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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士梅与白菁菁分别之后,便一心想找到大师兄清和道长,拿回他手上的悬门宝物灭剑。待南京诸事一了,他便上路了。
清和却突然隐匿了起来,邵士梅一时失去了他的踪迹。清和道长一见事败,便躲回了白莲教总坛。但此时他的境况却并不太妙。
他与王窈娘联合,私下截杀邵士梅,不想不仅未能将邵士梅拿下,反让王窈娘丢了性命。徐鸿儒不禁大发雷霆。
“你这个蠢货,我让你去截杀邵士梅了吗?”徐鸿儒袖子一甩,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当头浇到清和道长脸上。
他面目狰狞,阴狠狠地吼道:“没这个本事就别揽瓷器活。”
清和道长跪在堂下,颓丧着脑袋,缩着肩膀瑟瑟发抖。元淳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眼,一声不吭。徐鸿儒转头瞟了他一眼,眼中狠戾未消:“元淳,你虽说不再是陕西分坛主,但这清和与王窈娘仍是你的手下。你为何放纵他们肆意乱来?”
元淳低垂着头上前一步:“属下未意料到他们竟敢肆意妄为。若属下接到消息,肯定会阻拦他们的。”
徐鸿儒鼻子冷哼了一声。
“京都有一只老狐狸屡次不听召唤,你替我除了他。你速去速回,别让我发现你因为同族情谊手下留情。如今这些妖怪见我从陕西败退,一个个胆子都肥了起来。你务必将杜元白的尸体带来见我,我要挂在城头,煞煞这班墙头草的威风。”
元淳心下一寒,面上不动声色,应了喏便退出议事厅。
一陷入白莲教就再也脱身不得。元淳早已有了这个觉悟。除了元媛,没有人值得他手下留情。他情不自禁摸了下嘴唇上的触感,软糯香甜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心头。他微微出神。
邵士梅的消息是他故意透露给清和道长,能借此铲除王窈娘的威胁,便达到他原本的目的。他现在应该高兴才对。不知为何,他心中始终有一个角落被阴影笼罩着。
元淳动身去了京都,元媛被留在白莲教中。莲花公主让元淳放心离去,她会好好照看元媛的。元媛也是她的小妹妹。
自从来到白莲教总坛,元淳总是早出晚归,兄妹俩聚少离多。听说元淳又要去京都一段时日,元媛心里有点不高兴了,面上便带出来几分。
莲花公主心下了然,但她性情贞静,素来不擅与孩子相处,也说不出劝慰的话。只好打发宫女端来一些甜点又让宫女陪元媛玩耍。元媛却有些别扭起来,耍了小脾气,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肯出来。
莲花公主不禁有些尴尬,元淳才将妹妹交给她照顾,元媛便闹了脾气。她想着小孩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既然元媛想一个人静静,那就让她自己想通吧。莲花公主命宫女们不要去打扰元媛,等她想通了自然会出来。
晚上的时候元媛还拴着门不肯出来。宫女回禀了莲花公主,她长叹了一声,便让宫女们别去打扰。翌日清晨,莲花公主不放心,命人去开门。
床上的被子窝成一团,元媛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对着墙壁。听见莲花公主进门,她也没有动弹。
莲花公主走到床前,温柔地问道:“你有不开心的,可以告诉姐姐。你哥哥出门了,还有我陪着你。”
床上静悄悄的,没有动静。莲花公主心下狐疑,伸手拍了下窝成一团的锦被。
被子却一下子凹陷了下去,莲花公主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她猛地把锦被掀开,被子里空荡荡地,一根白色的狐狸毛飘落了下来。
莲花公主的表情一下子怔住了,这元媛只怕是用这根狐狸毛化作自己的模样,骗过了宫女的眼睛。她大惊失色,连忙命左右的人出城搜索。
将莲花公主戏耍一番的元媛,此刻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白莲教总坛的地界。她转念一想,便打算去找白菁菁。
