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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家小有钱财之事也传遍了乡里。
这日他为静心念书,便带着娘子去别院居住。因只打算住一两日,权作散心,故夫妻二人连一个仆从也不曾带过去。不料半夜竟然发生强盗入室抢劫的意外。
偏因只是别院,廉生夫妻二人身上并未带多少值钱的东西,贼人一气之下便打算挟持廉生。刚好被邵士梅师徒二人撞见。
邵士梅师徒二人婉拒了廉生的谢意,又准备离开了。邵士梅想到之前在洛川河边发生的事情,王六郎说是白莲教的手笔,如今又发生白莲教弟子强抢金钱的事情,这些事情连在一起,实在诡异的很。
这白莲教向来与道门相隔甚远,彼此间从未互通。在传统道门眼中,这白莲教无疑是邪教门派,专门走歪门邪派。因此道门众人多看不起这白莲教,白莲教又专门收留各门派叛出的弟子,故虽然不曾见面便厮杀,但也是相见分外眼红。
自二十年前,白莲教在光明顶被朝廷重创后,门派凋零,已多年不曾现世。如今看来,他们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看来人间平静的日子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莲教除现世。
☆、单道士
淄川县有一道士姓单,自称独门独户,没有门派,只是自小跟着父亲学了几天道术。后父亲早逝,他就自个穿上身道袍,开始四处行走。单道士精通变戏法,常上大户人家为官宦子弟表演法术,以此为生收些赏银度日,却往往当天就把钱都花光了,日子过得十分潇洒。
单道士与那洛川溺鬼王六郎是同乡。自见到那王六郎由溺鬼身份受到上界仙人赏识,竟摇身一变成了个土地神,单道士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他自认也是修道之人,未曾作恶,为何一直碌碌无为,渐渐对变戏法也没了兴致。
这日淄川县官宦人家的子弟,韩公子,又找单道士上门表演法术。单道士有心拒绝,又怕得罪了老主顾,只好上门去。
不想韩公子往日见单道士表演隐身术,他便十分眼馋。今日单道士一上门,他就缠着单道士,再三恳求单道士将隐身术教给他。
单道士虽不认为自己是道门正派,但也不敢将法术轻易教授给凡人,只怕扰乱了人间的五道伦常。面对恳切的韩公子,单道士摇了摇头,还是选择了拒绝。
韩公子见他如此冥顽不灵,便认为他往日里都是在骗吃骗喝,不由暗恨在心。于是他心生一计,将单道士骗到了洒满细灰的麦场。他以为单道士就是擅长隐身术,但只要人走过必定会留下痕迹,到时他再命人按着脚印的地方鞭打,也好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这麦场上果然出现了灰脚印,韩公子命仆人手持牛鞭抽打。那脚印却不曾停下来,直往城外的方向去。韩公子等人跟着脚印追了过去。
追到城门的时候,忽得砰的一声,一个人影撞上了厚厚的城墙,跌倒在地。韩公子追来一看,正是那单道士。他正欲下令仆人擒拿他,单道士已经利落地在墙上画了一个门,用力推开,矮身钻了进去。
韩公子等人不禁看傻眼,一个个都愣在原地。待韩公子下令追上去时,门却啪的被关闭了,左右仆从们便一个个都撞上城墙,额头肿了好大一个包。韩公子见单道士逃得无影无踪,这才忿忿不平地下令收兵。
却说这单道士出了淄川县,一时犯难了,不知该往何处去。想到已经成神的王六郎,他心中豪情一起,便准备闯荡天下,也好挣出一个功名来。
既是如此,小小的淄川县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又想起过往的商贩曾说过衢州近日好多人无故病死了。他怀疑那里有鬼怪出没,便打定了主意去衢州捉鬼,于是便满怀信心地出发了。
他这一去衢州刚好撞上了邵士梅师徒二人。
邵士梅师徒在彰德府并未找到画皮鬼的行踪,那张诡异的地图上却显示了通往衢州的路线。邵士梅见这般盲目寻找实在没有意义,便领着白菁菁去了衢州。不想,越往衢州的方向,路上逃难的人群就越多。
这些人大多举家搬迁,一个个面色惶恐,低头匆匆赶路,好像有妖怪在后面追着他们。邵士梅好不容易拦下了一个路过的老汉。
邵士梅抬手拱了一礼,问道:“这位老丈,请问一路上为何这么多人纷纷出逃,步履匆匆?”
那老汉也是一副赶了几天路,疲倦至极的模样,他停下来,喝了口水,这才回答邵士梅的问题,“这位道长,可是要去衢州?去不得啊!现在城里到处都是妖怪,城里的人总是无欲无故地病死。大家伙都不敢继续待下去,这才背井离乡往外迁徙。”老汉说着,眉头皱得紧紧的。
邵士梅心下大惊,忙又问道:“什么妖怪,敢在人间横行,竟无人制得住吗?”
