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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倒是无恩无仇,这样,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和你一起去夺神器怎样?”
琉夏惊呼:“姐姐!这很危险,我不能把你拉进来!”
杀阡陌轻笑,“放心吧,这天下还没有我杀阡陌不敢去的地方。”
他双臂伸展,将琉夏护在中心,很轻易地就破了穷古南境外的结界。因为当初以为只是困住琉夏,所以那结界设得并不算牢固。
火凤日行千里,杀阡陌很快就带着琉夏来到了七杀殿外宫。
周身火焰沸腾,无数的骷髅头堆砌成围墙,鬼面一般的魔兵镇守在宫外,丝毫未发觉两人。
琉夏压低声音道:姐姐,你好厉害啊……
杀阡陌再次刮了下她的鼻子算是回应。
单春秋的半边女脸天生对气味敏感,很快就闻出了外人的味道,他突然冲了出来,整张脸皆是震惊和激动。
他噗通一声跪下,拱手高呼:“圣君,七杀殿欢迎您的归来!”
杀阡陌揽着琉夏掩住了身形,淡淡地看着他,视线收回放在琉夏身上。
琉夏,我若做这圣君,是不是就很容易就能帮你找神器了?
一道浅紫色身影缓缓从虚空显现,刹那,天地失色,那个风华绝代的人朱唇轻启,只说了一句话,却让单春秋狂喜不已。
他说:本君即刻即位,你速去收集十方神器。记住,墨冰仙手中的不要拿。
琉夏呆愣地任杀阡陌带着她来到七杀殿王座上,四周瞬间挤满了密密麻麻的魔族人,齐呼圣君千秋,如潮水般一波波涌向前,撞在那擎天之柱上,整个七杀殿都在微微震动,耳边像是一阵又一阵的轰鸣,经久不绝,震撼天地。
单春秋双膝跪地,手捧圣君之印呈给杀阡陌,杀阡陌随意地接过,问:“琉夏,现在你看到了,我是这世间最恐怖的魔头,你怕不怕?”
琉夏反应过来,长长叹了口气,道:“姐姐,你是这天地下最美、最善良的人。这世间本就不该有那么明确的正邪之分,所谓坏人,他的内心也有柔软之处;所谓好人,他的内心亦有邪恶一面。单单以种族判断,更是荒谬。在我的心中,没有对错之别,亦没有正邪之分。”
杀阡陌轻轻笑了,拉过琉夏,对众魔道:“这位是我的亲妹妹,琉夏,从此,她就是七杀殿的半个主人,你们万不可不听她的话。”
单春秋不甘地盯着琉夏,杀阡陌天籁般的嗓音再次响起:“记住了吗?”最简单的话里却施加了很重的威压,有些修为略低的魔兵嘴角都溢出了鲜血,齐声道:遵令!
杀阡陌却只是看着单春秋不语,终于,他磕了一个头,道:“属下遵圣君令!”
“好了,神器交出来吧。”
单春秋奉上玄镇尺,杀阡陌拿在手中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扔给了琉夏,望着她,问:“怎么样?喜欢吗?”
琉夏小心地收进墟鼎,杀阡陌帮了她这么多,她只感觉无以为报,点头。
“那姐姐带你去游览山川怎么样?上次听你唠叨,好像很喜欢那些风景的样子。”杀阡陌对琉夏轻声道。
琉夏再次点头,她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报答,这样正好,大家都会开心。虽然杀姐姐也是为了让她开心。
两人转瞬消失,火凤翻山越岭,那些天地山川、虫鱼鸟兽,纷纷在脚下飞掠而过。
琉夏展开双臂,感受着清爽的风抚过身上每一寸肌肤,眼睛沐浴着宏阔的秋景,脸庞体味着轻柔的暖阳。
生命中明明有那么多的快乐,就在脚下,只要你低头看,就能看见希望;生命中明明有那么多幸福,就在头顶,只要你抬头看,就能感受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一写杀姐姐说话,就会自发地脑补马可……然后脑中就会出现马可的全部演绎……呜呜,只有我一个人深受他影响吗……不过我还是蛮喜欢他的
☆、宿命难逃
忽见一地花朵缤纷、馨香四溢,琉夏惊喜地叫道:“杀姐姐,你快看,好漂亮啊!”
