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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若是你三哥坚持带你走,你认为你自己还有可能回到我身边吗?”他不管西门敛曜放她离开的理由是什么,更不管她是用何种方法来说服她三哥;真正令他难以释怀的,是她当时竟然走得如此乾脆。
“我既然敢随我三哥走,自然就有把握能够回得来。怎么,难道没有我在一旁监视你,你就会吃不饱、睡不……睡不好了吗?”说到後头,苾灵竟结巴起来,想当然耳,她的小脸也无缘无故地红得一塌胡涂。
莫名其妙!她干啥要脸红啊?
忽地,西门苾灵只觉得螓首变得很重,重到她的下巴都快抵到前胸了。
一根长指很快地将她沉重的脑袋瓜给勾起。
“现在你总该知道原因了?”玉极摧凝视著她四处乱瞟的眼儿,似好气又似无奈地轻笑。
西门苾灵轻咬著下唇,以防止逐渐上扬的唇角泄露了她心中无比的喜悦,然而她顾得了唇角,却顾不了一双闪动的眼眸。
嘻嘻!大魔头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她在一旁监视著,他就会吃不饱也睡不好喽?
“我,我又不是你,哪里会知道原因啊!”该矜持的时候就一定要矜持,西门苾灵深知这一点。
“看来是我会错意了。”玉极摧流露出的失望神色让她有些错愕,然而接下来,他撇下她转身走向坐骑的动作,更令她为之呆愣。
“喂!你干嘛不带我一块儿走?大魔头,你等等我呀!”
呵!傻丫头,你想跟我斗,还早得很呢!
第七章
“大魔头,你的巢穴还真多耶!”
竹屋、芙蓉客栈,再加上眼前这座看起来就像是有钱人家所居住的宅院,西门苾灵的嘴里不由得啧啧称奇,既欣羡又嫉护。
“我的巢穴再怎么多,也比不上你们西门家。”玉极摧将她抱下马的同时,也顺势拧了她俏鼻一把。
“话是这样讲没错啦,但是……”她平时可是被爹爹及哥哥们管得死紧,简直可以说是足不出户,若非这次偷溜成功,她还不知江湖原来是这般地好玩。
“但是什么?”玉极摧随口一问,但此时他的眼神却显得格外犀冷。
他都已经来到门口,怎么还不见半个人影,弥山、管弦,还有……月芙蓉呢?
“欵,你都不知道我……啊!”正待自怨自艾的西门苾灵,在下一瞬竟然腾空飞起,她抓紧他的衣襟,万分不解他在自己家中为何还要用飞的。
好不容易,她的双脚终於稳稳地踏在地面上,当她正想打量环境时,突地发现——“呀!那……那个人他……”
一名年轻男子倒卧在长廊上,身体,嘴角都不断溢出鲜血。
趋身向前的玉极摧连封了他好几处穴道止血。
“对,对不起公子……是弥山无能……月、月姑娘她被一群黑、黑衣人给掳走了……”年轻男子紧扯住玉极摧的臂膀,语气微弱却十分著急。
“他们走多久?”玉极摧沉著一张脸,冷冷的问。
“有、有半个时辰了。”
“苾灵,替我照顾他。”玉极摧将他扶靠在栏边,起身对著西门苾灵吩咐。
“那你呢?”她一把抓住正要离去的玉极摧,急急问道。
“我要杀了那群黑衣人,把芙蓉救回来。”回首睇向她的俊颜已不复邪佞,就连逸出的嗓音也显得分外优柔轻雅,然而,隐藏在其中的狠戾,再加上自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沉重压迫感,让西门苾灵差点抓不牢他的手臂。
“我要跟你去。”生怕他丢下她似的,她更加攀住他。
“苾灵,放手!”此次前去,他恐怕无法分神照顾她,更何况那种血腥的场面并不适合她观看。
“不放。”西门苾灵执拗地说道。
“苾灵。”
正当玉极摧准备以内劲震开她的小手之际,她立即开口。
“玉极摧,你若敢撇下我不管,那我就立刻回家,让你永远都见不著我。”她撂下狠话。
“你敢威胁我?”邪美面庞霎时变得严厉。
“我为什么不敢?”虽然她的双腿有点发软,声音也有点颤抖,但该有的气势与架子依旧摆得很高。
“你!”或许,他之前的确太过宠溺她。
“公子……我并没什么大碍……您不用顾虑到我……”弥山适时开口。
“你听到没?他说他没事的,现在你总可以带我去了吧!”他都已经明目张胆地说要去杀人了,她哪有可能不在一旁监督他?虽然,那群打伤他的朋友、以及掳走月姊姊的黑衣人确实该死,但她总不希望见到他胡乱杀人。
玉极摧瞪了她好一会儿後,才反手箝住她的纤腰,纵身跃离。
咦!这个地方不就是——剑树山庄!
