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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天仙下凡尘,指的就是这意思。
蓝紫冧侧脸望向左侧的时候,真崎兰看到了那黑亮发髻上缀着的硕大一朵银蔷薇。
银蔷薇直径有十厘米宽,雍容奢华又厚重,与璀璨生光的晚礼服交相辉映,愈发美不胜收。
哈!她戴了!真崎兰顿觉自己欢乐得要飘起来,唇角喜不自禁。
站在舞台上的蓝紫冧有些羞涩,全程只是娴静淑女的保持微笑,一句话也没说。
而蓝紫琹发表的祝酒词,到底说了什么,真崎兰也没听清楚。
只知道回过神时,台下一阵劈哩啪啦的雷鸣掌声。
祝酒词结束,蓝氏姊妹从舞台的右侧下去了。
走出来的,竟然只有蓝紫琹和秦秀莲。
那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蓝紫冧呢?大家都在搜索她的身影,包括真崎兰。
这时,真崎兰的手机嗡鸣震动了,掏出来一看,是蓝紫冧发来的。
“你会跳舞吗?”
呃?“不会。”
“那赶紧到后台来。”
后台?“干嘛?”
“逃跑!你速度一点!”
逃?逃……
哈哈!真崎兰恍然大悟,“这人,现在就想翘班了?好嘞,我就来。”
悄然离席。
隔着整个会场的距离,蓝紫琹和秦秀莲看到一个飘逸的人影一闪而逝,匿迹于后台侧边的画着一把褐色水墨挂扇的垂帘内。二人心领神会,默然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
没想到,幕前与幕后竟然真的只是隔着一层幕布。
前面的嘤嘤嗡嗡的人声,听得一清二楚。
蓝紫冧坐在化妆间,看到真崎兰进来,立刻站直身,抓着手包,拉住真崎兰,拖攥着往侧边的一扇消防门出去,进入了一段逃生安全通道。
“我们走这?”真崎兰指着光线幽黯的台阶,简直不能相信,“这里可是16楼!”
“知道啊!难道你还打算光明正大的走正门出去?”蓝紫冧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她的裙摆,像扫帚一样拖在瓷砖地板上。
“好吧!你赢了。”真崎兰强硬地拉住了蓝紫冧,左臂揽住了蓝紫冧的纤细腰背,右臂往蓝紫冧的膝关节后一捞,来了个姿态端正的公主抱。
“呃,诶……诶诶!你……”这是做什么啊?莽然无措的蓝紫冧,被真崎兰的举动给惊懵了,挥舞着手臂想要挣脱怀抱。
“别乱动,会抱不住的。这可是在下楼梯。若摔倒了,会连环32猛滚到底。”真崎兰趁机俯身蹭了一下蓝紫冧的额头。
“我不用抱,我自己会走。”
“可我就想抱怎么办?”
“你……”
“好了,乖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就这样抱着去?”
“嗯。”
“放我下来。”
“你又不想下来。”
“……”蓝紫冧幽幽的瞳孔里,怒火中烧。
“好,你下来。”说时迟那时快,真崎兰忽然松了手,蓝紫冧骤然“啊!!!”的一声尖叫着紧紧箍住了真崎兰的颈脖,根本不敢松手。
“……”一身冷汗沁湿了,蓝紫冧撅着嘴不说话,心惊胆寒的蜷缩在真崎兰的怀里。
“你今晚真的很美,迷住我了。”不知为何,真崎兰无法抑制的就说了这句。
“色狼!”
“此言差矣,人不爱美,天诛地灭。”怀抱美人归,真崎兰很享受。
“原来你这么坏,讨厌你。”蓝紫冧的拳头一下锤在了真崎兰的瘦削肩头。
“女人喜欢说反话,越是说讨厌,就表示越喜欢。你该说,你喜欢我。”
“……”瞪着真崎兰,蓝紫冧竟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想想,算了,帮着秦秀莲里里外外张罗筹划宴会,忙了一天了,现在也真的是累了,省点力气,等会儿再奋力脱逃便是!
好困!
