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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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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的家依旧像在浓雾之中。花膏在厨房里烧粥,殷沓沓看着她的背影。那么痛苦,那么灼烈,几乎要把她的心烧焦了——不是说花膏,是说她。花膏哼着小曲儿在那儿忙碌着,厨房里的香味就像另一个世界一样不真实。殷沓沓捧着很疼的头艰难地走到厨房门口椅在门框上,她看着开了一半的窗子发呆。
  粥烧好了,她们俩吃了一顿。
  “这个屋子里有鬼。”
  殷沓沓神神道道又绝望地对花膏说。“你能看见吗?”
  “我看不见。”
  花膏把碗洗刷了,对殷沓沓说,“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啊!”
  殷沓沓无助地向她伸出了手。花膏将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身边走了。她锁上了门,殷沓沓靠在墙边,打量着天花板,还有家具,以及四周的房间,地面。她闻到了,鬼气森森,像是陈旧的,几百年历史。她摸着墙壁,上下探望,像是走进了一个雨巷的少女,踩着青苔石阶,在这游离的地方作某种文化性的,暗示的求索。她的手摸到了冰冷冷的墙壁,摸到了摆在柜上的夜明珠。她摸到了一具湿湿的肉体,意识中像浮显起了某种凉意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湿润天堂

  李言穿梭在林间。山林里的树长得茂盛,茂密,树上有松鼠,惊慌地丢下松果跑了,临走时翘起大尾巴,还回头看这一眼,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溪水潺湲,流向山脚。它从山顶下来,顺山势而流。花膏跟随其后,地下的层层落叶被她踩得哗哗响。清晨的阳光穿透树叶,带来一缕新的生机。
  李言奔到了山顶上。新的太阳悬挂在山谷上方,明亮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山上的风景真好,空旷的峡谷是开阔的视野。花膏也爬上了山,顶上有块大石头,李言就站在大石头边,手放在石头上。她回过头,风吹得她的头发飘拂起来。
  “你跟来干嘛?”
  风声呜咽。花膏说,“我来看看你。”
  李言笑了起来,要往下面跳。花膏说,“别下去!”
  “这是我来这儿唯一的原因。”
  李言看着下面深广的谷壑。她的声音很凄凉,笑得很疯狂,有一种隐忍的绝望。太阳挂在天空中,一切都被照耀着。花膏站起身,迎着大风说,“你别跳。”
  山里没有小动物,所以没有鹿鸣,虎啸,只有树根间会有一些短短的蛇和蜥蜴。鸟停在树上,很快就飞走了。这儿只有风声。                        
作者有话要说:  

  ☆、落叶覆盖年轻的尸体

  “你看,太阳。”
  李言看着蓝天说。花膏望着她望向的方向。太阳还要很久才会升到天空正中,在这段时间里,温度会慢慢上升,像是一个蒸笼,在慢慢加温。林子里的水气会被蒸发出来,氤氲在林木间,活像一个湿润的仙境。她看着太阳,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花膏拉住了她。林间的鸟儿在歌唱,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这座山一直很寂静,在下午,太阳晒不到的林荫间,有无数的小山果掉在地上,山里很凉快。直到太阳西下,在太阳下山之前,那儿就会变得阴冷起来。
  花膏对她笑笑。
  “你别走。”
  李言挂在她的手上,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我不走,你要我去哪里?”
  “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
  “为什么不回去?”
