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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混在风沙之中,她绕到阿支祁背后偷袭,阿支祁不得已回身格挡,顺逆之势顿时调转,阿支祁迎着狂风,银锁却借着狂风的推力,时不时发动突袭,逼得阿支祁回身防守。
攻守之势逆转,银锁本打算趁着空暇,多杀几只狼,好解合围之势。然而那群狼没有人催动,似乎也不愿意与她为敌,见她杀过来,还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一个地方,好在一个安全的距离里围观。
阿支祁一看大怒,正要伸手吹口哨,便被银锁冲上来打断,阿支祁不得已与她缠斗,但风沙太大,一不留神便迷了眼睛,阿支祁半闭着双眼,那一往无前的挥击也在狂风面前打了些折扣。银锁似融入风中,脚踩九宫步,鬼魅一般飘忽不定,阿支祁有力气使不出来,虎吼连连,银锁捉弄他正得趣味。忽听一声怪异的低吼,狼群又骚动起来,齐齐向前移动。
那狼头怪人又让狼群对人群发动突袭,银锁亦出声低鸣,警告包围圈中的弟子。
怪人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似是相当不把银锁放在眼里,他到现在都没想着回头去看刚才意图偷袭他的人,好像根本没有打个照面的必要。
金铃整张脸都藏在面巾之后,兜帽的前沿耷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仅仅凭借着尖锐的风声,她就能看见这对手身在何处——这可真是个实力强劲的对手。
她手中长剑直指那人咽喉,却又被同一招挡了下来。那人手套之下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微微凸起一块,说不准是个厚铁片。
忽然他张开了手掌,厚皮手套竟被他撑裂,几道钢制利爪带在手指尖上,他微微弓腰,紧接着向前扑击,和那些沙狼的姿势一模一样,然而速度相异,这人要快上许多,金铃甩出手中铁链,那人果真伸爪来抓。长长的爪子带起尖锐的破空之声,铁链缠在利爪上,金铃手中一紧,感觉到此人是想把铁链也切断。
她握紧铁链,兜过半圈,见他利爪被缠,大胆从他身边经过,带起一股寸劲,带得狼头怪人重心不稳,摇摇欲坠。
金铃抬脚踩在他侧腰上,足尖灌劲,猛地邪跳出来,带起的力道之大,打得正是一举将他手上指套拔下来的主意。
那人竟未有别的表示,双手紧握,把利爪插入铁链的孔隙里,十指箕张,全都紧紧绷着。
金铃亦是使了十分的力道,足下使千斤坠,像是木桩一样踩在沙里,上身倾斜向后,手中长剑却又挽了起来。那条锁链在两人手中咯咯作响,局面有一瞬间的僵持。金铃忽地脚下松开,借着那一抓之力又弹了回去,她手中长剑早已准备好,此番又化作两条白练,分击那人一双招子。
不料那人又矮□子,几乎趴在了地上,金铃不得已临时改了方向,但这么一来,力道便无法集中在一点上。这怪人哼哼一笑,十指交叉在身前,从地上窜了出来。
金铃防他暴起伤人,身在空中,只得以长剑护身,那怪人一只爪子抓住剑尖,另一只爪子只在近剑柄处轻轻一拨,金铃身在空中无可借力,就这么打着圈飞了出去。
