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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
三个问题一出口,狱寺马上就不挣扎了,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你这家伙,为什么会——”
“你们整个楼的人,都来自同一个世界,对不对?”今夏又追加了一个问题。表情非常严肃,不容的他有反问的机会。今夏很少做出严肃的表情,因为她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效果,恐怕和友好没有一点关系,硬要比喻的话,就像是当了三十几年法官的家伙审问一个连续杀人犯时的表情。
“……嗯。”狱寺点点头,迟疑的看着她,然后又惊讶于自己的反应:“我,我居然能告诉你了!”
“对啊,因为我们的羁绊比之前深的缘故吧。”今夏坦然的说着自己的推测。
“你居然知道到这种地步了?!”狱寺惊讶的说:“不可能!你才来没多久!”
“也不是知道的太多,你有没有发现,我的问题如果是‘对不对’或者‘是否’这类判断型题目时,你回答起来会比较容易?但是,如果我的问题是让你解释一段来龙去脉,你就无法开口了?”今夏思索着,对他说:“但是只由我来发现问题再提问,效率很低。所以,狱寺,你也得试着相信我。尽量多的,给我提示,帮我找到可以提问你的问题吧。”
狱寺的表情也很严肃。他又看了一眼崩格列的方向,郑重的点头:“十代目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吧。你可以问我问题,我试试看能不能回答。”
是的。那时候,高杉也是这样说的。由她来发现问题并提问,他才能相应的给出答案。
“你们来到尼特町是……服刑吗?你们做了什么吗?”今夏掏出手机,开启了录音。
狱寺紧张的看了看她开着录音的手机,不那么流利的说:“……是,啊,不是……”
看来这个问题他还不能回答。
今夏接着问:“那些突然失踪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那么,和你们处在同样世界的人,有谁回去了吗?”
狱寺说:“是的。有,六道骸。”
又得到了一个名字。希望顺着查下去能得到线索。今夏继续问:“是不是达成了什么条件,就能送你们回去?”
狱寺稍微犹豫,艰难的点点头,然后补充说:“是。可有些人是永远都回不去的。”
“比方说现在最红的那几个顾问?包括你们家的云雀?他们回不去吗?”今夏说出自己的猜测。
“嗯,还有……迹部景吾他们。”狱寺说。
原来如此。所以他们才能更多的向她泄露消息吗?抱着反正已经回不去了的破罐子破摔心态?也可能,不只是这么简单。或许事情的真相更接近今夏最初的猜测,那就是:那几位传说创造过神话的比普通人知道的还要多一些。
“那,你能知道需要达成的条件是什么吗?”今夏把手机的话筒部位凑到他嘴边。
“每个人都不一样。”狱寺的表情略带痛苦:“嘛,更多的已经不能告诉你了。”
今夏从兜里摸出一块糖来给他:“好啦好啦,已经足够了。”她关掉了录音。笑眯眯的看着狱寺:“辛苦啦。”
“哼,”接过糖果来,狱寺又叹气:“十代目他……”
“他没事的。”今夏也看了看崩格列的方向:“肯定没事啦。不如说,应该祈祷那位客人不会有事就好了。”
“没想到外面的人能发现这么多。”狱寺一个深呼吸,表情依然严肃:“可我想不通,你这种人为什么想蹚这个浑水。这可对你的仕途没什么好处,你知道吧?”
“哎,这世界的‘好处’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说清楚的,狱寺君。”今夏收好了手机,伸手去接雨水玩,还把水撩到他脸上:“哈哈。人呢,除了工作之外,还要生活哦。虽然工作的时候我会考虑做什么事会有什么好处啦……生活上就不会。”
“这可不是游戏,我说,”狱寺拨了一下她的手:“喂,你别玩了,都弄到眼睛里去了!啧!”说着,也接了雨水泼回来。
“那你小心我转雨伞了哦,转了哦,上面积水好多了哦!”今夏假装要转动伞柄的样子。
“就你有伞吗!我也有!”狱寺故意把伞举高,好像那样就能接到更多雨水一样。
“啊,你这样都淋湿了,快拿低一点。”
“等等!”这时候,狱寺皱起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有啊,不是下雨的声音嘛?打在木制的建筑上,让人感觉轻松的声音。
今夏看着狱寺一直往崩格列的方向张望。他一分钟都不能离开他家的沢田嘛?她什么怪声都没听到,不过也从善如流的说:“要么,我们回去看看吧?”
狱寺拉起她,扔下伞就往回跑,在今夏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跑出了数十步。像今夏这种怀抱着不纯洁的目的,把竞选学生会长当乐趣,把拿各种奖状当日常的家伙,对体育也从未松懈过。学生时代自然不用提,运动会的时候碰巧有那种大家都嫌累不要去做的项目,她一个人参加两项的情况都有过。这样的今夏人气自然不必说,体力基础也是棒棒哒。选举结束之后,为了维持自己的亲民形象,她还参加过地区内的马拉松,轻轻松松就跑完了全程。平时的锻炼项目是步行和睡前瑜伽,怎么说跑步对她来说也不是难点。
然而,就被狱寺拉扯着跑的这几十步,她觉得自己即将以被拽的手臂为圆心,以脚为半径,在空中画圈了!狱寺这么干瘦的一个人,爆发力居然这么强吗?今夏手里的伞已经像是遭遇过大风,逆向撑起弧度了。
“慢,慢点……”今夏勉强的跟上他的脚步时,两个人已经站在了崩格列的二楼了。今夏后半段几乎是被拖着爬上楼的,脚拖着台阶咔哒咔哒的。令她更惊讶的是,明明没打伞,他俩都没怎么淋到雨呢!狱寺是不是在腿上装了马达?
