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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保密”?南宫灵惊疑不定地猜测。
高手交手本就是瞬息,这一侧目,南宫灵差点被一点红削去半边肩膀,1南宫灵咬了咬牙,喊道:“楚留香!这件事还是由你我二人单独解决的好,这话是你自己方才说的,你现在还记得么?”
楚留香道:“自然记得。”
南宫灵道:“若你还想知道那人是谁,便快叫这冷血的小子住手。”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既不能叫他动手,也不能叫他住手……一点红要杀人时,没有人能令他住手的。”
不想,听到这话,中原一点红突然向后掠出一丈,退出了战局,道:“我住手了,只因他既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他,这场架在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转让给你吧!”
楚留香笑道:“多谢。”
一点红瞪着眼瞧他,缓缓道:“你也不必道谢,只要记住,一点红始终是你的朋友。”说完,凌空一个翻身,掠出窗户,眨眼就不见了。1
于凛凛望着一点红消失之后,一时有些呆滞,心中却是想起了金无望,这两人倒是有相似之处,一时竟起了些许感慨。他们俩虽都是冷漠无情、杀人如麻的人,一个是财使,快活王的刀,另一个是杀手,委托人的刀。但是,这两人又意外地对朋友情深意重,在交朋友上,都是忠贞得很,有如金无望对沈浪,此时的中原一点红对楚留香。
楚留香有麻烦时来帮忙,楚留香想从南宫灵口里套话时,就这么走了,不肯给朋友留下任何麻烦。在交朋友这件事上,这两人三观还真挺一致。于凛凛想。
没想多久,楚留香便跟着南宫灵跳出了窗户离开了,黑珍珠吃了一惊,想跟上去,于凛凛却拦住了他。
“你做什么!”黑珍珠望着她蹙眉。
“你是女孩子吧。”于凛凛微微一笑,笃定道。
黑珍珠吃了一惊,狐疑地看向她,肌肉绷紧,浑身都写满了防备。虽未承认,但这样的身体反应,便是已经承认了。
即便杀气满溢,于凛凛也不为所动:“我是易容高手,你那点假喉结和伪装实在太青涩了。”于凛凛微笑,眸子紧盯着黑珍珠:“况且,一个人的眼神无法遮掩,你望着楚留香的眼神里有爱慕,可能楚留香自己也发现了吧,你应当是女子,或许发现了装作不知,也或许没发现。当然,这江湖上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也不少……”
黑珍珠登时涨红了脸,打断了于凛凛,拿出自己的软鞭一甩,色厉内荏道:“谁有龙阳之好了!”
“当然不是你,你本就是女子。”于凛凛几乎忍不住脸上的笑了,这孩子外表刀枪不入的坚韧,其实不过是个孩子逞强罢了。她笑道:“你望着楚留香的神情可不似男子,男子之间的情谊更为不同些,你虽有心将自己扮作男子,可终究掩不住你的眼神。”
黑珍珠蹙起眉头反驳:“这点你就说错了,我并不喜欢……”
于凛凛只是微笑着望着她,露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黑珍珠的反驳就说不下去了。
接着,于凛凛眨了眨眼睛,狡黠道:“瞧,你自己都承认你是女子了。”
黑珍珠鼓着眼睛瞪她一眼,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于是抿着嘴并不回答她,直接与于凛凛擦身而过,也从窗户那儿跳了出去,追着楚留香和南宫灵的方向去了。
于凛凛望着她的背影直想笑,很快跟在她身后也去了。黑珍珠望着于凛凛的身形,心中全是被人戳破了的恼怒,却又说不出口,只得绷着脸加快了轻功往前跑。
于凛凛与黑珍珠追着楚留香、南宫灵两人到了画舫,楚留香追问南宫灵那神秘人物是谁,南宫灵却并不说出他的身份。直至饮下一杯酒,却因为酒中有毒而身亡。
于凛凛望着他的尸体叹了口气。
她还以为南宫灵能逃过一劫的,毕竟她既已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又何须再杀了南宫灵,他知道她的警觉不会中毒,难不成他还知道她不会插足他们二人的游戏不成?那么,为何无花没有杀了她呢?