一想到这,她就气得皱紧了鼻头。哥哥还想骗她,明明他自己都偷偷跑去见白菁菁,却告诉她他不知道白菁菁的下落。
元媛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她可不是那么好骗的,白姐姐现在就在长沙城。既然白姐姐不方便来白莲教,那就换她去长沙找她好了。所以元淳前脚一离开,元媛立刻就假装心情不好,把自己锁在房里,后脚就跟着出城了。
元媛如此精心准备,莲花公主派出搜寻的人自然找不到她的踪迹。莲花公主接到属下的回报,心下不安,又不敢即刻传书元淳,怕耽误了他的事情,反让他陷入困境。他此次去京都截杀杜元白并不是一件易事,一着不慎便可能丢掉性命。莲花公主左右寻思,只能继续加派人手,撒开网四处寻找元媛。
元媛哪管莲花公主这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仗着自己化形后法力猛进,有些飘飘然了,一心想去长沙城找白菁菁,这才胆大妄为独自上路。
初生牛犊不怕虎,她这一路竟真有惊无险来到了长沙城。她意外撞见了杜十娘。
杜十娘正扯着一位白面书生不放,她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
“公子,你将奴家撞倒了,还将我扶起。你拉了我的手,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你必须带我回家。”
那白面书生面上大怒,一把将杜十娘推搡在地上,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一副又黑又丑的模样,还想和我一起回家。”他骂完犹不甘心,呸地吐了唾沫,怒气冲冲地转身飞快离去。
杜十娘一脸清白交错,转眼看到愣在一旁的元媛,脸色讪讪。她突然又凶狠地瞪了元媛一眼:“看什么看,就你个毛还没长齐的小狐狸也敢来看我的笑话。”
元媛本不想插手,只是觉得有趣。现在无故被人教训,她自然不服气,立刻反驳道:“有你这么勾引人的吗,你白长了一个脑袋啊。这书生衣裳洗得发白,天气这么冷还只穿一件单袍,一看就是个穷酸的。你想用美□□惑他,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对付这种人,要用金钱。”
元媛鼻子一哼,不再理杜十娘,转身趾高气扬地离开。
杜十娘连忙拉住她:“好妹妹,你和我说说怎么用钱迷住那书生。”
元媛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那你求我啊,看我心情好我就告诉你。”
杜十娘肚子里暗恨地偷偷骂了一声,这小兔崽子。
她脸上堆满笑容,笑得跟朵菊花似得:“哎呦,好妹妹,我们这什么交情啊。妹妹你就看姐姐这么被凡人欺负。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货。”
“没一个好货,你还巴着人家干嘛。”元媛毫不留情地一下子戳穿她。
杜十娘咬牙切齿地含笑道:“妹妹你还小,不知道男人的妙处,要不要姐姐我带你去开开眼界。”
元媛面上一红,嘴上却倔强道:“你还想不想知道我说的办法啊。”
“我想知道,你快点告诉我。”
元媛余光瞟了她一眼:“你附耳过来。”
两人挨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阵,杜十娘很快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懂得还蛮多的嘛。待你成年后,那还了得,肯定能迷死一大堆臭男人。”
元媛板着小脸,却抑制不住高高翘起的嘴角。“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这办法管不管用。”
两人相视一笑,尾随着刚刚离去的书生,去了他家中。
这白面书生姓穆,家中只有几间茅草屋。杜十娘与元媛一看,便知这穆生家境果然如先前猜测那般十分贫寒。
穆生回到家中,便低头独自一人闷坐。他想起刚刚纠缠自己的女子,心中不禁一阵恶寒。
他的妻子从屋里走出来,满面愁苦地问道:“家中米缸空了,怎么办?穆郎今天出去了一天,可有找到能挣钱的营生?”
