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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说是路痴?”
他停住了步,没有回头看我。
……不是说男生的方向感都很好吗?
“我送你去吧。”“…………”
他好像更不敢看我了。
☆、决战前夕
快要到县大赛的决赛,笹部大叔终于愿意帮忙训练男生们,他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套专业摄影机,能在不同角度看清游泳的人的动作缺陷。
哈鲁对此意外地积极,向来喜欢自由自在地游的他,居然主动地想改善自己的泳姿。
“虽然现在遥前辈的动作是改善了很多也很美,但这不是我所喜欢的遥前辈。”
龙崎看了以后,这样对我说。
他的话我是认同的,现在哈鲁的动作看起来不太自然,尽管在交接棒和速度上有了进步。
“你不是脑袋很灵活吗?这也想不通。”“欸?”
“你以为哈鲁现在在改变自己,目的是为了谁?”
龙崎没有回答。
哈鲁是在游泳方面很自我的人,从来不为任何人任何东西而游,只是想游就游,所以几乎没有进行任何游泳特训,单靠自己的天份在游。
现在,哈鲁却在做他最讨厌的事,就是用别人教的方式去游……
“他是为了队伍的胜利而改变自己,不,也许只是单纯为了和你们一起游。”
龙崎的表情却是在思考什么,眉头都皱在一起,好吧,高材生的脑子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因为有笹部大叔在,我就安心的回家看店了,笹部大叔也是对我的病毫不知情,我避免被他问到为什么不下水,还是别和他在游泳池踫面比较好。
然后,龙崎忽然请假了。
游泳部除了我这不负责任的部长之外,都没有人缺席过,因为大家都对比赛非常紧张,所以龙崎的缺席让大家都感到担心。
问了和龙崎最熟的渚,才知道龙崎是吃了过期的东西闹肚子了……虽然渚说这话时眼神有点飘忽。
于是大家都决定练习结束后去龙崎的家探望他,可是我在大家起程前改变了原定路线……
因为阿清发讯息来了,他想约我见面谈点事,不擅长用社交科技的他,发了字句间多了很多无意义的符号甚至错字的讯息,笨手笨脚得可怕。
练习结束后,我到了和他相约的公园,他早就到了,还买了点小吃等我,这家伙明显是训练结束就直接过来,那件鲛柄的黑色外套开到□□裸的胸前,两边大胸肌各自露出了大半边,搞不好裤子里面还穿着泳裤。
我坐到他旁边,毫不客气地吃着小吃。
“你发的讯息看得我眼花。”我翻了翻白眼,他哈哈的摸着后脑
“那,你有何要事要召见本女王?”“就想问一下关于松冈的事。”
“凛君?”听到意外的名字,我不禁错愕了下“他有什么事吗?”
“他最近状态很不好,练习虽然很勤奋,但总是心不在焉的,游泳节奏全都乱了……所以我想问你松冈最近有没有跟七濑他们出了什么事。”
阿清皱起眉头,看来凛君的状态是差得出乎阿清意料。
“如果说出了什么事,是我家哈鲁被他伤到呢,那家伙赢了哈鲁居然说以后不和哈鲁游泳!”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接力赛当天,凛君流泪的画面。
“还有……那天我们队在接力,凛君看着哈鲁他们哭了。”
“哭了?!”金色双眼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
“别看凛君好像很高冷,那家伙神经很敏感,我们之中最容易哭的是他。”
“欸……没想到……”“所以你要对他温柔一点哦,别这么用力。”
“……你的话怪怪的。”阿清默默的鄙视我,继续道“说起来,松冈最近向我提出加入接力队的要求。”
“嗄?!”这次换我瞪大眼“那家伙……都赢了哈鲁还想怎样?”
“我也想不通……还有一个疑点是,为什么松冈进了鲛柄没有立即加入游泳部?你知道什么吗?”
“他国中时回来过日本一次,那时他跟哈鲁比了一场,结果输了给哈鲁,自此放弃了游泳。”
“……是喔。”阿清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呐,你觉得我应该让松冈进接力队吗?”
“嗄?这问题该问你自己啊!部长大人!”
“作为朋友,我也希望让他接力,让他和你们比一下,可是出于部长的角度,先不说他的成绩,他的心根本不在接力队上……”
“我只能说,我不介意来一次复仇战,只是如果你让他上场你能安抚其他有实力的部员的话。”
“啊啊,好吧我再想想……”他烦躁地揉着自己的红毛
然后,决赛当天,凛君脆弱得连自己从池里爬上岸都没力气。
☆、游下去!
决赛当天依旧由个人赛开始,头一轮就是凛君所报的个人自由泳一百米。
凛君不但入水慢了,游泳速度也大幅下降!
即使同场的选手都是学界数一数二,但我不认为凛君跟他们能差一个身位。
最后,比赛结束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凛君,连独自上水都做不了,整个人挂在池边挣扎,最后由其他选手帮忙他才上得了水。
阿清,你把他踢出接力队了吧?不然凛君不可能这样子的!
我和哈鲁见此,几乎一起往看台下冲。
尽管我对凛君的中二病有所不满,但看到他如此的惨况,我的心就揪住了。
我们整队人都冲看台下跑,在到处找着凛的时候,突然听到反方向有人大力打墙的声音、踢东西的声音以及吼声,虽然不能听很清楚,但我们还是听出那是凛。
我们二话不说往声音的方向跑,路上隐若听到对话中透露凛君似乎被踢出了接力队,当我们刚到步时就听到凛说出了这句话:
“我不再游泳了!!!!!!”
