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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的藏在人家吃饭的人潮里，我把手机塞进包里，刚流露出一点开溜的迹象，陈燕拦住我，问“你干什么去？”
“你先跟上去，我有点事，等会儿再和你会合”
“站住，你都这样了，还想去哪里”
这样？我看了眼自己。
想了想，照实说，“我去见一个人，很快就回来”
“不许去”
陈燕眉头紧锁，面色僵硬，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僵着不松手。
“乖哈”陈燕现在的表情就像是要哄的孩子，紧张不安，“就在旁边，不会走远的”
陈燕嘴唇一抿，道“我和你一起”
“你走了谁跟着他们？”我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发誓”
“放心？你发誓的东西说的了准吗”
“。。。”
我愣住了。我觉得她的话有点重，老实说有点伤到我了，看她眼底漾起担心，心里却是一荡，有些触动，“对不起”。陈燕的肩头落上花白的棉球，她没有察觉。手指轻轻碾起，一吹，看着它飘远。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没有分寸”她晃了下肩，淡淡道。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去见一个人，她很厉害”我有些没明白她说的分寸。她的表情淡漠，像在生闷气。我一急，把短信展现在她面前。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急什么。大概是没料到我的好意竟起了反效果。
“燕子”我弱弱的喊了一句。
她沉默。
我余光一瞥，留意到吴依和李向军已经站在大波人群前面，挽着手走进影院里，急了，喊，“燕子”
她妥协了。
慢慢的松手，移开视线，低沉道，“你去吧，保持联系，再让我找不到你的话，你自己掂量着办” 见两人已经走远，不等我回话，跨步追了上去，高挑的背影融进昏暗的布景。
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泄愤似的一口气点了许多甜品，没有胃口，摊在桌上，幽幽的叹了口气，撑着手臂看着天色一点点暗沉下来，期间陈燕没有联系我，要不是看到短信回复的寥寥几个字，我差点怀疑她出事。裴清清姗姗来迟，从台柱后面找到了我，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恭维不是道歉，而是。。。
“三年了，你还是没长高吗”背一弯，又默默坐了回去。
我差点想把她丢出去，又想到我还有事问，握紧叉子，忍！裴清清和陈燕某一方面同样恶劣，两人见面肯定一拍即合。
我干咳了一声，决定省去寒暄，单刀直入，“那个，吴依的事，你也知道吧”
“调查过，具体的不知道”她颔首，道，“阴气缠身，不过是最近的事”
最近？我吃了一惊，第一反应，“那怎么办？”
“嗯？”眼睛一挑，“该怎么办怎么办”
怒。
“我不会捉鬼，只有靠你了”言辞诚恳。
她慢悠悠的喝了口咖啡，“我没打算管这件事”
“哈？为什么！”听她这么说，我一脑门子汗，有些激动。她抬手和路过一个女人打招呼。
“大姐，关乎人命啊”我压低声音，苦口婆心拉着她入伍。
她含笑不语，一副置身世外的样子，让人恨的牙痒痒，偏偏无可奈何。
气。
灵光一闪，激将法！轻蔑的眼神，“你不会是不行吧？”
她抛了个媚眼“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吗？”
“……”我从她下落的叉子下面挽救了一块芝士蛋糕。几次下来，她索性放下叉子。
她笑，“许久没见，你还是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样子”
“……”我决定她不松口，我就不说话，连吐槽都不给她，气死她。
“有男朋友了吗”她突然话题一转，我差点没转过弯，脱口道，“没”。说出口以后立马收声。她状似好奇的打量我，又了然的点点头，“看你样子也不像有的人”
汗。
我一头黑线，突然觉得有胃口了，抓了块蛋糕狠狠往嘴里送。
她消停了一会儿，又问，“难道有女朋友？”
“没有！你别瞎说啊”啥逻辑啊，我嚷嚷道，脸有点烧，不知道热的还是气的，拿手当扇子煽风。
她酿开笑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你心虚什么？”
“你别转移话题，我可不会像以前一样被你话题带跑”
她努努嘴，“现在聪明了？”
“裴小姐，严肃一点”我敲了敲盘子，绷紧神色，放软了语气，“你愿不愿意帮忙？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
她认真的盯着我看，我一时受不了她这样，一脸尴尬的摸了摸红透的耳朵，对视几十秒之后，我败下阵来。她撇开脸，肩头耸动，笑的直不起腰，道，“看着你的脸严肃不起来啊”
我要走了！大不了，大不了，我找别人去！
收起钱包，起身。她看我绿着脸愤愤离席，忙道，“答应你也不是不行”
我一听有戏？立马坐了回去，竖起耳朵。
她琢磨了一会儿，道，“不过这条件嘛，我还没什么想法”
答应了？我还有些不可置信，又怕她反悔，心里暗自嘀咕了一下，觉得还不够严谨，斟酌了一下，改口道，“不能太过分的，不能是当街喊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能那什么，也不能那什么”曾经，被国王游戏折腾怕了。
“那什么？”她先是一愣，看我表情明白过来，扑哧一笑，“放心，我有分寸的”
分寸？一琢磨有点慌，她有吗？我很害怕啊。
“你要说的话都写在脸上了”
“不过挺可爱的”她突然凑近距离，那张脸在往前靠一点就要贴上我的鼻子了。
