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廖沙中间来过一次,被安娜打发他去吃饭和睡觉。
在她手里的书看到一半的时候,卡列宁的眼皮动了动,然后醒了过来。
安娜从未见过卡列宁刚醒来时候的样子,老实说,那还真是有些奇怪。
以往她能见到的卡列宁总是一丝不苟,精确又冷静,也许偶尔会有慌乱,但他时刻都像是包裹在精装三件套里面的男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刚睁开眼睛,因为醉酒,所以难得表现出了一丝困惑。
“酒醒了?”安娜偏头慢悠悠地问。
卡列宁听到声音就看向安娜,他没说话,似乎还在奇怪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安娜轻轻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难得看到你这种样子。还是一丝不苟。”安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
她放下手里的书本,然后起身靠近卡列宁,把他扶起来,枕头垫在后面。
“我是你的妻子,照顾醉酒的丈夫自然也是我的责任。幸好你很乖,亚历克赛。”
卡列宁没有理安娜的调侃,他接过梨汁喝了半杯,然后才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解释道:“普遍兵役法通过了,所以我们去了酒馆,有几杯特调的酒,显然我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安娜没有搭理卡列宁的解释,只是把杯子重新放到床头柜那里。
“要洗澡吗?”
“恩。”
安娜去放了洗澡水,这其实不用她自己来做的,可不知为什么,这种时候的卡列宁,她觉得还是别让其他人看见比较好。
既然卡列宁已经醒了,安娜就把自己的书和杯子都拿出去。
等卡列宁水汽清新的出来后,卧室已经只有他一个人了。所有的东西都回归了他熟悉的秩序,连床单的褶皱也一丝不苟,一丝空虚感在卡列宁的心里升起。
他穿了睡衣,又穿了还算厚实的睡袍,棉质的拖鞋把他的脚温柔地包裹着。
明明应该觉得很温暖,但卡列宁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酒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卡列宁来到妻子的卧室门前时,他想着,然后敲了敲门,进去了。
“安娜,我饿了。”
在男人进来的时候,安娜正在梳妆台那里梳理自己的长发,她也不想回头,就从镜子那里瞥了卡列宁一眼,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她手中的动作就停顿了一下,最后眨了一下眼睛说:“也许你可以让厨娘为你准备晚餐。”
“现在是十二点,我一向不会苛待仆人。”
安娜有些好笑地继续梳理自己的长发,想:“所以我连仆人都不如吗?”
尽管她这样想,却还是把头发盘了起来。
她知道这里的贵妇人们虽然不需要每顿都自己亲手烹调,但会一些精致的厨艺也是必要的。
安娜对厨艺并不擅长,唯独会做一种最简单的——面条。
简单的面条端上餐桌后,安娜看向卡列宁,后者倒也没什么不满,安静的吃着。
“那我先走了?”安娜问。
卡列宁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说:“你让我一个人吃吗?”
“我吃过了,而且我不饿。”安娜故意说道。
卡列宁拧了一下眉头,在安娜准备起身的时候,他终于说:“我并不喜欢一个人用餐。”
听了这话,安娜就重新坐下来。
她一手托腮,安静地看着卡列宁吃着那碗卖相并不怎么精致的面条。却不知,她那种漫步尽心却又全神贯注的视线实在有些撩人。
“如果一个人用餐太过有礼仪,不发出声音,在这种时刻的确是容易让人昏昏欲睡的。”安娜想。
烛光下,不管是面条还是卡列宁,都有些朦胧。
她正有些昏昏沉沉的时候,就瞧见一个黑影似乎在她头顶上,遮住了那些朦朦胧胧的光线。
安娜抬眼,男人的脸就在离她不远处,蓝色的眼睛深邃却又透亮,好像这里所有的光都在里面一样了。
餐叉掉落在桌面上,安娜尝到了一点咸味儿,麦子的香气似乎也在唇齿之间。
☆、第52章
卡列宁往后挪动了大约一掌的距离,依旧近得安娜可以十分清楚的瞧见对方的睫毛。
她的心有些砰砰跳,显然这种时候卡列宁在想什么她没办法再装傻了。
所以,当卡列宁向她走来时,安娜的手只能放在自己膝盖上,有些用力的抓着裙子上的褶皱。
若卡列宁一开始还认为自己应该像往常一样绅士地抓着妻子的手,将她带向卧室,那么,在瞧见天鹅绒的布料被带起的褶皱,以及,微微露出的浅口鞋面的一点嫩白皮肤时,他就改变了主意。
在风被带起,而她自己晃荡到半空中的时候,安娜的确是抽了口气。本能让她伸出手环住卡列宁的脖子作为支撑点。
因为卡列宁的个子足够高,所以现在往地面瞧也并非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双脚腾空的样子让她觉得即羞耻又无措,但她依旧要竭力维护自己的自尊,所以她说:“我自己可以走。”
安娜本来是要用强调的语气说的,可不知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令她自己都有些尴尬的低声和绵软。
那丝酒气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皂角的香味,清淡还带着一丝水汽。
“别怕,我不会把你摔下去的。”卡列宁认真地说。
安娜突然觉得有些窘迫,她不知道为什么卡列宁会只想到摔不摔这一点,但,也是因为这句话,那种有些恐慌的情绪倒是消散了不少。
“现在不会有人。”
在她的上方,依旧传来卡列宁压低了的声音,晃晃悠悠的,令安娜什么都不能想。
老实说,就算卡列宁是个十分强壮的男人,被抱着的时候,也不可能像是在平地上一样令人安稳,不管是害怕还是别的,安娜只是下意识的把手指收得越来越近,以至于到卧室,她被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分明看到卡列宁脖子那里有深深地红色指印。
“先处理一下吧。”安娜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她想要爬到床边下去找一条冰毛巾之类的东西,但一条胳膊挡住了她。
安娜只能往后压低身子,轻轻地移动了一下。
“安娜。”
卡列宁喊她的名字,她抬头望去,只瞧见一双蓝得过分的眼睛。
“什么?”
