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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一顿足,说道:“义父于我恩重如山,芷若,芷若,盼你体谅。”说着向赵敏追了出去。
殷天正、杨逍、俞莲舟、殷梨亭等不明其中原因,谁也不敢拦阻。
周芷若霍地伸手扯下遮脸红巾,朗声说道:“各位亲眼所见,是他负我,非我负他。自今而后,周芷若和姓张的恩断义绝。”说着揭下头顶珠冠,伸手抓去,手掌中抓了一把珍珠,抛开凤冠,双手一搓,满掌珍珠尽数成为粉末,簌簌而落,说道:“我周芷若不雪今日之辱,有如此珠。”殷天正、宋远桥、杨逍等均欲劝慰,要她候张无忌归来,问明再说,却见周芷若双手一扯,嗤地一响,一件绣满金花的大红长袍撕成两片,抛在地下,随即飞身而起,在半空中轻轻一个转折,上了屋顶。
杨逍、殷天正等一齐追上,只见她轻飘飘的有如一朵红云,向东而去,轻功之佳,竟似不下于青翼蝠王韦一笑。杨逍等料知追赶不上,怔了半晌,重行回入厅来。
一场喜庆大事被赵敏这么一闹,转眼间风流云散,明教上下固感脸上无光,前来道贺的群豪也是十分没趣。众人纷纷猜测,不知道赵敏拿了甚么要紧物事给张无忌看了,以致害得他急急追出,听他言中含意,似乎此事和谢逊有重大关连,但其中真相却是谁也不知。
峨嵋众女低声商议几句,便即气愤愤的告辞。殷天正连声致歉,说务当率领张无忌前来峨嵋金顶郑重赔罪,再办婚事,千万不可伤了两家和气。峨嵋众女不置可否,当即分头前去寻觅周芷若,群雌粥粥,痛斥男子汉薄幸无良。
待得峨嵋诸人告辞之后,锦仪才从这一番变故中回过神来,峨嵋派是她的娘家,而武当却是她的夫家,周芷若是峨嵋掌门,而张无忌则是武当后人,设身处地地想想,若是在她的婚礼当中被人打搅,她也会不快,可若是像周芷若一般,撕碎喜服,恩断义绝,却也是不能。
她越想越疑,问道:“掌门因为无忌在婚礼上弃他而去,便就此与无忌恩断义绝了吗?”
当年周芷若身在武当之时,锦仪便已经看出了她温柔斯文的外表下隐藏着的野心,可能是因为出身草莽,年少失怙,她的心机比之年长许多的锦仪虽说还不够看,可比之同龄的其他人可以说是绰绰有余。张无忌武功高强,在江湖上的同龄人之中是佼佼者,甚至年长些的人大多武功都不出其右,更是明教的教主,比之只是武当一派的未来继承人的宋青书要强上许多。虽说他性情善良,容易被他人利用,可也正是这样更容易被他人所左右。就算遭遇了婚礼上被抛下之辱,以她的心性,不雪此辱是不可能的,但若说就此与张无忌决裂,却又太草率了些。
殷梨亭却不怎么在意地答道:“周姑娘虽然已经是一派掌门,可毕竟年纪尚轻,再加上无忌孩儿在婚礼上将她抛下……此事是无忌的不对,待得无忌回来,一定要让他向周掌门赔罪,取得她的谅解。”
“这点殷六侠尽管放心,”殷天正听得他们的话,此时开了口道:“老夫向你担保,无忌孩儿归来之后,我会教他向周姑娘赔罪。”
殷天正在明教中位高权重,且是张无忌的外公,他所说的话殷梨亭还是信得过的,便抱拳一笑道:“那便劳烦殷老前辈了。”
两人寒暄之时,锦仪却是望向了宋青书的方向,宋青书看起来很是不安,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与宋远桥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向喜堂外走了过去。
杨不悔虽然与杨逍站在一起,却是时时注意这武当这边的动静,看见宋青书走了出去后,她咬了咬唇,与杨逍说了几句话之后,便飞快地追了出去。
锦仪摇了摇头,眼神在明教人群中流转了一下,却猛然发现一个人生得十分眼熟,但定下神来看看,又觉得不对,那人的年纪应该没有这般小。
她却是暗中对那个人多加了一分留意,在那个年轻男子随着明教诸人一起走上来时,向他问道:“阁下与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请问阁下是?”
