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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士梅飞身拔起剑,将白菁菁扶了起来。白菁菁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脸还在,没有毁容。
邵士梅朝王窈娘怒喝道:“你三番两次地四处造杀孽,不怕天谴吗?你意欲何为,为何了捉了近百男童,快把他们都放了,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王窈娘掩嘴笑得乐不可支,“臭道士,你对我一举一动了若指掌,一路上又追着我不放,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告诉我你喜欢我,我就告诉你那些男童在哪里。”
白菁菁一听,气得七窍生烟,大骂画皮鬼不要脸,“你这臭妖怪,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披的不过是一身人皮。你以为自己长得国色天香啊,还想勾引我师父。就你那鬼样,阎王都要吓得不敢收你。我现在知道你为何还留在人间,原来是阎王嫌你长得太丑,不让你转世投胎。”白菁菁一边说着,一边也学那王窈娘掩嘴咯咯笑起来。
王窈娘脸色大变,眼神狰狞了起来,二话不说,朝白菁菁伸出了双手,十指的指甲长长的尖利如钢钩。
邵士梅来不及责备白菁菁的言语无状,将她推到一旁,持剑挡住了王窈娘,与她缠斗在一起。
白菁菁站在一旁,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中的两人。
邵士梅刚刚对上那钟楼怪还颇为轻松,此时与画皮鬼对阵,明显觉得气力不济,好几次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生剑,每一次催动生剑,五脏六腑就好一阵血气翻腾,他知道自己旧伤仍是未见好转。
本以为对上这王窈娘,胜负在五五之间,如今连五成的胜算都不到。必须速战速决,再继续缠斗下去,对他十分不利。他下定决心,强忍下口中的腥气,调动丹田内的全部法力,灌注在生剑中。生剑陡然发出一阵亮光,嗡嗡作响,邵士梅不再迟疑,飞身直直刺向王窈娘。
白菁菁正看得顾不得呼吸,突地发现那只钟楼怪出现在师父身后,手中拿着一柄利剑,朝邵士梅的后背刺下去。她来不及反应,手中的七星剑啪地掉在地上,下意识地飞身过去挡在钟楼怪身前。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未想到任何法术,慌乱之间竟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钟楼怪的利剑。
钟楼怪手中的利剑毫不留情地刺入白菁菁的身体,白菁菁只觉得胸口的位置一阵灼热的疼痛,她痛得闷哼了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
邵士梅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心神一动。王窈娘被邵士梅的气机锁定,全身不得动弹,只能任人宰割。她本以为这一剑避无可避,此刻窥见生机,不惜毁去一身道行,冲破了禁锢,堪堪偏过了身体。
邵士梅这一剑还是刺进了她的身体,虽未让她神形俱灭,却也重创了她。邵士梅一剑下去,刚落地,便急急回身,刚好看到白菁菁被钟楼怪刺伤重重摔落在地上。
眼见白菁菁像个破败的布娃娃,瘫软在地上生死未知,邵士梅心中无端掀起一股汹涌的怒气,好似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的东西却被人毫不留情地碾踏了。他转身眼神利剑一般射向钟楼怪,手持利剑裹挟着心中的怒气,朝钟楼怪当头一剑劈了下来。重剑之下,钟楼怪很快不支,毫无意外地被劈成两半,化成黑烟消散了。待解决了钟楼怪,邵士梅胸腹内澎湃的血气再也抑制不住,他感觉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他将口中的血强咽了回去,朝倒在地上的白菁菁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
