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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她咬到舌头,锦仪的嘴中被塞入了干净的棉布条,稳婆不停地对她说道:“吸气,用力,用力……”
一阵一阵绵延不绝的疼痛传来,比之之前阵痛时要痛上成百上千倍,锦仪的神智有些昏沉,只能机械地跟着稳婆的指示用力,感觉到体内的胎儿挣扎着要离开母体。
“夫人用力,再用力,看到头了,”稳婆喜道。有些产妇头一胎十分艰难,阵痛许久之后产道才开,还要□□上一天才能生下孩子,难产之人更是比比皆是,锦仪不知是不是因为平时习武身强体健,不仅产道开得很快,眼见着她便要将孩子娩出,稳婆十分高兴。
又一阵剧烈的疼痛,锦仪感觉浑身无力,使不上劲来,稳婆的催促她听在耳中,却怎样也不能一举将孩子娩下,手指抠进了床板中,她用上全身的力气,却仍然没有办法。
稳婆还在道:“夫人不要急,吸气,用力,吸气,用力……身子出来了,再用力!”
锦仪随着她的话慢慢用力,最后猛地一使力,感觉到什么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推了出去。她猛地放松下来,头脸上全是汗水,可她连一根小指也抬不起来,只得躺在床上慢慢地恢复体力。
一旁的稳婆用热水清理了孩子身上的污物,孩子放声大哭起来,稳婆将他用襁褓包住,笑道:“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
锦仪还有些无力,稳婆很自觉地将孩子放到了她的身边,转身出去报喜。
孩子全身都是红红的,看起来像一只小猴子一样,锦仪用目光温柔地望遍他的全身,嘴角忍不住露出意思笑意。
这是她怀胎十月,遭受折磨艰难产下的孩子,她怎么看也看不够,无奈产后的身体太过虚弱,才望了她一会,便感觉有些困倦,沉沉地睡了过去。
殷梨亭与莫声谷一起等在外面,不停地在门口走来走去,几乎将青砖踏出印子来。莫声谷理解他马上要当父亲的激动心情,可还是难以接受他傻里傻气的行为,强按着他的肩让他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阵,房间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莫声谷激动地道:“生出来了!”
殷梨亭虽然没有说话,却伸着头往房内望去,厚厚的门帘阻隔住了他的视线,他却一直望着那个方向。
稳婆很快走了出来,道喜:“恭喜大侠,夫人生了个小公子。”
殷梨亭见她两手空空,便知道孩子与锦仪在一起,问道:“我夫人……怎么样?”
“夫人很好,就是累了,”稳婆带着笑答道:“等下老身便能将小公子抱出来给大侠看了。”
很快稳婆便将孩子抱了出来,孩子被大红色的襁褓抱着,小小一团,看起来小极了。
稳婆抱着孩子,殷梨亭与莫声谷均凑近去看,孩子没有睁开眼睛,脑袋顶有几缕稀疏的头发。
宋青书刚出生之时他们也看过刚出生的孩子,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番样子,像是猴子一般丑丑的,可殷梨亭就是打心里觉得眼下这小小一团与他无比地贴近,比之其他的孩子都要好看许多。
莫声谷也望了一眼孩子,却没有什么兴趣,很快便移开了眼去。
刚出生的孩子不能受风,现在虽说天不是很凉,稳婆却也不敢冒险,很快便将孩子抱了回去。
锦仪再次清醒的时候,床褥早已被清理过,她舒舒服服地躺在软软的床榻上。天有些黑了,她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发觉孩子就在自己身边香甜地睡着。
锦仪笑了起来,此时她身上已有了力气,便坐起身来将孩子抱进了怀里。
孩子不若之前刚出生时那般浑身通红像只小猴子了,变得白白嫩嫩,像个小胖团子一番,锦仪的心中柔软一片,轻轻地摇了摇襁褓,孩子咿呀叫了两声。
她之前从未抱过孩子,此时虽然母爱泛滥,却也不敢再将孩子抱在怀中,而是将孩子放在了床上,开口道:“有人吗?”