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应该绝了所有的要素才对,又为何独独放过了她?
她确是打定主意不再插手这件事,因为这江湖上既没有三观,也就不必用区别要求对待不同的人,可是,无花又不知道她的想法,又怎么能确定她什么都不会同楚留香说呢?毕竟,按照苏蓉蓉的性格,她应当会全部告诉楚留香才对。
于凛凛发现自己猜不透无花的想法了。
事实上楚留香得到的信息也有限,黑珍珠掠上船之后,楚留香便“借”了她的马,还回头对于凛凛道:“蓉儿,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船上。”
他心中已有了想法,只怕离真相也很近了。于凛凛望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叹了口气。难不成无花确定的是,她压根没机会同楚留香说不成,他断定南宫灵会杀了她?
所以,无花想的是,南宫灵在与楚留香对峙时,能够杀了她,他再安排了毒酒杀了南宫灵,楚留香的线索就断了,他便安全了?虽然这是最有逻辑的猜想,但于凛凛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果然……还是要去少林寺亲眼见见这人才能得知他的真意吗?
☆、第156章 壹肆肆无花之死
据闻无花的师父是20年前名满天下的天峰大师,他性喜静,人也低调,更钟爱山野静美与茶香,不愿接受嵩山少林寺的方丈一职,自愿去了闽南莆田少林寺。详细事情楚留香并未同于凛凛细细道来,但于凛凛已知他往闽南去了,不多时定会调查到无花身上。
只不过,她也不曾想到无花的帮凶南宫灵竟是他的嫡亲弟弟,而这个人,竟对嫡亲弟弟都能下此毒手。那放过她就更说不通了,那么无花究竟在想什么?
于凛凛并没有楚留香用的黑珍珠那样快的马,到达闽南时已是暮色西沉,顾不得许多,于凛凛立刻赶往了莆田少林寺。她身为女客,若是寻常通报,定是不会让她进去,但这偌大的少林寺,她一个功夫不甚精妙的女子,又怎可能不遇见任何少林寺僧人就贸贸然直闯进去呢?
还是得智取。
还好这莆田少林寺因着众僧人武功高强的缘故,把守并不十分森严,于凛凛小心地避开耳目翻墙而入。此时的莆田少林寺与平时和尚们静心修佛,不疾不徐的模样有所不同,众人皆匆匆往东边而去,神色十分紧张,颇有些大事发生的焦急模样。
于凛凛自是已猜到了原因。这状况只有一个解释,想必楚留香已经完全解开谜底了。
有了楚留香在前,少林寺众人已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齐齐往东边涌去,看样子众人目的地应该是藏金阁。楚留香那样的轻功和声名,众人以为他要偷取藏经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于凛凛小心地避开她们,躲入一处禅房,不多时,她便小心地翻出了一套僧袍穿上。苏蓉蓉精通易容,于凛凛虽不事精通,却也略善于此。但此时此刻她身上没有带任何人皮面具,也无化妆工具,只能小心为上。
于凛凛穿上灰袍白袜,小心地戴上帽子微微遮掩自己的容颜,坦然从厢房走出,见少林寺众人往藏金阁走,她心中知道定是楚留香引得他们如此,那么楚留香的目标自然会是在西边。可这西边禅房院落层层叠叠这么多,她又怎么才能找到目的地呢?
