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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门之大连安迪都吓了一跳,汪曼春却只是漠然扫她一眼,继续盯着谭宗明。人人都瞧出异样来了,可是除了曲筱绡谁也没插话。谭宗明走到两个女人面前微一颔首,“曲小姐,樊小姐。”
“谭总别见怪,这位是我们22楼首席花痴,见到总裁就走不动……”曲筱绡话没说完便被赵启平在身后猛地一拽,谭宗明以一种看熊孩子的眼神看她一眼,仍旧对着汪曼春,“樊小姐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请——”
“谭先生,您认识汪曼春吗?”
“汪曼春?”
“对,水王汪,曼陀罗的曼,春天的春。汪,曼,春。”
“不认识。”
他的语气坦然,目光平静,仿佛每个字都经得起七十六号最严峻的刑讯考验。汪曼春心口一阵剧痛,感觉好像又一次被子弹当胸穿过,几乎要蹲下身去才能勉强不跪倒在地上。
可她还是维持住了基本的尊严和风度,站在谭宗明对面,笔直如松,“抱歉谭先生,大概是我认错,您跟我的一个……老朋友,长得很像。”
安迪叹息,严吕明侧目,赵医生垂眸,只有曲筱绡拖得长长地“切”了一声,极尽讥刺——
捞女不改吃相,拜托能不能敬业一点,套词也得有点创意吧!
安迪拿了樊胜美的账号便带老谭去看赵医生那个等着捐款的病患,严吕明一边汇报一边跟着离去,曲筱绡自然赵医生到哪她就到哪,刚才还喧嚣的走廊瞬间清静。电梯门隔着她与众人关上的刹那,如松的汪曼春像被锯到只剩一层薄皮摇摇欲坠,不得不扶住身边塑料椅背保持平衡,喘息中有人握住她的手臂,“小美,你怎么了?你不舒服?”
“没事,不用管我。”这一次汪曼春没有挥开樊母,只轻轻把手臂抽出来,“我现在回一趟家,要在安迪到家之前准备好房本。”
“小美,那个房本,只是个抵押对吧?你肯定能还上吧,放咱们这里就好了嘛……”樊母还在垂死挣扎,汪曼春已迈步向前走去,“房子你别管,我会每个月给你寄钱做老头和雷雷的生活费护理费,多的没有,透支不要想,你每赞助你好儿子一分,你老伴你孙子就被克扣一分,我说到做到。”
樊老大跑了,房子空置无用,她决定用最快速度卖掉。当初购房用的是樊胜美多年的积蓄,汪曼春绝不会要,当然也不会替她背债,两年只是个幌子买樊父樊母闭嘴,房款还了债务以后,剩下的她会一点一点放给樊家——并不是替老头老太打算,单纯只因为她汪曼春才不允许樊老大那等垃圾货色从自己手里,无论以什么形式,拿走一分一厘。
面对女儿的铁腕独断,樊母骂骂咧咧哭哭啼啼却不敢再反抗。走出医院,十二月的寒风袭面,冰凉刺骨,汪曼春抹了一把脸,潮潮的不知是什么时候落的泪。
到家收好房本,安迪的二十万也即时到账了。汪曼春先去小区门口的银行取了五千块钱,赶回医院现雇了一个护工和樊母一起照看樊父雷雷,然后在樊母“你照顾你爸不就好了花钱请什么护工”的叱骂中径自离开医院。
晚高峰的上海街头人潮汹涌,汪曼春裹紧风衣踽踽独行。进入十二月,大小商店的橱窗都铺满了白色的塑料雪花,挂上了缀着铃铛的花环,玻璃上喷涂各色标语,戴着红色圣诞帽的促销小姐在店门口向路人派发糖果。
熟悉的城市,陌生的时空,重启的人生,无法重启不断堆积的爱恨,黄浦江边的女人凭栏远眺,眼里是沪上无边无际的霓虹。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能难倒我汪曼春。
“小美,我刚从你家小区出来,一直以为你爸妈在家只是怕出事不给我开门,刚才知道他们出事了……你那边怎么样?我明天一早回上海去找你。”
