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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瓷(gl)-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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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酒店歇一天吧。”
  “……这是浪费时间。”安燃很实际。
  杜衡望向她的目光益发深邃:“浪费一天,心疼?”
  “嗯。”
  “那你想去哪里,说吧。说出来,我们就去。”
  安燃拿出手机查了又查,有的距离远,有的一天不够玩,刷出各种评价,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值得去,她有点茫然。
  更准确来说,她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之前两星期,杜衡说去那儿玩,她就跟着去。不是一路都很好么?为什么她今天不说去哪里了呢。
  杜衡就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
  时间一点点流逝。
  “去哪里都好。杜衡,你说吧。”
  “我不知道。”
  “你明明有……”她记得杜衡给她看过行程安排,每一天都是满满的。但杜衡说不知道,她也不能再说什么。
  她没出过远门,性子又闷。竟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去你想去的地方,安燃。”
  杜衡慢慢从背后靠近她,轻声说。
  安燃皱着眉,最后终于放弃:“没有吧。要不就在酒店歇一天好了。”
  杜衡身子一僵。
  “我说歇一天。你答应了?”
  “嗯。”
  “不觉得浪费,心疼?”
  “……嗯。”
  她忽然无声笑了:“安燃。”
  “嗯?”
  “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安燃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所以她还像往常一样,露出困惑的神色,看向杜衡。
  如果是平时的杜衡,会笑着换一套话语解释,或者干脆演示给她看。
  但这次杜衡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看着她。
  她直觉杜衡不想解释了。
  于是回想了一下刚才的问题。
  “我想不到特别想去的地方。”她如实回答。
  杜衡摸了摸她额头。她的睡姿很规矩,头发完全不会睡散。白天是个瓷娃娃,晚上就是个木头娃娃。
  “那你就随我?”杜衡声音轻轻的,“我说什么,都信了?”
  安燃觉得她有点奇怪,但不妨碍她点头。
  “你一路都安排得很好。”
  ——我玩得很开心。为什么不听你的?
  可这句话,却教杜衡彻底黑了脸。
  ——我一路安排的很好?你很享受被安排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你才十五岁,未来的五十年甚至更长都被安排“好”了?
  “安燃。”她嗓子有点哑。
  “嗯?”
  “你至少也得长点心问下我,”她目光沉沉,“旅游不就是要到处看吗,为什么想待在酒店里,为什么不想出去逛?就像你的生活只能由你自己掌控,别人安排的再好,你也要警惕,他们为什么要安排你的未来。”
  安燃眨了眨眼:“为什么?”
  她问得自然是前面那个。
  被杜衡一提,她的确有点好奇,为什么今天杜衡突然哪儿都不想去了。
  杜衡嗅着她发间清香,慢慢一字一顿:“因为我想。因为我接下来想做的事,在这里就可以完成。”
  安燃一怔。
  “我很想……想了很久了。”
  当轻浅的吻落在额头时,安燃目光很茫然。
  杜衡没有收到拒绝的意思——虽然她心里很清楚,那只是安燃在思考她在做什么。
  她不笨,应该很快就能明白过来了。
  杜衡目光一沉,稍一用力将她按回床铺,埋在松软枕头里,安燃散落的发丝扫过她的脸。
  她的吻很轻,流连过眼睫,叫安燃下意识闭了眼睛。这出乎意料的顺从仿佛打开了心底某道闸门,一发不可收拾。
  她吻上安燃苍白的唇,温柔含住,调情般轻咬了她的下唇,像是意图点醒思绪昏沉的对方。
  分明这个时候可以趁着她错愕,索取更多。但本能和本心……
  并不会时时一致。
  安燃果然猛地睁开眼,推开了杜衡。
  她的力气并不大,甚至还犹疑——那是出于最后一丝难以理解的困惑。但杜衡真的顺着她的力道起身,静静看着她。
  “你很想?”安燃轻声重复。
  “对,我很想。”杜衡虽然没有做更多亲密的动作,但既然安燃没有再推,她就保持倾身的姿势,不肯后退一分。
  “你顺从了你爷爷和大伯的安排,继承武馆,当看家师傅,守着一大摊规矩活成老古董。我看不下去,想把你拽出那笼子。”
  “不过我看不下去,动因算不上多高尚。”她突然自嘲地笑起来,“一样也是出于私心。因我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的未来是有我的……如果没有,我也会做主,把自己安排进去。反正你总是半推半就的,迟早有天就习惯了我的‘安排’,是不是?”
  “我自信……有能力办到。”
  安燃睁大了眼睛。
  她的模样越来越出挑。杜衡开始相信很多俗语,比如女大十八变。她永远无法想象安燃彻底长开的模样。
  有一种瓷器是钧瓷,即使烧成出窑,它始终还在不断裂变。只要不碎,千年不易。有人将这一奇景叫“钧瓷开花”。
  如果说安燃是遗世的瓷。
  她不想错过每一个开花的刹那。
  ***
  喜欢这件事。
  如果不说,安燃永远也不会懂。
  她今年可以带安燃去云南,明年去西藏,后年出国,看起来与安燃亲密无间,但永远都只会是看起来——
  以瓷器来作比眼前的少女,勉强算得上精妙。瓷器并不坚硬,但油盐不进。
  任你再温润如水,也不可能溶了青瓷。
  杜衡懂得隐忍,但相较无望的隐忍,她还是会选择正面剖白。
  她比安燃大七岁,更明白等待其实才是最奢侈的消耗,而自己未必耗得起。
  “你说我这样安排你,好不好?”
  杜衡唇色苍白,不过话语都还算冷静。
  “安燃,再大大方方的评价一次如何?”