  “我不想回去。”
  时间还是清晨。鸟儿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早晨,草木在蒸发着露水,整个森林蒸腾着上午的热气。蓝蓝的天上飘着几颗草,随风掉到山谷里。
  “我不要回去。”
  她斜挂在山崖边上摇摇欲坠,她说,“就让我在这儿跳下去吧。”
  在一个清爽的早晨,被扬起的落叶覆盖年轻的尸体,这也是一种诗意的死法。就如同,在一个沉静的午后,在古城的墙根下,逢到一位漫不经心走着的姑娘。那姑娘没有看你一眼,她看着高墙之上,目光是苍老且宿命的。在那样的古城里,你们的相逢正合适,你陪着她在城墙边一圈一圈地走,静默无言,只是走着。沿路种着不搭调的法国梧桐,路上充满了黄沙。直到天暗你们还没走完,在城中心遥远的霓虹灯光下,你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四周很黑。城市的光就在远处,你问她想不想回去,她任由你注视着而不说话,苍凉的是晚风,黑暗的周围。你拉着她的手,穿过树林,穿过农田,穿过漆黑的盘山公路,只有星星在天上闪烁。马路笔直,偶尔有车开过。在沉淀着黄沙黑暗的公路边上,你牵着一位姑娘的手,穿越很多路,只为了回去,回去,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青城雪原

  装模作样的高高在上,和煞有其事的贬低与侮辱,不过是她借以虚构自己自尊的伎俩而已。吴樱秾这个小东西,这个低级的垃圾,她用自己的身体本钱逼得殷沓沓撕开了自己的画皮,露出了妖怪般杂乱的身体,毫无人类质感。殷沓沓是跪倒在自己欲望前的饥渴者,是伸出手急切索要的愚蠢的信徒,而她坐在供台上的神,正是低垂眼眉,带着对于世间有情皆苦的垂怜的,永恒悲切欲泪的吴樱秾的神像。
  “行了行了,可以了。”
  殷沓沓推开她,站了起来,自己穿上衣服。下体的激动还未平复,但是她已经试图让自己平静。刀就放在桌子上,背上一道晶亮的弧度的西瓜刀。吴樱秾还是卑微地跪在地上,等候她的发落。殷沓沓想,我怎么会被这么肮脏的东西所吸引,简直不可思议。她摇摇头,代表了这件事情的荒谬性,且想尽快摆脱它。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满足了我的欲望。”
  殷沓沓还是尽量平和地表达了一下她对吴樱秾基本的感谢之情。吴樱秾跪在地上,头垂着,她摇摇头。
  然后就这样吧,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我没有被吴樱秾诱惑,也不会被她诱惑而失去底线,疯狂地与她交欢,毫无形像地像条殷沓沓扣着扣子,这样想着。
  她冷淡的表情真的很像以前的那个样子。吴樱秾抬起头来,痴痴地看她。
  这是地狱的诱惑,是人的心魔,要铲除,除恶务尽。天堂的纯净正等着我,我不能被这种可怖的幻象所迷惑了。要明心见性,要胸怀正气。
  “来吧吴樱秾,见见你最喜欢的李言。”
  她捡起外衣走进了卧室房间。
  花膏拉着李言,阻止她往绝壁深涧下面跳。她青春的面容早已经在太阳下恢复了神彩,奕奕有光的黑发,洁白滋润的皮肤,细长有力的手臂,丰盈娇嫩的嘴唇,以及瞥一眼,就让人魂不守舍的多情含笑的眼神。
  这个人这么美丽,真的是曾经和我朝夕相处的那个胖子吗?李言不禁得如此怀疑道。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从自己脸上掉下去,她以为是泪水,伸手一摸却发现不是。像是烧制的陶片一块一块地碎裂开去,从她的脸上。碎片飞下了悬崖,翻转着,快速穿过树叶层,发出“啪”这种声音,掉在地上。这是什么?李言摸着自己的脸,惶恐地看向花膏。
  “我说过这是借你的,现在该你还我了。”
  “什么?”