“你是否排斥与我同房?”卡列宁问道,他并未将这当成什么羞耻的问题而问不出口,实际上,安娜始终不清楚,在卡列宁看来,到底什么才是羞耻的分界线。他以往甚至不会在有第三人在的时候亲吻她的嘴唇。
“我……”安娜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她要告诉面前的人,是因为她从未跟男的如此亲密,所以她根本就是不知所措?
“安娜。”
卡列宁又喊了她一声,声线压得低低的,以至于安娜能够听见自己胸腔中那个不听话的小东西在砰砰乱跳。
“矜持点。”她在心里斥责那个小东西,想要借此找回尊严和自制力,但当卡列宁抬起手抚摸她的脸,他的眼神还那么专注的时候,老实说,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追随本能并非什么丢脸的事情。”她想。
当卡列宁吻向她的时候,她默许了。
亲吻也许的确带有一种魔法,亲密的碰触会令人下意识推拒,可听着对方熟悉的声音,安娜只能让自己放松。
最终,当过程结束之后,她不好评断,她真的觉得很累,就像是一个在旅途中行走了许久的人,不管是羞耻也好,欢愉也好,她只是再次交由本能,让意识变得朦胧,这样,她才不会直接面对自己的软弱,在对方的怀抱中,感受那落在额头上的亲吻,一点都不像她了。
等明天,她会好起来的,还是她自己……
月光皎洁如清亮的水,透过薄纱洒落进来,地板上平铺着厚实的白色羊毛地毯,踩在上面,连脚趾缝都会全部陷在里面。
金红色的大床里面,卡列宁没有睡着。
他半侧着身子,面对自己的妻子。
他瞧着她光裸的肩头,因为寒冷,所以微微蹙了眉,将自己抱着想要借此取得温暖。
卡列宁把被子拉得高高的,眼神中对于那□□的白皙的肩头有些眷恋,却还是舍不得让她冻着。
他丝绸的睡衣太过贴身,温暖完全传递到怀里的人那里,所以,代替她自己的手臂,安娜将卡列宁抱得紧紧的。
其实这样他是无法睡觉的,可打破这一刻的依赖也是他不愿意的。
透过月光,他凝视着安娜的睡颜。
有些不安的眉宇,紧抿的显得有些倔强的唇线。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去打量他的妻子,所以总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但无论如何,是他喜欢的样子。
于是,一整夜,卡列宁都只是抱着对方。就像是,在安抚对方慌乱和不自知的脆弱一样。也许他依旧不明白,妻子为何会有如此大的防备和梳理,可一辈子还很长,她原先说的,他不会让它们变成真的。
尽管不明白,尽管在一段关系中,有一个人的性格高傲如此,却又敏感脆弱,但只要有一个愿意不计较的付出,总归会朝着好的方向走的。
在安娜的犹豫不决中,卡列宁并未太过逼迫。
他不知道安娜在意的地方是哪里,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理解,但不妨碍他认为他们始终是一个家庭,她是他儿子的母亲,是他的妻子,只需要这两点的认定,就没有什么会困扰他了。
两条本来是该平行的线,就因为这种一心一意的认定,在打破了既定轨道后,绕了些远路,却也慢慢地要走到一起了,不再是孤独的平行线。
当天光微微透亮好,安娜醒了过来,她感觉自己在一个有些过分温暖的怀抱中。
等她抬眼的时候,就瞧见卡列宁。
他自然没有一直瞧着她,一开始他以为会一夜无眠,但实际上,不到一个小时,他也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沉,在安娜醒转后,他也清醒了过来。
四目相望,显然不是什么适合说早上好的时间。
尽管是夫妻,但在这一刻,全似乎有一种全新的感觉围绕在彼此的身边。
安娜敛了眉,她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穿,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想要翻身把睡衣拿过来,又或者是,直接把卡列宁推下去,可就在她想要动作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微微用力,压着了她的肩膀。
不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的主人已经越过肩膀来到了她脖颈那一侧,轻柔地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