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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不妙,这时候他才记起,他这阿姊是个没有任何武功的普通人。
普通人吃得消这里的瘴气恶疠,还有椎人心骨的寒气吗?
她软趴趴的身子说明了一切。
浮烟皱起太过好看的眉毛,朝着只见一抹晴空的上方低语,“你亏待她,这你活该受的!”
说完,以湿滑的巨石老藤为阶梯,手揽小春,猿猴似的腾空跳跃,接着破空而去。
数月后。
山在虚无缥缈处。
一小座清幽的独门小院。
半天日暖暖的烘着躺椅上的人儿,轻裘覆盖着双腿,小几有菊花数朵,—盅花茶袅袅的冒着轻烟。
天际偶有鸠鸟大雁飞过,鸣声不断。
“小姐,你想睡了吗?外面风凉,我扶你进房去。”十几岁的丫鬟有对可爱的酒窝,名字却叫铁石。
“我都在房间里闷了好几个月你还要我进去,不了,在这儿舒服。”声音柔软,只是听得出来力气还不足。
“那我去厨房盛碗冰糖银耳羹给你润润喉。”铁石随即喊来另一个头挽双髻的婢女,令她要好好看着小姐诸如此类的叮咛,才转身穿过花径往圆拱门处去。
“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心肠,站着脚酸,你去忙你的。”
叫心肠的婢女将篮子里刚摘下的鲜桃住小几上堆,“我不忙,小姐吃桃子吧,这是桃园里最大的桃子,教主不许任何人摘,说了要给小姐补身子的。”
“又是冰糖银耳羹又是鲜桃,又这堆东西,你们养猪喔。”经过几月的调养,幸好脏腑无损,可是她大喜大悲过度,又在冷吱吱的寒潭中泡了不少时间,伤肝动肺,元气大伤。
浮烟将她安置在这云深不知处的宅苑里,所有物品供应俱全,鱼翅燕窝,一些听都没听过的补品堆成山。
看得出来他用尽办法要把她补缀起来。
“根据心肠想,只要小姐说一声,教主连天上的星星也会去摘给小姐的,何况这些吃食。”心肠羡慕极了,打她入教也没见他们教主对谁好过。
小春盈盈的笑,什么话都不接。
她眄着几重门外的铁扣环。“每回都是你们教主来看我,不如换我去看看他在忙什么?”
她有多久没走出那道门?
应该是从来都不曾吧。
打她醒来,就身在这精美的笼子里,紫阳每回来探她还是冷嘲热讽不断,这几日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来了。
“教主忙于教务,每天有处理不完的杂事,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教主要她尽心服侍小姐的同时也要盯牢她,不给乱跑,要出事,小院这些人的项上人头就会剁去喂后山的野狼了。
教主杀人不眨眼,没有人敢违背他的。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咚,双膝跪下,“请小姐不要为难小婢。”
她赶紧弯下身要去把人扶起来,“别这样,心肠,快起来,我不去见他就是了。”
“谢谢小姐!”连忙叩头,捡回一条小命,赶快爬起。
“说了我不是什么小姐,不去看紫阳,去走走可以吧?我老是坐着,躺着,有你们服侍着,我简直要变成木偶人了,去到处逛逛,不会有人说话的。”
花开得再美,庭园布置得再精致,被困苦几个月实在也够了。
心肠瞧见铁石回来,两个小姑娘到一旁戚戚促促的商量了好一阵子,点了头,三人一同出门。
小春露出连日来唯一真正如释重负的笑,也幸好铁石心肠没看到她美人浅笑却是活色生香的美法,要不肯定马上打消出门的主意。
这些日子她虽然养着身子,担心害怕和不安却没少过。
那人好吗?
那日他连番受创,这几个月有没有好好的调理身体?
她不顾一切的奔赴紫阳,他会怨她吗?
心里的疑问成堆成山,被困在这里,就算想破头也找不到答案。
“我去准备糕点茶水。”
“我去带毯子狐裘。”
两个小姑娘比小春还要热中。
“就不必麻烦了,我们只是走走。”这么大阵仗,又不是要青山绿水都逛一遍于算数。
“那可不行,要是小姐着凉或肚子饿可怎么办?”两人还有一番大道理。
“那……快去快回。”
“遵命!”
过了半顿饭时辰,三人终于出了宅院的门。
两扇木门一打开,不止铁石心肠呆愣住,连走在最后面的小春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日夜思念的人就站在面前,还拿一副不可置信的眼光瞅着她看。
百里雪朔作梦也没想到他跟小春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着面。
她如花娉婷,高高挽起的发髻只别着一支翠翘,身穿软如轻烟的纱罗,下着镂金百蝶穿花绸裙,外披着凫靥裘,俊眉秀目,唇若施了胭脂,美到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本教禁地!”铁石看似个小婢女,她可是浮烟身边百经训练的杀手,一看驻守的卫兵们都不见了,已知有变,她窜身护住小春,蓄势待发。
百里雪朔对她视若无睹,一双眼拴在小春身上。
至于心肠则从靴子拔出短剑朝百里雪朔刺了过去。
百里雪朔闪过心肠的攻击,反手夺了她的兵器,左手点了她的百会穴。
放倒一个,他直视铁石。
铁石也不惧他,“你想从我手上把人带走,除非杀了我!”