昨晚一夜梦境联翩,全是自己一身红罗裙,对镜而坐,描眉画眼,涂脂抹粉,细细点绛了红唇,簪环戴玉的梳起了温婉的凌云髻,似乎要出嫁了,又似乎不是。只记得自己在焦心的等着谁,却又不知道等的是谁。
静静歪在真崎兰的臂弯里,一股幽香氤氲而来,却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香。
甚是好闻。嗅着这香,蓝紫冧竟然真的就睡着了……
凉凉的,有风在吹拂着,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雾霭蒙蒙的万家灯火。
璀璨的银河里,点点星光,墨蓝的大地上,静谧安详。
蓝紫冧抬起眼睑,看到了真崎兰微笑着的唇角,那抹诱人亲吻的弧度,在忽明忽暗的夜色里,带着勾魂摄魄的妖冶。
“你真的很好看……”欣赏了半天,蓝紫冧如此说。
“现在才知道?”真崎兰将蓝紫冧轻轻地放在了阑干前,阑干外,是一条水声潺潺的深涧。
“这是哪儿?”蓝紫冧有些害怕背后的空虚,感觉自己会忽然坠下去,粉身碎骨。
“这里是南山的西侧,离主城区已经很远。”
“南山?”天啊!我居然被带来了这里?蓝紫冧有些不敢相信,却并不恐惧。
“嗯,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而这个废弃掉的观景台,是我的秘密基地。”
“这里么?”环顾四周,蓝紫冧忽然想起这个多灾多难的观景台是本市现代鬼故事的发源地,不由嗡的一怵,这里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荒郊野林了啊!
“别担心,这里没什么人。”
“不觉得这才会让人感到担心?”
“是么?我倒是很喜欢……”
“你有不喜欢的么?”
“呵呵……还真是没有。今晚的一切,我都喜欢。”
“你果然是坏人!”蓝紫冧抬手就要推真崎兰。
“冧冧。”真崎兰抓住了蓝紫冧的手腕,温柔呢喃了一声“Happy Birthday!”
“呃,谢谢!可……没有蛋糕。”
“我亲自下厨煮长寿面给你吃……”
“呃?在,在……这里?”蓝紫冧困惑的再次检查了一遍周围,怎么煮?连个搭火的地方也没有。
“跟我来!”真崎兰牵着蓝紫冧,走向了婆娑作响的树林里。
模糊的黑暗里,隐隐约约立着一幢年代不知几何的平房。
这是她……出生的地方?
一霎那间,蓝紫冧觉得自己踏入了禁忌之地。
哈哈哈哈哈……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迄今为止的人生里,这是蓝紫冧记忆中,最违和的一件事。
两个穿金戴银一身气派的都市丽人,竟然在狭窄瘪仄而简陋的农家灶间,就着一盏几乎绝迹的六角玻璃马灯,勤勤恳恳的生火,烧水,下面。
好搞笑!
但令人郁闷的是,自己竟然如此乐在其中,屁颠屁颠的坐在灶下的矮凳上,不亦乐乎的往灶膛里添加着柴薪。
这个小灶间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符合自己对于世俗人生的理解。
锅碗瓢盆缸,壁橱砧板窗棱框……外面响着虫鸣,屋里弥漫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香。
一根一根松木被劈的粗细均匀长短相近,码在灶下的空地,蓝紫冧总觉得灶台前的真崎兰,有些写实油画的古朴意境,哪怕她是如此的王子风范。
人生,就该这样……感慨着,蓝紫冧开心的哼起了“祝我生日快乐”的小曲儿。
真崎兰附和着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边唱生日歌,一边做饭。在暖黄的烛光里,看到的彼此的眼睛,是那么亮。
而这一切是多么滑稽,却又多么新鲜有趣!