  安燃不说话。
  杜衡在她床边站直,双手放进裤兜里,声音低沉:
  “我和你的爷爷,大伯没什么区别。如果他们当时不是要你继承安家武馆,而是把你送到杜家陪我,那就没有任何矛盾了……我也不会傻到和你谈什么自由。”
  安燃垂了眼,杜衡知道她听得懂。
  “啊……错了,其实还是有一点差别的。”
  杜衡有些佩服自己了,思路清晰,表达流畅。唯一的听众也给予了最高的尊重,始终在安静倾听。
  听到这话,安燃原本抱膝缩起的身体颤了一下,慢慢仰起头,看着她。
  杜衡已经能猜出这动作的意思——大概对下面要说的话很期待吧?
  抱歉要让你失望,安燃。
  “他们只想让你乖乖听个十几年的话,又或者几十年,说不准时限——也许等你堂姐日子过得不好想回来继承武馆,你就可以净身出户重获自由了。我可不一样。”
  “我想安排你一辈子,安燃。”
  她的话掷地有声。
  安燃始终没有任何表态,缩在被子里。
  杜衡耐心很好,她在静静的等。安燃肯定听明白了,她不说话,只能说明她在思考,或者犹疑。
  然而犹疑,就代表存在一丝希望。
  只是她等的时间也太久了——
  杜衡终于还是不忍心,再站下去,更像是自己在逼安燃立刻做决定。
  从来待她都恨不得捧着呵着,教她开心点就好。现在这算什么?
  可偏偏又不甘心后退。
  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任何退却都是怯懦。这不符合她的原则——喜欢的,穷尽机心也要得到。
  杜衡有些恍惚,从前没想过如果喜欢上易碎品,经不起抢夺这么激烈的折腾,该如何处理?
  手机在震动,反而为凝重的氛围找到了突破点。杜衡低声说“我去拿外卖”,匆匆出了门。
  过桥米线提上来时,床上被子叠成了豆腐块,安燃不见人影。
  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
  杜衡靠在窗边,疲倦得闭上眼。
  等她出来,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外卖。杜衡抬眼望她,安燃却没有看她一眼。
  之后安燃就趴在一旁桌子上抄书,一副老僧入定模样。
  杜衡就站在她身后看,她的背影挡住了笔,看不清安燃在抄什么书,当然她也不感兴趣了。
  中午过去。飞回S市的飞机要到点了。
  安燃突然起身,认真收拾好书卷,放入行李。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杜衡的心越来越冷。
  她曾幻想过安燃应和自己,红着脸说喜欢的模样。如果真的在一起,大约她的喜欢也很安静。
  那么同理,她的拒绝……也该是安静的。
  理应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下了飞机,杜衡叫了的士,先送她回武馆。直到在武馆门前,安燃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地方。
  她站在门前看了许久。
  慢慢回头,看向身边比自己高一些的女人。
  “杜衡。”她轻声喊。
  杜衡知道煎熬终于结束了——
  “云南很好看,我玩得很开心,谢谢。”
  “嗯。”
  她顿了顿,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安常是安燃的爷爷,安少凯是安燃的大伯。”
  安燃的声音很好听,说话一向平静,语速不慢,吐字清楚,让人立刻静下心来。
  她抬眼看向杜衡:“杜衡是杜衡。”
  杜衡微笑着,虽然身体很冷。
  “杜衡,是安燃的杜衡。”她低声,纠正。
  “杜衡是杜衡。”安燃重复,声音轻轻的。
  杜衡错觉可能心脏突然停跳了,要不然怎么会不供血、四肢僵冷?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失语、笑都没有力气?
  要不然怎么会看着安燃转过身,推开黑色的门走了进去,都没拉住她呢?
  杜衡是杜衡——
  你是你。我是我。
  是以……你的安排,我拒绝。
  旧的煎熬结束了。新的煎熬,伴着寒冷永无尽头。
  安燃啊……
  你把我烧成灰烬了。
  真冷。

☆、临渊一步

  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安燃猛地惊醒,伸了伸僵硬的十指,开始低喘。
  “唔。”
  身边堂姐咕哝一声。她动静搞得有点大,掀了被子,堂姐虽然还在做梦,都冷得缩了起来。安燃忙把被子给她盖好。
  起身披了外套,坐在书桌前看堂姐带回来的大学教材,对着摊开的公式,发呆。
  连着和堂姐熬了好几天的夜,商定好分馆的位置、规格还有抽调师傅的名额,一直没闲着。
  她练武底子结实,堂姐可就撑不住了。哀怨地说再熬夜下去,黑眼圈重得快能和国宝相亲相爱了。
  好在终于大概规划都搞了出来,堂姐直接钻进被窝里挺尸,彻底睡着之前还低声迷糊说冷,连空调都没有,要安燃快点躺好抱团取暖。
  安萌以前冬天就喜欢抱小安燃蹭,当成小号玩具熊,香香软软的,还能自个儿生热。
  安燃本来还想再看两小时书,架不住安萌软磨硬泡,只好教她等一会儿,自己洗漱换睡衣。
  “小燃你怎么硬邦邦的……”等她回来,安萌已经有点迷糊。
  她有点无语:堂姐,你抱的是我枕头。
  她从安萌手里抽出枕头,躺进被窝,就被安萌一个熊抱缠住。安萌这才开心地砸吧嘴,分分钟呼哈睡着了。
  安燃阖起眼,困意也慢慢涌上脑。
  身下变得松软,似乎是童话里轻柔的十二床鹅绒被,她躺在绒海里不断下陷。
  眼皮隐约覆上一层冰凉。
  像是谁的手。
  拇指恰好覆在她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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