百里雪朔也不跟她啰唆,欺身向上。
“那就得罪了。”
真要说百里雪朔可以跟浮烟打成平手,一个丫鬟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两人走招不过两招,她也倒地不起了。
“你别伤了她们……这些日子都亏她们姊妹照顾我。”小春极力说情,怕百里雪朔一不小心伤了她们。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更何况她们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
“我只是让她们暂时睡个觉。”看在她们将小春照顾得不错的分上。
“公子……”未语,声呜咽了。
他下巴瘦得发尖,可还是她记忆里的那个翩翩公子。
“你恢复原来的面目了。”
小春摸了下自己的脸。“自从那日以后我再也没有服药了。”
“无所谓,反正都是你。”
“公子是怎么来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跟我走!”说跟做一起,百里雪朔牵起小春的手,就要带她下山去。
看着自己被握的手,小春无言的跟着走,薄薄的泪花没让百里雪朔看见。
牵着大病初愈的小春,百里雪朔走得很慢,两人走走停停,过了栈桥,桥下山涧飞溅,想不她住的小院竟是盖在一座小山头上,也许可能对外的通路就只有这条危颤颤的吊桥。
想不到紫阳将她隔开人群远远,也许,顾忌的就是她的脸。
“公子,你不应该一个人只身前来的,太危险了。”
—步—步坚定往前的百里雪朔像是负气,—直没有回过头来看小春半瞥,偏生遇到吊桥扶着她的腰护她定过,路上有小石头一脚踢开。
他的矛盾着实教人摸不透。
“我找了你那么久,要不是那些混帐派人死盯着我,我早就杀上来把你抢回去了。”
那些混帐名单有一列那么长,罪魁祸首是他那两个牛也转不动的哥哥,还有一派为虎作伥的家丁女仆。
“你的伤……奸了吗?”
“想不到还会关心我的死活!”这真的是打翻醋坛子的表现了。
小春无言。
果然公子是在生气,还气得不轻。
她要怎么道歉才能让他消气呢?
她想得专心,不料百里雪朔却车转过头,恶声恶气。
“为什么不讲话了?”
看着他布满阴戾的睑,还有眼下因为长久睡眠不足跑出来的黑影,她轻移莲步走到百里雪朔面前,看进他再也没有别人存在的黑眸。
“我不是故意的~~”
第七章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最好,等我把你带回府再跟你算帐!”
说得得理不饶人,可是看见她的泪眼,唉,女人是水捏的吗?就算哭泣也那么楚楚动人。
他最怕女人哭了,更何况是她。。
这几个月心系她不知道有没有被善待,恨自己身体痊愈得太慢,有那么多的怨天尤人,气愤不平~~可是见到它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她只是想要一个弟弟,能有什么错?!
真要有错该归咎那个浮烟。
他一弯腰,手抬她可人的下巴,吻上了心心念念柔软滑嫩的樱唇。
百里雪朔的脸几乎贴着她,他的舌看似霸道的长驱直入后,却是无尽温柔的汲取她口腔里的芳香。
一阵天旋地转,小春生涩被动的回应着他,这让百里雪朔欢天喜地。
她是对他有情的。
百里雪朔手揽她的小蛮腰,再度封住檀口。
小春四肢发软,心跳快得几乎要失序,眼神迷蒙如醉,最后只能瘫倒在他身上。
终于,百里雪朔餍足的放开了她被亲肿的红唇,对于小春的娇羞和红云涌现的脸蛋,他满意极了。
“你是我的,谁都不能跟我抢,就算是布紫阳也不行。”几度失之交臂,几度扼腕,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从今以后他会把人看得牢牢的,寸步都不离,看谁能在他的眼皮子下夺人?!
“紫阳他没有亏待我,他只是不擅长说好听的话,对我来说他不是坏人。”捣着胸口,暂时没那胆量直视公子,可还是要替紫阳说几句好话。
即便他明明可以接住她,却任她掉进万丈峭壁下,让她遍体鳞伤,让她只有受摆布的份,她真的不怪,这些年,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虽然他嘴上不说,把她安置在小院里妥善的照顾,这是不是算是承认她这阿姊了?
“要不是看在布紫阳跟你是姊弟关系,你们又多年不见,我真的不想饶过他。”醋缸子其实酝酿很久了,之前一忍再忍,现在尝过再度失去她的痛苦,全面爆发了。
“公子,你这是在吃醋吗?”
她只听过爱吃醋的女人,压根没听过男人也会讲话酸溜溜的。
“是又怎样!”他也不否认。
“你让小春受宠若惊。”
百里雪朔轻抚她冰肌赛雪的脸蛋,“喜欢一个人真是可怕,为她牵肠挂肚,为她吃不好、睡不稳,为她半夜起来当疯子,小春,你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你的?”
他由这件事学到了非常宝贵的经验,那就是示爱要趁早,幸好浮烟那家伙只是小春的弟弟,就算把她掳了来也不能跟她求亲,要是旁人,外表比他优秀,家世几他更好,比他温柔体贴又多情,她会不会就跟着走了?
只要一想到这些,养伤那时的他就觉得腹中有把火在烧,烧得他面目全非,烧得他几欲发狂。
“公子喜欢小春……”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要是不喜欢你何必费尽心机将你送到江南,希望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唉,说他老谋深算他都不在意,他的心机在很久以前就因为她存在了。
小春听他这番表白,虽然两人身处在深山丘壑,却觉得同遭的所有一切更胜人间仙境。
她觉得鼻子好酸好酸,胸口像是塞满暖烘烘又甜滋滋的滋味,满溢得要从胸口
倒出来。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神仙,心里可以安稳的揣着—个人,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好事。
百里雪朔见不得她盛满动情的媚眼,唉,他每块骨头都酥了怎么办……
五指穿过她如丝绸的发间,寻到两片柔软,再也不放了。
魔教位在无妄山顶,整座山头都是魔教的势力范围。
山顶下却是寻常小百姓生活的小镇。
小镇里罕见有官兵到处走动,一副如临大敌的阵式,只要有人从无妄山下来经过都要反覆盘查,不胜扰民。
轮到他们经过时,只见百里雪朔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木板朝卫兵晃了晃就被轻松放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