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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摆平你三哥,他就会把你带走。”
“可是……”
“怎么,莫非你反悔了?”玉极摧口吻明显不悦。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看你们打起来嘛!”奇怪,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就算他们交手,三哥未必会输啊!
“苾灵,既然你要留在我身边,那我就必须——”玉极摧一顿,伸手遥指西门敛曜,语带邪傲地说道:“打倒他。”
西门苾灵的心重重一荡,满心不愿见到三哥有任何损伤,更不愿见到玉极摧因为伤了三哥,而与整个西门家族为敌。
她怎么老想著三哥会输啊,既然她可以打赢大魔头,那三哥为什么不行?但是,她真的放心不下。
“玉、玉极摧,我可不可以跟你打个商量啊?”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喔?”玉极摧露齿一笑。
“就是……就是我……我先跟三哥走……等等,你先不要生气,我……发誓,等我跟三哥解释清楚之後,一定会立刻回来监视你的,”西门苾灵怯怯的看著他异常和悦的俊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就是你的决定?”半晌,唇角漾笑的玉极摧缓缓问道。
“你、你这副样子有点奇怪耶。”她吞下一大口口水,语气有些发颤。
“那你走吧!”玉极摧对她绽颜一笑,而且主动地将满脸错愕的她放下马,见她犹一脸傻愣地杵在原地,他还鼓励她说:“还不快过去!”
玉极摧话一说完,竟冷不防推了她一把,而这种被他推离的感觉,就好像是他不要她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她只是想跟三哥谈一谈而已,又不是永远都不回到他身边。直觉的,西门苾灵欲再开口向他解释。
“小妹!”西门敛曜有点不耐烦的声音又在此刻传来。
“玉极摧,你等我喔!”慎重且匆匆地对他交代完,她立即跑向西门敛曜。
谁知,西门敛曜一等灵接近,便一手勾住她的腰,纵身离去。
玉极摧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著他们消失在他眼前。
许久後,他缓缓扣紧手中缰绳,在策马离去前,冷冷地丢下话:“西门苾灵,你是个小骗子……”
雅致茶楼的一隅,传来一声声既急切又焦虑的清灵女音;只可惜,听话的人完全无动於衷。
“三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啊?”西门苾灵抓住三哥搁放在桌上的手,不住地摇晃著。
“小妹,就算你说破嘴,三哥也不会放你回到玉极摧身边。”西门敛曜说得十分笃定,也不理睬她惊愕的小脸。
“三哥,玉极摧他绝不会伤害我,为什么你偏偏就是不信?”小拳猛地槌向桌面,西门苾灵怒气冲天的瞪视三哥。
“小妹,你想得太天真了。现下,整个武林正道都视玉极摧为眼中钉,肉中刺,就算玉极摧不会伤害你,但那些去找玉极摧报仇的人呢?难道他们就不会拿你来威胁玉极摧?”西门敛曜心想,江湖传闻五凤帮帮主为玉极摧所杀,倘若小妹一直跟随在玉极摧身边,难保不会被牵连进去。
“我可以自保。”
“自保?哼,你拿什么自保?你可别跟我提你那三脚猫功夫!”自己小妹有几斤几两重,他最是清楚不过。
“三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知不知道我曾经使出雁归来击败过一个黑衣人;而且精采的场面,玉极摧也亲眼见到,”西门苾灵神气地向他炫耀。
当下,西门敛曜嗤笑了声,惹得她气得双颊鼓鼓的,难堪地气白一张俏脸。
“臭三哥,你竟敢嘲笑我!”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三哥居然怀疑她!
