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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紫冧很清楚秦秀莲的“长姊为母”的心情。她悄然捡回了那龙猫,放在了自己的闺房里收藏着。一日三看,她也真的是太喜欢那可爱的造型了。
龙猫的质感细腻温润,拂之如玉一般,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完美无暇。
看着龙猫,就会想到秦秀莲这女人。
渐渐的,就把龙猫当成秦秀莲,入夜睡觉就握在了手里。
以为会有机会还给秦秀莲的,但过了没到两个月。车毁人亡,秦一志当场毙命,冰洋脑震荡失忆了,蓝紫琹的左腿,自膝盖以下都被锯掉,即使不锯掉,被碾压在车轮之下,也已经成了一滩血红稀泥。
噩耗传来,秦秀莲惊得当即就下体大出血,加之没日没夜的悲伤,把秦秀莲腹中的八个多月的男婴胎,卡在了生死线上。秦秀莲被送到了乡下的设备简陋而技术不精的医院……
到底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
回光返照一样苏醒过来的面色虚白的蓝紫琹,躺在省城三甲医院里,当机立断对几百里之外的心急如焚的管家王魁,下了一道旨令“你把免提打开!”
免提开了。蓝紫琹雄浑而深沉的声音传来“医生,竭尽全力保住大人!钱不是问题。”
医生一边做着手术准备,一边询问电话那端的蓝紫琹“你是患者的什么人?”
蓝紫琹凄楚而情意绵绵的道出了一句“她是我的未婚妻。”
“……”一语惊死一干人……
这一切都是听家仆说的,蓝紫冧自己没去医院,她去了只能给大家添乱。
蓝紫琹和秦秀莲的恩爱故事,一直都是轰轰烈烈,跌宕起伏,堪称世间一绝。
逼着人不得不习惯她们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百转千回的曲折情调。
可孩子总归也是一条生命。但在蓝紫琹的眼里,却根本不算一根葱。
秦秀莲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如此冷漠的蓝紫琹,感到了由衷的失望。
她们的感情似乎正在不断走向绝境。
以为自己可以见缝插针趁虚而入,但秦秀莲的失望归失望,她的心里只有蓝紫琹。
自始自终,自己是多么垂涎蓝紫琹的位置,却根本没有立锥之地。
哪怕想要给秦秀莲一个暂时休憩的肩膀,却在知道秦秀莲是有夫之妇之后,自己根本就做不到了。这样气量狭小的自己,怎么可能和姐姐那样宽容天地的女人相提并论?
只能依赖着龙猫的陪伴,才熬过了多少个对秦秀莲朝思暮想的日夜。
不想再掺和到姐姐和秦秀莲中间。
但还是想为秦秀莲做一点什么。
于是,决定走出“接触性恐惧症”,至少下一次,自己可以在秦秀莲伤心的时候,给一个温暖安全的拥抱。
所以,一直在坚持坚持再坚持,一次次把自己往死里逼,竟然也成了惯性。
若不是真崎兰用那么哈奇的方式,出现在蓝紫冧的眼前,蓝紫冧不会想到这一出。
多想弥补四年前,姐姐犯下的过失,缝合秦秀莲失去弟弟的那道赫然伤口。
如今,那道伤口已经溃疡糜烂,简直要把秦秀莲逼进精神病院。
两个人都濒临崩溃的边缘。
冷眼旁观,蓝紫冧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安慰。
一定是恨着姐姐的吧!但又深爱着姐姐。多么矛盾而纠葛的两种情感,居然都用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今却是满目疮痍,到处流脓。
假如,她们可以比现在更加温和平静一点,好好的相处过日子。我也就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奢望,直到今天,蓝紫冧依然这样想。
眼前就又倏然出现了那个没能落在秦秀莲唇上的吻。
嘭的一声响,蓝紫冧的拳头猛然砸在了溅着水珠的镜子上,碎裂的痕迹在拳头下像结构凌乱的蛛网,发散开来。鲜红的血,蜿蜒着缓缓向下爬行。看着,居然觉得有一点像曼珠沙华的刺青纹路,还真的挺妖冶……
痛,如此清晰。
一直一直。
眼睁睁看着秦秀莲和蓝紫琹的感情在腐败,散发出烂苹果的气息。一股复杂到难以形容的尖锐疼痛感,就一直在揪扯着蓝紫冧的心脏。
多想她们立刻撒手说“再见!”