撒了几粒葱花的热气腾腾的长寿面,端了上来,真崎兰和蓝紫冧一人一大碗,坐在被擦拭得纤尘不染的四方板桌前,一人一双筷子,就这么乡俗的开吃了。
“好好吃。”蓝紫冧津津有味的吮吸着面条。
“……”怜爱的看着蓝紫冧的馋猫一样的滑稽的吃相,真崎兰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这丫头肯定早就饿坏了吧!不过是一碗清水下白面而已,她竟然也能吃得这么甘之如饴。
“你也吃啊!这么好吃。你不吃,我帮你吃了。”蓝紫冧嘟着嘴,孩子一样萌萌一笑,一筷子插进了真崎兰的大碗里。
“嗯,那你多吃一点。”真崎兰把碗放到了蓝紫冧的面前。
“确定哦?等会儿,我吃光了……”蓝紫冧大眼睛里,露出了愧疚的小心翼翼。
“嗯,我不饿。”看你吃,我就已经饱了,真崎兰没把这心底的话说出口,却把自己碗里的香软细长的白面条,扒拉到蓝紫冧的大碗里,简直不能相信,这么纤瘦的女孩,饭量居然会有这么好,平时也没见这么能吃。
结果,蓝紫冧吃撑着了,拍着鼓鼓的肚皮,瘫在早就换过了草席的榻榻米上,动弹不得,呜噜呜噜的连连念叨“啊!饱死了,真的饱死了,今天是我生日,好饱的生日……”
嗤……傻的让人无言以对。
“我以为我们会去坐摩天轮来着……”与真崎兰并肩站在廊下,仰望着天空中一轮米黄色圆月,被丝丝缕缕的云,时遮时露,蓝紫冧轻声说。
“想坐摩天轮?”
“嗯,可还是这里的地势比较高些。”
“你怎么知道?”
“因为月亮,比在红鼎国际大厦26楼的落地窗前看到的大好多啊!”
“有人说过你傻吗?”
“没有。只有人说过我很笨。”
“谁?”
“我爸爸。”
“嗯,你不喜欢他吧!”
“……”蓝紫冧诧异地看着真崎兰,“你怎么知道?”
“直觉如此说。”
“呵呵!子时过完,我就27岁了。”
“谁都会老。”
“这倒是。话说,这里有没有老虎豹子之类的?”
“呃?要真有,我就发大财了。哪怕只有呆蠢的野猪,这里也不可能这么安静。”
“你家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只能问我爷爷了。是他决定住在这里的。”
“爷爷?他不是已经那什么……”
“嗯,成了一只可爱的老阿飘,看看看,他呜呜呜的飘过来了!就在你背后!”
“啊——”脊梁骨上一阵凉风袭来,蓝紫冧猛扑进了真崎兰的怀里。
“哈哈哈哈……”看着怀里的蓝紫冧一脸楚楚可怜的哭相,真崎兰顿觉好不开心。
居然真的被吓到了?
还能不能一起欢乐的看恐怖电影呢?
拍拂着蓝紫冧的肩背,真崎兰轻声安慰“逗你的。你背后什么也没有。”
即使有,也看不到。
“我们回屋吧!”
蓝紫冧不愿意走,整个黏在了真崎兰的身上,真崎兰只好抱着蓝紫冧进了屋。
火盆里的艾草已经燃尽了,但还在腾腾的泛出意犹未尽的青烟。月光透过纱窗,照出了青烟袅娜着悠然升起的纹络。呛人的苦辣气息,有些回甘。
没有空调却又不热的房间里,居然是和式的榻榻米,已经被真崎兰铺好了散发幽香的被褥。
这是昨晚加班熬夜,清扫整理置办好了的。
收拾这幢有半年没人居住的小小院子,可把真崎兰累坏了。
但不会把这个告诉蓝紫冧。
好在压水井里,修缮完毕之后,还能取上甘甜的水,虽然没有电,但房间各处都点着矮墩墩的圆柱形的各色大蜡烛,反而显得异样的情调。
黄绒绒的烛光是如此温暖,令人不再怕黑。
有真崎兰在,感觉眼前一片灿烂明亮。莫名踏实,莫名的想要依偎。紧紧挽着真崎兰的手臂,仿佛身处在汪洋人海里,也不会走散。
为什么会觉得好甜?
我的心尝到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