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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湿了他的脸。
这种时候下哪门子雨啊,要这么文艺吗?!心里这么暗诽,行动要用最文艺的表达方式,低头用头顶住他的胸膛。
他放开了她的手。
桃夭抵住他的胸膛,一手抓住他的衣服,一手握拳打在他的身上“我恨你!”
“我知道。”他单臂搂过她肩头。
“可你不知道。”抓住他衣的柔荑抓的更紧了些“我更爱你!”不行了,就这句结尾吧,她自己都快撑不下这场爱情戏码了。
这次是双臂的拥抱,雨声里他的声音被打了折扣,还是很清晰浑厚“我也知道。”
还是他啊,实力派影帝。
——
几天后,上海,国际饭店。
“小姐,你的香水味道很特别,请问是什么香水?在哪里有卖?我想给我的夫人也选购一瓶相同的。”一位面容和蔼有些微胖的男士有好的问独自喝咖啡的年轻女士。
年轻女士微笑,放下咖啡杯“是朋友特制,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替你联系他。”
男士坐下“好的,请一定为我联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递过去一张名片“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武田美智子,或者您更愿意听到我的中文名字,傅桃夭!”接过他的名片,报出自己的名字“抱歉,我没有名片。”
男子虽不算英俊之类,但举止涵养都看上去甚好,还有他的衣着很精致只是稍显有些奢浮“没关系,小姐一个人?在等人吗?”她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本《数论报告》。
“没有。”桃夭否认。
男子拿起这本数学著作“是戴维·希尔伯特的书,我们必须知道,我们必将知道。”
“是,数学是非常让人着迷的学科。”桃夭坦然注视,其实前面的接头暗语只是抛砖引玉之用。‘我们必须知道,我们必将知道。’这句出自德国数学家的名言才是真的鉴别来人身份的暗语。
这也是她来上海后眼镜蛇补充的,事关共产国际不得不慎重。
“冒昧的问一下小姐是数学系毕业的吗?”男子微笑。
桃夭承认“是,巴黎大学数学系,并跳级毕业。”有几分自傲。
“我这里也有一道难解的数学题,不知小姐是否有兴趣试着解一下?”男子将话题引入主题。
桃夭眼睛发亮“任何喜欢数学的人都无法拒绝难题的出现,恕我冒昧,可否立刻让我解读一下先生那里那道难解的数学题呢?”
“当然。”男子笑容可掬“我十分愿意。”
……渐渐日已西斜,夜色笼罩。
又过了十天。
明家。
“啊哟,我们明瑞怎么哭的这么伤心。”明镜将明瑞放在腿上抱在怀里“眼睛都哭肿了。”
“我要妈妈!”明瑞大概也知道这次来上海就不一样了“我想爸爸!妈妈……”
“妈妈要做事。”明镜心疼孩子要面对这种苦,明瑞比明台刚来的时候大一些,而且他比明台更敏锐聪慧,对大人间的言辞都能感觉到一些,这让他比别的孩子更敏感“我们明瑞哭的好累,要不要喝点水?”
小半个月前明楼带着桃夭和明瑞回到家对自己说以后她们就住在家里了,她真是没法一下子接受,而且二三天后有人送来了很多她们母子的东西,还有一个叫阿秀的丫头也跟着一起过来。她托天津的朋友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傅桃夭和沈西林和平分手,在那种环境她也待不下去了,更何况明楼亲自去天津接人,不过就财产的分割二人的律师正在进行。
大人分开倒没什么,可苦了孩子。
明楼和明诚回到家就来看明瑞,这孩子来了这么久还是不习惯,还好他挺粘着明镜的,桃夭才能正常上下班。
明楼知道她应该还没回来,三天前她入职特高课后,天天很晚才回来。
“回来了?吃饭了吗?”明镜依然抱着明瑞。
明诚代为回答“嗯,吃过了。”
明镜这才让明瑞下来,又推他上前些“明瑞,怎么了?爸爸回来了,不叫人吗?”
明瑞低着头,就是咬紧嘴巴不喊人。
“明瑞,看这是什么?”明诚最近每天回家都会给他带件礼物。
明瑞别扭的转头“阿诚叔叔,这是什么?”看见几块普通的木头,好奇,他对阿诚还是一如往昔。
明诚蹲身,他并没买这小子早就习惯的外国玩具,而是中国传统的那些益智玩具,几块木头就能玩好久。
明瑞果然被转移了吸引力,但是他略带敌意的怯怯偷瞄了明楼一眼,快速的从明镜身边转移到阿诚身边。
阿诚转头,对他温言“明瑞,你不是很喜欢明叔叔的嘛,现在不喜欢了?明叔叔会伤心的。”
“他让我爸爸妈妈都伤心!”明瑞大声的控诉,他和爸爸告别的时候,爸爸哭了,自己也哭了。
明楼瞧着他。
明瑞感觉到他的注视,又往阿诚身后躲了些,口吻没有刚才那么硬气“我就是想爸爸。”
明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将他拉回自己身边“明瑞,这才是你爸爸啊,明叔叔才是你真正的爸爸,你不喜欢他……”
“我爸爸叫沈西林!”明瑞挣脱开明镜的手,跑向楼梯方向。
“明瑞。”明镜有三分生气: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伤人。
“算了,大姐。”明楼没有强求“总要给他适应的时间。”比起真不懂事的孩子还是他这般的好。
明诚不放心他追了过去。
☆、第四十九章
明镜说是不疼这个亲弟弟而是偏宠明台,但其实心里还是都很重的“你总不能老是让她们母子不明不白的住在家里吧,到底有什么打算?”
