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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方宝没有靠近了,而是迅速的隐藏到了一块岩石之后,拿出了望远镜,向着对岸观察,却见一条被人天长日久踩踏出的小路向东延伸着,也就是说,往这个方向,绝对能够找到白鸟家族的发源地荣村。
对于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方宝实在不敢大意,当然不会往正路上走,而是退而向西,走了大约七八百米,见到了一处容易上下的地方,便用攀岩枪迅速的滑到了涧底的一块岩石上,山涧到了这里已经窄了,只有二三十米左右,他便脱了衣服装在防水背包里,只穿着白蟒甲跳下了水,白蟒甲有着强劲的浮力,他只需要调整方向,连水都没怎么踩就过去了,跟着匆匆抹干身子,重新从包里取出衣裤,选了三十米高的一根松枝,打出了攀岩枪的六抓枪头,挂住后很快上去站在树枝上收好再次发射,没多久便到了山涧之上。
原有的路是从山腰绕着走的,估计着方向,方宝继续向上攀登,大约两小时后,到达了这座山的山顶,从树林中钻出,豁然见到前方一座大山横亘着,这山和周边的群峰相较,并不是最高,但巍然而立,宽阔雄伟,让人有肃然之感,应该就是那圣岳山了。
方宝取出望远镜仔细望去,那山虽然看起来离此不太远了,但至少还有两公里,在望远镜里也看不到任何人烟。
……
略略休息了一下,他就开始下山,没多久看到了一条相对来说还算平滑的山道,顺着前行,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之后,拐过了一道山弯,顿时见到前方三四百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些建筑,这些建筑在山间星罗棋布,大约有六七十幢,和那贺蜚村一样,都是用刨光了树皮的圆木做成的,显得甚是简陋,隐约可以见到有人在这些房屋间走动。
而方宝瞧着整座横亘巍峨的大山,目光很快被一幢建筑吸引住了,举着望远镜看去,这幢建筑在山顶,离山脚的木屋至少有五百米,规模绝非那些小木屋所比,一共有两层高,做成了寺庙的主殿模样,至少有五十米宽,飞檐朝天,绿瓦红漆,旁边栽着青翠的松柏,在这样极其偏僻的深山中,并且在行路艰难的高山顶上,有如此的一幢建筑绝对可以用宏伟来形容了,而方宝知道,日本的神社和寺庙几乎没什么区别,而且很多就建在寺庙之中,这山顶上的建筑,无疑就是白鸟家的神社了,只是此刻从望远镜里看不到人,显得清寂寥然。
方宝把望远镜重新移向了山脚下的村落里,却见里面的人都穿着很普通的粗衣,男子着束带长袍,女子则身着简单洁净的和服,似乎还保持着一百多年前的传统,这些人多半是一些健壮强悍的壮年男子,望远镜里里出偶尔现出几名女子,年纪也在二十到四十之间,他们的神情平静,脸色沉肃,彼此间似乎很少交谈,就像是虔诚的圣徒一般。
方宝没有前行了,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接近这个村子,就算是易了容也会遭到高度的怀疑,这样绝对要打草惊蛇,现在他唯有默默的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于是,他爬上了自己所在的这座山丘的顶部,这样更方便观察那白鸟家族的神社,白鸟哲男如果在这里,肯定会到神社参拜,甚至是住在神社里的,因为那幢建筑的二层是一排整齐的红漆窗户,应该是住宿的地方。
……
