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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生活在江边的别墅里,是十岁以后,搬家到市中心那个很著名的小区里。”
“是的,那就是我的生平。你很了解我嘛。”
“那是。”
花膏用一种谦虚的口气说,“——所以唯一的问题是,你什么时候去过县城,并且在那儿工作,然后还觉得自己没机会经历城市的生活,是一个婚纱摄影店的打工妹,终生不能出头,并且好像还有一种,文化水平不高的样子?”
“不知道啊。就是不知道。”
星色低下了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那种东西。是我的记忆,但是像梦一样。说不定真是梦。”
“你把梦拿出来说,干嘛呢。不过我倒是很欣赏你的梦,哈哈,殷星色在县城的打工生活,说出去就是好好笑的笑话。”
我就是觉得我不属于这里。谁来告诉我,那缠绕着我的莫须有的奇怪的感觉是哪里来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花膏清了清嗓子。“重点是,我们为什么要把别人的想法当成自己的想法。如果是记忆吧,就算很不可思议,就算仿佛是梦,那也是自己的东西,虽然想起来不明白,但是,其中有着自己的感情,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是吧。唯一舍得商榷的就是,别人的想法是怎么进入脑海的。是烦燥吗?烦燥的生活会让人无法自控地使外界的印象渗入脑海。但是,那最初的烦燥又是从哪里来的。”
星色以无可救药的悲情眼神看着她。花膏向她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全部给你
“还要喝水吗?”
“不要。”
星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为什么你不说说自己的想法。老是不说的话,就很容易遗忘。遗忘了之后,就是无止境的侵袭。就像是脑海里被一阵龙卷风卷过一样,之后你所有的东西都支离破碎,拼都拼不起来。在那种情况下要再找到自我,简直是很难啊。”
“我恨你。”
星色恨恨地说。
“现在你出去,能找到比我更好十倍的人吧。”
花膏思索地摸着下巴。“外面,花花世界……超级诱惑。就像是海滩边的派对一样,性感美娇娘一堆一堆的。这种诱惑我也觉得很难抵抗。但是人类应该利用诱惑,而不是被诱惑所俘虏——唯一的问题是,你的对手很强,你很难不被它所利用而战胜它并利用……”
“我不想利用了。我不想利用这些。好辛苦,我真的好辛苦。”
星色坐在那儿说,眼泪从她脸上流下来。她和花膏之间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这距离足够看起来冷漠。
“我觉得问题要从你的家庭开始说起。你看你生活在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家庭里,按我们的眼光看,你简直是一辈子爬不出蜜罐的熊——钱,很多很多的钱,关注度,漂亮,很漂亮。是吧。简直是充满了欲望的满足,你就是为了让人们看这些欲望是可以被满足的而生的。欲望,这是你的关键词。和一般人不一样,你早早地就满足了这些正常人一辈子都无法满足的欲望。那么,还剩下什么呢?……那就是自由。欲望的天敌是自由,只有对自由的向往可以冲破欲望的捆绑。”
“我心底,隐隐地感到不安。”
星色垂着眼皮说。多困难啊,花膏在心里想,要这一句话,多困难。
只这一句就是肉落千斤,心肺血淋淋地放在秤上举着。这可怜可惜已经到了令人痛心到浑身发凉的地步。
“我觉得那些不是我的。脸,还有生活,都不是我的。我只有努力扮演那个角色。但是我……无法放弃。”
“人都是得到了什么就会无法放弃的,就算是蝇头小利,一百块钱,在地上捡到了也不会再丢掉的,何况你是得到了凡人所能称羡的所有。我理解。”
“你理解,你理解,你就会说你理解!”
星色怒了。她的手心里渗出了水。花膏移开视线,“嗯啊。”
她又不说话了。她害怕,委屈的向内紧缩的心脏。
你干嘛不多说点呢?
“我不想失去这些。”星色委屈地坐在那儿。这是一个静态,但是,包含了很多悬而未动的杀机四伏的动态。“我不要,不要,失去这些。”
“而你的心底,隐约为此感到罪恶。”
星色像是不认识一样的看着花膏。
“罪恶啊。你觉得这是一种不应该的。”
“这是……盗窃……是杀人……”
星色呆呆地说。
“何窃之有?何戳之有?”
“我,好像是从什么人那儿偷来了这种东西,一切。我所拥有的一切。他们说我生活得很幸福,我就觉得我生活得很幸福。我不要,不要失去……但是有人在敲我的门……在让我归还她的东西……会有这么一天的。我怕。我想要一直占有。可是我难受……”
花膏摸摸星色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不难受。”
不难受啊。她神态自若地说,“不难受啊,没事儿。”
“为何你还能这么镇定?”
星色愁苦地看着她说,“我就恨你,在我痛苦的时候,你却那么悠闲……我讨厌你……!”
