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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没有孙菲。
季优泽呼出一口气，走过去，坐了下来。在对面，放着两把椅子，两张桌子。桌上的两个牌子分别写着王月半、白琳两个名字。
现场很安静，没有谁在交头接耳。有一个在闭目养神，有三个在认真看剧本。而季优泽，只是坐在那儿发着呆。
“给你颗巧克力，这个吃了可以缓解压力。”这时，有个原本在看剧本的女孩子转过头来，递了一个纸包的巧克力给季优泽。
季优泽接过手道了谢，剥开就吃了。
“你就是季优泽吧？”递巧克力的女孩打量了季优泽一眼，然后甜甜问道。
“嗯，你是？”季优泽点点头，然后发现，她其实并不认识这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是王月半从哪儿挖来的。
“我叫赵雯，原本是个空姐，虽然从小喜欢演戏，但不是专业的。只是我有个熟人在娱乐圈，所以他就把我推荐给导演了。”赵雯笑着自我介绍。
“哦，加油。”季优泽点点头。
赵雯听完，点了下头，然后继续看剧本，而季优泽则是继续发呆。
和康夕对戏？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曾经，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就是，不管什么活动，有季优泽就没康夕，有康夕就没有季优泽。
约摸过了二十多分钟，外面有了步子声和谈话声。过了会儿，王月半和白琳就出现在了门口。两个人到了门口便没有再说话，只是走到了自己座位上坐下。
紧接着，门口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季优泽身旁的那几个一直在看剧本的人，似乎有些坐不住了，纷纷探头往那边望去。只有那个闭目养神的始终不为所动。
几秒钟后，一个穿着粉蓝色大衣和浅黄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屋内灯光将她涂了亮粉的眉骨打得亮晶晶的。一头微蜷的长发像极了慵懒的波纹。
“王导好，白琳老师好。”康夕走上前去，分别与王导和白琳握完手后，转过身来，望着那试镜的五个人，眨了下眼睛，说：“加油。”
“听说康夕和季优泽挺熟的，而且就住彼此隔壁，不会放水儿吧？”这时，有个女孩子侧身伏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身边问。
“应该不会的，就算放水儿，也应该是导演或者白琳……”
旁边有两个女孩子声音压得很低的在那儿交流，低得近乎耳语。然而季优泽的特长就是，听力特别好。因为听力特别好，所以她经常都是即便睡熟了，也能够被一丁点儿的杂声给弄醒。
“今天呢，是让大家和康夕对个戏，一是想看看谁和她配合度最好，二也是想看看谁是真的有演技，真的符合这个角色。”王月半拿着剧本在手中捣弄着，随后一下子就揉皱了丢进了垃圾桶中。
在座的各位，除了白琳和康夕之外，都傻眼了。
“其实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的风格就是，没剧本。”王月半说着，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桌面。
季优泽扶额。反正她也没怎么背台词，就只是把整个故事给熟悉了，把里面的角色性格给琢磨了。
“第一位，莫涵，请出列。”王月半拿着表格名单，念出了声。
于是，坐在赵雯身旁的莫涵紧张的舔了一下唇，起身走了过去。
“场景为沈清浅与人订婚，关景得知真相后，气得一病不起，很虚弱。请你和康夕一块儿表演一下中途沈清浅去看关景时的两人对手戏。”
王月半说完后，就抬头注视着那个叫做莫涵的女孩子。
“导演……这，剧本里不是没有这段戏么？”莫涵惊讶无比，瞪大了眼睛询问。
王月半听完后，指了指脚下边儿上垃圾桶中被自己揉皱的剧本，说：“你忘了么？我的风格是什么？”
莫涵听完，一怔，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过度还是什么，脸上莫名红了起来。
季优泽坐在那儿，微微蹙眉。好家伙，这王月半也是神奇。直接丢个场景出来，没提供台词也没提供具体剧情。
莫涵还在发愣的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推了一张长桌子进来，示意莫涵躺上去。康夕则走到了门外做准备。
季优泽眯着眼睛望过去，还是觉得王导够严格的。而且，还让所有试镜的人都扎堆儿在这儿看，无形中便给了人巨大的压力。
一切准备就绪后，只听见门口传来了咚咚咚几个敲门声。
莫涵躺在那‘床上’，有些手足无措。
“谁啊？”莫涵问。
“是我，清浅。”这时，门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传来了康夕细微的声音。
“啊，是清浅啊……你，你怎么来了？”莫涵躺在‘床上’，吞吞吐吐地说着。
仅仅是看到这儿，季优泽便摇了一下头。
莫涵演的不是关景。关景不是这样的人。季优泽一只手托着下巴，兴致一下子就消退了不少。
果然，就如季优泽所想的那样，莫涵的演技没有征服任何人。大家都是耐着性子看完的。她完全把关景演成了一个小家碧玉柔柔弱弱的小丫头。
“谢谢你的表演。下一个，崔梦媛。”王月半转了一下鼻头，又喊出了一个名字。“还是演刚才那个场景。”
说完，王月半又转头望向康夕，说了句：“辛苦了。”
康夕笑着摇摇头，又走了出去。
季优泽坐在那儿，突然拿手轻轻捂住了肚子。
☆、第12章 别样的演绎惊呆众人
肚子里就好像被安置了什么刀片儿，翻来覆去，搅来搅去，疼得季优泽脸都白了。
难道是昨晚上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还是说早上喝的牛奶是过期了的？
季优泽捏紧拳头。这么点儿小疼痛，没关系，她能忍！
某次拍电视剧时，因为男主失误，大冬天的往水里跳数次，差点儿冻成冰棍这样的事儿，她都能忍，何况这点儿小疼痛？！