“……诈骗犯,我说过了,禁止你再进入这扇门。违抗我的后果,你知道吗?”这是云雀的声音。
今夏还想了解一下里面说什么,狱寺已经一把拉开了门。
屋里的人齐刷刷的往这边看过来,除了云雀和纲吉。
“救,救救我!!”
☆、26。为你而战
呼救的是十几分钟前还耀武扬威的客人。现在他被云雀踩在脚下,上面放了一个矮桌,云雀就坐在矮桌上面,拿他当踏脚。
今夏上前一步,云雀就瞪过来:“哼嗯,不用着急,你的账待会就算。”
吓得今夏心里打了个突:她,她怎么也欠账了吗?可是,被踩着的那货怎么说也是一般民众,也是将来有可能投票给自己的后备军……就这样踩死了未免太那个了。
“云雀前辈,即使他是个穷鬼诈骗犯,也是交过咨询费被崩格列接收的客人。我是不会让你打死他的。”这么说话的人,居然是沢田纲吉。
今夏眨了眨眼睛,拉了一下狱寺的袖子,小声的私语:“喂喂,你家的十代目,是不是人格分裂?”
狱寺紧张的看着局势,胡乱的敷衍着说:“怎么可能!十代目认真起来就是现在这样的!”
啊……嘛,这不是认真不认真的问题吧?就是性格都变了个人啊。
“真不错。你今天也够胆大的。”云雀站起来,这一动又弄的被他踩在脚下的客人龇牙咧嘴的嚎叫了几声,云雀用脚在他的秃头上一抿,他就不敢叫了,呜呜呜的哭。
“这样做,只会增加你的刑期罢了。”沢田目光坚定的看着云雀,认真的说:“还有那么多为了能回去苦苦挣扎的人,云雀前辈,你现在放弃还太早了。”
云雀没有回答他,却看向今夏:“你是怎么做到的?嘛,无所谓了。”这才转头看向沢田,目光清冷,没什么表情:“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这诈骗犯你要救——”脚下一踢,把客人踢飞出去,撞向沢田。沢田也抬手接住,把他放在一边。云雀接着补足后半句话:“我偏不让。”说完,就已经朝着今夏冲过来。
“快闪开!”沢田冷静的吩咐了一声,把手里的客人往旁边一放,也开始移动。
今夏运动能力虽然好,但是毕竟还维持在人类范围之内。她再快也快不过随便跑一跑就能画出残影的云雀,还是尽力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去躲,眼看云雀就冲到她眼前的时候,沢田一把把她抓过来,护在身前。云雀就一脚踢在沢田格挡的手臂上。
“她会被你打死的。”沢田反手去抓云雀的腿,又被踢中两下。今夏知道自己在这边会拖后腿,于是把沢田往旁边一推,自己往川平楼主的方向跑。
“哼,我不想打她,所以她死不了。”云雀再一次攻击过去,沢田没有躲闪,用拳头接住了攻击,然后开始反击。
今夏揉着脖子抓着还在吃拉面的川平的袖子,躲在他身后:“大叔!你的孩子在打架哦,你不阻止一下吗!”
“年轻人一言不合打起来是常有的事哦。猪骨拉面真好吃。”
……真是指望不上。
眼看着两个人从楼内打到了外面,街上有客人在看热闹,在差点被波及到之后退到了他们认为安全的位置,还是继续看。狱寺在一边严肃的站着,也完全不想要拉架的样子。今夏觉得一直躲在川平后面也不是办法,一阵一阵食物的香味直往她鼻子里钻,她也饿了,也想吃饭啊。
之前被当踏脚踩过的客人一点一点的挪着身躯慢慢爬,生怕又引起了云雀的注意一样,终于挪到了一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地方,这才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想要逃跑的瞬间,又被云雀用随便踢烂的楼梯扶手飞过来砸了一下,倒地,再起不能。
“狱寺,带着诈骗犯先走。”纲吉冷静的吩咐说:“今夏,你站到安全的位置,不要受伤了。”
……喂,这家伙的称呼就被固定成是诈骗犯了吗?你们考虑过诈骗犯的妈妈的心情吗?
今夏四下观望,不知道这个被打的稀巴烂的地方哪里能算得上安全。川平身后暂时是安全的,不过保不准他吃完了要去端碗新的拉面,那就不妙了。狱寺已经按照纲吉说的,抓住了诈骗犯的衣服,一把将他拽到了自己的身后,警惕的一步一步往外走。但是,大概顾及到街上目前围观者太多,把诈骗犯带出去就相当于把移动的靶子带出去,波及到其他人就更不妙。今夏看出了他的犹豫,于是三五步跑到了靶心的位置,和他们汇合了。
在狱寺想要骂她添乱之前,今夏冷静的说:“你去疏散路人,我找机会带着他走。你看,刚才云雀说过他不想打我,所以我在哪里都不会太危险,必要的时候……我会当盾牌保护你哦。”最后一句话,她是对着诈骗犯说的。那位客人早就忘了心爱的小纲吉被今夏抢走的深仇大恨,此刻就抓着她制服的下摆,要是能钻到她怀里去,他也会毫不迟疑的去做的。
“都,都听您的,町长,请你一定要保,保护好我啊!我才刚升职,呜……还没结婚呢!”诈骗犯的脸越贴越近。
“好好好,放心吧。”今夏一边说着,一边故意高声对越被狱寺疏散,就越聚集过来的众人说:“请让一下好吗,这里非常危险,非常危险哦!我现在要带这位大人过去了,那边的先生请不要拍照,对不起!女士,也拒绝录像哦!”
一,人们都是有一定的逆反心理的。
二,心情紧张的人群更容易被煽动。
三,大家都喜欢先一步挖掘到别人还不知道的东西。
四,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