在山丘之上,方宝呆了整整三天,在这三天里,他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荣村和那山顶上的神社,有着一种很明显的感觉,荣村的村民绝对不那么简单,老人和小孩子并不多,以青壮年男子为主,而且经常成群结队,虽然没有看到他们训练,但从日常行为来看,个个举止沉稳,爬坡跃岩间身手矫健,大有武士之风,而那些年轻貌美的女人每天晚上进入不同的房间,毫无疑问是在陪不同男人睡觉,解决他们的生理需要,绝对不是正常的山里夫妇。
所有的情况综合在一起,方宝已经清晰的有了自己的判断,这个荣村,就和莫莫达矿厂一样,是一个偏僻的训练基地,是在通过艰苦的生活磨练白鸟家族精锐的意志。每天的清晨六点,山下的那些男子都会攀爬到达山顶,先肃穆鱼贯的进入神社,半个小时后出来,但并没有下山,而是朝着神社的后面走去,直到下午三四点钟才重新下来,这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呆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接受武士道训练,而每天对神社的拜祭自然也可以增添这些人的归属感与荣誉感。
通过这几年和白鸟家族的较量,他不得不承认,绝大多数白鸟家族的人对组织很忠心,勇狠而不畏生死,就像是因为儿子不争气而自杀的内务总管高木涉一样,到目前为止,无论秋萍用金钱还是美色,都无法拉拢到白鸟家族内层的骨干人物。同样是日本帮会,在荣誉感与忠诚度上,山口组绝对比不上白鸟家族的人,而这么一个家族式的黑道组织,再由白鸟哲男那样狡猾老成深通谋略的人凝聚起来,战斗力实在是惊人的,也难怪名震一时的山口组节节败退,到现在彻底放弃了抵抗,可以这么说,只要龙盟退出日本,白鸟家族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从此将一统日本黑道,山口组也不过名存实亡,包括七代目加藤秋元在内,都要对白鸟哲男俯首称臣,从此仰其鼻息。
三天里,方宝在力图捕捉白鸟哲男的身影,但是他失望了,在神社里进进出出的,他只看到了两个老者,年纪大约都在六七十岁之间,而按江凝雪的年纪与伊泽百合说的一些情况推断,此人年纪应该在五六十岁之间,也就是说和师父张浩天差不多,而师父神采昂扬,从外表看去,似乎还不到五旬,那白鸟哲男就算是显老,也绝对不是这两个老者,更何况的是,知道白鸟家族的发源地是这荣村的人并不少,以他那种谨慎的性格,又岂会留在这里给敌人袭击的机会。而江凝雪和易易,此刻也多半和这人在一起,他如果靠近荣村或者到达山顶的神社,不仅会一无所获,而且很有可能还会惊动那些训练有素的家族精锐,把自己陷入危险之地。
在来的时候,方宝就没有想过会找到白鸟哲男的行踪线索,只是已经被他的连环刀逼得似乎无它计可施了,报着瞎猫碰死耗子的心理来的,既然感觉到再往前走会有凶险,自然没有必要去接近。
干粮吃完了,又不能捕猎生火,找了一些可食用的野菜充饥,在第四天的凌晨,借着微明的晨辉,默默地看着那些男子进入神社参拜完毕出来在山顶消失后,方宝便离开了,这一趟并没有白来,此刻,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一个能够找到白鸟哲男的大计划,如果不能成功,那么可以肯定,随着白鸟家族的势力越来越大,日本已经没有龙盟的立足之处。
……
回去就要快多了,当到了有手机信号的公路上,方宝立刻拨通了凌展的号码,第一句话就是:“阿展,通知天堂所有的兄弟这段时间停止一切对外行动,把我们在日本所有的生意也要全部关闭。”
凌展乍听到这话,顿时一愣道:“关闭所有的生意,宝哥,难道我们要退出日本了吗?”