果然，忍了会儿，疼痛减轻了。
季优泽回头看见赵雯在望着自己，于是用眼神问她怎么了。赵雯一怔，立即尴尬一笑，摇了摇头。
崔梦缘神神秘秘的和一个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后，躺到那桌上后，导演说了声开始。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随后消失无声。
崔梦缘闭着的眼珠转了转，又归于平静，只是抓着道具枕头的手稍微用力了些。
接着，敲门声再次咚的一声响起。
“我进来了。”康夕说着，把门推开了一条缝，缓缓跨进一只脚，然后小心翼翼地又掩上了门。
走到崔梦缘身旁，康夕伸出手，顿了顿，然后搭在了崔梦缘手腕上，缓缓坐下来。
“关景。我知道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对不起。我只想来和你道个歉。”康夕说着，眼泪就滑落到了脸颊上，又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崔梦缘的手背上。
崔梦缘手指微微一动，然后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康夕，就像望着一个陌生人。
“你走吧。别这么假惺惺的了。我受不起。”崔梦缘眼也不眨地说。
“我……”康夕话还没说完，崔梦缘就伸手摸索着，假装按了一个按钮，工作人员上来扮演“护士”把康夕送了出去。
王月半和白琳看完后，表情依旧如初，没什么变化。
但季优泽知道，崔梦缘演得还可以，至少比那莫涵强了若干。只是，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紧接着，是赵雯。
赵雯演得究竟怎样，季优泽也不清楚，因为她肚子突然又痛了起来。这痛感是一阵一阵的，时而平复，时而又加剧，还有点犯恶心。
等她再次缓过来，赵雯已经演完了。
听到王月半叫到自己名字后，季优泽站起身来，走过去，冲大家鞠了一躬，之后躺到了那桌上。
“咚咚咚。”康夕敲响了门。
季优泽没有反应。
“我看她是在模仿你呢……”赵雯微微倾身，对崔梦媛耳语。
崔梦媛看了赵雯一眼，脸上流露出不在意的神色。
之后，康夕直接将门轻轻推开。
吱——嘎——
那声音是很细微的，但仍旧被季优泽捕捉到。她微微皱了下眉头，双手手肘抵在桌面上，微微起身，望向康夕。
仿佛只是在确定是谁来了。随后，季优泽又重新躺了下去，翻身闭上眼睛，侧睡。
“关景。我知道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对不起。我只想来和你道个……”康夕说着，眼泪就滑落到了脸颊上，伸手准备去拉季优泽的手。
然而，季优泽却一下子拿开了手，闭着眼睛冷冷的说：“道歉是吗？既然话都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的了，还用道什么歉呢？倒是可怜你那未婚夫，你都答应他婚事了，还跑来与我纠缠，恐怕你该向他道歉才是吧。”
季优泽说着，身子越加侧了，脸颊也几乎都埋进了枕头里。
“我曾经对你做出过很多承诺，我说过我会陪你一辈子。”康夕说着，深吸一口气又吐出，然后双手插在兜里，抬头望向天花板，眼泪喷薄而出。“可是我混账啊，居然没有一件事是履行了的。”
“你真的……好烦，你走吧，别说这些没用的。”季优泽身体蜷缩得像个婴儿，瓮声瓮气的回答。
“对不起。”康夕说完这三个字后，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是我太懦弱了。可我没办法不去在意别人的目光，也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父母饱受别人的非议。是这个世界错得实在太离谱。”
听完，季优泽突然冷哼一笑，回击道：“为什么要找这些借口？世界是靠人改变的，如果每个人都是这样，不去争取，那世界只能永远一成不变。就比如说科学文明，如果不是有人提出异议，进行探索，恐怕如今我们仍旧活在落后之中。你自己没有胆子做出属于自己的抉择，就别怪这个世界！”
说完之后，许是情绪太过激动，季优泽突然之间翻身过来，眼睛红红的。
“我知道你顾虑多，也知道你不喜欢那个男人。但是你知道吗，沈清浅，这样的你才最是让我瞧不起。如果说是我们的感情不够深，淡了，那我认命。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们还是那个爱着彼此的我们，可你却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顾虑，要将我们的感情推入深渊。哈，我真的看不起你！”季优泽说完后，突然捂住肚子，皱起眉头，眼眶红得不可思议。
她似乎全身都在发颤，但又在尽力平息，整个人保持着那个起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但看起来却很僵硬，脸色也在发白。
空气中就好像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绝望。
康夕听完一愣，旋即靠近她，去拉她胳膊。
“别碰我！”季优泽大吼着，一把甩开了康夕的手，最后却像是体力不支，整个人伏到了桌边儿上，情绪激动的大口喘气。
“对，我是懦弱，可是，你又做了什么？”康夕站定，突然幽幽问出口。
季优泽闻言，抬起头来，望着她，随后又望向地面上的某个点，咬了咬下嘴唇。
“我说了要好好一直在一起，你却一直猜忌怀疑。我和谁出去吃了个饭，你就开始戒备加强。作为一个人，难道就不能有别的朋友？”康夕突然一把抓住季优泽的肩膀，说：“其实动摇的不是我，而是你！是你一直觉得我们走不到最后，是你一直疑神疑鬼没有安全感！”
“可事实证明，我的猜忌怀疑是正确的难道不是？你现在跟着别人跑了难道不是？”季优泽打开康夕的手，随后咳嗽了一会儿。
“你以为你是正确的？”康夕逼视着她，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