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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白在房间转了一圈,相当满意地说:“咂小镇上能有这样的洁净的房间也算不错了。”
梳洗过后的朱怀珉,一身天蓝色的锦袍,灵犀玉带,白色苏锻朝靴,青玉发簪,世家公子的风流儒雅也不抵她半分清俊。她刚走进来便听到东方白的感慨声,不由笑道:“东方一路风尘,进店之前可有留意客栈的名字?”
“这倒没有。怎么,名字很特别吗?”东方白挑眉。
“这家客栈名叫东临客栈,是咱们日月神教的生意。”朱怀珉得意地笑了笑,“如今东临客栈在全国已有三百家,小的就如这家,大的或富丽堂皇,或雅致幽静。”
东方白讶然,没想到珉儿已经把生意扩大到了乡镇之地。
“如果东方关心一下日月神教的账目就会发现,现在的日月神教早已今非昔比,就算是抵得上半个明室也不为过。”朱怀珉沏了一杯茶,轻抿一口,娓娓道来。
这下,东方白相信朱怀珉能空手变财宝了,这等奇才倾慕于自己,实在万幸!换做令狐冲,想必现下两人正在喝西北风吧?
“东方,你累了一天了,洗澡水已经烧好了,稍时伙计会送来,你好好解解乏,休息休息。我去镇上转一圈,买些祭品。虽说南昌的百姓认识我的不过,但小心为上,还是提前准备好方便。”朱怀珉心想,日月神教虽说鼎盛,但与朝廷相较还是差些火候,而今,神教刚刚稳定,事业蒸蒸日上,还是少惹事为妙。
连日赶路,东方白也的确有些疲乏,她点点头,嘱咐道:“早去早回!”
“嗯,我片刻回来!”
直至夜幕降临,还不见朱怀珉回来,东方白有些不安,不会是遇到麻烦了吧。
“东方!”朱怀珉一进门便看见东方白双手背负临窗而立,满身的潇洒如清风徐来,吹波竹林。
“回来了?”东方白头也不回,冷声问。
这是生气了?朱怀珉一愣,好像自己临走的时候说片刻就回,看看天儿,多少个片刻了?遵循知错就改的良好态度,朱怀珉忙放下手中的包袱,快步走到东方白面前,讨好地问:“东方,都怪我,忘了时间,以后再也不会了。”
看着故意赔着笑脸的人,东方白胸中的怒火一下子消失了,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会担心的。”
第一次听到东方白的软语关切,朱怀珉胸中涌出无限滋味:“东方,我再也不让你担心了。”
“嗯!”东方白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转身扫到桌子上大大的包袱,问:“那是什么?”
朱怀珉拉着东方白坐在桌子前,微微一笑:“我们先用饭,然后再看。”
东方白也不反对,朱怀珉吩咐伙计上了菜,两人像多年的好友一样,你一杯我一杯地饮了起来。
酒尽人散,朱怀珉怀着期待的心情打开了包袱。霎时,金光四射,红霞满天,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起来。
“这是?”东方白心一动,看向朱怀珉。
“这是嫁衣。是母妃生前留给我的,它集天下精华于一身,就连上面绣的丝线也是用孔雀毛织的。父王当时为了凑齐一百八十颗东海明珠,派了八十八名侍卫前往高丽、扶桑等国,历尽三年才将世界上最大最亮的明珠凑齐。这件嫁衣可抵得上半个明室,是无价之宝。”提起往事,朱怀珉感慨万千,为了这件嫁衣,她还与父王吵了一架。兵败后,这件嫁衣被送到了宫中珍藏,后来又被她取了回来,藏在王府后山的老槐树低下。
纵然黑木崖富丽豪奢,东方白还是吃了一惊,这等瑰宝当真举世罕见。由此可知,珉儿的父母爱女之心,堪称日月。
“这是什么?”东方白眼明手快地掀起嫁衣,之间下面有一套精致华丽的新郎服,样式装饰虽然比不上嫁衣辉煌,但也价值不菲。联想到明天祭拜之事,东方白微颤,珉儿不会是要穿嫁衣前去吧?