她团起身防落地之时摔得太重,眼角余光看见那怪人往自己这边冲来,她连忙滚地站起,却见那怪人并不是扑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月开始我就不日更了……_(:3 」∠)_最近好忙好忙
没时间检查,帮我检查……
☆、第263章 沙漠之王五
糟了;他的目标是银锁。
银锁一人应付阿支祁尚显吃力;倘若再加一人;必定落败。而银锁和阿支祁又都飘忽不定,一下隐入沙尘里;一下又钻出来。金铃看得担心,迅速跟过去;手中铁链倒卷那狼头怪人的双足。
银锁见那怪人来袭,翻身便往后退。阿支祁却早早提前等在那里,挥矛扫击。银锁后路被封;左右又被爪子笼罩;忽生急智;贴着蛇矛挥过的轨迹;从阿支祁身边掠过。
这本来是险之又险的一招,因阿支祁挥击速度快,间隔又短暂,她此举乃是将自己送到别人的攻击范围里去。
利爪撕裂了背后的狂风,金铃的铁链卷住怪人的一只脚,把他往后拖走,阿支祁的蛇矛果真又挥击回来,银锁双刀当胸,微微跳起,双手缓送,又被打得飞了出去。
不知是阿支祁挥击力道甚大,还是银锁自己在其中又做了什么手脚,她隐入狂沙之中,这两穿狼皮的柔然人不若两女耳力敏锐,一时间失去了银锁的方向,都是一愣,随即才想到要一起攻击落单的金铃。
金铃却抢先松开了铁链,也没入沙中,不知去向。
阿支祁与狼头怪人对看一眼,那人指着一个方向道:“她们在兜圈子。”
“师父,银锁美人狡诈万端,咱们千万不要中了诡计。”
那狼头怪人不屑道:“不过是一个小女娃,你就吓成这样,真是小时候将胆子吓破了。”
金铃看到银锁给她打的手势,随即松开铁链,立刻退出了战圈。
她往外跑了一段,银锁冲破迷雾,斜刺里冒出来,金铃一把扶住她,低声问:“受伤了吗?”
银锁道:“没有,边走边说。”
金铃拉着她跑起来,与阿支祁师徒兜圈子。银锁说道:“那个人是阿支祁的师父,‘天牧者’阿伏干。传说他天生神力,会驱狼之术,看来倒不是骗人。”
金铃道:“你有什么鬼主意,快倒出来。”
银锁笑道:“大师姐说的这是什么话,马上就要起风了他们却不怕,定然是还有诡计。”
因此我们要速战速决。我有主意,你去收拾阿支祁,我去拖着阿伏干……
金铃道:“可这阿伏干厉害得很,你能全身而退?”
银锁道“当然能,只消离我六丈以外,我就能拖住他。”
金铃一顿,涩然道:“我还道已对你没什么影响了,你从来也不提醒我……”
“当然有,我回去露个脸。你随我来,稍后我们就偷袭。”
两人听声辨位,战斗最激烈、狼嚎最惨烈的地方自然就是包围圈的核心,银锁率先跑上去,一举切了一颗狼头,喊道:“是阿支祁!我收拾了他就来找你们!”
“少主!”
“少主受伤了吗!”
银锁续道:“我没事,你们努力点,留着命还要替我砍人!”
众人高声呼喝,士气高涨,一举往外压出一个突破口。巨木旗弟子迅速用狼尸堆出个箭垛,藏在后面放冷箭。
狼群已经不足以维持包围,改为攻击一点。阿林侃手握弓箭,站在高处掌握全局,一旦狼群调整攻击方向,她就发出警示,率先放箭。
银锁交代完,放心地和金铃离开。金铃仍不放心,又道:“你真的能行吗?现下两丈之内就看不见人,你离我六丈远,万一有意外,我来不及救你又怎么办?”