“小妹,三哥不是在嘲笑你,而是你……”西门敛曜顿了一下;心想玉极摧的确为讨小妹欢心而费尽心思,他似乎不该说破。
就在这么一刹那,西门敛曜竟觉得玉极摧也许是真心疼爱小妹的。
“我怎么样?说啊!”西门苾灵噘著朱红小嘴,一副你再瞧不起我,我就扁你的凶恶模样。
“你……真的很厉害。”西门敛曜无奈笑道。
“哼,早说不就好了。”西门苾灵眼儿一转,偷偷地就要起身离开。
西门叙曜出手如魅地抓住她,逼她再次坐下,“三哥说过,现下有太多人要找玉极摧麻烦,如果你再不跟三哥乖乖回家——”
“我说过我有能力自保,更何况我已经答应玉极摧要回到他身边,我不能食言的。”西门苾灵的语气亦是十分认真而执著。
“小妹,难道你希望是二哥、甚至是大哥来带你回家吗?”两位兄长虽然极疼爱小妹,但他们可不像他这般好说话。
西门苾灵瑟缩了一下,其实她也怕极了大哥与二哥会亲自出马捉她。
“三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回去找他就对了。”她绝不做失信的小人,何况刚才与玉极摧分手时,她深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那你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吗?”
“我相信他一定会在那片林子等我的,要不,我就回竹屋等他。”
“小妹,你执意回到他身边的理由到底是什么?”他们的小妹或许已经长大了,只不过,对象为何会是玉极摧?真是伤脑筋!
“当然是……是要监视他,别再让他继续作恶了,”她的双颊没来由地浮现出两朵不自然的红晕。
“真是这样?”傻妹妹,西门敛曜明知她另有目的。
“对,就是这样。”西门苾灵毫不迟疑地用力点头。
西门敛曜微微叹口气,算是投降了,“去找他吧!”
傍晚时分,天色已渐昏暗。
凉亭里的石桌上,摆满许多已喝得一滴不剩的空酒瓶;不过,这丝毫没影响到玉极摧的神智,他仍旧清醒得很。
他极自然地伸手取另一瓶未开封的酒,然而在他碰触到它之前,有另一双手更快地将它拿走,“别再暍了。”
“芙蓉,拿来。”玉极摧满面笑容地对月芙蓉说道。
月芙蓉抓紧酒瓶,硬是不给。
忽地,她感觉自己双手一阵酥麻,然後她发现紧握著的酒瓶,已经落到玉极摧手上。
看他优雅地将酒倒在一只玉杯上,犹似十分享受地啜饮著美酒,说真格的,她觉得非常的难受。
因为,让他如此失常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西门苾灵!
“玉大哥,如果你真舍不得苾灵,那就把她追回来啊。”依他的能耐,就算要独闯西门家也绝非难事。
“我舍不得她?”玉极摧突然笑出声来。
“玉大哥,虽然我不清楚苾灵为何要离开你,但是,她说不定正在哪个地方等你呢!”她勉强挤出笑容,月芙蓉随口的一句话,却让玉极摧手中的玉杯登时碎裂。
“玉大哥你……”她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原本坐在她面前的玉极摧已然失去踪影。
银亮的月,高悬在天边。
西门苾灵就这么靠坐在树干旁,将下颚抵在弓起的膝盖上,眼神茫然地看著山路的另一头。
苾灵冷不防打了个大喷嚏,揉揉鼻头,还搓搓有些发冷的双臂。
笨啊!在跟三哥离去前,怎么没有事先问明玉极摧要在哪个地方碰面!现在可好了,她除了在这片林子傻等之外,好像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她好冷喔!
讨厌,大魔头怎么还不来嘛!
