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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源见了,俯身拜道,“微臣拜见俞妃娘娘。”
俞妃并未理赵源,又沏了一杯茶递给皇帝说道:“皇上,世子想来也是少年心性,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比剌公主那样的角色。”
皇帝听了未消气反而怒的更厉害了,陈林等人听着皇帝摔杯子后就进了殿,便听着皇帝怒道:“景王世子,不忠不义,今除其官职,杖刑四十,交由宗正寺关押,任何人不许探监!”在旨意中,还是掩去了事实。
又对着赵源冷笑道:“看在你父王的面子上,朕饶你一命,带着你世子的尊位,在宗正寺呆着吧!”
“奴才拜见王爷,拜见。”一下人慌慌张张回府,到了正厅拜道。
“行了行了,赶紧说,别拜了。”景王不耐烦的打断道,看着下人慌慌张张的样子,估计源儿是真的出事了。
“世子爷被施四十杖刑,要关入宗正寺了。还,还被除了官职,旨意已从宫中出来,往景王府来了。”下人急急说道。刚说完景王妃就晕了过去,幸得景王把她扶住,小年轻们不知道,她可太知道了,四十杖刑,人这辈子都得废了。
肖婉云萱听着处罚如此,也知道是非常严重的事了,肖婉见着云萱要哭,赶紧劝道:“现在已经够乱了,你就算担忧,也得装作平日的模样,府里,千万不能乱!”景王妃都晕了,她和云萱再出事,后宅可就没人撑事了!
景王让人扶着景王妃回府,便要进宫去找皇帝,刚好见着来景王府宣旨的太监,怒的理都没理,谁知到了宫门,仍是被拦住。
太后皇后太子早已得了消息,去天元殿求情,皇帝却是一概不理。
“如今,他可真是出息了,为了一个妾侍,连自己母后都不见!”太后听闻俞妃在里面,怒道。
“母后请勿动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皇后见着太后气的直喘,赶紧给她抚胸安慰道。
“是啊,皇祖母,咱们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赵济劝道。
景王在宫门守着,却只见着赵源趴在担架上被人抬出来,满身血渍,一动不动。
“源儿。”景王见着脑中还未做出反应,身体已扑了过去,颤着手探过去,赵源竟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额上还在不断冒着冷汗。
景王颤着手给他擦汗,谁知从头到尾赵源竟都没醒来,景王当即要让人将赵源抬回景王府医治,又遭到了这几个御林军的一致阻挠。
“喜喜!”景王怒道,不一会儿这几个御林军手中便已空空如也,抬头望去,景王身后一个白衣人正双手抱着赵源。
“还愣着干什么!把世子抬上去啊!轻点!”景王见着喜喜还在耍帅,怒道,他儿子都这样了,你还有这样的心思!
“源儿,源儿。”景王在马车上不断叫着昏迷不醒的赵源,他就担心从小只被打过手心的儿子意志撑不住,但愿能让他稍微有些意识。狗皇帝,欺我嫡子!若是源儿有个什么好歹,他定要拥兵自立,毁你河山!
景王妃幽幽醒转,听着下人来回禀,赶紧就带着良医正等人去府门去接。
“一个个哭什么!”景王让人把赵源抱下来,见着景王妃三人哭的眼泡都要发肿,怒道,“本王的儿子不会有事!都滚开!”一个个哭丧似得,还挡路!
此时自然是就近原则,把赵源搬去了衍仁居主卧,因着血已凝固,赵源后背避开肉绽的,被染红的衣服碎片一片片贴在背后,甚是渗人。
景王也顾不上礼仪那些,径自便进了内室,他儿子都这样了,什么破规矩?!有什么用?!
肖婉云萱作为赵源的正妃侧妃,自然是要进来的,因而也只剩了景王妃一个人在外面急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嘶。”良医正正在剪赵源背后的碎片,赵源忽然发了声。
赵源原本疼的昏了过去,迷糊间又感到背后撕心裂肺的疼,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裂了,那些打板子的,下手也太狠了!四十大板,一板也没马虎!
赵源睁眼见着居然大家伙都在,第一反应居然是用手去抹一把脸,刚才杖刑时疼的自己眼泪直飚,若是让她们看见,自己多没面子。
只是,当良医正再次撕下一片碎片,他的眼泪又不可抑制的出来了,赶紧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景王一直在床边看着赵源,见他紧咬牙关,“源儿,别怕,父王在。”虽然赵源都二十了,可是这样的打击,便是一个混迹官场数十年的人,也未必能承受的住,更何况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
赵源一听景王说话就彻底泪崩了,这几年的忍气吞声,被皇帝一打,彻底爆发了,“父王,疼。”
云萱见着赵源这个样子,心疼的恨不得抱着他轻声哄他了,碍于景王还在,也只敢在一边默默的抹眼泪。
“轻些,不会吗!没听见世子说疼吗!”景王看着良医正,怒道。
良医正吓的手一哆嗦,差点直接撕起一块碎布,王爷,世子啊,这个,哪里有能不疼的啊?
赵源到现在还觉得自己骨头似是断了一般,五脏六腑肿起来,背后火辣辣的疼,还不如直接把自己杀了,还痛快。
“没事了,没人能再打你了。”景王摸摸赵源的头,感觉像是又回到了自己年轻时,也是和源儿差不多的年纪,老四派人刺杀自己,伤重时父皇也是这样陪着自己,安慰自己。
“王爷,世子的伤,是伤了根本了,左腿也断了,还需好好医治调养,不然怕是会留下一辈子的病根啊。”良医正小心翼翼说道,世子的腿,若是能就在府好生医治,他还有七成把握复原,只是,皇上不是说,不让人探监的?