银锁恨道:“你在我身边乱我心,我感觉不到他下一步的招式,跟瞎了差不多,你走开些,便是救我。”
金铃忽然感觉万分愧疚,半个月之前遇到阿支祁的时候,银锁与他对打,她就在附近站着随时准备出手相助,却不料是帮了倒忙。
可现下最能做点什么补偿银锁的事情,就是不要管她,离她六丈远。风沙如此浓重,隔开了她和银锁,甚至连保护她都做不到。
她依依不舍地与银锁分开,按照银锁刚刚的计划,前去攻击阿支祁。
银锁从席卷一切的狂风之中冲出,起手便是一式“驱夜断愁”。阿伏干往前急扑,脱出刀光笼罩的范围,俄而扭身越起,向着银锁举起了利爪。阿伏干本身已十分高大,爪子带来的恐怖压迫感,就和银锁头上打下的阴影一样。
银锁举刀格挡,以身法之利躲开伤害。两人接触之后便缠斗一处,一人身法如跳舞,一人身法如野兽,在风中时隐时现。两人以快对快,双手对双手,速度对速度,金铁相交之声密似擂鼓,便是铁匠铺中最忙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密集的敲击之声。
金铃不住地担忧,手上力道越来越大,一剑一剑像是在水中划过,似切割着什么颇为粘稠的东西。这反倒叫阿支祁放下心来,他虽然次次都击退银锁,但她招式实在太快,每次不留下几道伤是不可能的,一身昂贵的狼皮也毁损大半,护身皮甲也划得稀烂,基本不能再穿。而且她招式层出不穷,像是随手就来,专对着脖子眼睛大腿内侧,委实阴毒万分。面前这白衣人却毫无花巧,一招一式力道甚大,拳剑交错,压迫感十分强烈,但总好过时时刻刻防备对方。
金铃实已灌注了十分的力气,阿支祁却还是每每挥击挡住,两人武器相碰的声音低沉悠长,与远处乘风而来的叮叮声大不相同。
她这一手绵劲可称得上腐骨蚀心,铁剑对蛇矛,拳头却只击关节,阿支祁却混若无事,没见他受什么影响。若是寻常外功高手,此时早该趴下了,师父说塞外蛮人皮糙肉厚根本不能吃,果真没有骗人。她料想拳头无效,腕上铁链抖起来,右手长剑荡开蛇矛,左手铁链当做暗器挥了出去,阿支祁的长矛被金铃长剑压住,只得伸出左手格挡。他腕中藏有皮护腕,外覆厚衣,挨这铁坠顶多是疼一下,因此他显得有恃无恐。
那铁坠击中他的手腕,如击败革,发出闷声噗响,紧接着,他手臂一痛,皮甲竟已被击穿,铁坠嵌入血肉,随即弹了回去,他伸手欲抓那铁坠,但慢了一步。
金铃见如此一击得手,阿支祁的防线已被攻破,正要追击,却在同时感觉到了银锁已闯入她的影响范围。
高手相争不过是瞬息之间,她唯恐影响了银锁的灵觉,丢下这大好时机,向后急速退去,但银锁似乎如影随形,她不由得轻声呼唤道:“银锁?”
银锁忽然冲破沙幕,快速道:“阿支祁怕快攻!你快杀了他,速战速决……我走了!”
她说完就又隐入沙中,向远处遁走,只一会儿便再也感觉不到她。金铃既觉得终于放心,又始终忐忑不安,恨不得化成精怪,一路附在她身上,好过徒在远处担心。
但没让容她担心很久,阿支祁已不顾疼痛,又挥刀袭来,金铃既听了银锁的经验之谈,此时便不再和他硬碰硬地对攻,而是出剑搭住他的矛尖,轻轻一颤,含劲不吐,引偏开阿支祁的蛇矛,长剑随即缩回来,笼罩了他上身诸般要穴。
阿支祁回矛来救,金铃早已踩着九宫步绕到他背后,一式毒蛇吐信,刺向他背心。阿支祁转身杀个回马枪,金铃早防这招,铁坠打在矛刃之上,竟把矛身打得一滞。趁着这空隙,金铃急速抖出几剑,阿支祁只得后退。
既然已经占了上风,金铃步步紧逼,剑气如虹。她前进,阿支祁就不得不退,每一次挥击都几乎被金铃扼杀在襁褓之中,他连连吼叫,甚至呼唤了狼群。几只沙狼从风沙之中冲出,扑向金铃后背,金铃手中铁链斜飞,击碎一颗狼头,随即反跳起来,卷住狼颈,甩向阿支祁。
阿支祁只得出矛挑开沙狼,金铃躲在狼身后,趁机快速刺出几剑,招招命中阿支祁。
剑招既快,力道便小,浅尝辄止,她感受到剑尖上传来抵抗之力,立刻明白阿支祁身上穿有皮甲,这等力道伤他有限,下次一定要戳得再重一些……
蓦地一声狼嚎,是从营地方向传来,她与阿支祁都禁不住往那边望了一眼。金铃心知有异,想了一想,顿时明白了那一声狼嚎并非是狼发出的,多半是阿伏干又在给狼群下命令。
可是阿伏干在营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