方宝点了点头,很肯切的道:“退,当然要退,白鸟哲男不是要把我们逼出日本吗,现在让他得偿所愿,如果我们的生意不关,可以肯定,他的下一步计划就是砸店了,而且绝不会自己派人动手,只需要煽动那些激进的日本的青年就行了,他只需要派人在后面潜伏着,如果我们的人反抗,那么就会遭到攻击,然后反污我们伤害了日本民众,还会说政府软弱无能,他们只能代表民众出头教训中国人,要是那样,我相信白鸟家族在日本的声誉会更高的,也会有更多的日本人加入。”
凌展当然深知方宝的顾虑很有道理,白鸟哲男只要这么做,龙盟不还手店会被砸,经济会遭到极大的损失,而还手同样要坠入他的圈套,兄弟们的伤亡实在难以想像。
不过,他太了解方宝了,听着方宝肯定的语气道:“宝哥,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可以对付白鸟哲男。”
方宝微微一笑道:“能不能对付白鸟哲男,现在还不好说,不过现在如果我们不退,就一定会被他一刀接着一刀砍在头上,店关了,可是产权还是我们的,他没办法拿走。过去我把莫莫达矿厂将近一半的股份给美国三大家族是由于形势所迫,但如今看来真还有不少的好处,至少白鸟哲男目前还不敢去惹美国三大家族动我们的矿,而有矿产的收入,要维持兄弟们这段时间的开支不会有问题,更何况宝盛国际的股票也走得不错,国内那边的钱我不想动,交给陈政继续做商铺和高档住宅区,等妮妮通过美国公司拿到一些实用的科技技术了,下一步就是在国内开厂再直接通过美国公司销售,要赚就赚大的,给别人加工赚辛苦钱,一听说人民币升值就紧张,做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凌展知道方宝一定有了想法,便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道:“宝哥,你在这里不安全,是不是找地方避风头,不如先回美国或许加拿大吧?”
方宝摆了摆手道:“这里是不安全,不仅我要走,阿展,你也要走,但不是去欧美,通知钟汉,想办法让我们到泰国,不仅仅是你我,还有在日本所有的鹰队兄弟。”
第191章 泰国称雄
凌展又是一愣道:“到泰国,到泰国去做什么?”
方宝笑了笑道:“白鸟哲男会想到我们到欧美去,但想不到我们会去泰国,所以相对来说要安全一些,日本这里我们遇到阻碍了,一时冲不过去,先到泰国去把那边搞定了再说,上次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我的一个朋友秃鹰正在泰国和一个叫四面佛的家伙争黑道霸主权,现在估计也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再去推他一把。”
凌展听方宝提起过秃鹰,知道是他在缅甸认识的一个人,过去是雇佣军的头领,非常厉害,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过,当下点头道:“那好,我去通知钟汉,嘎娃陈伟他们走不走?”
方宝点头道:“走,堂主只留秋萍在这里,阿展,你对这边的兄弟比我更熟悉,把天堂有能力的头目都带走,避免他们遭到白鸟家族的毒手,只是要让钟汉好好安排,不能出什么意外。”
凌展答应着,就挂断了电话布署去了。
……
日本和泰国的商贸往来是很频繁的,偷渡的事情并不难办,凌展统计了一下人数,包括方宝在内,这次到泰国去的有一百八十六名鹰队队员,其中金鹰银鹰差不多各一半,另外还有天堂的骨干头目七十一人,共分四批前往泰国,而第一批无疑最安全,由方宝嘎娃陈伟游鹏带着八十名鹰队兄弟先走,而凌展要安排一些事情,走在第二批。
由于日泰两国每天都有货轮穿梭,在方宝下令暂时离开日本的第二天晚上,他就和第一批兄弟登上了一艘从泰国运了大米过来,运了一船家电回去的货轮,挤在一个夹舱里闷了一夜,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就到了泰国的海域里。
到了泰国境内,方宝放下心来,和嘎娃陈伟游鹏一起走到了甲板上,昨晚他就给秃鹰打了电话,要求派船来接应,但现在还没看到。
正在此刻,忽然见到前方海上出现一个长形黑影,正在以很快的速度靠近,似乎不像是普通的船,他心中一惊,大步走到了驾驶舵里,见到四十来岁的泰国船长举着望远镜脸上一片慌张,立刻从他手里拿过了望远镜,顿时见到,那黑影果然不是一艘普通的船,而是一艘挂着泰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