猜透了东方白的心思。朱怀珉将嫁衣包起来递到她面前:“这套嫁衣是我母妃的遗留物,当年宁王之乱后,父王惨死,母妃自杀,加重财务被抢劫一空,奴仆无一幸免,唯有这件嫁衣完好地保存下来。今日起,它便是我朱家的传家之宝,传承了父王与母妃至死不渝的感情,传承了我朱家父女情深、母女连心的血脉之根。我把它送给你,便是父王和母妃将他们最珍贵的女儿交给了你。”
“不,这太珍贵了。它是你父王和母妃留给你的,我不能收。”东方白摇摇头。她感动于朱怀珉为她做的一切,却不能夺走她唯一的留念。
朱怀珉放下嫁衣,执起东方白的手认真而严肃:“我知道,我无论多么强大,毕竟不是男子。我不能像令狐冲那样让你在人间留下血脉。我可能做的一切都会竭尽全力去做,乞求让你少留下遗憾。我会陪着你称霸天下,也会陪着你隐居山林。你想做皇帝,我就是你的军师,你想做隐士,我就是你的园丁。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倾力襄助。我也不求你忘记令狐冲,只希望你在心里的某一角有我的一席之地。我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珉儿……”东方白眼眶微湿,这些话,她一直等一个人给她说,后来她遇到令狐冲,倾听他谈起小师妹的柔情和专一,那种一心一意爱着一个人的样子让她倾慕,而今真心对自己,许诺自己一生的人已经出现,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令狐冲已经过去了,早该放下了吧?
南昌南郊,朱怀珉下得车来,眼睛刷的红了,泪扑扑地向下落。荒丘一座,阴阳两隔,这对给了她生命和亲情的人早已远去,在轮回中周而复始,可那刻骨的浓浓之情永远刻在了心里。
一壶美酒,两盘果品,三株沉香,四两纸钱,表一表人世间的哀思。
“父王、母妃,敬请二老静听。不孝女朱怀珉秉承父志,延息母命苟活于世,虽未显达于诸侯,铮铮铁骨,坚韧之心,明鉴先贤。血海之仇已报,女儿尘心未了,姻缘未断,徒留人间数载,待天命所取,当追父母之后,侍奉左右。”
感受到朱怀珉的悲痛和哀思,东方白亦有些伤感。捻一抔黄土临碑洒下,单膝跪地,倨傲群雄的英姿并未影响她的尊敬之意,反而多了几分真诚:“泰山泰水,黄泉之路虽冷,但真情可以融化冰雪,一路而去,你们夫妻相扶相持分解对方辛苦。珉儿是你们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也是你们生前最大的牵挂,东方白虽非天下英男,但护珉儿之心可昭日日月,二老敬请放心,一路走好。”
说罢,深深印下三个头,外衫一甩,崭新的新郎服熠熠生辉,使她本就俊美的容貌增添了几分绚烂:“今日以三记为誓,以天地为媒,以二老青冢为证,东方白愿迎娶朱怀珉为妻,一生护她周全。”
泪水如泉般涌出,朱怀珉拜了三拜,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本来她想让东方白穿上嫁衣,可她坚持不收,说宁王妃临终所惦记的就是她能够嫁人,幸福一生,她要帮她完成母愿,以尽孝心……
作者有话要说:
☆、打落悬崖
自从两人定下三生盟约后,日子过的相当舒心。教内之人无一不感慨,教主变了很多,也亲切了许多,有些大胆的丫头还敢凑上去说笑一二。
可惜,好日子终有时日。日前恒山传来任我行的消息,朱怀珉放心不下,借口外出视察生意,去了大同府。担心朱怀珉受到伤害,王殉一路跟随而来,看着俊秀的恒山,他微微皱眉:“主子,任我行为何出现在恒山?”