又多么了解,倘若蓝紫琹和秦秀莲失去了彼此,就等于失去了存活的意义。
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会觉得幸福?蓝紫冧每一次看到秦秀莲,就会在心里这么问。
“假如秦一志还活着该多好啊!”
元宵节的那天晚上,蓝紫琹和秦秀莲吵架,依旧是揪扯着秦一志的事不放。蓝紫冧静静目睹着全过程,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秦秀莲不就怪姐姐害死了她的弟弟么?
秦一志的尸骸已枯骨,但有人来替代,不就行了么?
阳春三月来临时,真崎兰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家门前……
都不知道该说真崎兰的运气不好,还是太好。
而这个人,又是那么的天性单纯透明。
有意诱惑她进入了故事,却又觉得那么不忍伤害。
蓝紫冧把龙猫放进信封的时候,她是多么犹豫不决。
它是手机挂坠,但它又不是手机挂坠。她是外人,但她已经不是外人。
四年了,这龙猫浸满了自己的气味。却要移转到别人的手里。
而这拿着龙猫挂坠的新主人,则需要转进另一个人的心里的空洞处。
这一切是多么残忍!
真崎兰来作客的那天下午,蓝紫冧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即将揭幕的新未来,一直在闷着头做家务。除了把真崎兰凉在了客厅,再无它法。
到底是何居心?
蓝紫冧清晰地听见了当时的蓝紫琹的心声。
是啊!我到底是何居心?
蓝紫冧看着鲜血淋漓的手背,愣愣地出了一会神。
扯了一大堆纸巾,压住手背的伤口,用一次性的透明塑料的浴帽,艰难地打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丑陋死结。吹干了头发,蓝紫冧拿着手机、房卡和入住单,走出了酒店标间的门。
再见了,善良的天使……蓝紫冧对心中的真崎兰,面色平淡,情绪低落地道了别。
许久,坐在Polo车里,蓝紫冧给真崎兰去了一条短信“把你的账号发过来。”
真崎兰回的却是“你吃早餐没?过来和我一起吃。我亲自煮的哦!很美味。”
啪嗒啪嗒……豆大的泪珠从眼睛里滚出来,猛地吓到了出神的蓝紫冧。
呃……这人,为什么每一次都让我忍不住哭?杀了她……
Polo轰的一声启动,吱吱作响地急转弯,扬长而去。
☆、三人
心情不好的时候,蓝紫冧想喝酒,而蓝紫琹想抽烟。
两种东西带来的最终效果是差不多的。
一样会晕,一样会臭,一样会伤及五脏六腑,一样的容易上瘾,一样的治标不治本,不能真正的排忧解难。
但又有明显的区别,比如,喝酒的时候,会想要什么人来陪着一起醉,嘻嘻哈哈,或者哭哭啼啼。抽烟的时候,习惯性一个人能呆多久是多久,即便有人在旁边,也请别废话多。
蓝紫冧想要喝酒,又蓝紫琹想要抽烟的时候,公司上下便进入了冰河世纪。
不过,两个人都掩饰得极好。
只是冷气压时时侧露,在不经意间,雪崩一样地打压着旁人的心情。
公司上下都变得凝重而谨慎,生怕自己做砸了什么差事,成了触地雷的倒霉鬼。
即使如此苦大仇深,在人前的和睦样子,蓝紫冧和蓝紫琹还是一对亲密有爱的好姊妹。
毕竟,不是小孩子拌嘴,成年人了,得理智克制。
毕竟,这公司是和姐姐共有的,若是搞砸了,两个人得承担百分之百的损失。哪天真要是公司破产倒闭了,也没秦秀莲什么事。怎么可能让秦秀莲背债务?
