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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她简直再熟悉不过，正是慵栀，毕竟，她的长相丝毫未变。
只是那个男人……栗原透皱了皱眉头，细细观察了半晌，终于有了答案。
是藤原赭也虽然面容苍老头发花白，但是他看向慵栀的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脉脉情深。
“慵栀是妖怪吧，对不对？”偏头歪着脑袋瞅了一眼身边的男生，栗原透肯定道，“所以他们一同生活了这么久，变老的只有他一个人。”
因为在她的梦境里，两人分明是在差不多的年龄里在了一起，并没有眼下如此大的悬殊。
“恩。”夏目贵志点点头，暖金色的瞳仁里浮现出一抹悲天悯人的光亮来，他看着眼前的二人，慢慢的在心底叹了口气。
人妖殊途。
他一生的喜怒哀乐，对于妖来说，可能不过是自己生命进程的弹指之间。
多亏方才栗原透已经和他讲了讲那故事，所以从这个场面接下去也不觉得生硬。
但是男人却是从未对慵栀的模样有所怀疑，只是日复一日的，在对方的视线里慢慢衰颓，步步接近死亡的方向。
他是如此小心翼翼，不动声色着，想要缩短彼此间的不同，做自欺欺人的幻想。
但是归根到底还是虚妄，女子不过是栀子花化作的花妖罢了，哪怕终其一身，也依旧是容颜不改，音容不换。
“妾骗了您，妾不过是一介花妖。”女子声音凄凄，眼泪好似流不完一般，大颗大颗的溢出眼眶，最终尽数落在了男人的衣衫上。
“那又若何？”藤原赭也浅浅的笑，笑容里带了几分神采，让那本是浑浊的眼睛里忽地清明了几分。
“生平有尔相伴，便是殊途，也不曾后悔。”
他早已知晓对方的身份，在第一面的时候，那隐于栀子花丛中逐渐清晰的身影，清泠芳华，牢牢的吸引住了他全部的视线心神。
大抵是知道彼此间的距离，所以他不愿去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一厢情愿的守着对方的秘密。
他如愿娶了她，且此生不负。
正契合了栀子花的花语“永恒的爱与约定”。
他有多么庆幸，在花海中的那一刻，他抓牢了她，没有让她从自己的面前消失无踪。
妖也罢，人也好，他是从未介意过的。
只不过，“阿栀，我怕是不能与你一起了。”
男人的声音渐渐微弱，带了一丝浓的化不开的怅然。
“殿下？！”女子惊慌失措，细腻的双手忍不住握紧男人苍老的手掌，两相对比，愈发显露了那年岁的痕迹。
藤原的眼睛里墨色浓稠，积淀了化不开的温柔缱绻，他微微阖眼，有些艰难的再度睁开，从唇齿间泄露出轻微的快要听不见的话语：
“阿栀，我心悦你。”
这一生，眼下已经是所剩无几了。
他会记得，阿栀那每一段指节的构造和宽度。
他也会记得，阿栀那每一丝微妙的气息，混了花瓣，草屑，或泥土的淡香。
可是，男人抬起胳膊想要碰触对方的面庞，却在看到自己尽显老态的双手沉默不语。
他要如何，用这无力的双手，去抚摸她精致如昨的笑颜？
那么多零碎的知觉，从他的指缝间流失，终是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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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慵栀还是消失了，却在临走前，把做好的和服托付给了她。
栗原透换好那精致异常的和服，心里微微的有些黯然。
她想起慵栀消失前告诉她，正是想要在这世界留下些什么，所以才迟迟未归。
衣服极轻极软，上好的绸子也不知是如何缝制，几乎看不到一点的缝隙。
夏目贵志的眼睛里透出惊艳的神采来，发出了有些痴迷的赞叹。
“真美。”他暖声夸赞道，刚想上前帮忙整理一下衣角时就看到从少女的袖子里，慢慢的钻出两只洁白纤长的手来。
看起来很像慵栀的手。
“诶诶！！”栗原透大惊，下意识看向了猫咪。
猫老师镇定十足，叼着个冰棒语气淡定：
“它是无害的，大概是想做最后的回报？”
“无害的……吗？”栗原透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任由那双手一点一点的摸上衣服。
抚平褶皱，压稳袖口，少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它有条不紊的动作着，然后在大功告成之后，慢慢的变淡，直至透明无踪。
“……”是在做最后感谢吗？那透出来的浅浅温柔让栗原透心中一暖，眼睛不由自主的有些酸涩起来。
愿你安好，相携相依。
第29章 寂寞的男人
暖烘烘的一个热水澡过后，栗原透好似浑身没骨头一般的两步三颤，磨磨唧唧的爬上沙发，舒服的哼吟了一声。
真是泡的她的骨头都软了。
“……”像什么样子。
赛巴斯蒂安一入客厅便瞅见那丫头这软绵绵蔫兮兮的模样，只觉得嘴角抽搐眉毛颤抖，深深的为对方那毫无礼仪的行为担忧起来。
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被纵出了这一身娇气。
栗原透哪里知晓自己执事那纠结的心思，她只是舒服倚靠在沙发上，眯眼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那小模样极是招人疼。
“懒不懒。”赛巴斯蒂安笑意温和，指尖轻轻划过她下颚。
就她这副懒散的模样，若是他不在了，她一个人可怎么办。
“那也是你惯得……”栗原透理直气壮，毫不心虚的把过错一股脑的推向对方。
她本是三分懒气，现在却被助长至七分。
被她话里傲娇无赖打动，赛巴斯蒂安心底软和，手上动作更柔两分。
“主人，”半晌后，他轻声叹息，语气里含了细细碎碎的惆怅惘然：
