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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听了她的安慰,垮下了肩膀;忽地投入她怀中,双手环在她脖子上。
金铃勾住她的腰,温声道:“没事了。”
银锁的脸凑得极近,淡红色的嘴唇微张。昔日总带着笑意的琉璃色双眸此时却显得极为迷茫,她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喃喃道:“大师姐……”
“嗯?”
“我……我好怕我不能带着你逃出来……”
金铃轻轻拍着她的背,道:“这不是出来了。”
银锁的眼神划过她的眼角眉梢,似是分外留恋,不舍得挪开。金铃心中一阵刺痛,已觉这距离有些危险,双手扶着她的腰,正要将她推开,银锁却凑了上来。
温暖的双唇撞上她的嘴角,柔软的触感留住了她,让她一心软,就没推开银锁。
金铃忍不住眯起眼睛,而那小胡儿见她没有反抗,越发变本加厉。牙关被撬开,舌头与她纠缠在一起。这小胡儿饥渴地吮吸着,显得极是动情,鼻尖微微颤动,满意地哼了出声,这声音极是可爱,攻破了金铃最后的心防,让她忍不住也回应起她炽烈的吻来。
两人之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也越发急促,银锁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暖香,轻声呢喃着,小心翼翼地蹭着金铃,悄悄扯开了她的领口。
银锁低下头去,那处颜色白的晃眼,细腻得犹如最上乘的羊脂玉,她埋进金铃的颈中,正欲一亲芳泽,金铃忽然扶住了她的头,轻声道:“够了。”
银锁蓦然惊醒了一般,用力挣脱出来,晕红的脸颊一下变得惨白,颤声道:“我……大师姐,我……”
金铃叹了口气。
银锁见她叹气,心中乱作一团,平时能言会道的嘴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无法向金铃解释何以会情不自禁地吻上她。
她自己都不知道,许是劫后余生的快慰无法发泄,许是金铃太过温暖而诱人,许是她温柔的眼神让银锁无法自持,总之鬼使神差,她由着自己的心意走错一步,却无法回头了。
金铃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温言道:“人在激烈的战斗之后,难免激动难以抑制,胜利之后更是如此,否则也不会有人大战之后又哭又笑……你一人便退了两百骑兵,激动至此,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原是情有可原……
金铃助她脱困,她心中却殊无一点高兴的情绪。大师姐心中只当她是大战之后激动过头,却从未想过她是情不自禁。
“你虽非常人,焚心诀又能散尽心中一切情绪,但我在你身侧,焚心诀运转不畅,是以如此,你不需自责,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银锁看着她,点点头。大师姐非是从未想过,只是从未放在心上。
金铃笑了笑,重新拉上面巾,道:“我走远一些,你自己平静一下。”
她慢慢往后退。六丈的距离,说近虽也不近,但在无边的荒原之中,却不值一提。
银锁似是失了支撑,慢慢地跪倒在地,双手支撑着躯体,艰难地盘腿坐下。
金铃在远处看了她一会儿,那种“银锁就在附近”的感觉迅速消退,她等不及要冲回去,带着一股冷风,冲到银锁身边,单膝跪下,凑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问道:“怎么了?伤得如何?让我看看?”
银锁伸出一只手。
金铃轻轻皱着眉头盯着她的双眼,脱下她的手套。冰凉的指尖轻轻擦过银锁的手掌,沿着手腕钻进袖口里。
银锁的指尖颤抖了一下。
她的手腕炽热非常,带着剧烈运动过后的潮湿感,但渐渐被冷风吹得凉了下来。金铃的动作缓慢,扒开手腕部分的袖口,露出她细白的手腕,将三根手指搭在她脉门之上。
银锁禁不住看了一眼金铃的手指。冻得几乎苍白透明,叫人忍不住便要握紧在手心替她取暖。淡粉色的指尖看起来格外惹人注目,她似是不敢再看,将头偏向别处。
金铃皱紧了眉头,放开她的手,替她拉上袖子。
指尖擦过手腕内侧的皮肤,银锁的手忍不住粘着金铃,追随她退走的方向跟过去。
两人视线交汇,银锁心中有鬼,再度低下头去。
金铃把手伸入怀中,摸出一个红色描金的扁瓶子,拔开塞子倒出一颗药锭,道:“吃下去。”
银锁乖乖张嘴,金铃伸手从她身畔拿下法水的袋子,塞在她手里,道:“先喝水。”
她十分听话,先喝水,再吃药,金铃背过身来,跪在她面前,道:“莫要逞强了,快上来,雪越来越大了。你好像还答应过我,晚上能让我好好睡一觉。”
银锁平素虽然有骨气,却知此时绝不是逞能的时候。她若此时强行运功,最后还是会拖慢赶路的速度,这样的大风雪里,只有两个衣衫单薄的人冻毙路边,并不罕见。
她顺从地贴在金铃背上,待金铃将她背起来。金铃果然抖出铁链,把银锁和她锁在一处。群贰捌零捌玖柒捌肆
“走哪边?”
银锁伸出手,指了个方向,道:“那边。走一会儿应能看见界碑,若是看不见,就往右一些。风雪之中容易迷路,天色尚早,大师姐走慢些没关系。”
金铃点点头,迈开大步往前走去。顺着银锁指的方向,很快她们就看到了官道,银锁却道:“大师姐,莫慌着上官道,我身上没有路引,会被守关士兵抓住的。”
金铃奇道:“这等风雪天也有人出来巡逻?”
银锁笑道:“没有,是以要绕远一些,绕过烽火台便可。”
金铃点头称允,循着银锁的指印一路走过。走了一段,大雪变小了,天色稍稍亮起来;远处一个高大的黑影若隐若现,银锁松了口气,笑道:“出关啦!烽燧在我们身后,雪也小了,大师姐放我下来,我们走一段吧。”
金铃道:“我们不先和辉日他们会合吗?”
