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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Thomas?Oh ,抱歉。你肯定不知道。”我点燃烟,吸了一口,透过烟雾眯着眼睛看他,“我也没说要把你赶尽杀绝,既然被发现做了不该做的事,滚蛋就好了,怎么就总想着报复呢?”
Thomas被压着跪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我。
这眼神真让我讨厌。
我向手下要了把左轮,倒出五发子弹,只留一发在里面,转动两下扣上,用枪口压着他的左眼,扣了扳机。
咔嚓的一声空响,他全身猛的一抖。
我又慢悠悠往里塞了一颗子弹,“Thomas,其实这种靠坏了别人名声来发财的人都是很可恶的。”我叼着烟,侧了侧头,再次将枪管压在他右眼上,“也许射中这个的几率大一点。”
咔嚓一声空想,他嘴唇发青,脸色惨白,从这一刻开始的浑身发抖就一直没停下来过。
我又往里塞了颗子弹,几率是1/2了,这次肯定能射中!
就这么一发接着一发,他已经摊倒在地上,身下一滩水。
我紧皱着眉,直接一子弹打在他左眼上。
umm……早知道就不该浪费时间,还脏了地板!
以往的尸体总会命人将骨头剔出来,埋在郊外树林里当养料,骨头扔在垃圾桶里烧成灰。
这次嘛……
“把他的尸体挂到郊外的那栋小木屋里,把那些背叛者四肢打断,跟他关一起待个四五天,然后杀了。”
我渴望着睡眠,就像在沙漠里达到生理极限时候渴望水源一般。
不光做着连续不断的噩梦,父亲和母亲的脸,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深夜惊醒之时,到处充斥着的巨大孤独仿佛要把整个人吞噬了般……
难熬,无助,又绝望。
本来以为Diana跟Gina只是普通好朋友,没事在一起看个杂志就行了,结果得到Cobb的汇报,一周七天中前六天腻在那也就算了,为什么第七天还不给我个清净地方!?
我进了门,直接叫她滚蛋,身下这猫更是讨厌,不厌其烦的一次次蹭过来,像强力胶一样烦人。
坐在躺椅上,等着她拿资料,看着微微泛着细小波纹的游泳池发呆。
较长时间睡眠不足就是这样。
看着桌面上的带着裸男封面的杂志,拿过来翻了翻,里面全都是些恶心的烂货正摆出一个个下流的姿势。随手扔进泳池,又拿起封面是裸女的那本,本就不太平静的胃又开始翻腾起来,也一甩手扔了进去。
眼皮发痛,胸腔发麻,困意一阵阵袭来,我躺下身,浴巾上带着淡淡好闻的温暖的香味,舒服得无以复加。
Umm……能睡着真好。
虽然睡得不踏实,不过这是习惯,改不了。
毕竟总要防着母亲,有几次她半夜将我从床上拎下来关在外面,告诉我,如果我的父亲不回来,我也别进来了。
她那张丑陋的脸渐渐模糊起来。一般所有的噩梦都会在闭眼的瞬间铺天盖地袭来,但这次只有柔和的阳光照射在皮肤上的温暖,和风吹树叶的声音。
指尖痒痒的,过了一会又转移到手心,带着淡淡的温度,下意识抓住了,睁开眼,她正蹲在我面前,一脸的手足无措……
和理所当然?
看着那丰满诱人的大红色,我鬼使神差的伸手过去,用拇指按压着下唇,微用力,向旁边抹得晕开……
心突然开始发烫,下身又胀痛起来……
迅速起身,我只想快点逃开。
突入其来的奇怪感觉,无孔不入的从四面八方涌来,让人承受不住……
坐在车后座,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拇指上那抹大红色还停留在那,我甚至尽量让它与其他物体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防被擦掉。
低下头盯了一会,似乎是看得太久了,满眼都是晕染了的口红。
缓缓将手抬起来,将那块大红放进口中。
品尝着口腔里仿佛花一样的怪异香味,小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作祟,脊背一阵阵发麻。
从那次在她家躺椅上小憩之后,失眠越发严重。以前至少能睡三个小时再被噩梦惊醒,现在连两个小时都睡不到。
梦境除了父母外,又多了其他不知名的东西……
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近3000人全都挤在两个街区那么小的地方,到处脏乱不堪,人像猪狗一样的活着。
我穿梭在五十多个人的队伍里,随机的冲那些人的脑袋开了一枪又一枪,血液喷溅在脸颊上,我却恍然未觉。
杀人是很正常的事。
至少同行里没几个好东西。
换句话说,他们该死。
至于那些个投怀送抱的男人女人,更该死!
梦里的我,似乎每杀一个人,悲痛却增加一分。为了压住这悲痛进而杀更多的人,仿佛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恶性循环……
失眠过于严重的时候,我总会到谷仓里面的草垛上躺着,嗅着干草香,无比安心。
当然睡不着,但至少能让自己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清净点。
我没杀Beard。
我也不知道究竟为何,也许是因为有相似之处?
呵呵……
我们似乎是一样的,在某些方面。
他性子太过暴躁,总是攻击其他的马,甚至为了攻击他们,隔壁的木栅栏都被他啃断了。
第一眼看见他,那双像凸面镜一样的大眼睛,充满了暴虐,心里想着,就是他了。
为什么不呢?