西门苾灵此时正与玉极摧踏在筑著红瓦的高墙上,但眼前熟悉的景物,却令西门苾灵不由得揉揉眼,以为是自个儿眼花。
拜托,月姊姊怎么可能会在剑树山庄?八成是天色太过昏暗,才导致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毫无预警地,西门苾灵骤感一阵天旋地转,原来是玉极摧已然抱住她跃至地面,然而他并不打算就此停住;下一瞬,他的脚又轻轻一蹬,藉力飞跃过长廊、屋檐,最後拔身跃至高耸的树枝上。
“玉极摧,你该不会以为捉走月姊姊的人,就是我们伟大的辛盟主吧?”一等玉极摧将她放妥,她马上抓著他问。
他又在开什么玩笑了?堂堂一位武林至尊,怎么会干下这种杀人掳劫之事?
不过,倘若仔细回想,这也并非不可能。像她这么一位富正义感,且又大公无私、恩怨分明的一代女侠,还不是被两个老家伙给冤枉过。
所以呢,这辛大盟主的皮最好是绷紧一点,要是被她抓到什么把柄,嘿嘿,届时他将会明白她西门苾灵发起狠来会比大魔头还要来得可怖。
“还记得上回我们离开此地之前,我曾对你说过什么吗?”玉极摧邪邪冷笑。
玉极摧突然的问话让西门苾灵唇上的奸笑顿时凝住,她赶紧装作没事般的乾笑一声,随後正经八百地歪头说道:“这个嘛,你好像说……说……对了!你说要撕下辛曹年什么假面具的。”西门苾灵一弹指,神情颇为兴奋。
“不错,就是这句话。”话声甫毕,玉极摧的长手同时点向她胸前。
正欲开口的西门苾灵顿时一阵错愕,因为她除了发不出声之外,就连身子也无法动弹。
“苾灵,你就待在这儿好好看清楚辛曹年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玉极摧跃下树,回以她一记毫无温度的柔善笑意。
当玉极摧跃下树,潇洒伫立在原地没多久,六名蒙面黑衣人就这么平空出现在他眼前。紧接著,一派雍容儒雅的辛曹年也从房中缓步走出。
“玉修罗,本座在等你的答覆。”辛曹年要玉极摧加入杀手组织的心意依旧没变。
“把月芙蓉交出来。”面对辛曹年虚伪无比的假笑,玉极摧缓缓勾起一边的唇角,回以他一记很惬意的冷笑。
“你的答覆呢?”
“把月芙蓉交出来。”玉极摧笑得极冷、极冽。
“玉修罗,你真是个难缠的对手,不过,本座很喜欢,也很中意你。为了表示本座的诚意,你就尽管开出你的条件,只要本座办得到,定会帮你完成。”
“多谢辛盟主的抬爱,不过,我只要你交出月芙蓉。”
“看来本座好像跟玉修罗无缘啊!”辛曹年忽而一叹,状似可惜。
玉极摧不仅表情冷,眼神更冷。
然而就在此刻,原本面露可惜神色的辛曹年却霍然一笑,“要月芙蓉可以,不过,你得先替我杀一个人。”
一抹噬血残意猝然从玉极摧眸中进射而出。下一瞬间,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闪至黑衣人跟前,一出手便把黑衣人的鼻梁给打碎;再出手,又把另一名黑衣人给震飞出去。
其余黑衣人见状,不等辛曹年下令便群起攻向玉极摧。
玉极摧真被惹恼了,出手残、狠、邪,不消片刻,黑衣人已经死伤殆尽。
“再出手,月芙蓉便死。”一声诡谲的轻笑让玉极摧黑眸倏地眯起,但掐住黑衣人脖子的五指依旧扣得死紧。
“我可以先杀你,再救月芙蓉。”玉极摧邪残如地狱阎罗。
“呵,你有把握杀死我?”
