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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gl-第4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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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与我的老对头的弟子打一架。我怕你被他的弟子揍得没命,到时我再上哪去找个弟子?”
    银锁不解地望着他。
    陆亢龙笑道:“是以我并不怕你不参与教中大事,只不过怕你练武不用功,死在别人手上。”
    “师父……”
    陆亢龙摸摸她的头,温言道:“我去和赫连说。”
    银锁惊道:“你怎知是赫连?!”
    陆亢龙宝相庄严,双手交叉放在肩膀上:“我是全知全能的妙衣尊者,持戒医王,净风与以太听我命令,带来消息。赫连辉日背后说我小话,我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银锁回他一礼,道:“师父,弟子有一法。”
    陆亢龙道:“请讲。”
    银锁道:“师父传我的功法,功力越高,灵觉越是敏锐,练到一定程度,可开天眼,料先机,洞察万物。我现在已可料敌先机。
    六种灵觉,眼耳口舌身意。寻常之人,眼能见,耳能听,口能尝,体能触。
    弟子此次出去,混迹于市井之间,曾听说有的人瞎了,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听觉越发敏锐。有的人聋了,却是触觉越发灵敏。
    是以常人五感,都并不是特别灵敏,然而一项丧失,另外几项必要弥补一项的损失。
    我功力虽然难有寸进,天眼也并没有练出来,但若是遮住眼睛,其它感觉,自然提升,等若是在内功没有长进之时,提升功力,师父觉得如何?”
    陆亢龙眼睛一亮,击掌道:“还是小孩子主意多,可以一试!”
    第三日上下,巨木旗旗主康禄赫与陆亢龙一起制成一只黑色的皮面罩,可从脑后扣住。陆亢龙亲自给银锁带上,正要说两句贴心话,不料银锁道:“师父,要做到有眼无眼都是一样,我觉得光呆在山上不行。不如本月带我下山把。”
    陆亢龙啼笑皆非,骂道:“你这小丫头鬼灵精,竟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罢了,你既然用尽心机要下山,就随我下山罢!”
    至此银锁常带着一个面具,随陆亢龙在北方发展势力。因目不视物,往来书信需由亲信侍女阿曼口述,她出耳朵用心听。因而时间一久,默背暗识之功日涨。又耳力渐强,周遭但凡有些动静,都能辨识是何人何物在做何事,渐渐地,她与能看见的时候并无二致。
    此次下山,陆亢龙在北方卷土重来,清算了许多昔日仇家,又联络了当年的至交好友,重新将触手伸向中原。
    银锁初时因为目不视物,要出门征伐四方,很是不方便。于是只得身在幕后,策划阴谋。因善于默记,记得种种细节,算计别人无往不利,因此为陆亢龙立下汗马功劳。
    这一年明教实力大涨,陆亢龙得以重新杀回长安,建立分舵,广置田地,教众终于再不用颠沛流离,风餐露宿。
    银锁贵为少主,整日吃好睡好,竟长高了不少,渐渐出落成了大姑娘。昔日一颦一笑古灵精怪,今日化作万般风情,连见惯了美人的陆亢龙都不得不赞一句:“遥遥丝路,果真出尽美女。”