他也乖乖跟我走了。
在这里独居着,看起来似乎很自得其乐,至少谷仓里特意为他竖的木桩上连个牙印都没有。
下面传来木门微微打开的声音,我微侧过头,立刻沉了脸。
Gina鬼鬼祟祟牵了匹马进来。
Beard则直接发疯似的扑过去,她被吓得环视四周,然后直直盯着我的方向,朝我跑过来,三步并两步爬上我躺着的、谷仓里唯一比较高的草垛。
当然,我们见面了。
她只尴尬的笑着,解释:“我牵了段好姻缘,好姻缘……”
牵来的那匹马是母的,Beard向来暴躁易怒,如果过程不顺利,也许会咬死那匹马。
任何温顺的雄马在交配时候性子都会变得激烈起来,更何况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
那匹母马已经满场子小跑着试图躲闪,甚至好几次直接冲向我身在的草垛。
沉着脸将她一把拉上来,Beard正好紧贴着草垛边飞奔而过。
草垛太窄,我一个人躺着刚好,着急将她拉上来没来得及转换姿势……
温热的呼吸洒在我颈侧,她还乱动着探头看下面的热闹。
我按住她乱扭的腰,“别动。”
她安静下来了。
困意一丝丝的袭来,我闭上眼,察觉到胸口由轻微试探,到被什么东西缓慢压上来的温热触感,坠入梦乡。
似乎这是近期睡得最踏实最安稳的一次……
然后又开始每况日下。
我躺在床上,涩着眼睛盯着那双摆在我床头旁柜子上的酒红色高跟鞋。
暖黄的台灯光线打在上面,就像一个妩媚的女人。
拿起那双鞋用力丢在墙上,贴着墙纸的墙面直接被鞋跟砸了个显而易见的坑。
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最后又妥协了般起身去捡。
鞋跟已经歪了,另一个则直接断掉。
我倒了杯威士忌,小口抿着,左手揉搓着睡衣带子,直到站得双腿发麻,才下了决心,拿着车钥匙转身就走。
从她家的阳台缝里拿出钥匙,轻轻开了门,没走两步,腿上立刻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蹭着,寂静的空气里一阵阵的呼噜声。
它叫什么来着,Cat?
用脚轻轻将她拨到一边,我轻车熟路的去了正对着会客室的卧室。
门正虚掩着,借着窗外的微弱光线,能大致看见床上毯子的轮廓。
光裸着大半个背,和两个大弧度的肩胛骨。
轻轻坐在她床的边缘,将她洒在枕头上带着香味的发丝拨到一边缓缓躺在上面,一点点将手臂搭在她腰上,嗅着温暖好闻的味道,我缓缓闭了眼。
即使身下微微胀痛着,但这马上就被我忽略了。
我太累了……
我似乎对这件事上了瘾。
从一周只去两次到三次,四次,甚至几乎每天。
她睡得沉又老实,只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到我凌晨三点钟左右离开。
人总是想要得更多。
得到了安稳的睡眠,我却不再满足于只将手搭在她腰上。
抱着这么舒服温暖又充满安全感,何不抱得紧一点?反正她睡得沉,不会发现。
当晚我就实施了这个想法,轻轻托起她的头,将我的另一手放在她的脖颈下。
那一晚似乎睡得更舒服了。
等我得寸进尺的方案一一实施之后,已经不拘泥于只用一个姿势抱着她,也许会将她轻轻转过身来,面对面抱着,或者抱到另一边睡。
只是,发生了一件事,才让我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蠢事!
近来开始降温,我不假思索的掀开毯子盖在自己身上,将手重新放回她腰上的那一刻才察觉到诡异。
为什么掌心接触的地方干燥,细腻,就像……皮肤?
轻轻上下移动手指,似乎……全身都没有一块布料的触觉?
当沿着她的腰侧划过臀侧继续往下的时候,我的手突然被捉住。
心瞬间发凉,也猛的清醒过来。
我他妈的这几个月到底在干什么!??
如果被她发现怎么办?
手枪没带在身上……
直接用扼的?
她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似乎是下意识的,抓起我的手重新放在她腰上,又顺着她头下枕着的、我的手臂,往我这个方向挪了挪,直到温热细腻的皮肤贴在我胸膛上。
我僵着身子,下半身胀痛得要命。
我到底怎么了?
我这是在干什么?
第二天我就停止了这件愚蠢的行为。
我不讨厌她的碰触,这是事实。
但是整件可笑的事为什么会这么顺利的就进行下去了,甚至心里还会觉得理所当然?
有好几次从Bank回来不是往家里的方向开,而是直接拐到她家的门口,等着房屋里的所有亮光全部熄灭……
我该停下来。
这种行为就像那些藏在下水道里的灰老鼠一样!直到晚上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才敢出没!
我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即使彻夜睁着眼睛,直到天明,我也不再往车的方向挪动一步。
甚至为了这事好几次将钥匙扔进马桶里冲了。
当然,我可以手动启动。
当出现在那栋熟悉的房门前,我又愣住了……
没关系,明天,明天再开始,明天就不来了。
从明天开始……
我让Cobb走的时候把车也开走,第二天早上再来接我。
但是到了晚上,想把所见的一切东西撕碎的烦躁又来了。
我反复在房间里踱步,用匕首割破一件又一件衣服。
盯着手里的匕首发呆,我在干什么?
让我伟大的父亲看笑话吗?
我不该感到开心吗?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我跟他不一样!
在腰间塞了两把枪,我向市区的方向走去。
走了近三英里,我才发现自己真是疯了!
气闷的又返回来。
明天,明天我就解决这件事情,先熬过今晚,只要熬过今晚……
闭上眼睛,出现的不再是那些让人痛苦的画面,而是……
Gina……
满是Gina。
她正躺在一个黑暗空间里的一张小床上,那张床吱嘎吱嘎的声音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