老汉无奈地摇摇头,“若是有人能克制他们,我们也不会一个个都选择离开衢州,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现在衢州的张握仲大人已经下令紧闭城门,夜晚也不许人在街上行走,但是病死的人还是越来越多。人人都呆在家中,惶恐不安。老汉离开的时候,张大人已经贴了告示召集天下能人异士,希望能制住城里的妖怪。但愿能还人间一片净土。”老汉长叹了口气,身后的家人已经在喊他继续出发。他也不再与邵士梅多话,转身离去。
邵士梅站在原地思忖了半晌,不知这衢州妖怪的事与白莲教是否有瓜葛。
几日后,师徒二人很快来到了城墙脚下,只见墙外面贴了好几张告示。他们便走过去细看。
白菁菁也站在在一旁,扯了扯邵士梅的衣袖,“师父,我们真要进城吗?衢州的妖怪这般厉害,只怕城里十分危险。我们都是凡人之躯,吃五谷杂粮长大,若着了妖怪的道,只怕也得病死。”
她的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一个十分热切的声音。
“二位道长也是来揭榜的吗?听说现在衢州妖怪十分厉害,正是我等大展拳脚的好时机。”说完,还没等白菁菁等人反应过来,他便上前揭下了告示。
来人一身道服,两鬓络腮胡,他利落地把榜单卷了两圈,然后握在手中,抬头朝邵士梅露出一个笑脸,两排牙齿亮闪闪地直发光,“我姓单,乃是淄川县来的道士,单敏光。二位道长如何称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白菁菁朝他扯了扯嘴角,“我是白菁菁,这是我师父邵道长。我们是崂山悬门弟子。”
单道士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原来二位是崂山弟子啊,我无门无派,你们可以叫我单道长,不过你们要叫我敏光,我也没意见。”说完自个嘿嘿地乐开了。
白菁菁瞧他长得十分粗壮,人却傻乎乎地很可爱,便也配合地一起笑了两声。
还未笑完,城楼上却下来了两个小兵,朝单道士大声问道:“可是你们三人揭了榜单,请随我等进城拜见张大人。”
白菁菁一听愣住了,忙要开口反驳,却被邵士梅拦住了。邵士梅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话。白菁菁满脸疑惑地闭上了嘴巴。
单道士已经朝那两位小兵迎了过去,挥了挥手中的榜单,“榜单在这呢,正是我揭下的。这两位是邵道长和白道长,我们三人正准备一起进城。”说完他便随两位小兵往城门走去。
白菁菁心中暴汗,简直受不了单敏光的自来熟,她和师父明明没说过要进城的。
或许是没听到邵士梅二人的动静,单道士回过头来朝他们大喊了句:“邵道友快跟上啊,跟我一起进城。待会天黑了,就进不去了。”
白菁菁心里的汗已经汇聚成一道汹涌的瀑布,她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这才跟上邵士梅的脚步朝单敏光走去。
他们三人很快被带去见了张握仲大人。此人在衢州驻防,如今衢州城内人心惶惶、乱象丛生,他不得不带兵出来主持大局。见城内妖怪猖獗,一时无法平息,他便命人张贴告示,召集有能之士前来捉拿妖怪。
不料告示贴出去了许久,来揭榜的人从络绎不绝到空许久不见一人,衢州的妖怪却始终四处肆虐。张大人上报了朝廷,朝廷的相公们却命他便宜行事,他如今也是被架在火上烤,进退不得。
今日听到又有人来揭榜,他亦不敢报太多期待。之前有多少人拍着胸膛保证这妖怪马上就能手到擒来,最终一个个都是铩羽而归,运气不好的,命都当场交待了。一个个被挖了心,丢在大街上,那开膛破肚的惨样,他都不忍直视,只能命手下赶紧收敛尸体,怕又传出不好的消息,让衢州的局势变得更混乱。
张握仲穿着便服,端坐在后衙内。衙役把揭榜的三人带了上来,他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越看这心里越狐疑。这小道士瞧着十来岁模样,瘦巴巴的,一双眼睛却生得十分灵活;另一个长得粗壮的男子看来却有些蠢笨;不过当中的那位年轻道士眉目修长、气宇轩昂,颇有些卓尔不凡的意味。
只是这么三个不搭的人站在一处,无端徒惹人生疑。张握仲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两眼,放下手中的茶盏,问道:“可是你们三人揭榜的?”
白菁菁等人站在堂下,被这张大人一顿打量,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见他发问,都松了口气。
单道士又抢答道:“正是我们三人。请问大人这妖怪在哪里,我们何时出发去捉拿它们。”
张握仲暗暗皱了下眉头,这道士也太沉不住气了。他开口解释说:“我为几位说说这衢州妖怪。其实妖怪一共三只,人称衢州三怪。一个住在钟楼上,头上长角,看到钟楼下有人路过就会飞扑下来。见过它的人,不出三日都会无缘无故地病死。还有一个妖怪住在水塘里,夜里在路上铺一条白布,谁要是捡了白布就会被卷入水中。水塘里还有一只鸭子,每晚都会叫,听到叫声的人,也会立刻得病,突然死去。”
他停顿了下,又继续说下去,“前一阵,不知为何又出现了一只妖怪,专门挖人心,神出鬼没,无人见过它的真面目。如今说来,应是衢州四怪。原本若城里的人不在夜晚出行,多半无事。不想这挖心怪来了之后,竟联合了原先的三只妖怪,聚集在一起,如今无人能克制他们,局势十分危急。”
邵士梅与白菁菁暗中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意识到张大人说的挖心怪便是画皮鬼王窈娘。这下事情十分棘手啊。
☆、衢州四怪(一)
张大人为邵士梅三人介绍了衢州的四怪后,就命人安排了厢房,让他们先行歇息,一切都让他们便宜行事。
邵士梅等人依言退下,单道士已经要了好酒好菜送到他自己房间,邵士梅与白菁菁却无心吃喝。两人回到房间后,相对坐立无言。
白菁菁踌躇了一会,开口说道:“师父,你说这挖心怪是不是就是王窈娘?”
邵士梅点了点头,“我们一路追赶,都不曾追上她的踪影。若按脚程推算,王窈娘确实有很大可能也来到了衢州,并和原来的衢州三怪联合起来。”他似乎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一时也没继续说下去。
白菁菁与邵士梅已相处了大半年,一看他神色,便知他有未尽之言。若是她不问,邵士梅肯定不会主动说的。
白菁菁无奈地又厚着脸皮问道:“师父,可是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妖魔鬼怪之类的生物,向来独来独往,极少听说有联合在一处的。就像这衢州三怪,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