火凤悠然降落,琉夏开心地到处闻花香,杀阡陌侧坐在河边的大石上,静静地看着她。
环岛皆山,偶有云鹤掠过,几只蜜蜂在低空嬉戏,水中的鱼儿往来翕乎,各类药草蓬勃生长,伸手仿佛就能触到天空,有如置身云端。
“你若喜欢这里,我以后多种点花。这样就会更美了。”
琉夏牵住杀阡陌的衣袖,“姐姐,谢谢你。“
杀阡陌笑着,与美丽的花朵渐渐融为一体。
***
蛮荒。
夏后启躺在一片黄沙之中,花千骨找到他时,他的神元已经虚弱不堪。
她一边给他输入灵力维持生命一边喊道:“后启,后启,你要坚持住。“
白子画很快也来到了蛮荒,“小骨……“他才意识到他出口的那一刻唤的是什么,不是符禺神山,也不是符禺帝君,只是一个那么亲切的称呼——小骨。
他神色淡淡,掩去不自然,在花千骨身后为她输入助力。
夏后启用仅存的灵力推开了花千骨的救治,“千骨,没用的,别再浪费灵力了。没想到,我竟然死在我的自负手里,真是造化弄人……千骨,你是这世间最后一个神了……东阙他一定会对付你,你、你要好好珍重……好好的,代替神族一脉活下去!“
花千骨含泪摇头,“不——不要——后启你等等我,我知道有一样东西可以救你,你在这等我……“
花千骨站起身,白子画拉住她的手,“他已经回天乏术了,你这又是何必?你应该像他说的一样好好活下去!再浪费灵力又有什么用?”
花千骨甩开他的手,“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头,有一种花,名曰彼岸,可聚人神元、魂魄,你若真想帮我,不如和我一同去。”
白子画凝视她的眼睛,那眼里充满了某种不知名的希冀、渴盼,却又像一朵暴雨中即将凋零的花,摇摇欲坠。
她问的,似乎是“你是否愿意与我同去”,又似乎是另一件事……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事……
“走吧。”白子画清冷地御剑入地狱。
他们脚下的剑并肩而行,他们却沉默不语。
白子画,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头,此生我已入劫。
今生你是我的劫,来世我是你的劫,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阴暗昏沉的夜空下,豆大的鬼火忽明忽灭,偶尔有几个神色空洞的魂魄飘过,忘川河中一片混沌,如死水一般地缓缓流淌,那火红的彼岸花在中央绽放,比夕阳更惊艳、比鲜血更刺眼,仿佛是生命中最后的留恋,诉说着今生的点点滴滴,只余一场轻叹。
一梦三生过,魂断奈何桥,此生见彼岸,来世空痴恋。
花千骨与白子画在那忘川河中摸索前进,那一株彼岸花上空,星星点点的金粉一闪一闪,在不到半尺的距离化作一滴滴鲜红的血,每一滴血液中倒映出许多的人的往事。
他们的衣衫都沾满了黑色的河水,却都毫不在意,每靠近一分都艰难无比。
“忘川河是天地间阴气极盛之地。”白子画淡淡地说。
花千骨不语,她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他想说,彼岸花未必能救夏后启。
可是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也不能放弃不是吗?
她伸向那朵最妖艳、最赤红的彼岸花,却在手指刚刚触碰到的瞬间,忘川河突然汹涌沸腾起来,地狱在疯狂抖动,花千骨不管不顾地摘下那朵花,霎时,金光大现,一团巨大的力量从地底喷涌而出,天地八荒的任何生物都齐齐发出哀鸣声,响彻天地。
白子画揽过花千骨飞至奈何桥头,那团力量渐渐集聚成一个成型的人,仿佛带着世间最极致的诱惑与阴险,他轻轻扫过白子画怀中的花千骨。
“花——千——骨,真要感激你放我出来,哈哈——”
花千骨紧紧捏着手中彼岸花,“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你!”