我不用回头都能感到身旁的哈鲁整个人颤抖了下。
毕竟哈鲁是最想和凛一起游泳的人。
跟着凛的小磨菇脸色苍白的看了看我们,咬紧牙关就追上迈步离去的凛君。
哈鲁背靠到玻璃上,无力地蹲下。
“我不能再和凛游泳了……”
虚弱而绝望的声线这样说着,我深呼吸一下,让脑袋冷静下来,道:“现在大家先集中在比赛,凛君的事先放下。”
渚担心地看我,又看了看哈鲁……
现在大家的精神根本不可能集中吧。
“我有话和大家说。”龙崎突然开口,表情非常认真。
原来昨晚他和凛君见过面,从凛君口中得知,凛君放弃游泳并非因为输了给哈鲁,而是他在澳大利亚踫壁了,失去了自信才放弃游泳。
回到日本跟哈鲁再次游泳,凛君的心结就解开了,但这并非为了胜负,是为了和希望的人一起游泳、一起接力……
“能拯救凛前辈只有遥前辈你们!”龙崎坚定地道着,真琴和渚都不安地互看
“可是我们怎样才能……”“这还用说吗?!”
龙崎不耐烦地吼,我顿时脑中闪出一个念头,哈鲁也在此时站起来了。
可是……
“龙崎,这样你真的可以吗?”“当然!倒不如说部长你真的可以让我们这样做吗?这样责任最大就是你了。”
“所以说我才不想当部长啦……”我烦躁地抓着头发“不过,那种事之后再说,现在去把那个尖牙家伙找回来。”
“是!!!”
我们几个分散到整个会场,到处找着凛君,我从找着找着就到了花园,然后看到凛君和哈鲁在一棵大树之下。
“哈鲁……你是想笑我吧。”
“个人赛输了,接力赛也不能参加……世界都在嘲笑我了。”
“你尽情笑吧,不用客气……我叫你笑啊!!!”
“反正我就只是这种程度!!连要加入接力和你们决一胜负都做不到!”
凛君的声音刺进我耳里,我紧握着拳头,忍着怒火。
“凛!冷静点!”哈鲁说着,却被凛君反吼
“吵死了!!!你懂什么!!!”
“我懂!和同伴一起游泳的快乐……和一起接力的喜悦!教我这些的,是凛你不是吗?!”
“闭嘴!!”
凛君冲过去抽起哈鲁的衣领,同时我的忍耐力也用尽了,我跑过去,把哈鲁拉后,再一拳揍到凛君脸上,他应声倒地,我直接蹲到他身上,抽住他衣领。
“优花!”哈鲁惊呼着,但我不理会他,继续瞪着身下的人。
“不过是输了一场……不过是落选了接力队……你他妈在绝望什么?!!!啊?!!!现在你是永远都游不了吗?!!你妈的成了残废吗?!!!”
“你又懂什么!!!游不了成绩跟残废都一样!!!”
“游得好游得差又怎样!!!我他妈可连游都不能游!!!你这种事算什么?!!!啊?!!”
“……什么?”
就连哈鲁都呆掉了,我深呼吸一下,用平静一点的口吻对凛君说:“……别说梦想,我连和同伴一起游泳都做不到……所以凛,不管那个梦想能不能实现,我都希望你能代我游下去。”
凛君哭了,那对反叛的赤色眼睛冒出水珠。
“我……也想和你们游泳……也想和你们一起接力……只是这一切已经晚了。
听此,我笑了:“不,不会晚哦。”
“欸?”
“别忘了当部长的人是我哦。”
“走吧!凛!这次让我向你展现从没见过的景色!”
哈鲁向凛伸出手,水蓝色双眼充满坚定。
☆、看吧这是我们的岩鸢的孩子哇哈哈哈哈!!!
他们四个总算在接力赛开始前及时报到,我来到鲛柄那边的看台,默默地站着看着比赛。
在大家以为接下来的蝶式看到龙崎站在跳台上时,凛君步上了跳台。
“松冈前辈?!”“那家伙在干什么?!”
小磨菇和阿清惊呼着,其他部员都开始议论纷纷,我走近去,坐到阿清旁边。
“优?!你怎会在这里?!还有松冈他……”
“要追究的话等下我慢慢跟你聊,现在你们全都给我闭嘴看好……”我转头看向鲛柄全体“这是我们岩鸢最强的接力队。”
凛君一下水,就马上贴近在我们前面的第二名。
“好快……”阿清不自觉说着,我抢了前面一个鲛柄同学的扩声胶筒,向游泳池大吼:“松冈凛!!!!!给我用你那口尖牙咬死那个第二名!!!!”
我好像看到凛君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
“优你这个白痴!!打气不是这样打的!喂你们小子!快点给我帮松冈打气!!”“是!!!部长!!!”
鲛柄的各位也开始为凛君打气了!
凛在回程时,已经追过了第二名!跟第一名只有半个身位之差!
到哈鲁了!
他马上就追回刚才凛君一瞬间僵硬时落后的身位!和第一名并排!
回程了!哈鲁渐渐追过第一名!……第一名又追回来了!!
“哈鲁……哈鲁……快点!……”“优、优!我的手、我的手!!”
哈鲁再拼命的加速!……抢先踫到了池壁!!!!!
赢了!!!!!!
我尖叫了,阿清也尖叫了,原来我刚好一直死捏着阿清前臂,刚才欢呼的我几乎把指甲都□□去了
“对不起阿清!!可是谢谢你!!!”
我无视掉阿清的眼泪,上去给他一个拥抱,然后跑下看台,闯进游泳池,扑到凛君身上。
“凛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