    她武功不弱,渐渐习惯看不见的生活之后,有时也在重要任务中亲自动手杀人。因她下手毫不容情,很快在北方武林里艳名远播,人称“银锁美人”。
    只不过有时银锁也会蓦然想起那神色淡漠的少女,不知她身体好些了没有。然而这段长达半年的污点里,她始终任人揉圆捏扁,从开始到分开,没半点能说的算的地方。虽然当时忘了许多事情,和一稚童无异,但也终究大大削了影月右使的面子,叫她难以面对。
    所以她从来没和任何人提起过这样一个人,只和命中所有过客一般,不复再记起来。

  ☆、第509章 困兽犹斗六

铁剑仍然给那人捏在手中,金铃拔了两次都拔不出来,只得收回了铁链,叫那三人快点离开此处。他们后面肖大打得十分辛苦,银锁冲上前去,身法如鬼如魅,昏暗的光中只能听见一连串铁器击打的声音,肖大方得以喘息,朝着这边退来。金铃脚尖一挑,挑起地上长枪,只当做长棍和另一个守卫拆起招来。两人长兵对长兵,一时间谁也不得近身。银锁下一瞬又落在了肖大身后,喘息不止,道:“少主、走、走吧。”
    金铃长枪一搅,枪头将对方枪头弹开,三人看准这时机,拔腿就跑,不一会儿便追上了方才那三个踉踉跄跄的人质。
    后面的羯兵紧追不止,脚步声似是就在后脑勺处响起,金铃反手掷出长枪,钉入一羯兵身躯,又叫他毫不在意地拔了出来。
    银锁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当然知道金铃一掷之力可洞穿盔甲,看来如今羯兵的身躯已硬若磐石,想来多半是那黑萨满之力所致。
    “小少主,替我拿着!”肖大忽地将铁扁担甩在金铃怀中,猛地大吼一声,一手扛起一个脚步虚浮的人质,加速往前冲去。这短时发力般重物的法门本是码头扛货讨生活的绝技,肖大虽为舵主,看来并未忘本,居然在此等危急时刻想起了这一手绝活。
    银锁忽道:“拉他!”
    金铃立刻发力,与银锁一道拉起跑在她二人中间那人,往前扔了一步。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躯砸将下来,金铃手中的铁扁担立刻抽了过去,不料那人敏捷得紧,矮身躲过,双拳齐出,正在二人出手却无法回力的时候。银锁变招最是迅速,柳腰一摆,险险躲过那醋钵大的拳头,旋身转到那人背后,双刀齐齐斩下来。
    另一边,金铃手中绕着铁链,硬生生握住了那个拳头,力贯左掌,吃下这一击,见银锁出招,更是死也不放。那人虽双目赤红,倒并未被迷了心窍,肩膀一沉,歪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两腿在地上蹬了两下,以金铃为轴心,靠着身躯的重量生生把自己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下,拳头挣脱出来,往回跑去。
    金铃拉住银锁,道:“别追了。”
    忽地破空之声由远及近,说是箭矢却又太低沉了些,银锁小声惊呼:“快走,长枪。”
    她与金铃险险闪过,只听一声哀号,落在后面那人竟给一支长枪穿过大腿,钉在了地上。银锁一把拔出枪尖,金铃只得扛起了他,继续往山上跑去。
    幸而已离营地不远,营中出来几人接应,将这三人带回营地里安置,银锁略不乐意,金铃凑到她耳边低低道:“没料到这样你也吃醋。”
    银锁做了个鬼脸,忽地趴在她背上,道:“这都是我的。”
    金铃笑着背起她,往前走了几步。肖大擦着汗走过来,问道:“二位没事吧?小胡儿这是怎么了?”