“你们聊的好热闹”陈燕站在我身后，等我回过神，脑袋已经被她的手臂圈住，往后一拉，和裴清清拉开了距离。
我仰头看了陈燕一眼，眨了眨眼睛，往后看了一眼，诧异道，“你怎么出来了，依依姐呢”
她怼了一下我的头，和裴清清对视，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异样，“电影刚结束，两个人在楼上吃饭”
“那你怎么下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看我样子像出事吗”她呛了我一句，拉开我旁边的椅子，一字一顿，“我、饿、了”
像、极、了。
我把蛋糕堆到她面前，气氛有些尴尬沉闷，清了清嗓子，开始自顾自的介绍，“陈燕，我的朋友”
“裴清清，捉鬼天师”
裴清清弯了弯嘴角，伸出手，眼神深邃而悠长，“你好。陈小姐很像我一位故人”
陈燕淡淡一笑，“你也很像我一个故人，不过我不怎么喜欢她”手只轻轻一搭，收了回来。
怎么有种修罗场的感觉……
☆、死了
陈燕面前的蛋糕只动了几口，一点也不像她说的饿了，抱着手臂，一言不发。三个人悄无声息的站在外面，视线时不时往饭馆里飘。
我问，“你觉不觉得李向军有问题”
“他和吴依一样，印堂有黑气，气血越来越虚，不过吴依是最近一段时间，身体有点被掏空的现象，四肢僵硬，疲软无力，经常双眼无神”
我回忆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最近几个月吗”李向军和吴依认识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超过两个月。
她摇了摇头，“这三天。她的阴气往外泄，脸色偏黄，眼珠泛白，舌苔发青”
“依依姐之前也这样啊，她那个上司没人性的，一直虐待她，我倒觉得她近来精神了许多”我道，“营养不良吧”
裴清清看着吴依，凉凉道，“我可不记得我有虐待过她”
我怀疑我理解错了，“你是依依姐的上司？”张大嘴巴，不可置信。
裴清清不置可否，“至于你说的干尸，我会去收的”然后像是故意放大嗓音，“至于条件嘛，我会好好考虑的”
陈燕突然插口，“什么条件”
裴清清道，“施人恩惠的报酬喽，我很期待”
“我答应她欠她一个人情”我解释道。
陈燕脸色变来变去，趁着裴清清转头狠狠踩了我一脚，疼的我脸憋青，差点叫出来，抱着脚不停吸气。她冲我冷笑，接着说“报酬，用钱就可以搞定了吧”
裴清清把手搭在陈燕肩上，莞尔一笑“我不缺钱，只是缺个乐子”
陈燕的眼神像把刀子，嗖嗖的直射过来，威力之大，波及的不只裴清清，还有我。
目送裴清清离开之后，只剩下我和陈燕，陈燕语气不善，“我没见过比你还蠢的”
我呆呆的回过头，“怎么了”
陈燕脸一黑，气的说不出话，“别和我说话”
吴依和李向军吃完饭，就在附近逛了几圈，不少女人都盯着李向军瞧，有的还拿出手机拍照，这些我能理解，但是，我们跟在中途中，突然有个小女生跑到陈燕面前，是！女！生！长得还挺秀气，眼睛里泛着小星星，央着陈燕留下联系方式，我默默看着，突然心里特别不舒服，扭过头，不想说话。小姑娘挥手走了，我皱着眉头，道，“快点，人都跟丢了”捋了一下头发，有些不耐烦，看着她的脸，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你急什么，你和那个裴清清说话我都不急，才这么一会儿你就不耐烦了”她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你说什么呢”，我被她话一噎，心里更堵，闷闷道，“他们好像要回去了”
裴清清说吴依气色不好，我来回仔细上上下下看了几回，慢慢倒真觉得吴依的行为举止有细微的怪异，眼神有些呆滞。
手机一震。
裴清清：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说的那个干尸，气息已经散了。有人在我之前已经收了她。
她说：小心李向军。
很快就切断了电话。
陈燕见我吃惊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她说干尸已经被人收了，还让我小心李向军”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心里有些不安，眼皮不停的跳，问道，“会是谁呢”
李向军把吴依送到门口，车子停在大树下，熄了车灯，里面黑漆漆一片，两人不知道在干嘛，没有动静，我有些担心，压低脚步声，想悄悄摸摸的走过去。陈燕轻声道，“小心点”
我按压住突然而至的心慌，悄悄靠近。吴依从车里出来，脸蛋红扑扑的，头发也有些乱，像打了一场仗。我们之间距离很近，差点就暴露了，慌乱之中，我往树后一躲。等隔了一段距离才现身，挺直背，一瘸一拐往家走，和李向军的车打了个照面，我无意中瞥到了他的眼睛，像是匀开了血，猩红一片。他注意到了我，眼底寒光一闪，眼里写满了冰冷算计，我停下脚步，他回过头冲我咧嘴一笑，渗的我全身发毛。
天空密布碎成块乌云，遮住了月亮，街道上寒气弥漫，腾起了薄雾，缱绻缠绵，空气顿时阴冷起来。
“你看到他的眼睛了吗”心里一颤，见到那个笑容，我越发不安，不自觉抖了抖腿。
“嗯”陈燕的呼吸有些沉重，周围没有人，静的像是进入了一片荒地，雾气在我们身边凝聚，如同蒙上一层轻纱。只听到前面一身响动，我心里扑通一跳，抬眼望去，吴依轻飘飘倒在了地上。
陈燕只是愣了一下，疾步窜上前，我傻了，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我靠”惊出一身冷汗，忍不住脱口骂了一句，陈燕扶起她，手指凑到她的鼻端下面，脸色大变，白着脸看了我一下，摇摇头。
什么？我撑了撑额头，有些晕眩。陈燕久久没有说话，我急了，喊道，“依依姐怎么了”
陈燕嘴唇发抖，暗自咬了下舌头，半晌，才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