白菁菁痛得眼前一片灰蒙蒙的,意识一阵清醒一阵模糊,艰难地支撑着眼皮。见到一个熟悉的蓝色道袍身影映入眼帘,她颤抖地张开嘴,嘴唇边立刻溢出一丝鲜血,她毫无所觉,继续看向邵士梅,朝他低声说了句:“师父,是我没用,又拖你后腿了。你不要为我伤心。”
话音刚落,还未待邵士梅走到她身旁,先前被刺伤倒地的王窈娘忽得一挥袖子,袖口中甩出一条白绫,卷走了地上的白菁菁,然后一个咻忽间,两人都不见了踪影。邵士梅神色大变,立刻飞身追了出去,追到一半,竟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嘴中噗嗤吐出一口鲜血。他紧皱眉头捂着胸部,手执剑抵在地上,支撑起身体。
身后传来单道士的惊呼声。
单道士与白练水怪斗法了半天,那水怪终是不敌,被他用葫芦收了进去。将这白练水怪解决了,单道士就转身要去帮邵士梅捉妖。不料,竟发现白菁菁不见了踪影,邵士梅也是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他一个健步上前,搀扶起邵士梅,邵士梅却挥开他的手,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了出来,他却一直示意单道士不要管他,先去追那画皮鬼。
单道士愣愣地环顾了下四周,画皮鬼早没了踪迹,他往哪个方向追啊。他苦着脸正要与邵士梅解释,忽得肩膀一重,邵士梅已经晕了过去,倒在他身上,顺着他的肩膀滑落下来。
单道士忙伸出双手,一把搂住他,没想到邵士梅看着是一副清癯的模样,身体还十分沉重啊。单道士嘴中大喝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用力,将邵士梅扛在肩膀上,朝张府的方向疾步走去。
待到了张府,单道士都快成了一个血人,这些血都是邵士梅的。他嘴中不停地呕出鲜血,竟吐了单道士满身。待好不容易回了张府,张府的大夫也束手无策。大夫勉强止住了血,让邵士梅不再吐血,但对他身上的内伤却毫无办法。大夫查探不出来他伤在何处,也不知道该如何医治。
单道士也不再为难大夫,他一看这状况也略知一二,这是强行催动法力终至丹田枯竭所致。他叹了口气,翻遍了随身的包裹,找到了一颗父亲临走前留给他的丹药。他一脸痛惜舍不得的模样,手中捏着丹药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才一狠心闭上眼睛,把丹药一把塞进邵士梅嘴中。邵士梅似有意识一般,咕噜吞下了丹药,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见邵士梅把药吃了下去,单道又开始后悔了,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在房间里不停地转来转去,不住地骂自己不该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中秋快乐!
☆、又见元淳
却说画皮鬼王窈娘趁邵士梅重伤之际,掠走了他的小徒弟白菁菁。她这么做并不是事先计划好的,只是见那邵士梅如此在意这小道士,便下意识要将她抢到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无奈她自个也深受重伤,只好回了白莲教在陕西的分坛。自从白莲教现世之后,便有人拿着教主的铁牌,召集所有潜伏在人间的各路妖魔鬼怪,前去总坛面见教主。
王窈娘自然也接到了密令,只是她多年来一直独自一人,向来自由自在惯,便十分不耐这白莲教教主的命令。只是白莲教掌握着他们这些鬼怪的内丹,王窈娘的内丹也被封存在总坛秘境,她只好依令前往总坛。
待面见过教主后,竟接到命令让她听命于一只小狐狸。她内心十分不忿,数次想要抓住这狐狸的把柄,不料他却十分狡猾,丝毫不露马脚,反让她吃了好几次苦头。自此她对这狐狸面上虽恭敬,暗地里却怀恨在心,一心一意地想要把他搞下去,好让她坐上陕西分坛坛主的座位。此次她受了重伤,又不得不回到陕西分坛,只要一想到那小狐狸的嘴脸,王窈娘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白菁菁一路昏迷,王窈娘也不给她料理,只给她止了血,见她还有气息,便一路扛着她回了白莲教分坛。不料刚一踏入陕西分坛的地界,就有分坛的弟子找到她,说分坛主要见她。
王窈娘一撇嘴角,不情不愿地跟着那名弟子前去拜见分坛主。
多日未见,这小狐狸还是一副讨人厌的嘴脸。王窈娘暗自腹诽了一番,将还在昏迷的白菁菁随手扔到了一旁,朝坐在高堂上的俊俏男子盈盈施了一礼,嘴中娇笑了声:“拜见元淳大人。不知道大人找我有何要事?”