“这位是韩山童的公子韩林儿,”旁边有明教教众为她介绍。
锦仪点了点头,道:“看来与我认识那人没有什么关系了,先父那位故交名讳上韩下鲁……”
韩林儿接口道:“看来你说的那人还真的是我爹,我爹当年行走江湖时,常用韩鲁这个假名,没想到殷夫人与我爹还有旧交。”
“是,”锦仪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将那一大笔银子的事情告诉韩林儿。
双方都没什么话要说,武当诸人从无忌从婚礼之中与赵敏一齐离开之后就很是尴尬,也不多做耽搁,当即便向明教现在做主的杨逍告了辞,启程回了武当。
☆、第七十九章
在张无忌为了谢逊的事情从婚礼上中途离开之后没过多久,武当却突然接到了少林寺发出的英雄帖。原来是方丈空闻大师派弟子圆真主持屠狮大会,由空闻和空智两位神僧出面,广撒英雄帖,邀请天下各门派、各帮会的英雄好汉,于端午节齐集少林寺会商要事。
“那圆真不是已经死了吗?”锦仪还记得当时在光明顶上之时张无忌揭穿圆真真面目的那一幕,疑惑道:“他怎么又死而复生了?无忌已经揭穿了他的真面目,为什么空闻大师还会相信他?”
“怕是空闻大师将万安寺上之事视作是明教与朝廷勾结,里应外合之下的结果。赵敏那妖女与无忌一直相处,怕是无忌英雄气短,被那妖女蛊惑了,非要护住她不可,”张松溪忧心忡忡地道:“若是这般,形势便不容乐观,无忌孩儿若是想要救出他义父,还需费得一番功夫。”
其余诸侠纷纷点头,宋远桥道:“自那时朝廷中人假冒少林人士击伤了恩师以来,恩师受了内伤,身体便不如前。恩师年纪也大了,若是我们师兄弟几人全部下山,只留师父一人在山上,我却是不放心。”
“大师哥所说这点,我也想到了,”张松溪道:“不若我与大师哥留在山上,二师哥带着六弟与七弟下山,在屠狮大会上对无忌借机相助。”
几人均没有意见,这件事情便就此商定了。
锦仪近日总觉得有些烦闷,不知是否因为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胃口也开始有些不振,殷梨亭见她身体不适,便不欲带她一起到那屠狮大会去,欲留她在山上休养。锦仪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安,执意要与殷梨亭一同前去。
弹指间端阳正日已到,武当诸人也已来到了少林寺。之前由于少林与武当之间的矛盾,武当弟子却是都没有到过少林寺,锦仪也是如此,几人倒是觉得有些新奇。少林寺前殿后殿、左厢右厢,到处都挤满了各路英雄好汉。各路武林人物之中,有的与谢逊有仇,处心积虑的要杀之报仇雪恨;有的觊觎屠龙刀,痴心妄想夺得宝刀,成为武林至尊;有的是相互间有私人恩怨,要乘机作一了断;大多数却是为瞧热闹而来。少林寺中派出百余名知客僧接待,引着在寺中各处休息。
张无忌上前拜见,请问张三丰安好。俞莲舟将宋、张二人不放心山上的恩师便留守山上的事情与他说了,张无忌闻言笑道:“大师伯他们担忧得是,我身为小辈,又怎能因为义父之事便将太师父的安危置于不顾呢?”顿了一下,又稍显内疚道:“之前那事,是敏妹太过胡闹了些,改日此事一了,我便携她上山去给太师父赔罪,望他老人家不要责怪才好。”
他话音还未落,殷梨亭便皱眉不悦道:“无忌,你还未与那妖女断了联系吗?”