他仰头看着夜空:“忘川南岸,半弦幽月,从此,世间的妖神便唤作南弦月了。”
白子画和花千骨皆是一惊,上古的大典中便是有妖神这一说,但时代久远,大家都以为这只是盘古天尊的错误预言,没想到竟真的有。
南弦月很快就消失在了奈何桥上。
花千骨与白子画皆凝眉深思,白子画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推开了她。
花千骨苦涩一笑:“宿命难逃,我就算不死在死生劫手里,也要死在自己手里。天要我死,我不得不死……”
白子画惊诧地拉过花千骨,“小骨,你怎么了……”
这时,夏后启的神元破灭,花千骨感受到全身的灵力瞬间充沛,她手中捏紧的彼岸花也逐渐枯萎。
彼岸虽美,却只生在忘川河中,离之即死。
千般努力,终究还是逃不脱、斩不断。
妖神出世,天地动荡,而她,天地间最后一个神,唯有她的神元,加上十方神器的力量,才有可能封印他。
“白子画,我要你的谪仙伞。”
白子画凝眉,片刻还是将谪仙伞给了她,花千骨沉默一瞬,声音飘渺不可闻:“白子画,来生让我做你的劫……”
白子画未听清她说了什么,世尊摩严就传音而来,子画,你快回长留!
花千骨也在这一刻,离开了地狱。
***
墨冰仙刚刚偷得紫熏浅夏的卜元鼎,他的手中已经有伍件神器,分别是:卜元鼎、流光琴、浮尘珠、幻思玲、不归砚,算上琉夏的悯生剑和白子画手中的谪仙伞,现在只差玄镇尺、炎水玉、拴天链。
没有人知道,他天生能感应十方神器的方位。
此刻,他感应道玄镇尺和炎水玉出于一个人手中,并且还处在大荒人间。他正御剑飞驰,天地突然震粟,万物哀鸣,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地下生出。
妖神出世!
任他如何也没想到,妖神会在此刻出世。恰逢五行缺失,妖神的出现无疑是末日的征兆。
很快到达一片开满鲜花的岛屿,他远远地看到,琉夏正和杀阡陌坐在一起烤鱼。她脸上的笑容,他只在她留恋人间时看到过,那么干净、那么不掺杂一丝杂质。
杀阡陌好笑地替她擦掉她嘴角的油渍,两个人的面容在篝火旁显得和谐而美好,让人不忍心打扰。
可是墨冰仙,他连一个拥抱都无法给予……
他与她的心,曾经那么近,他曾以为,他是他唯一的师兄;他与她的爱,曾经那么深,他曾以为,他是她唯一的依赖。
纵是情深,却无法与你牵手;
纵是相恋,却无法与你相拥;
纵是陪伴,却无法与你靠近。
他收起冷意,步履沉稳地走向她,他记得,他曾说:我未动,景未动,琉夏,是你心在动。其实心动的,又何尝只是她呢? 他们隔着山、隔着海,他是无比相信她的,可是他却无法给她幸福……和平凡人一样的幸福……
琉夏突然感受到墨冰仙清冷的气息,不似往日的万年冰寒,反而带着点一股朝阳的温暖,她开心地唤道:“师兄!”
墨冰仙转瞬走到她面前,坐在草地上,朝杀阡陌颔首。
琉夏急忙拿出墟鼎中的炎水玉、玄镇尺、悯生剑给墨冰仙,他稍一愣神,随即收进墟鼎,对琉夏一笑,并未言语。
琉夏正要介绍杀阡陌,墨冰仙手一挥,她便倒下,杀阡陌顺势抱住她。
“替我照顾好琉夏。”墨冰仙温柔地看着琉夏,杀阡陌慵懒地说:“嗯。”
“妖神出世,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