毕竟,女人是不能共享的,这是一个放任四海皆准的原则性的问题。
毕竟,可以得到的时候,却由于过敏,错过了最佳时机,这不能怪别人做程咬金,一个电话来的那么及时。
毕竟,不治好这个“接触恐惧症”,我也其实没办法和她在一起……
蓝紫冧列举了诸多理由,劝慰自己看开看淡点。
不想自己太难受。一难受,就想要伶仃大醉,而蓝紫冧又讨厌喝醉酒的自己,也没有可以陪着一起喝醉酒的狐朋狗友。
真崎兰不在。
两周前,真崎兰去了一个叫“上溯”的什么山旮旯里的煤矿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去支援前线去了。具体的不清楚,蓝紫冧看到了真崎兰发来的慰问短信,也没回。
总觉得不该继续把真崎兰往里攥,趁现在一切还来得及,果断就此收手吧!
虽然两周前的那个清晨,确实有想过冲进真崎兰的单身公寓里,和真崎兰共进一顿粗茶淡饭的简单早餐,然后,坦白从宽。但最终,蓝紫冧只是开着Polo绕着那名叫新一的破败公寓,兜了一个大圈子,回到了自己的家。
想过把真崎兰的电话号码加入黑名单,最后还是犹豫着作罢了。
“或许她遇到了什么急事,会给我打电话呢?好歹保持联络,也能及时出手相助。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啊!”蓝紫冧翻来覆去斟酌了许多次,“嗯,还是保留吧!”
反正,那一串阿拉伯数字早已经过目不忘,在记忆库里,无法进行格式化了。
“她也挺不容易的,一个女孩子家,跑去煤矿上教小徒弟。会不会很累啊?要不要发一个信息去安慰一下她呢?”
转念一想,算了,不是已经决定不搭理了么?就这样吧!
不知道真崎兰什么时候会回来。
浑浑噩噩的,蓝紫冧的脑子像一滩糨糊一样黏稠,恍恍惚惚就过完了两周。
又是周一,有例行的总结研讨会——其实就是:各个部门的主管集中汇报工作。
来参加会议的,都是各部门的领头。
例行会议,也有“促进部门交流,加强内部协调运作机动性”这样的一层深意在里面。
业务部是大头,不管怎样,带着九个下属奋斗不息的蓝紫冧是老板跟前的大红人。整天蹲点在生产车间的冰洋,一进会议室,看到了蓝紫冧,就说“嗨!金牌推销!”
嘁!又来,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称呼?蓝紫冧暗暗嫌弃冰洋的呆蠢的德行。
金牌推销这个词,是一年前,秦秀莲在年终表彰大会上,竖着拇指,夸奖蓝紫冧继往开来的不断刷新业绩记录,随口这么一说的。
当时,蓝紫冧莞尔一笑。她想听到的话,不是这句。
但从那时候起,蓝紫冧就不希望听到秦秀莲以外的人说这句。
可是,没过几天,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这么称谓蓝紫冧了。
金牌推销,莫名其妙就成了蓝紫冧的一个代号。
然后,每到了周一晨会,蓝紫冧就会被同一个阴阳怪气的男人调侃。
怎么不干脆让冰洋成一个智商60的弱智?光丢了记忆算什么鸟?
蓝紫冧一直觉得那场车祸是一段黑色幽默的玩笑。
MD!一个白痴男人定时定点的念着你最不想听到的绰号,再没比这更痛苦的事了!扫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始终笑得傻不愣登的冰洋,蓝紫冧哪哪都不舒服。
呵~周一,果然是噩梦!
冰洋比秦秀莲大十岁,已经年过四旬,传说中的四十不惑,可冰洋偏偏时时在惑。有些细碎皱纹但依旧英俊的脸庞,总是带着蓝紫冧看不顺眼的憨厚表情。
虽然极为不爽,但蓝紫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