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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正是看中了她这一点,才与她交往。
大家就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进行讨论,轮流发言夹杂着七嘴八舌。我完全心不在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话题中心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山口百惠(出演伊豆的舞女女主角),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松阪彩夏唱起了由山口百惠演唱的伊豆的舞女的主题曲,大部分人莫名其妙的跟着一起唱了起来。我才回过神来,见到的已经是这副场景了。
我不解的看着松阪,她唱的正起劲,就差起来跳舞了。
事实上,她过了一分钟,还是忍不住跳了出来,一边拍着手。大家也被松阪的欢乐感染,起来围着桌子跳了起来。
我想除了我之外,这个场景成了文学社成员关于青春,永远的回忆。围着社团的桌子跳舞唱歌,而我的整个青春只围着一个人……
唯独我与那样的欢乐轻松气氛并不相容,我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松阪终于看到了我的不解,试图过来拉我进去他们的世界,我拜了拜手,退出了房间。
出来的时候,天色晚了,外面很冷。秋天的气息更加浓厚,露水把枯叶沾湿。明亮的月亮,使夜空显得更黑暗。
这样的景色叫我想起梅子秋,我身不由己的乘上电车,往梅子秋的学校去。我知道梅子秋今天有家政活动,放学比较晚。梅子秋的宿舍就在学校里面。
我来到她的学校,随性散步,走到一个草坪边的长椅,考虑着要不要联系她?
边考虑边随意张望。看到草坪边,一栋白色大楼的楼下,一个男生捧着一束花,月光下他们的身影年轻而富有活力。我不禁露出了微笑,便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等了好半天,梅子秋才接起电话,小声喂了一句。
“不好意思,你还没下课吗?”
梅子秋支支吾吾恩了一声。
“等你下课,再打给你吧!”
“嗯!”
边等梅子秋下课,我边继续观望那对情侣。
突然,男生抓住了女生的手,激动的说着什么。女生挣扎着想抽出手来。
唉?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吵架了?
男生抱住了女生,试图强吻。女生拼命反抗。我料想过不了一分钟,女生便会顺从。这是电视剧里惯有的戏码。
可过了一分钟女生依旧在极力挣扎,我这才看出了不对劲。难道他们不是情侣吵架?我担心那个女生会出事,又不敢唐突上前。便绕到那个男人的背后,朝他们那里走去。
我越走近心里越慌。因为那个人越来越像梅子秋!最后几十米我是奋力跑过去的,使出我这辈子的力气,用拳头打在青的脸上。由于使出了全力,再加上奔跑的惯性,青被我一拳击开了。他红着眼睛,像一只野兽一般看着我,似乎准备撕碎我!
可我一点儿也不怕,因为我的愤怒达到了极点。虽然我一点打败青的可能都没有,我还是把梅子秋户在我的身后,随时准备拼命的看着青。
“你他妈来这里干嘛!”青咒骂了一声。
“你还不滚开吗!”
“混蛋!”青使劲一脚踢开躺在地上的玫瑰花束,恨恨的走开了。
我掉过头去,抓紧梅子秋的手。
“怎么会这样?你有没有事?”
“他疯了!”梅子秋的手在瑟瑟发抖,脸色惨白。
我拥着她的肩膀,带她离开这里。我在路上买了易于消化的晚饭,带着她乘电车,到我的宿舍。
第 18 章
半小时过来,她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眼神中还是带着恐惧。我请她去洗个澡,平静一下。
我先坐在外面吃着晚饭,想着我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
梅子秋洗完澡,感觉好多了,过来吃饭。
“到底怎么了?”
“我刚上完课,就被他叫出来。就看到他拿着花,要求我们正式交往。我拒绝了他,并且说明白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他就受不了,说我一直在耍他,就那样了……”
我握住她的手,表示安慰。
梅子秋露出一丝微笑:“已经没事了。说来缘分,每次都是受到小楚君的保护。”
“如果我没来日本,这次就帮不了你了。”
“是啊!幸好你来了。”
“不是幸好。”
“嗯?”
“是一定会来见你。”
“小楚君……”梅子秋看到我失常的表现惊讶了。我不想她一个晚上受到两次打击,便忍住了。
改口说:“我一直难以忘怀我们的友情。”
“小楚君是专门为了我来的吗?”梅子秋望着我,眼里是不敢相信和惊喜。
“嗯。”
“知道我在小楚君心里这么重要,我觉得很开心。”梅子秋的眼睛里起了雾水,非常感动。
我却并不开心。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小楚君。”
“嗯?”
“过去三年,我也经常想到你。”
好吧,那这就够了。
“你以后怎么面对青?”
“这件事情,请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点头默许。两人安静吃完饭,我给她倒茶。
门被敲响,短促的三声,一听就是陆敏儿。我开了门,她神色惊慌,吃惊道:“梅子秋你在这里啊!我在到处找你,你的电话也打不通。”
“怎么会?”梅子秋拿出手机,看了看:“啊,是没电了。什么事这么急?”
“青,他出事了。在医院抢救!”
我们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青的父母,梅阿姨,小野他们,警察,肇事司机都在。
手术室的灯刺眼的亮着,我没想到会这样!我虽然妒忌他,可不希望他出事……
梅阿姨拥着青的母亲,不停的安慰,祈祷。
梅子秋紧张的望着手术室, 非常不安,我知道她在自责。
“怎么会这样?”小野轻声道。
“谁也想不到!他干嘛要喝那么多酒?” 陆敏儿道。
梅子秋听了身体一颤,我拥住她。
“我不知道,我正常的开着,他突然就躺了下来,我压根来不及刹车。”肇事司机回答着警察的盘问,警察警惕的看着他,仔细的做些笔录。
“你们知道你们儿子今天见过哪些人,和谁在一起喝酒?”
