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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因为孩子太聪明了,所以他嫉妒了?
这个不靠谱的猜测闪现在脑中,跟着就被温子君抛在脑后。
——
在最开始的时候,关祖并不喜欢温子君,甚至可以说是很讨厌,很厌恶。
没有什么为什么,他就是讨厌,他讨厌一切跟警察有关系的人、事、物,恨不得统统将他们毁灭掉,永远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对于温子君,他的想法渐渐有些改观。
不是因为她对他有多好,事实上他很清楚,只要拿出自己的零用钱,有无数的人愿意对他好,比温子君好上千倍百倍,哪怕是叫他们跪下来舔他的脚趾,他们也是肯做的。
温子君这个女人,她教会了他一些东西,一些别人不会教给他,也不敢教给他的东西。
就像是……
“做人,就应该站在一个理字上。只要你站在理上,很多事情就算你做的过火,别人就算在心里嘀咕,表面上也不会说你什么。”
“杀人放火也算吗?”
“只要能证明你是自卫,在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情况下,杀人也不会被判刑。不过这种情况有一不可有二,否则总是跟人命官司扯上关系,傻瓜也知道你不干净。”
或者……
“如果我想玩一个游戏,是杀得对方片甲不留好,还是一个一个逐个击破好呢?”
“第一,首先要看你的对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如果是个位高权重的警察呢?”
“……喂。第二,要学会隐藏自己,永远不要告诉你的敌人自己手里有什么,你将来要做什么,只有未知,才会恐惧,只有恐惧,才会自乱阵脚。”
“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叹气:“要玩一个游戏,正面对抗永远是最蠢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什么要拿你的一辈子和一个不重要的敌人同归于尽?要毁灭一个人,身体上的创伤永远是最轻的。”
“那怎么才算是最重呢?”
“从精神上摧毁,他最重视的是什么,如果是钱,那就想办法让他破产,如果是女人,那就找人把他爱的人勾搭走,如果是名誉,那就让他这辈子都在污水里洗不出来。”
还有……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他敢打你却不敢碰你妈妈一根手指头?而且就像你说的,他对你外公……”
“摇尾乞怜,像只哈巴狗一样。”
“……对,没错。到底为什么?你想要玩这个游戏,可你凭什么玩,你有什么资本?你长大后要做什么样的人?是做一颗棋子,还是下棋的人?是做一条狗,还是做舒服的养狗人?”
他开始喜欢这个叫June的家教了。
——
温子君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黑化了的小朋友的家教老师,可是当她第一次去关家的时候,见到了趾高气昂跟关Sir几乎是一个鼻孔出气,拿了一叠钱给了儿子就自己出去忙了的关太太,想到了压根就没见到人影的关Sir,她是真的开始同情这个小朋友了。
“进来。”关祖小朋友也依旧是那副高冷的模样,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一家三口还真不愧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
而等到温子君进门,关小朋友丢给她一本大部头,如果不是温子君闪得快,那就真的是砸过来的“一本书引发的血案”。
“教我。”关祖说了这两个字。
温子君捡起来一细看,好眼熟,基本上他们学法律的人手一本,但是这么小学这个是不是有点早?而且她只是来看看,又没说要做家教:“不如……”
她的话还没说完,关祖小朋友已经打断了她:“我功课不用你教,教我这个就行了。”
似乎是怕温子君不信,关祖还拿来了他的考卷:满堂红,都是A+。
“教我。”关祖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语。
温子君本来可以掉头就走的,刚刚她是真的差点被砸到,可是看着这豆丁插着裤袋低着头拜托她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她就想起了小时候的陈永仁。
尽管长相、气质、校服、环境完全不同,但是脸上那种倔强中又带着些不好意思的表情,真的是很像很像。因为这个,她拒绝的话竟然没有说出口。
有些话,一旦没有说出来,就永远都说不出来了。
她只是教了一些简单的法律知识,也不指望这孩子能成为律师,只要别惹事就行。
开始的时候她的愿望是这样的,很美好,但是现实是很骨感的,教着教着,她发现,关祖这孩子有点邪门,不,应该说是太邪门了……
基本上无论什么法律,他问的不是怎么不去触犯它,而是怎么触犯它不会被抓到,就算抓到也不会被判刑,简单来说就是走法律空子,让他成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坏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杀人,我放火,但我是个好人。
温子君顿时觉得头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关小少爷专场。
关祖长大以后就是个杀人放火的反社会啊,现在我们努力让他奉公守法,加油,女主,你熊的!
仁哥消失了两章,下章一定满满的都是他。做爸爸什么的,是吧?
☆、027 抉择
陈永仁在监狱里并不受欢迎。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监狱,大概也不是最后一次。
与以往不同的地方,或许是在于这一次他的怒火远远大于往常。
他亲眼看着温子君在法庭上晕倒,却不能亲手去扶起她。只要他动一动,身后严阵以待的警卫就立刻上前擒住他,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那一刻他是真的很想,很想大声的说出来:我不是疑犯,我是警察!