她睡着时稳婆与两个丫环都到了外面做起活来,此时听见她醒了,连忙跑了进来,七嘴八舌道:“夫人醒了,太好了。”
见锦仪醒了,稳婆便叮嘱了她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孩子也于此时醒转过来,睁开了眼睛,哇哇地哭了起来。
稳婆查看了孩子一番,笃定道:“小公子是饿了。”
锦仪在她的指导下为孩子喂了奶,孩子又闭上了那双墨玉似的眼香甜地睡了过去。
殷梨亭此时早已在房外等了一阵,待得锦仪喂完了孩子,才进了房间,握住锦仪的手,柔声道:“锦仪,辛苦你了。”
锦仪唇边带着一抹浅笑,轻声道:“六哥,能为你生儿育女是我的福气,又怎么能说辛苦呢。”
殷梨亭吻了吻她的脸颊,望了望旁边正沉睡的孩子,对她道:“师父他老人家还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个徒孙,我想等师父回来,再请他为孩子起个名字。”
锦仪点点头,道:“那便让师父为他取名字好了。”
“孩子现在没有大名,那便先为他起个小名好了,”殷梨亭道:“你是他母亲,便为他起个小名吧。”
锦仪没有推辞,想了想,道:“那孩子的小名便叫做如意好了,盼他时时如意,事事顺遂。”
孩子的小名便是取的吉祥寓意,殷梨亭将这两个字咀嚼了一番,抚掌笑道:“如意,好名字。”
他们二人对着孩子叫了几声如意,孩子仿若有所觉地睁开了眼睛,不过没过多久又恹恹地闭上了眼睛。
☆、第五十一章
张三丰回到武当山的时候,距离孩子的满月礼还有几日,山上好好地布置了一番,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张三丰不是自己回到武当的,他的身边带着一个幼龄孩童,但却不是无忌,而是一个面容秀美的幼女。
诸弟子都有些惊讶,莫声谷更是直接问道:“师父,无忌去哪里了?你带着的这个女孩又是谁?”
张三丰轻叹一声,将路上遇见常遇春的事情说了,又道:“这女孩儿的父亲因他们而死,因此他要好好安置这女孩儿。他将无忌带去了蝴蝶谷,这女孩儿便由我带上山来安置。”
殷梨亭让锦仪将孩子抱了过来,向张三丰禀明孩子已经出生,正等着他起名的事情。
张三丰捻须而笑,武当的二代弟子中,成家的仅有三人,这孩子又是这一代之中最小的一个,他望了望孩子的小脸,道:“名字便叫扶风吧,殷扶风。”
“谢师父赐名,”殷梨亭喜道。
张三丰的神色稍黯,想必是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无忌。过了一会之后,他对锦仪道:“山上女眷很少,这女孩儿便先由你照顾吧。”
锦仪点头道是,转眼去看那女孩儿,她虽然衣着破旧,可容颜秀美,犹如含露幽兰一般,令人见之便心生好感。
她带着那女孩子走出了门,回过身去柔声问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小女姓周,名芷若。”女孩儿红着脸答道。
“周芷若?”锦仪夸赞道:“好名字,人如其名。”
周芷若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她低声道:“多谢夫人夸奖。”
“我名字叫贝锦仪,若是你愿意,叫我贝姨便好,”说话间锦仪便已带她走到了院内的空房处,为她安排好了住处。
“贝姨,”周芷若有些怯怯地望着她,问道:“我将来要去什么地方?”
锦仪初为人母,正是母性泛滥之时,轻轻将手放在她头顶抚摸,问道:“好孩子,你家人是都不在了吗?”
周芷若点点头,眼泪快要落了下来:“我自幼便丧母,跟着爹爹长大。爹爹是汉水畔的船夫,我们俩虽然生活清贫,但也很快乐。前些日子爹爹与我带着客人横跨汉水,爹爹被追击他们的鞑子杀了。”
锦仪不禁唏嘘,见她泪流满面,突然心中一动,问道:“芷若,你想要习武吗?”