“恐怕和任盈盈有关。令狐冲日前被逐出华山,是恒山派的人收留了他。任盈盈深爱令狐冲,应该在恒山陪着他。”朱怀珉有些不安,任我行始终是危害东方的一个心腹大患,必得尽早除之。
“那我们?”王殉见朱怀珉有些不悦,没有继续问下去。
朱怀珉幽眸一转,计上心来:“听说恒山派有一个小尼姑,法号仪琳,最是菩萨心肠,不如我们演一场好戏如何?”
“什么戏?”王殉一脸问号。
“天机不可泄露!”朱怀珉微微一笑,说不尽的美艳无双。
王殉释然地笑了,自从主子和东方不败定情后,整个人变得爱笑,爱说话了。只要主子幸福,一切都是值得的。
“救命啊!救命啊!”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大喊地跑着,脚步轻浮飘荡,踉踉跄跄。
“站住,别跑!”女子后面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手执棍棒,叫骂不休。女子惊慌失措,一边奋力向前跑,一边往后看,眼见被追上了。偏偏船漏更遇打头风,被脚下一块石头绊了一下,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女子似乎绝望,捂着受伤的膝盖趴在地上痛哭。
那帮汉子淫邪地将女子围城一圈,口出污秽之言:“小娘们,跑哇?怎么不跑了?得罪了我们少爷还敢跑。”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女子苦苦哀求,说不出的可怜。
“放了你,笑话!”那帮汉子哈哈大笑起来。
女子被拎了起来,挣扎地挥舞着纤细的手臂,那单薄的身子怎是七尺壮汉的对手,三两下便钳制在背后。
“住手!”一道清丽的叱咤声传来,那帮汉子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位十七八岁的貌美尼姑。
“哦,小秃驴,怎么一个人呐?要不要爷爷陪陪你?”
“混账!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小尼姑红着俏脸,怒目相对。
“哈哈!我们是什么人?知道城里的王一霸吗?那是咱们家少爷,识相的乖乖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抓。”
“哼!我劝你们放了那位姑娘,不然休怪贫尼无礼。”
“哎呦喂,你想怎样无礼呀?来吧,大胆的无礼!”汉子上下打量小尼姑,一双老鼠眼泛着淫毒的目光。
小尼姑恼怒,长剑出手,青峰闪闪,几招将汉子打的哇哇直叫:“好你个秃驴,等着瞧!”几个汉子连滚带爬地跑走了,临了留下了一句话。
小尼姑也不追赶,收回长剑,上前扶起女子,柔声道:“你没事吧?”
女子轻轻一拜,声音细软:“多谢师傅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出家人慈悲为怀,施主不必多礼。施主可是遇到了难事?”小尼姑关切地问。
女子啜泣地说:“奴家名唤小婉,是木匠的女儿,日前爹爹赌输了,要将我抵给王一霸做小妾,小女子拼尽全力才逃出家门,谁知那王一霸早已命人盯上了我,才有今日之事。目前小女子已经无路可去,不知如何是好!”
“这?”小尼姑有些为难,想了想,说:“贫尼法号仪琳,是恒山派弟子。施主若是不嫌弃可以与贫尼暂时到悬空寺躲几日如何?”
“那再好不过了,小女子感激不尽。”女子感激涕零,深深一拜,“只是打扰了师傅们清修,实在过意不去。”
“无妨,师姐们都是热心肠的好人,见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那小女子叨扰了……”
在悬空寺带了几日,也没有见到任我行等人的半个影子,朱怀珉等的实在心焦。难道消息有误,任我行根本不在恒山?
“小婉姑娘?”仪琳进得院门见她坐在石阶上发呆,微笑地上前询问。
“啊?”朱怀珉一惊,在庙里待久了,连戒备之心都少了许多,连仪琳走到面前都未发觉,她干笑了两声,道:“没什么,没事做,只好发愣了。仪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