”今夏想,自己借钱给他家的孩子,还要被嫌弃来得迟?明明就没约定具体时间啊。她脸上挂着和煦的笑,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店里四周,之前被云雀打烂的家具都已经换上了新的,看上去终于不那么破败了。
她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走向那个将要把她的钱吞掉的房间,内心充满了悲怆。
拉开门,就看到沢田规规矩矩的坐在那边,大概是早就脚麻了,正扭来扭曲的去按腿止疼,看着可怜巴巴的。
“呃,你随便坐就好,我又不是学校的老师。”今夏看了看四周,主要的摆设非常简单,能看得出急匆匆的收拾过,一堆没有分类的游戏碟和漫画书码在靠墙的简易收纳箱里。因为是和式结构,房间里没有床和大书桌,现在只摆着三台电脑在矮桌上,已经把矮桌挤得满满当当。今夏给他带来的资料等等,都被堆叠在地上。如果不说这里将要进行一场股票厮杀,大部分人会觉得,这三台电脑是用来联机打游戏的。
沢田松了口气似的恢复到普通的坐姿,还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那,那个……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你……”
今夏大方的接受了这个道谢,然后把带来的那张里面有着她全部收入的卡从榻榻米上推过去,说:“记得往后赚了钱还我哦。”
“……”沢田纲吉挫败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沉痛的点点头:“一定会还上的。真的,太谢谢你了,今夏……”
“道谢就免了。我们不是好朋友嘛。”今夏锤了锤疲惫的肩膀:“你可要快点独当一面。我不指望你这次就能赚回本,别有压力哦。”
沢田纲吉愁眉苦脸的,显然是空有志气没有办法的样子,今夏连忙制止他:“好了好了不说那么多了,你好好发挥吧。我不缺钱。”
“嗯嗯……”可他还是愁眉苦脸的,半天才抬起头来:“今,今夏,你……今天,唔,能一直帮我吗?我还不太懂。”
他的表情太痛苦了。就像是……如果今夏说“不行哦”他就会委屈的流着泪默默地接受一样,今夏扪心自问,虽然自己不算什么温柔善良的好人,可也从来不欺负好孩子啊,他为什么这么怕自己呢?
“不啦。我还有点公事。待会狱寺君忙完自己的事过来我就得走,比起我,他更帮得上忙啊。”
“不,不是那样的!”沢田急匆匆的想辩解,可是马上又闭嘴了。他沮丧的叹了口气,还偷眼看了她一下,又默不作声了。
啧,就是说什么都高兴不起来啊这家伙。如果在危难之际有人出这……么多钱帮自己的话,今夏做梦都会笑呢。
说起来,这不能怪他。自从在高杉那里了解到,他们都是需要救赎的“戴罪之身”之后,今夏就不觉得他们是单单靠关爱或者金钱援助就能解脱的了。长期处于这样的压力下,的确是没什么事能让他们真正开心起来。既然那位叫鲁鲁修的顾问有机会被救赎,是不是其他人也一样呢?今夏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想帮助一下沢田。
话是这么说,可是——
“今,今夏……买,买哪个好?”沢田握着鼠标的手在抖。
“……你自己决定。”今夏叹了口气。
过了十分钟。
“今夏!怎么办!又跌了!”
“正常。你能不总盯着它么?看看局势怎么样?”
又过了十分钟。
“呜……我不行,还是等狱寺君——”
“沢田纲吉!你注意力集中一点!不,我不是让你集中瞪视屏幕对那只股下咒!还有你别太依赖别人做的分析了,要有自己的思路,思路哦!”
下一个十分钟。
“今夏,我眼睛好痛……”
“纲吉。我的肝也好痛。”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有今夏在旁边当参谋,沢田终于冷静了一点,开始学着自己分析了。
“时间差不多了。你早点休息哦,我先失陪了。”从七点十分熬到了七点四十,今夏终于再也坐不住,起身要走。
“诶……这么早就走吗?”沢田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狱寺君还没来呢。”
今夏点头:“没办法,我还有其他事啦。你今天做的很好。然后就是不要着急,这种事急不来。不是有半个月么?”
说完她悄悄拉开门出去,刚下楼,就看到云雀倚着楼梯站在最尽头的地方,挡住了她的去路。咦,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你帮那家伙做到哪一步?”云雀开门见山的问。
“我哪有。一切都是纲吉自己在操作,我就是个花瓶,负责坐在那边缓解气氛而已。”今夏没有完全说谎,她还补充一句:“能请你让一下吗?我得走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云雀稍微动了一下,动作太快,只能看到一丝残影,等发现的时候,一只拐子正悬在她的头顶上方,暂停住没敲下来。她觉得,如果刚才真的敲下来,她的脑浆都会迸出来。于是后知后觉的抱着头打算从云雀扬起的手臂下缝隙钻出去逃跑,脚下却感觉到一个绊子,多亏她扒着楼梯,才没有摔倒。
“干嘛啦。”今夏回头怒视。搞不懂这家伙突然发什么疯。
“沢田纲吉必须要自立。”云雀语气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这是他应该做的事。你为了收买他,可做了不少呢。我不管你是町长还是别的什么……别让他过度依赖你。”
“放心,我没有那种兴趣。”今夏戒备的看着他:有没有搞错哦,纲吉不是你们家的孩子吗?她花钱出力劳心费神的帮忙,居然完全被理解成卖人情……是啦,的确是卖人情,可也不全是啊!心理要不要这么阴暗哦。她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云雀前!辈!你也该做点前辈应该做的事吧?”
“哇奥,你要违抗我吗,新上任的町长?”云雀表现的很感兴趣的样子笑着看她。
今夏不敢跟他起冲突。云雀的地位在崩格列无需多言。如果他勒令从此崩格列的大门不再为她敞开,那不仅不能像之前那样轻易的问出一些情报,恐怕沢田欠她的钱也就这样打水漂了啊。今夏几乎是立刻的说:“怎么会呢……只是我觉得,你这么折腾他也不会有成果。至少要领他入门嘛。”
“呵。”他的笑声很清冽,又要挥舞着拐子打过来。
今夏抱着头就跑,一边还说:“我只是不想看到沢田那么困扰啊!他才不会过度依赖我呢!沢田已经很努力了,你可不要在今天去欺负他哦,他已经快急疯了!”说完,已经跑到了大堂里了。
云雀并没有追着打,只是腰杆笔直的站在楼梯口那,朝这边看着。他没有再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