西门苾灵可怜兮兮地扁著小嘴,瞠大一双随时会掉下泪来的眼;这时,她听到一阵非常急促的马蹄声。
是他吗?西门苾灵忙不迭地站起身,直勾勾地望著远方。
当她看清楚朝她奔来的一人一骑时,立即拔腿狂奔。
玉极摧在坐骑还没完全停住前就已经跳下马,展开双臂抱住冲进他怀里的西门苾灵。
“臭大魔头,烂大魔头,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接我,你知不知道我被臭蚊子咬了多少口啊!可恶的大魔头,本女侠要是受寒非要传染给你不可……”她拼命地告戒自己千万不能哭,但眼泪就是不听使唤地猛掉。
玉极摧一迳地任由她骂、她槌,甚至出借衣服供她擦泪,擤鼻涕。
难不成他也变傻了?就在她随她三哥离去之後,他便发现接下来的一切,似乎全变了样。
这个傻丫头到底对他施了什么法术呀?他竟然会强烈感到不安,而这种感觉,他已经有好些年不曾有过。
深深地闭上眼,玉极摧著实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会受一个既不解世事、又天真过了头的小丫头摆布。
合该是逃不过吧,他也只有认了。
“大魔头,你该不会被我骂傻了吧?”等心头的怨气出得差不多时,她才察觉到玉极摧一直都没吭半声。
“是呀,我的确被你骂傻了。”玉极摧凝视著她红通的双眼、鼻子,忍不住笑了开来。
“你还敢笑我!”西门苾灵抡起小拳,往他胸口用力击去。
不料玉极摧脸色一白,紧接著捣住胸口,状似痛苦地往後倒退三步。
“玉、玉极摧,你怎么了?”难道是她下手太重?西门苾灵俏生生的小脸登时变得和他一样惨白。
“苾灵你……”玉极摧猛喘著气,语气里夹杂著一股难以置信。
西门苾灵简直是吓坏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轻轻的一击竟有如此大的杀伤力。怎么办?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玉极摧,我、我现在该怎么救你啊?”不知所措的她赶紧跑上前撑住他快要倒下的身躯,紧张地在他耳边大叫。
“你先扶我到树下。”虚软的声音一传进她耳里,她赶忙依照他的话去做。
唔,好重喔!由於玉极摧几乎把全身重量都靠在她身上,西门苾灵只得拿出吃奶的力气,摇摇晃晃地将他扶至树旁坐下。
“要不要我输一点内力给你呀?”西门苾灵紧紧抓住他的衣衫,感觉他疼得全身上下都在发抖。
“不用了,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玉极摧一直将脸垂得很低。
“可是你……”他愈是强装没事,西门苾灵便益加害伯。
不管了,她一定要灌输点内力给他,否则她的心简直快蹦跳出来了。“玉极摧,你忍耐一下,我、我马上治好你。”她一说完,便煞有其事地盘腿坐在他身後,在吸足一大口气之後,便将双掌抵住他的後背。
应该是这样没错吧!西门苾灵急得满头大汗,尤其在感觉玉极摧身子颤抖的益加厉害时,她更是卯足了劲运气。
依她这种一招半式的三脚猫功夫,何来所谓的内功真气?
是以,玉极摧再也忍不住了。
一阵发自丹田的大笑声登时爆出,令正在卖力演出的西门苾灵当场傻眼。
而他这阵笑声持续很久,久到足以令她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玉极摧根本没被她打伤。
“玉、极、摧。”西门苾灵猛一起身,握紧的拳头毫不留情地槌向他没长眼的後背。
但可惜的是,一双小拳头全落到一只大掌内,任凭她如何使劲也难以挣脱,这下子,西门苾灵终於气到整张小脸都喷出了火花。
“大魔头,你这样捉弄我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给吓死?”被彻底激怒的她开始奋力挣扎,幸亏玉极摧适时顺著她的手劲一松一紧,才不至於使她扭伤自己的腕骨。
当一声含有指控的沙哑嗓音从他唇间逸出时,原本杀气腾腾的西门苾灵突然愣住。
“是你先吓我的。”玉极摧忽然收住笑容,俊美的面庞上净是一片清冷。
“我……我什么时候吓过你了?”汹汹怒焰霎时被浇熄,此时的她彷佛矮了一截,方才的气势已然消失无踪。
对於她的迟钝,玉极摧更觉不悦。
“是谁说过要永远留在我身边,又是谁在亲人来时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我、我哪有一走了之?我明明说过我会回来找你的。”西门苾灵大声反驳他的指控。
“哼,若是你三哥坚持带你走,你认为你自己还有可能回到我身边吗?”他不管西门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