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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足够聪明,就该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对继续威胁一个无价值的女人没有丝毫兴趣,卡尔收回手,把并不特别锋利的拆信刀用手绢包好,掷入废纸篓………除武器外沾了别人血液的用具,只要有条件,他从不用第二次。
侧过身指着套房大门,卡尔道:“你走吧!”
压在身上的危险感觉消失,眼前的人重新变成严谨自持的绅士模样,萝丝心中一松,差点跌坐在地。她咬着唇,怔怔地看着突然收敛浑身锋锐的黑发男人,迟迟没有挪动脚步。
“卡尔。。。。。。”红发英伦少女轻声呼唤。
卡尔偏过头,淡淡地看着萝丝,等待她主动说起下文。
手指不安地搅动衣料,萝丝低下头,嗫嚅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当然,你无意间有些好奇罢了,我理解。”在萝丝猛然抬头露出震惊恐惧的目光下,卡尔说完他方才未说的话:“离开前,把我本放在桌上的笔记本还给我。我知道你带着它。”
………
浑身被冷汗浸透的萝丝抚着胸口心脏剧烈跳动的位置,跌跌撞撞地前行在长长的过道里。她要回到暂时寄住的布朗夫人的套房,杰克在她的卧室里,正为她的肖像做最后处理。她承认她从卡尔书桌上翻找绘图工具时好奇了,顺手拿走黑发男人放在书桌上的小巧硬壳笔记本放在身上,可她很快就将之遗忘,根本没看过。想到这,她有些委屈:她绝不喜欢窥人隐私!
忽然,神经变得警觉的萝丝停了下来,她的正前方,法国女人玛蒂尔达·伯特兰站在过道中央。
“若我猜得没错,布克特小姐刚刚从卡尔·霍克利先生的套房出来?你看起来很累呢!”玛蒂尔达不复白日柔和温婉,秀发被她盘在脑后,铅灰色的马裤包裹着她修长健美的双腿,黑色的靴跟踏在地板上,她在萝丝的注视下打开盘在一起的黑色皮鞭,虚空挥舞,发出啪的脆响。
面对卡尔时萝丝可能服软,面对这个栗色头发的女人,萝丝从心底升腾出无明的怒火:“伯特兰小姐,你是女人!而且,泰坦尼克号上可没有马!”二十世纪初,贵女们连骑马大都穿着裙子侧坐,那时,体面的女人平素不穿长裤。
鞭梢垂落在地板上,玛蒂尔达手腕轻轻一震,长鞭击打木质地板又发出一声脆响,她对戒备的萝丝笑了:“月黑风高,找一个人品评我的衣着实在不容易。我专门在这儿等你,指望来自英国的贵族小姐能多、多、指、教。”
………
“有趣!”
放下单筒望远镜,处于某个隐蔽角落,卡尔一边回味最后占满视野的法国女人修长有力的双腿,一边就他从望远镜中读到的唇语做出评价。
“啊?”卡尔身边的杰克有些不明所以。这位金发大男孩拿着画夹兴冲冲寻找女友萝丝,偶遇彬彬有礼的霍克利先生,对方向他提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欣赏画作’的约定,他被卡尔拉到一边展示画稿,看到一张涉及希腊神话题材的临摹画后,卡尔又主动给他讲解天文知识。。。。。。嗯,天文果然很复杂,他被绕晕了。
杰克迷茫地仰头看天,对着仿佛在嘲笑他文化素质低的星星,假装赞同地点头:“的确,天文学博大精深,有趣极了!”
不给杰克接触望远镜的机会,卡尔迅速收好它,迈步前行。他向自发跟随的流浪画家道歉:“希腊神话中描述的世界瑰丽宏大,涉及天文知识繁多,恕我能力有限,无法为道森先生简明讲述。”
杰克挠挠头发,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没关系,等我睡一觉,说不定能在梦中学会!”