银锁仗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颇不愿意早早与旁人会合,此时天地之中只有她与金铃两人,她私心希望永远如此,万万不要再有外人来打扰。
“不急,天色还早,大师姐猜现在是什么时辰?”
金铃迟疑道:“应是中午了吧?我有些饿了……”
银锁忍俊不禁,从怀里摸出一个表面破碎的无酵饼,道:“方才替我挡了一下,看着不美,大师姐将就一下。”
金铃想也不想便接过去,咬了一口,道:“农人半年辛苦才得一饼,怎敢嫌弃……你自己呢?”
银锁展颜道:“我没啦,我又不需背别人,大师姐是坐骑,要多吃点。”
金铃掰了一半给她,与她并肩而行,走了一会儿,伸手替银锁弹掉肩上的雪粉,问道:“你私下同萧留夷说了什么?你说我就在旁边了?”
银锁笑道:“才没呢,我只告诉他他左右逃不过被阿支祁赖账的命运,若是助我脱困,我就把一车黄金都留给他,他答应啦。”
“你真厉害,竟能说动他替你卖命。若是他笃定阿支祁不会亏他的金子怎么办?”
银锁抿嘴笑道:“我就是未说‘金铃便在那边’,萧留夷却就是觉得‘这人八成是金铃’。……大师姐,他可是为了你拼命的。”
金铃叹了口气,道:“我出门的时候,可是对爹娘说要护送他一路,到头来却受了他的救命之恩。”
银锁道:“战场之上,并肩而战,谁救了谁,哪里说得清楚呢?若不是你,他也没有命逃出去。”
金铃点点头,遂又问道:“那你又如何能保证阿支祁会因你一句话而逃跑呢?”
银锁嘻嘻笑道:“阿支祁虽然厉害,但他手下家将也就一两百人,他不可能全部带出来。我们之前一口气杀了他八十个人,他要想对我们完成合围,必然会找四五倍的兵力来合围。
他哪来的人呢?只能雇佣附近的盗匪,诱以重利,我只消随便找个头目,对他说,‘阿支祁这人靠不住,拿到钱之后一定会仗着人多势众将你们都杀了,才不会分钱给你们’,就能引得他们内乱。”
“是以你当初不急着赶路,乃是因为算到后面的追兵是萧荀带的人。”
“不错,我压着他们的速度,他们就会被阿支祁赶上,若是想要性命,自然只能和阿支祁联手。阿支祁缺人,所以也不会为难他们。”
金铃略有不忿,道:“何以你就能料这么准?”
银锁嘻嘻笑道:“运气好罢了,师姐莫生气,嫉妒不来的。”
金铃哑然失笑,听她不着边际地瞎扯,心道,这哪能是运气,这分明是每一股坏水都在算计别人,若是师父在,定要说一句“同她师父一模一样”。
两人各自沉默,银锁垂着头一言不发,又忍不住回忆起方才在大雪纷飞里的吻,明明已凶险万分,银锁满肚子鬼点子都已不知要如何解释,却被金铃不动声色地推了回来。她觉得金铃再无意与她纠结这事,只当她是普通同门,靠着你救我我救你这还不清的人情债才走在一条官道上。
还有她与金铃说好的那三十万两红利。
焚心诀和冰心凝神合璧果真厉害。银锁心中妒恨,妒忌金铃不论何事都能镇定自若,恨却是恨自己练不成,独自一人,徒受□□困扰。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没有存文了!!!!!!!!!
☆、第254章 风雪载途二
许是觉得太过安静;金铃忽然开口问道:“你又知道他定会下场与你一决生死?”
银锁的心事一下子被搅散了;整理了一下心情;冲着金铃眨眨眼睛;道:“大师姐替我擦药的时候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金铃点头道:“只是模模糊糊觉得你要使坏,才没有戳穿。”
银锁嘻嘻笑道:“若是我尚且完好无损;阿支祁当然不敢下场。他虽然武功高强,但因为有个人比他武功更加高强,所以他对自己的武艺并非很自信;我以前使诈侥幸赢过他一次;他知我能硬接他的扫击;花招又比他多;已料定我武功与他势均力敌;所以不会和我打。”
“因此你就装作受了外伤内伤,还要硬与他单挑。”
“不错,他当年带了十五个高手追杀我,还败在我手,是以一直引以为耻,他要洗刷耻辱,自然要取我人头,我给他机会,他怎会不下场?”
金铃渐渐有些难以置信,道:“你将别人的心都摸得透透的,我……”
她本想说,我对你的心思,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说了一半,又决定不往下说了。
银锁却以为金铃又要夸她,忙摆手道:“算计人很累,算计一两个已是我的极限,大师姐不需担心我将所有人都算计一遍,若真是如此,我头发早就白光了。”
“那你……又何以不让我当场将他击杀?”
银锁笑着摇摇头,道:“大师姐替我把脉,想必也能察觉,我当真受了内伤。阿支祁天生神力,就算是大师姐,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将他杀了,可萧荀他们却撑不了多久。”
金铃点头道:“不错,若不是阿支祁落跑,胜负还不敢说。”
银锁道:“岂止是不敢说,简直是不容乐观,萧荀输定了,柔然人这么多,堆也堆死人了。”
金铃回想起来,只觉得刚才每一步都危险万分,现在才觉得后怕,不由得捏紧了银锁的手。
银锁这才反应过来两人手拉着手,心中既羞怯,又欢喜,想要回握,却又怕金铃只是无意之举,倘若感觉到她使力,说不定便要挣脱了。
两人脚程不算慢,走了一段路,再往后便看不见烽燧台,只见乱雪似一道屏障,充塞了天地。
银锁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