“不用,我很好,谢谢。”汪曼春淡淡地说。王柏川大概是樊胜美各路男友里,唯一能让汪曼春和颜悦色的那个了。这个男人和樊胜美的种种暧昧与僵持,汪曼春没有兴趣去回忆里翻找细节,但她十分肯定这两人之间的彼此隐瞒不是出于算计,只是因为在乎。
所以在王柏川问明手术安排,主动表示要送樊家祖孙回南通时,汪曼春犹豫了。
感性地说,这几乎是全上海她最可信赖的人,而理性地说,这又是她最不能亏欠的人。她计划找一家租车公司租个带司机的大车,再请两位护工,虽然花费不菲,至少问心无愧。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等樊老头和雷雷做完手术,邱莹莹和关雎尔居然自说自话地决定要帮她送父母侄子回家,安迪提供保姆车,额外还附送一个上蹿下跳,自称失恋没人陪的曲筱绡。
邱关两人在祖孙俩手术期间对樊家的照顾,汪曼春发自内心地感谢,一切都安排妥当只差一位司机,那么请王柏川回老家时顺手帮忙似乎也不那么难以接受了。于是圣诞过后的那个周末,22楼五女、樊家二老、雷雷及王柏川一行八人浩浩荡荡从上海直奔南通。汪曼春规划紧凑,准备周到,下午两点多就进了南通市区,去往樊家的路上她忽然叫住王柏川,“下个路口向左,我去趟医院。”
就是被樊老大打伤那人所在的医院。王柏川担心地看着她,“我陪你进去。”
“不用,你在这里坐镇全局,我十五分钟之内回来。”汪曼春拎着随身手包推门下车。开玩笑,汪处我一个人做事才干脆利落。十三分钟后汪曼春上车,“走,去我家。”
“你干什么去了?”王柏川十分疑惑,探查实情?不像,对手蛮横强势,樊家躲都来不及,哪里会主动打草惊蛇?汪曼春见他迷糊不禁一笑,“只是以备万一,不用担心,走吧。”
许是过去的压力与愁苦终见曙光,樊胜美这一笑竟是王柏川不曾见过的自信妩媚,老司机手刹都忘了拉,一脚油门下去车轮刨地哀鸣,惊散了一路上安静得有点尴尬的空气。
到家后一通忙乱,把一老一小安置好,邱莹莹关雎尔和安迪立刻出门买菜兼透气,曲筱绡也溜得不见踪影,王柏川家里父母还在等他,汪曼春趁机把他送走。樊母累得倒在沙发上,汪曼春拿着手机查家政公司电话,准备面试护工,才约了没两个,铁门就被砸得哗哗响,引颈一看,三个打扮土鳖的小青头杵在门口,“樊胜美!还钱!”
汪曼春抄起手袋开门,推开三人自己走到外头,“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经不起你们吼,有话出来说。”
“少啰嗦,就在这里说!”小青头之一把她往门里推,汪曼春一偏肩膀躲过去,手一带就把铁门锁上了,“你们爱跟谁说跟谁说,我下去了,有种跟我下来,怕我不成?”
三人互看一眼,也都明白这个家现在樊胜美做主,谅她一个弱女子也跑不出半里地。三人跟着汪曼春穿过狭窄楼道来到楼门外,厚厚一叠□□在她跟前晃了晃“樊胜美,这六万八都是我们自己垫的,你什么时候还钱?”
汪曼春接过来看都不看一眼,素手一拈便把□□整叠从中撕成两半,“你哥什么伤别以为我不知道,已经掏了三万这边又六万八,十万块钱我打断他三条腿都够治了,当我傻呢!没钱!”
三个小青头怎么都想不到今日的樊胜美如此硬气,三人立成合围之势包住她,“樊胜美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不还钱兄弟们可不当你是女人了!”
“老娘不需要你们当我是女人。”汪曼春冷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三个愣头青中最瘦小的一个先扑了上去,或许在他们看来他已足够降服如樊胜美这般弱质女流,然而迎接他的是汪曼春老辣的防守和阴狠的回击,没容他占到一丝便宜便一脚将他绊在地上。小个子气急败坏地爬起来,招呼另外两人,“等什么,一起上啊!”