穆生脸色一青,摇了摇头。
他的妻子喟叹了一声:“我去山上挖些野菜吧。”穆生的妻子离开了,穆生独自一人越发苦闷了起来。他眉头紧皱,一语不发地出神。
杜十娘这才脚步轻盈地走到他跟前,温柔地问道:“你穿得这般单薄,不冷吗?”
穆生大惊失色:“你怎么跑到我家来了,赶紧走,我家很穷的,你别赖着我。”
杜十娘连忙按住他:“我是个狐仙,我看你过得如此困苦,特意来帮助你的。”
穆生狐疑地上下打量杜十娘。杜十娘从怀里拿出一锭元宝摆放在桌上,继续说道:“你若答应与我同床共枕,我就将这元宝赠予你。你与我相好,就不用再忧愁贫苦之事。”
穆生看着亮闪闪的元宝,眼神大骇,随即慢慢缓和了脸色,只是双眼仍盯着元宝不放,嘴中喃喃道:“只有一锭元宝也没有用。元宝用完了,我家还是会继续穷苦。”
杜十娘一看他上钩,心下大喜,嘴上哄他道:“你若一直与我相好,我还有无数的元宝,都能赠予你。你家便再也不用受苦。”
穆生面上不断闪现挣扎的神色。
☆、丑狐与恒娘(四)
穆生果然将杜十娘留在了家中,一夜春宵,被翻红浪。杜十娘等到第二日天明时才离开穆家。
杜十娘嫌弃穆家房屋简陋,离开时她还叮嘱穆生用那锭元宝买些被褥添置家具。穆生自然是点头答应。
杜十娘前脚刚走,穆氏就进了屋。昨天的动静她自然也是听到了,穆生便把来龙去脉一一向她解释。两人欢喜不已。
穆生解释完又交待说:“杜十娘嫌弃家中的被褥太过破旧,你拿着银子赶紧去街上采买。”
穆氏握着元宝,迟疑了一会:“花钱买被褥太过浪费了,我买些布匹回来连夜缝制。穆郎你说这样可好?这银子不经花,杜十娘虽向你保证以后不愁富贵,但这未到手的东西,总是不靠谱。”
穆生收起脸色的喜色,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那你快去吧。”
杜十娘离开穆家,便按照昨夜约定的地点,去破庙找元媛。
元媛一见到她,便挑了挑眉头,盯着杜十娘看了一眼:“怎么样,我昨天说的没错吧,我的办法肯定管用。”
杜十娘咧嘴一笑:“你确实比我聪明。不说这些臭男人了。你准备去哪?总不能一直在破庙里住吧。”
“我要去找我姐姐。对了你在长沙这么久,肯定很熟悉这里。你最近有看到一位姑娘进城吗?大约十五六岁,面目白净,一双眼睛特别亮。至于个子嘛,她现在应该挺高挑的。还有,身上带着一把剑。”
元媛双眼灼灼盯着杜十娘。杜十娘心思一转,突然想起她前些日子在城门口遇见的小姑娘,该不会就是那位吧。这天下的事也太巧了吧。
“你多久没见过你姐姐,竟然不知道她多高?”杜十娘没有回答元媛的疑问,反而故意反问了她一句。
元媛一扁嘴巴:“我与姐姐许久未见,只记得她小时候的模样。不过我猜她现在应该挺高挑的。”
她没忘记自己的问题,继续又追问:“你见过她没有?”
杜十娘眼中闪过狡黠之色:“这个当然——没有啊。长沙城这么大,我哪会那么巧碰见你姐姐。”
元媛顿时颓丧了下来:“说的也是。”
“不若这样,你就暂住在这破庙,我帮你去打听消息。也算我还了你的人情。”杜十娘又十分热心地向元媛建议。
元媛有些迟疑,不过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便没有拒绝杜十娘的帮助。再说她昨天刚帮了杜十娘的忙,收点利息也不过分。于是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杜十娘的提议。
杜十娘心下却不停转着念头,她就偏偏不让这两姐妹碰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