“他这两天都没有回家,一直在大学寝室。”青的父亲说。
“他……怎么喝成这样?”青的母亲哭着说。梅阿姨只得不停安慰。
“那麻烦你联系一下他的室友。”
“是我!”梅子秋挣脱我的手臂,冲到警察面前叫道:“是我害了他!”
大家惊讶的看着梅子秋。
“请你说说你对这件事情的了解。”唯有警察镇定的问道。
“他向我求婚,我拒绝了他。他才跑去喝酒的……”说完梅子秋便崩溃而哭。
大家楞了一秒,青的母亲一下跳了起来,抓住梅子秋,满脸眼泪,头发散乱,历声质问:“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青的父亲比较清醒,拉过他的老婆,叫她别闹。
梅阿姨拉过梅子秋的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请你们都安静!”警察不耐烦叫道:“请你过来。”
梅子秋跟着警察到一边做笔录。青的母亲用似乎要把梅子秋杀死一般的眼神看着她。梅阿姨离开了青的母亲的身边,到陆敏儿和我这边,担忧的望着梅子秋。
过了一会儿,警察走过来说:“先这样!我随时和你们联系。”便走了。
剩下的人颓废的四分五裂的坐在一起。在漫长的等待之中,青的母亲几次冲到肇事司机,梅子秋面前撕扯叫喊。每个人的精神都很紧张疲惫。除了青的父母,梅阿姨梅子秋,我和陆敏儿,小野,其他人渐渐回去了。
终于在凌晨5点,医生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手术室里出来,慢慢的摘下口罩,大伙儿围了过去,似乎一群饥饿的狼要分食一只跑累的鹿。
医生烦躁的皱眉:“谁是家属?”
“我们是!”青的母亲可怜巴巴的望着医生。
“手术很成功。”
“太好了!谢谢医生!”
“我只是说手术很成功,不代表什么。究竟怎么样,还要看他自己的意志。目前他还在昏迷。如果明天晚上能醒过来,就算他基本成功了。”
“什么意思?医生?这是什么意思?”青的母亲大悲大喜,又被沉重打击,已经近乎癫狂。扯住医生的手臂,质问道。
“没有清醒一点的人吗?”医生厌恶的说道。
“医生,我是他的父亲。”青的父亲拽回失控的妻子。
“嗯,目前就是这样。和他亲近的人,多陪陪他,很有帮助他唤起生存意志。明天中午你们有一个钟头的探视时间,你们多陪陪他……”医生模棱两可的说着,便扒开人群,急冲冲的离开了。
“天哪!”青的母亲大呼一声,晕了过去。
“郁香!郁香!”青的父亲大叫道:“医生!医生!”一面掐着他妻子的人中。在医生听到呼救之前,青的母亲醒了过来,身体软弱,只靠着精神,便要纠打梅子秋。
梅阿姨陆敏儿和我护着梅子秋。梅子秋哭干了眼泪,只剩被抽空了灵魂的躯体,茫然若失的被我扶着。
我恨青。
“休息休息吧你,青暂时没事!”青的父亲对他妻子似乎失去了耐心。
“秋元,明天,我想拜托你看看青。”
“什么?你疯了吗!让她去看青?她会杀了他的!”青的母亲激动的叫道。她已经连续激动了很多个小时。
“毕竟你是青最在乎的人,我想你去看他,他会醒过来的。拜托了!”青的父亲不顾妻子的叫喊。而听了丈夫这么说,青的母亲也不再叫喊,反而渴望的看着梅子秋。
梅子秋点头同意了。
“那好,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有我俩就行了。”
我们便一起打车回梅子秋的家里了。
梅阿姨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了出差在外的秋元叔叔。陆敏儿陪着梅子秋洗澡,我帮梅子秋铺好床。她洗完澡看到的时候,疲惫不堪的脸上朝我挤出一丝笑容。
梅阿姨说完电话,过来搂着梅子秋,安慰她会没事的。梅子秋投进梅阿姨的怀里,又哭了。这一次的哭泣,不再那么无助。
第 19 章
我躺到床上,觉得非常自责。看她那么痛苦,我却什么也帮不上。我终于心痛的流了几颗眼泪。无处倾诉的心情,让我睡不着。我便把这个事发微信告诉了卓悦。
没想到卓悦立刻回复我,安慰了我几句。我觉得没意思,便关了手机。安静的躺着。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是陆敏儿。她钻到我的被窝里来,靠着我。
“我从来没见你这么难过过。”陆敏儿的声音非常平静。
“我从没见你这么文静过。”
陆敏儿笑了。
“我知道你的难过是什么。”
我心里一沉,难道陆敏儿看出来了?
“你是喜欢青的吧?可是青喜欢梅子秋,你跟梅子秋又是好朋友。所以你觉得非常痛苦。”
“你怎么不去拍电影?”
“开玩笑的。你别太难过了……毕竟你也帮不了什么忙。这是没有结果的,不如收心吧……你明白吗?”我想陆敏儿一直是明白我的。她是个睿智的人,而且她爱我。
是啊,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明白。可我的心不愿意停歇,它停不下来,不受我大脑的控制。
第二天中午,梅子秋一人进了重症监护室。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里。我后悔了很多年,为什么当时不阻止她,跟她说我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