堂上的男子端坐着不动,朝王窈娘掀了下眼皮,一双桃花眼斜斜看向倒在地上的白菁菁,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听说,你这一趟出去带回了一个小道士。”
王窈娘脸上仍带着娇柔的笑颜,似笑非笑地说道:“坛主好灵的耳目。我这前脚刚踏进来,大人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啦。那还问我做什么。窈娘的心思,大人不都已若指掌了。”
元淳也不与她再费唇舌,“好了,你退下吧。把这道士留下,坛里会自行安排的。”
王窈娘脸上一变,几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终是敢怒不敢言,退了下去。反正这小道士一时半会还派不上用场,留在她手里,还得费心不要让她死了,这臭狐狸想要就送给他了。她倒要看看他这么急吼吼地要人,是不是准备图谋不轨,她还用愁抓不住他的把柄吗!
待屏退左右,后堂蹬蹬跑出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她迫不及待地扑到白菁菁身旁,惊慌地嚷道:“白姐姐、白姐姐!哥哥,快来看,白姐姐伤口流血了。”
白菁菁以为自己死了,迷迷糊糊中却感觉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还未待她听清楚,胸口一痛,她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元淳听到妹妹的惊呼声,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镇定,站起身,抱起白菁菁去了后厅的厢房。她的额头挂着晶莹的汗珠,嘴唇苍白没有血色,双眉紧拧在一起。元淳心中暗叹了句,好轻的一把骨头,这么久了,再见到她,她还是这般瘦小,好似时光在她身上都不起作用了,她一点都不曾长大。
白菁菁要是清醒着,知道了元淳心里的这番腹诽,只怕又要不高兴。她现在这副瘦不伶仃的小身板,已经够让她郁闷了。简直是任何妖怪碰见她,都会觉得她是最好欺负的那一个。她简直像在身上随时挂着一个高音喇叭,告诉过往的每一个人,她很软很弱很好欺负。
元淳将白菁菁轻轻放在床榻上,伸手就要解她的衣裳,犹豫了一会,还是缩回了手,朝妹妹元媛说道:“你来看看她的伤口,告诉我具体情况,我去配药。”说完他便转过身去,不再看白菁菁。
元媛忙点点头,上前掀开白菁菁的道袍,被她胸部的剑伤吓了一跳。这一剑离心口的位置很近,伤口虽被处理过不再流血,手法却十分粗暴简陋。元媛忙向哥哥报了几味药,待药送过来后,仔细替白菁菁清洗了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
中途白菁菁闷哼了好几次,眼皮激烈抖动着,好似要清醒过来。元媛替她包扎好伤口,这才舒了口气,朝哥哥说道:“哥哥,外伤没有大碍,不过白姐姐五脏六腑有鬼气入侵,只怕要好好调理一阵。”
元淳温柔地摸了摸妹妹的头,“恩,我们家元媛真能干。你留下来好好陪白姐姐。我还有坛里的事务要处理,不能陪你们了。你乖乖留在房里,有事就来大厅找我。”
元媛温顺地点了点头,抿着嘴朝他挤出一个微笑,粉嫩的小脸上顿时浮现两个可爱的酒窝。
元淳转身迈步离开了厢房,刚跨出门槛,他的脸色就唰地沉了下来。他未曾料到还能有机会再见白菁菁。
当初他去孙清服家中,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只是借口气,他要取走的是孙大伯的性命。后来阴差阳错被邵士梅捉住了,他便干脆演了一出戏,骗取了他们师徒二人的信任。他妹妹元媛不能化形是真,但与蓬莱却无关。
他父母乃是白莲教首座长老,二十年前白莲教受重创销声匿迹,他的父母也在这场大战中陨落。而他和妹妹一出生,身上就种下了白莲教禁制,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