    金铃淡淡道:“她耍赖,定要我背她回帐篷,肖当家,若无别的事,我二人先睡一会儿。”
    肖大自己也盼着能睡一会儿,只可惜责任重大,天亮前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此时只得叹气道:“好,你们先养足精神。”
    这一战损失颇为惨重。陈七寸识得黑萨满之力,旁人未必识得,他一个人靠着大夏龙雀上残留的光明之力扛下了绝大部分攻击,还有两名好手从旁协助,三人掩护众人边打边退,最后靠着弓箭攒射与滚石檑木将这些几乎刀枪不入的士兵赶回营地里。为了救三个要被当成粮食吃掉的人质,这次奇袭之中折损了七条性命。陈七寸浑身浴血,正在接受包扎,众人疲惫不堪,连营地大门也不敢远离,只用铁钩将尸体一具一具地勾回来,就地焚烧,也绝不给羯兵留下一具“口粮”。
    在疲惫与恐惧之中,众人迎来了天亮,侯景一方昨晚一战里只死了一个人,便是她二人合力杀掉的那个。金铃知道后评价道:“侯景亲兵比王伟身边那些人更加难打,好像死不了一样。”
    肖大道:“唯一的好消息恐怕是你师父就要来了。”
    “是吗?”金铃微微睁开眼睛,随即又半闭起来,“他比约好的慢了一天多。”
    肖大只觉得金铃的神情与向碎玉像极了,愣了一愣,道:“风向不对,快不了多少。”
    人群之中骚动起来,肖大站起来去询问,原是昨夜里死了并非七个,而是八个人,有一具尸体被他们带回去,正在空旷无人处分割烤食,人头摆在一旁,兀自睁眼,像是死不瞑目。恐惧在人群中蔓延,昨夜里救回来的那三个人靠在最远处的石头上瑟瑟发抖,肖大去了又回,叹气道:“羯兵在另一处伐木,可我们已经没有火油了。”
    见羯兵果真在另一处高地上开始伐木。那地方在野渡峡湾之后,与野渡和本方营地成一犄角,二十来个羯兵在彼处逡巡,有的提刀戍卫,有的抡斧伐木。
    己方则疲惫而恐惧。下了一夜的雨,到现在也没有停的样子,柴火烧起时冒出滚滚浓烟,周围弥漫着烧焦的尸臭。偌大一个营地,洋洋数百人,却无一人说话,人人低垂着头,士气低落,无力再发动骚扰。
    在众多垂头丧气的人里,心里最憋闷的只怕还是呼乐,从有人突袭营地、纵火烧毁所有的木头,到羯兵公然食人,到莲花渡夜里突袭又失败,呼乐的心情也随之三起三落,一会儿充满期待,一会儿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好。
    这时候木头却来了,他和他手下的水手们也不得不拿起木锯与刨子,将那些木头裁成一块一块的木板,刷桐油过清漆。羯胡凶神恶煞地在旁边监工,虽然一句话不说,可看样子就是稍稍偷懒便会挨一鞭子,水手们战战兢兢,手中不敢停,不多时就有浸过桐油的木板晾出来。
    干活间隙里,呼乐不时偷偷四下张望,一会儿瞧瞧海面上有没有援军,一会儿瞧瞧对面山头上的营地里有没有动静,可惜海面虽有船只来回逡巡,却不肯靠近。
    羊鲲时时来找他,总问有多久能修好船,呼乐从两三成回答到六七成,越数自己越是心焦。
    天空泛着青灰色,像是不久之后就要再下一场雨似的,肖大一刻不敢怠慢,撑到陈七寸起床才去休息。陈七寸替了肖大的位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生怕羯兵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他旁边那叫林晓的年轻人半裸上身,吊着一条手臂走到陈七寸旁边来,问道:“二当家,你这么就能下地了?”
    陈七寸笑道:“我这是皮外伤,你肩膀怎么样了?”
    林晓皱眉道:“疼得厉害!我胳膊当真没被人扯掉?”
    陈七寸哈哈大笑,道:“真可惜,你这小白脸差一点就变成独臂小白脸。”
    “幸好没有……少了一条手,还怎么使剑?”
    他伤的虽然是左手,可人的双臂掌握平衡,没了一条手会有诸多不便,陈七寸上下打量他一番,低声道:“我听说世上有那种极厉害的大工匠,造的义肢可以假乱真,大丈夫没几条疤算什么英雄?”
    说到肢体残缺的大英雄,林晓此时想起的乃是向碎玉,是以问道:“二当家,不是说辋川君要来支援,怎地人还没来?不会是……不会是……不会是不来了吧?我们……我们别说杀侯景了,没得叫人赶尽杀绝,抢了地盘就不错了……”
    陈七寸斥道:“你怎地长别人威风?”
    林晓颇显无辜,道:“可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现在侯景若是打上来……”
    陈七寸一把打在他后脑勺上,沉声道:“老哥在江湖上纵横这么多年,阎王殿前都去了三四回……告诉你,越是人人都不相信你能活命,你越是要咬牙挺住。”
    林晓丧气道:“说是这么说,毫无根据地盲信,这不是托大么?”
    陈七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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