张无忌下意识辩解道:“敏妹与父兄断绝了关系托付于我,我又怎么能于此时弃她于不顾?”可见了俞、殷、莫三人都面露不愉,只得转移话题道:“宋师兄此时却是在此处,不知诸位师伯师叔可有见到他?”
“青书?”莫声谷奇道:“青书此时又怎会身在此处?”
原来宋青书自从喜宴那日之后,便没有回到武当来,但他江湖经验丰富,武功也高于同侪之辈,武当诸人却也不担心,但却也不知他此时到了此处,想来是听闻少林寺广发英雄帖,便过来看个热闹。
张无忌走后,俞莲舟叹道:“我之前还觉得四弟太多忧虑,可此时又觉得四弟所说的未尝没有道理,眼下他对这妖女如此看重,若是受了她蛊惑,做出什么错事来,那便糟了。”
锦仪摇头道:“说这些话也无济于事,无忌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身有重病朝不保夕的小小孩童了,现下他武功天下第一,无人能敌,就算我们这些师长,怕是说话也做不得数啦。”
俞莲舟默然,殷梨亭却奇怪地瞅了锦仪一眼,锦仪才恍然发觉,若是往日,她却是不会说出这等话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低下头,伸出双手抚了抚小腹。
宋青书此时却是发现了武当派诸人,走上前来拜见,他身后跟着的是杨不悔。杨不悔似是察觉了几人对她有些排斥,依依不舍地望了宋青书一眼,也没作声,便回到了明教那边,与父亲杨逍站在一处。
此后一个时辰中,各路英雄越聚越多。华山派、崆峒派、昆仑派均有高手赴会,只峨嵋派无人上山。明教群豪聚在西厢的一座偏殿之中,并不和各路英雄交谈,盖明教怨家太多,仇人见面,只怕大会未开,先已和四方冤家打了个落花流水。
午时将届,寺中知客僧肃请群雄来到山右的一片大广场上。那本是寺僧种菜的数百亩菜园,这时已然压平,搭起了数十座大木棚。群豪随着知客僧引导入座。各门派帮会中人数众多的自占一棚,人数较少的则合坐一棚。群豪毕集,洵是盛会,许多向来极少在江湖上行走的山林隐逸,这时也纷纷现身。不过锦仪心中却是有数,今日所来之人,大多是与谢逊有着往日冤仇的,想要这些人饶过谢逊,却是难上加难。
众宾客坐定后,少林群僧分批出来,按着圆、慧、法、相、庄各字辈,与群雄见礼,最后是空智神僧,身后跟着达摩堂九老僧。
空智走到广场正中,合十行礼,口宣佛号,说道:“今日得蒙天下英雄赏脸降临,少林派至感光宠。只是敝寺方丈师兄突患急病,无缘得会俊贤,命老衲郑重致歉。”
南宋末年,郭靖、黄蓉夫妇曾先后在大胜关及襄阳邀集天下豪杰,共商抗御蒙古人入侵的大计,此后将近百年,直至今日方始再有英雄大会,原是江湖上第一等的盛事,但主持者忽然患病,群雄不由得均感扫兴。
只听空智又道:“金毛狮王谢逊为祸武林,罪孽深重,幸而得为敝寺所擒。少林派不敢自专,恭请各位望重武林之士,共商处置之策。”他本来生得愁眉苦脸,这时说话更是没精打采,说毕便即合十退下。
山东的夏老拳师马上站了出来,建议将谢逊凌迟处死,每人吃他一口肉,饮他一口血,替无辜死在他手下的朋友们报仇。
他的亲兄长为谢逊所杀,数十年来只是想找谢逊报仇。此言一出,四周便有数百人随声附和,都说及早杀了为是。
醉不死司徒千钟却道少林的目的不是杀了谢逊,而是得了屠龙刀要扬刀立威,场中七八人跟着道:“此言有理。请少林派取出屠龙刀来,让大伙儿瞧瞧。”
空智缓缓说道:“屠龙刀不在敝寺,老衲一生之中也从来没见过,不知世上是否真有这么一把刀子。”
群雄一听,立时纷纷议论,广场上一片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