多少次,在梦里,在现实,面对警察,面对法官,面对子君,面对黄Sir,他想要开口,却始终不能——因为他是个卧底,一个要把真正身份彻底忘记的卧底。
陈永仁变得越来越暴力,就像一个真正的古惑仔,渐渐融入他的角色。
这一次是傻强自己撞到枪口上的。
那天陈永仁刚刚入狱,他就碰到了傻强。
九一年那个改变了他的人生的夜晚,当时还是学警的他去参加叶Sir生日晚宴前,正好碰到傻强在偷车。把傻强揍了一顿,就送到了陆Sir的手上。
彼时的陈永仁没有想太多,谁晓得几年后,两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再一次相遇?
现在的陈永仁,不再是学警,不再是良好市民,跟傻强一样,是个进了监狱的罪犯。
身边围绕着几个手下,傻强看着陈永仁,笑得格外的嚣张。
可惜没多久,他便再也笑不出了。
一会儿的功夫,狱警来查房的时候,傻强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了出去,陈永仁脸上满是伤痕,双手抱头,一瘸一拐的蹲在监狱门口。
陈永仁“单挑王”的绰号,这些年一直都没落下。
凌晨,他躺在床上,望着乌突突的天花板,他的失眠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总是这样辗转反侧,很少有一觉到天明的时刻,尽管头痛,但是至少很警醒。
陈永仁从来不敢吃安眠的药物,他总是有一种可怕的预感,他不希望自己某一天睡醒,见到的却是一起做事的古惑仔,挥起西瓜刀来劈向自己。
他脑子里总是放着很多事,白天还不怎么样,到了寂静的夜晚,总是会像是走马灯似的,一一在眼前浮现,哪怕,这并不是他所期望的。
彪佬的犯罪证据,已经交给了黄Sir,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行动。如果要行动,他大概还要跟着一起走私一批车辆。
白天时看到的女友,不知道她怎么样,会头晕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按照自己跟黄Sir的约定,过一段时间是否真的能全身而退?
傻强是韩琛的手下,等他好了,来找自己报仇时会不会被韩琛注意到。韩琛这个人,以前在屯门,之后来了尖沙咀跟着倪家。
倪家……
陈永仁记得他曾经问过黄Sir,会选自己做卧底,是不是因为他是倪永孝的弟弟。
黄Sir当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有需要,他会不会亲手抓自己的兄弟。
那时的陈永仁,给了黄Sir一个肯定的回答。
然而假如此时再问一次这个问题,陈永仁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还会给出同一个答案。
短短几年,他跟那些人共同相处,让他了解了很多事。那些人并不全都是好人,也并不全都是坏人,很多时候仅仅是因为是“一群人”。
就像是一个邪教一样,他们在不停地被洗脑和给自己洗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在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钱,上位,女人,大哥的赞赏,有义气,好兄弟。
那些话事人运用着那些理念,就像是吸血的蚂蝗,在不经意间爬到你的身上,悄悄的吸了你的血,等到你反应过来时,他们早已吃饱喝足的消失。
倪永孝,他只见过几次,无法判断出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抓了倪永孝,一定还会有下一个倪永孝。
就像是曾经的倪坤,现在被他的儿子所代替。
那么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把倪永孝抓了进来,究竟有什么意义?
没几日,已经不需要住医护室的傻强被转移了回来,可能是被陈永仁的战斗力惊吓到了,他很老实的躺下了,没再做其他动作。
只不过,半夜的时候,上铺的陈永仁听到了他鬼哭狼嚎的哭声。
原来,傻强的父亲这一天去世了,他想要出去祭拜,但是本人在服刑期间,理所当然的被拒绝。陈永仁走过去安慰他,傻强抱着他的肩膀,泣不成声。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让走在独木桥上的陈永仁更加停滞不前。
就在陈永仁这一次服刑期满前五天的时候,有人来探监。
他本以为是之前他拜托温子君去替傻强祭拜父亲女友回来的反馈,然而没想到见到的却是一个个子不高,眼睛不大,五官很平整,神情有些木然的男人。
这个人陈永仁认识,道上的人都管他叫三叔,他是倪坤的弟弟,也真的是陈永仁的三叔。
“倪先生叫我来看看你。”三叔开门见山。
这个“倪先生”,显然不再是倪坤,而是改朝换代的倪永孝。
陈永仁觉得有些可笑:“我跟他不是很熟。”
既然不熟,有什么好看的?
“见的多了,就熟了。”三叔笑了笑,仿佛对某些事很有自信。
陈永仁垂着眼帘:“是吗?”
“这次是我,下次等你出狱,就是倪先生来欢迎你,”三叔顿了顿,语气平和的道:“大家始终都是一家人,替别人打工,还是替自己打工,你自己慢慢考虑。”
说完,三叔挂掉电话,神情从面带着笑容恢复到面无表情,走了,他只是来打个前哨,真正拿主意的还是要看倪永孝和陈永仁这对亲兄弟。
陈永仁盯着手里的电话出神,在狱警的催促下起身,回到了原本的号间。
五天的时间,足够他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黄Sir。
如果说了,他的卧底期限大概会无限期延长。
如果不说,出了狱,来找他的就是倪永孝。
五天,只有五天。
自从九一年不得不选择做卧底之后,这是陈永仁警察生涯中的第二次重大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写到做爸爸,作者有罪。
and……本章的三观仅代表剧中人物,不代表作者本人,我们是生在新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