“那么,预祝道森先生成功?”卡尔停下脚步,顺着杰克话语的字面意思,小小地开了个玩笑。
金发蓝眼的年轻流浪画家反而不习惯起来,他眨眨眼,自以为委婉地告诉卡尔:“哦,那个,我更适应霍克利先生一板一眼的样子。。。。。。咳,我当然没有不喜欢现在这样,只是,嗯,只是有些惊讶。”
“以为我毫无幽默感?”黑发男人善解人意地反问。
杰克把背在背上的画夹改为抱在手上,他下意识拉开两人间距,干笑:“哈哈哈哈,你冷着脸的时候更亲切一些。”
继续前行的脚步,卡尔沉默片刻,忽然问:“你是画家?”
杰克不在意卡尔明知故问,还是纠正道:“是流浪画家!”
“你的画很细致,这很好。”黑发男人直视前方,对杰克的观察力予以肯定。除了面对亲近之人,他冷着脸确实比其他时候更安全。
没有理解卡尔的深意,杰克理所当然地给出他的绘画诀窍:“我每一幅画都很用心。”
作者有话要说: 萝丝:呵呵呵呵。。。
杰克:咦?迷茫中。。。
… … …
有些累,晚了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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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负
曾经,卡尔还不是卡尔·霍克利,他就在艺术上有不俗的造诣。不管他究竟能否创造艺术作品,他至少懂得鉴赏与收藏。他鉴赏过很多名家之作,家里也收藏了一些价值高昂的物件,比如:巴赫与贝多芬的曲谱,门采尔、丢勒、温德尔哈尔特、达…芬奇、莫奈的绘画,巴巴罗萨的印玺碎片、中世纪突厥人的佩刀、克什米尔的矢车菊蓝宝石。他清楚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没能系统学习,杰克的画技有很多地方不尽如人意,但卡尔认为这不是问题,毕竟金发大男孩很年轻,可以慢慢琢磨。最大的问题在于,限于个人阅历,杰克的画缺乏直入心灵的描绘,有些肤浅了。
“我看出来了,你很用心。”卡尔顿了顿,说:“但是还不够。”年轻人性急浮躁,阅历也比不上年长者,别人十分用心能画好的,他恐怕得十二分用心。
杰克十分疑惑:“为什么?”
故意把杰克耽搁在此处的卡尔肯定不会明白告诉他,说深夜出来散步还找人聊天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寻常人身上。凡是对卡尔的性格稍有些了解,再加之推论,很容易得出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深夜游荡的结论。然而杰克没能发现卡尔深夜出现的异常。
卡尔仅仅提示道:“举个例子,你刻画人物时,某些深入灵魂的神韵尚不到位。”他停在楼梯口,侧身让开道路,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多听、多看、多揣摩,我相信你会收获很多。”
抱着自己的画夹,杰克看了看楼梯又看了看卡尔,“霍克利先生打算回去睡觉?”
视线落在空处,卡尔仿佛透过重重阻隔看见那个执鞭冷笑的女人。他回答杰克:“并不。我失眠,还想吹会儿风。”再次做出请的手势,黑发男人的语气中不知不觉间带了点命令意味:“已经很晚了,道森先生,充足的睡眠对年轻人尤其重要。”
这才发觉自己耽搁了很久,杰克打消了寻找萝丝的主意,连忙踩上楼梯跑向布朗夫人的套房。他消失在楼梯拐角之前向卡尔挥手告别:“萝丝估计在房间等我,霍克利先生也早点睡!”
身为萝丝的‘前未婚夫’,来不及在心里对杰克直率的话语表示无奈,一道飞速奔跑的黑影与杰克相向擦肩而过。卡尔眼疾手快地出手,抓住身着船员制服黑发意大利男人,在关节错位的嘎吱声中,扭住他的胳膊把他撞向墙壁。
“嘿!出了什么事吗?”杰克去而复返,从拐角处探出头来,关切地询问:“是不是有个人从我身边跑过去?我好像听到砰的一声,霍克利先生没被撞倒吧?”