“你只管治,需要什么直接去府库拿,本王要一个和从前一样完好的世子!”景王看了看赵源,沉声道,良医正也太没眼色了些,怎么敢当着源儿的面说这些!
“臣定治好世子。”良医正回道,他也是看着景王不悦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世子的伤好生调养,定会完好如初的。”
“王爷,宫里来了人,让王爷把世子爷交出去。”素云进来,胆战心惊的说道,见着爷伤成这样,她也难受。
“父王,我不去宗正寺。”赵源抓着景王的衣袖,恳求道。
“给本王轰出去!”景王怒道,宗正寺是什么地方,专门关押罪大恶极的宗室子弟的地方,都没几个出来的,便是出来的那几个,也得了失心疯,他怎么可能让他的儿子去那种地方!
宗正寺是怎样的地方?四面环石墙,连普通牢房的栅栏都没有,仅有一个容一人出入的小门,一旦关上,里面真是暗无天日,连窗都没有的。人在那地方呆久了,还能没问题?
每日只有两餐,还都是两个馒头便了事,茅草为床衣作被,他儿子若是关进去,还能活着出来?
“王爷,来人带了圣旨,府卫拦不住啊。”素云小心回道,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来禀告的。
“拦不住也得拦,本王白养他们的么!”景王怒道,皇兄,不,皇帝,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你们先出去。”赵源撑了一口气,说道,景王不明所以,还是让你先下去了。
“你们也出去。”赵源看着肖婉云萱二人,说道。
肖婉云萱自然是不愿离开赵源的,搞不好就是最后一面的。
“世子的话没听见么。”景王皱眉道,源儿也太纵着她们了。
等着肖婉云萱出去,赵源方缓缓说道,他也没多少力气了,长话短说。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标题
“父王,太子殿下说博裕有异心,孩儿虽不信,到底您也防着些。孩儿若是关进去,我的位置,苏然可担此重任。我的势力,让苏然放心接手。您和母妃保重身体。昨日我和殿下商量的事,我已送出了信,让他不必忧心。”赵源说了这段话,已是一丝力气也没了,“让御林军进来吧。”
“父王都记得了,源儿,你一定要撑下去,父王一定会救你出来的。”饶是景王荒唐了半辈子,见着自己的儿子成了这样,也是心下难安。
“博裕哥哥,咱们回去见哥哥一面吧。”贾府,赵汀正在苦苦哀求着贾正威。贾正威为人要强,自从嫁进贾府,她从未破坏过自己贤淑的形象,从未发过脾气,郡主的架子从来不摆,没想到和贾正威还是走成了如今这样。
他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博裕的哥哥的心,却一直在那个女人身上,始终不变。
贾正威听到下人传回的消息,得知赵源出了这样的事,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毕竟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可是,如今景王府已经很明显不招皇上待见了,他若是去了,牵连了自己家里就不好了。但是,修和是自己的兄弟啊。
贾正威还在纠结,忽然偏院的丫鬟来了一个。
“大爷,沈姨娘刚才突然晕了过去,求您快让大夫去看看吧。”丫鬟楚楚可怜的说道。
赵汀见了都来气,和偏院那女人一个德行!楚楚可怜,是不是男人都爱这套!可是,明明哥哥就不会,无论萱姐姐如何,哥哥都是喜欢的。
她曾以为她能和哥哥萱姐姐一样,只是如今,只能说天不遂人愿。
“本宫的院子也是你能随便闯的么!来人。”赵清怒道,沈氏装生病从自己这抢人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只是这次哥哥重伤,她是再也不能忍了的!贤良淑德的主母,谁愿意谁做去吧!
“她都病了,郡主就不要和她计较了。”贾正威见着赵汀发怒,心下不悦,说道,“若是心中实在着急,你便自己先回去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跟着丫鬟往偏院去。
什么时候,博裕哥哥对自己的称呼就变成了郡主呢?赵汀还未缓过神,她的贴身丫鬟兰儿进来,见着赵汀痴痴的模样,吓了一跳。
“郡主,咱们还回不回去?”兰儿忐忑问道,刚才郡马的脸色很差啊。
赵汀缓过神,眯了眯眼,冷笑道:“让人备轿,现在就走。”博裕哥哥,本宫念着往日的情分,不愿为难你,念着景王府是多事之秋,不愿多生事端你们就真当本宫的郡主头衔是用来好看的吗?
呵,本宫居然要奢望你贾正威的爱?真是可笑!她实在是该向母妃多学学,权利抓在手里,没有丈夫的关怀又如何?像哥哥对萱姐姐那样的,世间又能有几人?
等赵汀一行人匆匆到了景王府,兰儿扶着赵汀下了轿,便看着御林军一行人抬着赵源出来。
“哥哥。”赵汀见着猛的甩开兰儿的手奔了过去。兰儿吓的半死,若是郡主肚中的孩子有什么差池,她就完了!
赵汀见着担架上面如金纸,冷汗直冒的人,在自己心里,哥哥一直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无论何时都将自己护在身后,永远会告诉自己“有哥哥在”,如今他成了这样,自己却无能为力。
“末将拜见德苓郡主。”领头的御林军带着众人行礼道,此人正是徐锦诚,如今崭露头角,皇帝也颇欣赏他,方派他来捉赵源回去。
赵汀扫了这些人一眼,见着此人似是头头,问道:“可能让我和世子说两句话?”
“自是可以。”徐锦诚忙不迭的答应了,他本来就是世子的手下嘛。
“哥哥。”赵汀哭道,“你看看我,是我啊。”兰儿过来想扶她起来,却被她一把推开。
景王府众人本来赵源要被抬走便已难受的不行,见着赵汀如此,更是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