  她像白痴一样反问。李言发现自己的脸变得很丑陋。她摸着自己的鼻子,皮肤油腻,鼻梁扁塌塌的,又摸摸自己的眼睛,眼窝凹陷,再摸摸自己的嘴巴,脸皮,发现嘴唇干涩,起皮,而整张脸上的皮肤变得坑坑洼洼,像普通青少年青春期长满痘痘的惨状一样。她抓着自己的脸,拎起一大把松垮的肉。
  美丽的李言不见了,就像一个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梦一样,她变得很丑很丑。
  “我本来是想送给你的。我以为这可以救你,但是你还是要跳崖。”
  花膏向前走了一步,李言失去了平衡,顿时脚下一滑呲溜掉了下去。她撞到了坚硬的石头,感觉流鼻血了,热热的液体流过人中,从下巴下滴下去。她抬头看去,花膏笑着对她说,“这是我第一次言而无信。”
  她俯视着她。
  李言抹了抹脸,又伸出舌头用口水把嘴唇上方的血舔掉,她非常努力地想让自己的脸保持原状。至少不能有血,不能有油。她想的是她回去后,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一定足够惊奇。再也不会有女人爱慕自己了,男人也不会。我变丑了。李言的大脑在努力地按着大拇指,如果它有大拇指的话。一切都回来了,这不过是个梦,现在梦醒了。李言有一种宿醉的头疼感,很疼很疼,她真想忘记这一切,意识在一条无人的空旷之路上一晃一晃地走着,像机器人。再也没有美丽了,没有了。我好丑,我好丑的。所有的人都会发现我原来这么丑,他们该有多么地惊奇,然后鄙夷我啊。要自杀的念头一扫而空,这时李言反而不想死了。她紧张地想,那些人,以前那么羡慕,嫉妒我,以后可就完全把我当个笑话看了。没人再会用仰视的,装出来的平静的眼神看我,他们会亲切地拍着我的肩膀,用一种新的装出来的态度对我说,“怎么了?你原来有这么严重的过敏?还是去微调医生没选好?”……
  装了这么多年,还是露馅了。李言回忆起自己这十几年的生命,想那是多么辉煌一条走过来的路啊。从小就备受夸奖,喜爱,走到哪里人们都在看她。她能感觉到自己被热辣的目光包围,就这样长大了。无论睡多晚,睡多少,喝多少酒,皮肤都永远如画了妆般的好。无论吃炸的,烤的,荦的,油的,身材都像是被规定好了一样,上秤永远也不会多一两,四肢和腰是极细的,脸是小巧精致的——现在这一切全完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李言这样想着。
  她从人见人爱的梦里醒来,疲倦地摸摸脑袋,头发稀疏且干枯。她苦笑了一下,掏出口袋里的小镜子,仔仔细细地照着自己的脸。
  现在,她可以看到自己的脸的全貌了。很奇怪的,一个人的脸居然不是她从小所形成的印象那样,而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的脸。李言盯着自己的鼻头,嘟起了嘴,看着外翻的鼻孔,像个小型猪八戒。
  对外虚伪地宣称对于自己的容貌毫不关心,实际上李言每天都要照镜子照十七八遍,看着自己的脸爱不释手。她总是随身揣一个化妆镜,这点跟普通的爱美女生别无二致。
  她一松手,镜子掉了下去,敲在石壁上,反弹穿进了几十米下的树丛里。
  李言觉得自己特别重,重得像个正要出圈的大肥猪。这就是为什么花膏要那么用力地将她往上拉,李言也觉得自己像一块建筑工地上沾满了泥与草根和小昆虫的巨大的石头,被挖掘机的力臂吃重地抬起来。李言才发现她这么漂亮,漂亮得不像人。
  大概已经是中午了,太阳升到了天空正中,这死寂的山顶被笼罩在一片反射强烈的白光之中——
  从花膏的脸上流下的汗水滴在她脸上,李言仰起脖子看着她。她敬畏地看着花膏,看着她如当空之烈日的美貌。皮肤就像透明的,桃花流动在血液里。看着她的眼睛,李言可以看到雨季的潮湿。她的美扣人心弦,让所有的回忆与蝴蝶翅膀上的粉一起振落。油菜花,绿田野……
  “你回去要怎么和吴樱秾说?”
  花膏千辛万苦将她拉上了山顶,喘着气说。
  “啊?什么吴樱秾?”
  李言茫然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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