“宝贝儿,别搞错了,我是因为想得少,才悠闲的呀。”
星色依旧是不认识的眼神。
“看,世界。”她指着黑暗,“我想着我只是为了你而生活在这儿的,我当然会很悠闲。因为我只要承受你一个人的所有幸福与痛苦就够了。只是为了一个人而生活的生活,很单纯,单纯的东西都悠闲。”
“你说什么。”星色不相信地问。
“我说啊,我只是为了你而生存的。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我不需要管其它任何东西,这就是我幸福悠闲的缘由。只要给你,就好了。”
她作了个摊手的手势,“全部给你,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你是我种植了很久的宠物,现在要收割了,可是我很心痛
全部承受。啊,那好轻啊。像是蓝天,像是一朵白云,我就在云里遨游。那是你的世界,星星的夜空。
“一句话,我就是为了你而存在的。真是的……非逼着人家说这么明白,很害羞的。”
花膏拿手背贴了一下脸。
星色……
她很小心地问,“真的吗?……”
那不相信的神色,怀疑主义者。
“只要相信就好了。”花膏感慨地说,“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就不会难受了。”
“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啊。”
花膏害羞地转过脸去,这下是真的害羞。
“凭我……的什么啊。”
“凭你的想法。只在你一念之间。真的很简单吧。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花膏又喝了一口水。星色伸手把饮料瓶打掉了。饮料翻倒在地上。
花膏眨巴眨巴眼,“那你说吧。”
“说什么。”
“说你想说的呀,有很多。”
“我什么都不想说,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她看着她。这是一种对峙,如同是战争一样。硝烟弥漫,尘烟滚滚,血腥无数。在这其中杀死了无数的自己。
“空白。”
花膏摇摇头,“那不是空白。在那儿的,永远在那儿……好了,我说了太多了,你来说吧。”
“到底要我,说什么。”
“随便啊。好多好多。你随便挑一件说好了。”
在空白背后……
在空白背后的放映厅……
好热闹啊……
我什么也听不见。
但我想去那儿。
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我的朋友们都在那儿。
为什么我看不见。
让我说?星色怔怔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花膏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柔和。那肥肉后面的眼神,静静地有如摇晃在那儿。也像是静止,在那儿。就是在那儿……只要在那儿就够了。只是在那儿,就足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加那个□□群。窦有莺跟我说,下班后一起去吃饭,我答应了她,但是,很快忘了,也没有和她一起去吃饭。我站在电梯口,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残疾人,突然地,就是觉得好像迈不开步子,一动也无法动弹。我,是死的吧,那时我这样想着。我焦急,四周好像没有了空间,我伸出手去,什么也无法摸到。我熟悉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了。我,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我很害怕。唯一能摸到的那个电脑,它的边框,看不见,我只能看见那个□□。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半夜里,我坐在那儿,只能看见□□上的字。呵呵,很讽刺吧,说我长得难看,不像女人,我真的快哭出来了,全身都很烫,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坐在那儿。”
回想起那时的心情真是烫啊。什么也无法想象,只能在现实面前,俯首称臣。
“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哭。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人人都会被骂,不是吗?那是世界的真理。为什么,只有我那么软弱。我不能哭。”
“我不能哭啊。”
“如果我哭了呢?我就会变得很惨。我不想哭。至少,不能让别人看到我哭。我并不想显得软弱。”
“但是,真实的我,是很软弱的。我,无法去哭。我无法接受这样的我。这不是我。我真的很讨厌这样的我。”
“这样的我,去死吧。可是我……又觉得好心痛。为什么要杀掉自己,那也是我自己,我就像母亲舍不得杀掉孩子一样舍不得杀掉它。它也是很可爱,很可怜的……我。在那一瞬间,我拥有恨与爱两种情绪。我无法对自己说什么。我只能抱着膝盖等待睡着过去。我无法预知明天,那黑暗而广博的明天。我想知道未来,我知道一切还是那么痛苦。”
“因为,要把自己给杀掉啊,第一天都要。那就是为什么,我好累。我不想再杀害自己了。到底是谁,让我这样做,为什么。不要啊。臭不要脸的,为什么一直逼迫我……”
“无论如何,这里只有我自己。这句话,曾经让我感觉到一刹那的温暖,但是,已经失效了,只有我的世界,我很寂寞,也依旧憎恨着。在这儿不止有我,还有我的敌人们。那些渣滓,凭什么……”
“又憎恨着自己又憎恨着别人,很可悲吧。”
星色忒楞楞地看着头顶上方的格板。
我的大白菜让猪拱了。花膏想着默默点起了一根烟,直到发现星色在看她。
“哦,抱歉,我忘了这儿不能抽烟啊。”
她掐了烟,星色看着她,“你说什么什么大白菜?”
“我说了吗?”
“是啊,什么是大白菜?”
星色的眼神很感兴趣,坐得靠近她了点儿,“什么是大白菜嘛……”
“嗬,这是怎么了。”
花膏转眼看着星色,星色靠到了她身上,她的吐气如兰,“大白菜就是你啊。”
“是我吗?”
她的眼神有些高兴,花膏捧住她的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是的,你是我种植了很久的宠物,现在要收割了,可是我很心痛。”
作者有话要说:
☆、我那被捅得浑身是洞的灵魂血淋淋的
“猪是谁?”
“是他人,也是你。是你杀戮了自己,虽然是在他人的授意下。将别人的想法当成自己的想法的你很软弱,但是我我无法抗拒的大白菜。”
花膏抱着她,星色的身体软软。她抬头看着她,仿佛时间一点也没有白白地过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