难不成要一个院落一个院落的找过去吗?于凛凛发了愁。但如今她也只得如此了。
这些无人的院落里空无一人,实在荒凉得很,如今暮色更沉,于凛凛脚下脚步加快,突然被一个声音喝住了。
“你在此处做什么?”这声音十分严厉,于凛凛又不知来人身份,不由身体一僵。但是慌乱之中,她急中生智,对方没有赶去藏经阁,却是在此处,想必身份地位更高,况且他在这院落中穿行,想必身兼要职。
于凛凛咬牙,双手合十,深深埋着头道:“禀监寺,藏经阁发生了盗经事件,长老让我前来禀告监寺大人。”
“盗经事件?”那灰眉僧人皱眉反问一句,忽而舒展眉头一笑:“并非盗经,却是来拜访方丈大师的友人而已。”
“如今这友人正在后院与无花和天峰大师一同品茶,你自可去叫他们散了。”灰眉僧人对他道。
于凛凛沉声应了,虽十分淡定地往外走,却是颇有些心惊肉跳,直觉舒了口气。等到走出去好一段路确定对方没发现她的异常,于凛凛才松了口气,绕了点路跳进后院,那后院里紫泥小火炉还在燃着,三个盛茶的小酒杯还搁在小几上,竹帘深垂,却哪里还有什么人在。
于凛凛皱眉慌张地四处张望了几眼,却忽然听见一个浑厚苍老的声音淡淡道:“不知这位女施主如此鲁莽闯来,可是有何事。”
于凛凛定睛一看,只见那竹帘里竟盘膝坐着一条人影,茶香仍在,她忙不迭走到近前,只见一须发皆白的老翁安然坐着,一双眼睛十分清明,丝毫不见老态,被他这么一瞧,仿佛连她的心思都有如明镜一般。这是个睿智的老和尚,而他这泰山崩于前也不变于色的模样,想必就是那位传闻中的天峰大师了吧,毕竟他可比方才那位监寺大师更为沉稳高深。
如于凛凛,都不由一时恍惚,对方既已认出她是女人,那么这身僧袍反而成了她罪证了,于凛凛一时有些尴尬,却很快定下心来,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
“想必您就天峰大师了。很抱歉窃取了您寺中僧袍一件,只我有急事想寻楚留香与无花大师,不知大师能否告知我他们二人的行踪?”
她态度恭谨,说话时也没抬起头来。不过天峰大师脸上表情也没变,只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终是开口。
“他们二人往后山去了。”说完后,天峰大师便阖上了眼睛,看来是不计较她是个女子的事情了。于凛凛为此松了口气,若是天峰大师要计较一番的话,想必她现在都要被少林寺众人赶出去了。
“他们去了多长时辰了。”听到这回答,于凛凛忍不住轻轻掐住了掌心。
“她们走时泡的茶还未凉。”天峰大师并未睁开眼,也并未具体说时辰,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却已让于凛凛悟了,她仍保持着鞠躬的姿势道:“谢天峰大师,届时我定将衣物归还并致歉。”
说完后,她也如一阵风似的离开了。见她离开之后,天峰大师才张开眼睛,垂眸望着那三杯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方才还无比澄澈清明的眼睛仿佛一瞬间变得苍老浑浊了一般。
于凛凛径直往后山而去,后山道路很窄,朦胧的星光有如一把闪光的碎末洒在了天空这块黑布上,道路旁种着的木叶都被染上一种神秘的色彩,于凛凛拾级而上,这山林中的夜晚仿佛笼罩在一股神秘而凄凉的夜色中,令人心生畏惧。
于凛凛却管不得这许多,她已听见了些许打斗的声音,更顾不得迟疑,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突然之间,暗色的天空响起了几声震天响的霹雳,狂风刮了起来,这六月天立刻便下起了暴雨,于凛凛猝不及防被淋了个透心凉。
但在这漆黑、狂风、暴雨席卷的夜色里,无花与楚留香竟是停下了打斗,面对面对峙着,像是在说话。暴雨将两人的身影和声音都遮掩得比较模糊,也没了躲雨的心思,这么大的雨,于凛凛只得冒雨走近。等她走过去时,无花正狂笑着道:“我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