“若日后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办？”
自然是寻觅下一个奴役对象。栗原透心底这么想着，面上却不露分毫，而是硬生生挤出一个苦涩的表情，小模样可怜兮兮，眼里也是水雾缭绕的，就这么委屈着开口道：
“赛巴斯这是嫌弃我了不成？”不然怎么不愿意在她身边了？
凤目半合，男人瞳眸深处微微震颤，语气不经意间带了几丝慌乱。
“没有，”他稳着声音道，“我怎么会嫌弃您呢？”只怕是连疼惜都来不及。
“就是说嘛。”听得这一句，栗原透立马笑得眉眼弯弯，哪里又有半分刚才沮丧的模样。
“你的主人这么优秀又可爱，也同样是你的福份。”
“……”赛巴斯蒂安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方才一定是脑袋短路了才会替她担忧。
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傻住了？
偏着脑袋心虚的瞅瞅，栗原透眼珠一转便蹭蹭他下巴，十分乖巧。
“赛巴斯~~”她亲亲热热的唤着，一弯水眸亮晶晶映着他身影，别无旁物。
紧紧的抱着男人的胳膊来回蹭了蹭，少女用嘴巴贴了贴他的脸颊，一副纯洁的要命的模样。
执事心里顿时连最后一丝恼意也烟消云散了。
“你是在诱惑我吗，主人？”
栗原透突然被他逼近摁在了沙发上，抓住了她的双腕扣住，濡湿的舌头滑了过来，反复纠缠着对方让她无处可逃。
偏偏头却躲不开，少女只好把头往上扬起，承受着对方越来越热情的吻。
赛巴斯蒂安一边卖力的轻啄，一边口齿不清的道：
“主人，您的味道真好。”
“唔”少女微眯着眼睛，开始有些意识混沌不清，他松开钳制住她的手，顺势拉起对方，让她可以勾住他的脖颈，火热的嘴唇再一次附了上去。
滑腻温热的舌头撬开她莹白的牙齿溜了进来。赛巴斯蒂安整个身子全部都压在了对方的身上，蛮横的舌头先在她小小的檀口中扫荡了一圈，牙齿与上颚都被舔的淋漓尽致，那霸道的舌尖几乎探到了她的喉咙，酥酥麻麻的让栗原透升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
这妖孽简直越来越得寸进尺……
感受到对方的气息越发粗重，栗原透心里一紧，咬了一下对方的舌尖想要抑制住对方增长的□□。
“……”赛巴斯蒂安喉结滚动，双眸愈发的猩红，他伸出一只手来抚摸着她因穿着睡衣而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慢慢摩挲着，然后微微调整一下姿势，将身子稳稳的覆了上去，完完全全的包裹了对方。
栗原透察觉到了对方汹涌的情意，忍不住狡诈一笑，恶意的扭动了下身子，口中娇娇嫩嫩的发出了细碎的喘息，就好像在撒娇一般。
“您是故意的……”
赛巴斯蒂安双目赤红，搂住她的身子然后埋在她的颈间慢慢的喘着粗气，额头微微的显露出些许的汗意，□□的昂扬也有了露头的预兆。
“……”栗原透眨巴眨巴眼睛，感受着对方愈发粗壮的昂扬热硬，脑海里却是在天马行空。
恶魔的话，也是有*的吗？再说了，这个似乎也不是他的本体吧……
少女才动了一下，就敏锐的听到对方的喘息声又重了些许，遂不敢随便扭动身体再刺激到他，只得乖乖的装死。
男人看出少女的装傻，心里一顿，然后撩开她的秀发在她□□的脖颈落下数个湿热的吻，又狡猾的用胸口挤压着她的绵乳，呼吸逐渐浓重，也弄的她一阵阵的发热。
“赛巴斯……”栗原透软软的道，想要阻拦对方点火的动作。
“乖，我马上就好。”他捧住少女嫣红的脸蛋，声音温柔目光缱绻道：
“我的主人好甜。”
栗原透无力的抱着他的脖子，只觉得迷迷糊糊的，迷离的眼眸就落进他深邃到幽暗的眼睛里，心里低低一叹。
他若是再不停下，她就要被□□逼迫的自愿献身了…
“主人喜欢我吗？”他抚摸着她小小的脸蛋，看着她傻傻的点头，顿时柔和了目光，温柔一笑。
“真乖。”
他眼睛一亮，又狠狠的吻了下去，雨点般的的亲吻落到了少女的眼眸上，脸颊上，又慢慢侵袭了她的额头，下巴，头发。
是那么那么的爱怜和小心翼翼。
栗原透闭上了眼睛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心里突然就好柔软。
这个人，是爱她的。
再一次睁开眼睛，她抬起脑袋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有一种安抚的味道。
被她水汪汪雾蒙蒙的眼神瞅得慢慢平静下来，赛巴斯蒂安低低的叹息了一声，顺手就挨上她毛茸茸的脑袋，替她顺顺毛，十分满意的挑了眉。
“乖乖的让我侍候着，旁的人就不用你再费心力，恩？”猩红的凤目就这么直直的望进她眼里，带着几丝不容反抗的味道，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是强势威逼。
他认准的人，到死都得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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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歪了好一会儿赛巴斯蒂安才心满意足的把栗原透抱回屋子让她休息。
目送着自己执事大人离开，少女眼珠转了转，拎出口袋里的小东西在空中四散着晃悠了几下，后者面无表情，十分淡定的打了个哈欠。
“又困了？”栗原透磨磨牙，十分危险的问道，她一直对自己做梦的事情耿耿于怀，直到后来再三思索后终于把目标定格在了小窝身上。
分明就是他这小家伙搞的鬼！！
“是为你好呢。”小窝糯糯的开口，表情却是有些无奈的瞅了自己主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