“这件事,桃夭和我商量过了,我们只打算领个文书,不打算办酒宴,不管是新式婚礼还是旧时婚礼都挺扎眼的。”这还是她坚持。
明镜一听就窝火了“她是不打算惹眼,你可是第一次娶妻,我们家这么见不得人吗?她就不能多为你想想?!”
“正是因是为我想才这样。”明楼为她辩解“大姐,我们要是摆宴,那这日本人在家里进进出出的,你可愿意?还有明瑞,万一有人在那天控制不住……”
“这要怪你!”明镜白了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看,担心的事来了吧。”
明楼在大姐面前不敢反驳“只要一家人团圆不就好了嘛,反正就要临年了,到时候我们请堂兄一家人过来吃顿饭就是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登这个记?”明镜还不太了解她那边的婚姻关系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明楼实话告知“她生日是1月28号。”
“那没二三天了。”明镜记得今天就24号了“她那里,真都断了?”
“关系是结束了,不过东华洋行里的股份还是有的。”明楼知道这也是为了方便天津方面行事。
明镜眯眼“她还担心我们家吃不饱还是亏待她?在乎这些。”
“不是这样的,她为东华洋行也努力了很多。”明楼又不能实话说“这里面还有她的心血,大姐不要误会了,她只是……”
“她东华洋行生意多,我们明家就没了?”明镜在弟弟面前绝对是心直口快“她才去特高课三天吧,你看都快八点了还不回来,刚来上海那几天也是早出晚归的,我都没看她和明瑞好好吃顿饭,更别说照顾了。”
“南田洋子好不容易‘抓’到她自然是想尽快有成效出来的。”明楼知道南田洋子最好是桃夭上一刻破译出密码下一秒她就能抓到抗日分子“大姐,过段时间肯定会好的。”
明镜叹口气,看看周围,压低了声音“她会破译出那些电文吗?”
明楼假装听不懂大姐的话里有话“我想可以。”
“什么?!”明镜蹙起眉头“她还真去破译啊?”
“要么不做不然她肯定全力以赴。”这就是她的性格“大姐,放心。”伸手覆盖住大姐的手背“她知道自己姓傅,是中国人。”
明镜敛了三分激动“你们啊。”虽然埋怨心里却欣慰,不过也还是忧心“那不会有危险吧。”
明楼微笑起,为姐姐的这份担忧口吻“现在做什么都会有危险,没事,她都习惯了。”
明镜也知道自己帮不上“这样吧,明儿一早我就让吴师傅过来,在她上班前给她量尺寸,做二套喜庆些的旗袍,毕竟也是你的大事,你们不上心就我来办;28号我去荣顺馆订一桌让他们做好送到家里来,再把大哥一家人请来,就我们这些家人吃顿饭。”
明楼觉得也可以,其实他内心也不想让桃夭这么冷清的进门,比起她那个‘小年轻’他还是传统的很“也可以。”
“明台的房间不能动,明瑞的房间就用现在他和桃夭住的,那间阳光好。”明镜还想着其他“我隔壁的那间给你们做新房。”
明楼一怔:那是父母的,虽然父母过世了,但他们的卧室一直保留着“就用我楼下那间吧。”
“都这么多年了,空关也是空关着;而且他们知道你就要娶妻了,还有了明瑞这么好的儿子一定会很高兴的。”明镜说着说着又有些难过。
明楼握住她的手“大姐……”
“你那间就当书房用。”明镜在家说话一向说一不二“至于新房里的家具也不给你们换了,都是老东西,现下这么好的木头也都没有了,就是一些被面、窗帘什么的,这个你得让你媳妇陪我一起去买。”
“她真未必有这个空……”明楼在大姐的瞪视下,马上改口“好吧,我和她说。”
“不用你说。”这几天的相处明镜知道桃夭对自己很是尊重的“明早吃早饭的时候我自己和她说;还有,我可告诉你啊,在家里,你们婚前,那个不可以的!”就算他们早就有了儿子,但她还是告诫他“不然都到小祠堂去跪着。”
明楼连连点头“是。”都去跪小祠堂,姐姐是把桃夭也当自己人了吗?
桃夭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明楼让阿香和阿秀都先休息,阿秀却不肯,说这是她的工作。
“小姐。”阿秀接过她的包。
桃夭有些头疼,脸色也不好“我有点饿,能下碗面吗?不用很多。”
阿秀点头“好,面要烂一点。”
桃夭觉得在这陌生的环境里阿秀此刻的贴心很暖心“是。”
阿秀先上楼将她的东西放好。
桃夭坐在客厅沙发里,稍稍喘口气。
明楼打开房门“回来了?”
“还没休息?”桃夭睁开眼“正好有事。”
“那到书房。”
二人走入书房,但明楼并没有坐到书桌后面,二人一同坐在沙发处。
“5个已经破译的。”桃夭递给他一张纸“要不要继续用,你定夺,毒蛇先生;反正你们国民党的密码有800多套。”5个不是指5份情报,而是5种不同的密码排列;当然何时拿出哪个就是她的问题了。
明楼接过看到就种密文和明文的排列,是军统里的“知道了,南方局同意你破译的密码。”他也有东西给她“一组我们即可会启动,另一组半年后发出,你要注意。”这5份密码中3份已经因为各种原因失效,但特高课并不清楚,还有的2套都将会继续使用,但怎么用在什么时候用要好好斟酌。
“好的。”看了一遍,转头“明瑞呢?”这才挂念起儿子。
“大姐带着睡了。”明楼说起儿子口吻就软了七分“这小子胃口可比刚开的时候好很多了。”
“今天对你如何?”她当然也知道儿子的抵抗“没怎样吧。”
“有怎样,你要如何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