粗暴地从后抓着意大利男人的头发,锁住对方双手,卡尔用力把德卢卡又一次磕向墙壁,他按住企图挣扎的人,用带着笑意的声音道:“感谢道森先生的关心,跑过去的大概是个内急的巡夜船员,在楼梯口摔了一跤,已经离开了。”
“真的?”杰克再次确认。他站在明亮的楼道内,看不清暗处,总感觉卡尔站的姿势有些不对,似乎他侧面的墙上有东西。说实话,他对卡尔这种贵族老爷的话只敢相信一半,万一他们爱面子,出了问题不说呢?
想到这,杰克向卡尔方向走了几步。“你没事吧?”他问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的黑发英俊男人。站姿很正常,旁边也没东西,应该没事?
“我很好。”卡尔眯起眼睛,掩饰住眼底的冷意。他与德卢卡一样,都不想任何人发现他们之间的纠葛,所以德卢卡一声不吭,所以他在杰克上前之前松手。
潜意识里,杰克依旧认为不对,他扫视面前的男人,最后目光落在他手里拿着的一件外套上:“这是?”
“船员掉的。我打算跟上去还给他。”
“噢,你。。。。。。”真是好人。杰克还没把话说完,黑发男人已经转身快速离去。被晾在原地的金发大男孩不解地看着卡尔从快走变成快步跑起来的背影,自言自语:“什么时候刻板冷漠的人变得热心了?难道因为是晚上?”
卡尔追出去不久,一群拿着棍棒面红耳赤的船员喘着粗气快步跑上楼梯,从站在楼梯口出神的杰克身边挤过去,把他的画夹挤得掉在地上。
雪白的画纸随风飞舞,杰克顾不得与船员们讲理,开始焦急地拯救他的作品。
“抓住他!”
“我确定,他就是昨天的人!”
“抓住那个小偷!”
身体正面被大力撞在墙上,头晕眼花的德卢卡逃离卡尔的钳制,飞快向有曲折通道的船体跑去。他不想自己被卡尔卸下的右肩拖慢速度,只好经过门框时顺势一撞。
肩膀发出咔嚓的声响,脱臼的关节复位。他咧了咧嘴,活动了下右手,拉开下一道门,蹿了进去。
………
黑发男人打开门,走进昏暗的储藏间,拿起一个木椅在手里掂了掂,满意地点头。拿着椅子的男人走过两排长长货架间的空隙,在长方形储藏间另一道门前站定。他站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沉静地注视着关上的木门,耐心等待。
与此同时,默契地选择避开追捕‘小偷’的船员,玛蒂尔达、萝丝二人站在僻静过道内对视。
手腕灵活运动,长鞭恰巧落在萝丝足尖前,在木制地板上留下一道浅浅的鞭痕,玛蒂尔达冷笑道:“卡尔是男人,他不会为难你。可我不同,我是女人。”
“你想干什么?”萝丝后退一步,戒备地看着栗发女人。
玛蒂尔达踩着长靴缓慢接近,到几乎贴着卡尔前未婚妻的距离停了下来。她用长鞭握把拍打倔强不肯再次后退的少女那娇嫩的脸颊,眯眼看着白皙肌肤上出现的红印,轻声说:“我不想干什么,只要求你与我谈谈。”她挑起萝丝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谈谈你该在遇见卡尔·霍克利时如何绕道走。”
瞬间,萝丝愤怒得红了脸:“我与他没关系!”
“我知道。”不料,玛蒂尔达给出了萝丝意想不到的答案,“你和他有无关系,不影响我们谈话的主题。”
偏头躲避玛蒂尔达长鞭的木质手柄,萝丝讥诮地笑道:“你眼里只看得见男人吗?”
把柔软的鞭身缠绕在指间,玛蒂尔达淡淡地说:“以为我在争风吃醋?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在清除自己达成目标过程中的障碍。”
“抱歉,布克特小姐,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可你并不属于我的阻碍。”玛蒂尔达有趣地观察萝丝猛然变白又突然涨红,然后又变得铁青的脸色。她好心解释道:“我真正的阻碍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