芷若望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点了头:“爹爹是被鞑子杀了,张真人武功精湛,杀那些鞑子不费吹灰之力,若是我也能习得武功,那便能为爹爹报仇雪恨了。”
真是孩子话,锦仪摇头道:“张真人那般武功,江湖中也是罕有,武当山上只有我一个女眷,你若想留在山上,便只能拜我为师。但我是峨嵋弟子,我师为峨嵋掌门灭绝师太,我乃是峨嵋第四代弟子。若是你不愿留在武当山上,张真人他老人家自然有办法将你送至峨嵋学艺。师父她老人家素来喜爱听话懂事的弟子,我相信若是你上了山,也能有办法讨得师父欢心。”
周芷若明显犹豫了一下,道:“贝姨,我可以先考虑一番,再给你答复吗?”
“自然可以,”锦仪欣然道:“你先在这里住下,什么时候想好了再给我答复也不迟。”
她出了门,回首望了望那间屋子,不知怎地,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扶风的满月宴办得很是隆重,武当山上已经很久没有新生命诞生了,武当上下都对这个刚刚诞生的小生命抱着极大的善意,从张三丰至宋青书,都对他喜爱极了。
宋青书更是尤为喜爱这位小师弟,山上的同龄孩子很少,又因为他是宋远桥宋大侠的亲生爱子,大多都对他十分恭维。他与无忌之间的关系不错,无忌走后他少了玩伴,十分孤单。
知晓了之前周芷若曾经与无忌相处过一阵之后,宋青书更是去寻了周芷若,问他无忌之前的情况。两个人年龄相仿,相处得很是愉快,周芷若虽说年纪不大,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却让她对如何察言观色有一番很深的了解,讨好一个如宋青书一般的同龄人自然不在话下。
扶风的满月宴过后,周芷若偷偷过来寻了锦仪,对她道:“贝姨,之前你与我所说的那些话,我想好了。”
锦仪笑望着她,问道:“那你是要留在山上还是想要到峨嵋去?”
周芷若迟疑了一瞬,还是道:“贝姨,我想要到峨嵋去。”
锦仪点点头,对她的答案并不意外,欣然道:“那我过会便去寻师父,请他老人家大笔一挥写封信带给我师父,师父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一定会收下你这个徒儿的。”
虽然锦仪表现得很是无谓,可周芷若还是羞红了脸,解释道:“贝姨,山上男子很多,我一个女儿家在山上,终究是不便。”
锦仪理解地点点头,道:“若是你愿意留在山上,我倒是会惊讶呢。‘贝姨’这称呼也不必继续叫下去了,若是你能有幸拜在我师父灭绝师太门下,那你倒是要称我师姐了。”
二人商议完毕,锦仪便去寻了张三丰,张三丰听闻周芷若想要到峨嵋去拜师,虽然皱了皱眉,还是写了封信,叫来了张松溪,命张松溪将周芷若送上峨嵋去。
张松溪没有耽搁太久,将周芷若送至峨嵋,便启程回了武当。灭绝师太并不知晓锦仪偷偷将峨嵋九阳功传给无忌的事情,听闻张三丰带着无忌到少林去求助,有些过意不去,见周芷若面容秀美,筋骨绝佳,便拍板将她收为了徒儿。
锦仪倒是没怎么惊讶,她知道自己师父的为人。在灭绝师太眼中,向来是峨嵋大于一切的,与武当交好虽然重要,但没有重要到能将一派之中代代相传的武学告知的地步。在事情无可挽回之后,与武当交好变成了现下最重要的事情,灭绝师太弟子众多,即便周芷若不是十分令她满意,她也会看在张三丰的面子上将她收为徒儿,表达自己之前只是无计可施,并不是有意与武当断绝联系。
武当诸人虽然大度,但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