邱关安曲四人提着菜说说笑笑走进小区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令她们魂飞魄散的景象,邱莹莹手上还拎着一只活鸡,前方混战成一团的四个身影吓得她大叫一声直接松手,活鸡吱啦乱叫地飞过去,扬起的尘土迷了带头大哥一只眼睛。汪曼春趁机踹开他跳出包围圈,一扬手捞住鸡脖子横在三人面前,“再敢上门,就跟这鸡一样下场!”
话音未落,修长手指左右一错,老大一只芦花鸡就此咽气。三人还没从这残忍杀生中反应过来,就见汪曼春拉开手袋抽出一把小刀,左手把鸡往带头大哥方向一掼,右手飞刀,白刃如雪,正中鸡脖,将一具还温热的尸体牢牢钉在他身边的花圃栏杆上。
作者有话要说:
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明楼,拥有她初吻初恋和全部少女心的明楼,利用她欺骗她算计她伤害她的明楼,举枪相向干脆利落杀死她的明楼
——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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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慰下作者,你们不该留个言吗→_→
第4章 再问
刀没至柄,鲜血顺着芦花鸡的羽毛一滴滴落在地上,沿着砖缝流进花圃,渗入月季花下泥土里。
这一手飞刀镇住了在场所有人,一时间楼前空地上死寂一片。汪曼春无视二十二楼众女煞白的脸色,径直走回三男之间环视一圈,“三位还有什么话说?”
两个小弟齐齐望向大哥,大哥仿佛才被撤了定身术似的一激灵,抹一把脸亢声道,“樊胜美你牛逼,有本事你天天守在家里别出去!”两小弟拼命点头,樊胜美沉默不语,远处瑟缩的几个全是花姑娘,大哥勇气稍稍回血,挥着拳头叫唤,“我告诉你姓樊的,你前脚出门,我后脚上门,我看你横到几时!”
汪曼春菱唇一勾,直视带头大哥,再度打开手袋,两个小弟条件反射似的往大哥身后躲,只见汪曼春从手袋里抓出一把黑漆漆的东西,向三人方向轻轻一抛,“拿好了!”
已经躲到大哥身后的两个小弟忙不迭又向两边逃,大哥毕竟是大哥,原地不动(主要是背靠花圃无处可逃)接住了一看,脸色刹那由黑转青,“樊胜美!你,你,你……”
他手里握着的,是他那个被樊老大打断腿的哥哥,后脑勺上留了一年多的小辫儿。齐根斩断,断面整齐,连绑小辫儿的橡皮筋都是原来那一条。
“你敢动我爸妈和侄子一根毫毛,你哥掉的,可就不是这几根毛了。”汪曼春露齿一笑,“想开庭解决我们就上法院,想开刀解决我们就上医院,我在上海等你们消息。慢走,不送。”
当然还是送了的,二十二楼除樊胜美之外的四女齐齐站在路边,八只呆愣发直的眼睛目送他们飞奔而去。等三个男人身影完全消失,四女才先后奔到汪曼春身边。“樊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樊姐你太棒了你是我的偶像偶像!”“樊大姐我靠你真人不露相啊!”……
汪曼春拔下小刀捞起死鸡,刻意喘了口大气摸摸胸口,“侥幸而已,其实我吓得要死,你们再夸我晚上会做噩梦。上去别告诉我妈。”
“好好好不说不说我们不说,不过樊姐你真的剪人家头发了吗?就下午拐去医院那几分钟?你怎么做到的呀你太厉害了……”
汪曼春被邱莹莹搂得死紧,只好举起滴血的小刀把她吓退,眼风一扫发现楼道里五缺一,再一看安迪不知怎地落了单,一个人站在楼门外的石头麻将桌旁。她把鸡交给邱莹莹让姑娘们先进门,自己返身出去,果然安迪有恙,原本健康红润的脸庞惨白如纸,手里那只空了的矿泉水瓶已经被捏得变形。
“安迪?”汪曼春知道她不喜触碰,停在她半米外低声询问。安迪慢慢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