“何不一试呢?”玉极摧格外冷静的笑语里,潜藏著一抹教人心惊胆战的冷戾之气。
“呵呵!本座倒挺想一试的,只可惜时候未到;不过,你也未免太小看本座了。”辛曹年面庞乍现一丝阴森。
“啊……”
一声女子的惨叫冷不防传入玉极摧耳里。登时,玉极摧五指一使劲,喀的一声,黑衣人的颈项当场被扭断。
辛曹年见黑衣人惨死,反倒笑了开来,因为玉极摧已经收势不再出手。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名黑衣人出现,而他手里诡异地拿著一只木盒。
“把那只木盒交给玉修罗。”辛曹年笑著说。
玉极摧冷戾的眸光,从辛曹年阴险的笑脸上缓缓移至那只木盒,然後,他迅速接过,打开。
当里头的东西一入他的眼,他差点捏碎那只木盒。当然,他不会将怒气形於色,玉极摧迅速合上盖子。
“你要我杀何人?”玉极摧冷冷的、淡淡的开口。
“呵……玉修罗果真是个聪明人。”辛曹年直言:“武当林长老。”
玉极摧眸光一闪,随後拔身跃至树上。
不过,就在玉极摧抱起一脸惊愕且惊慌不已的西门苾灵时,辛曹年的声音又忽地传至:“玉修罗,本座可不想与西门家族为敌。”
玉极摧当然知道辛曹年是在暗示什么,他亦同样回他一句话:“再动西门苾灵,我将不惜玉石俱焚。”
在回宅院的这一路上,玉极摧始终没有解开西门苾灵的穴道,这让她气愤不已,恨不得张嘴啃咬他。
“要喝水吗?”等出了剑树山庄的势力范围,玉极摧便策马来到树荫下,抱下全身僵硬、且脸色非常难看的西门苾灵。
笨蛋!没解开她的穴道,教她要怎么回答。
冷不防地,玉极摧的手突然朝她襟口伸去。
全身动弹不得的西门苾灵当场吓傻了眼,不过,当一条雪色手绢映入她眼帘时,她才晓得是自己误会了他。
接下来,就见他从马背上取下水囊,将水倒在手绢上,之後沾湿的手绢往她的脸蛋轻轻擦拭著。
一时之间,西门苾灵怒气全消。他擦拭她脸蛋的动作是这般地轻柔、这般地小心翼翼,仿佛只要微微一使力就会弄痛她似的。
盯著玉极摧那张读不出讯息的邪美俊庞,西门苾灵竟愣住了。
她的脸真有这么脏吗?脏到他特地停下来帮她擦睑?
应该还不至於吧,她顶多是有些疲累,有些爱困,还有,就是她的心跳得有些急促……呃,她承认她的确是流了不少汗啦!
玉极摧当然知晓她有许多话要问他,但是在他一跃上树,看到她的脸色竟如此苍白时,一股比见到盒内之物还要揪心的痛楚,飞快地在他胸臆间蔓延开来。
他竟忘了娇柔的西门苾灵哪禁得起如此劳累奔跑?尤其之前的她已经在山中痴等了他一夜。
他到底在做什么呀?他根本不该心软带她前来。
玉极摧仰头灌下一大口水,随後抬高她一张呆愣的小脸,俯首将水慢慢喂入她的小嘴里。
西门苾灵的确很渴,但并不需要以这种'奇+书+网'方式暍到水,然而恼羞的思绪在他不断挑逗她唇舌之下,已渐渐变得模糊。
终於,他离开她的唇,但她仍感觉喉头一阵乾涩,“我……我还要暍。”她下意识地脱口说道,然後她便惊觉自己非但可以说话,就连身子也可以动了。
“大魔……”
玉极摧修长的手指飞快点上她的,“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不过,你先把这袋水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