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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拥有柳生比吕士一般的反应能力,或者是切原赤也的身体素质,想必绝对可以在还未完全失去重心之前站稳脚步。
她看到参天的大树,站在树枝之间的少年,像是游走在山林间的精怪,树叶的光斑打在他蜜色的皮肤上。巨大的针叶林,还有湛蓝的天空。
柳生纱织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背部的疼痛,她的后脑勺磕在厚厚一层落叶上,树间的少年从树上一跃而下。他跑动时的急促步伐和她感受到的隐约疼痛是相同的频率。
“纱织!”
出现在眼前的,是许久之前去了美国的越前龙雅。纱织手撑在身后支起上身,脚踝处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表情有些狰狞。她的头发上掺杂着许多枯败树叶,因为出汗而变的绯红的脸颊退去血色,看上去格外狼狈:“越前君。”
他和之前没有太多的变化,总是那样的捉摸不透,现在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遇见,倒是有缘:“扭到脚了?”越前龙雅皱起眉,“哪一只?”
纱织指了指右脚:“越前君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我弟弟。”他墨绿色的头发是与苍翠树叶一般的色泽,他低头去看纱织的右脚,她的踝关节处高高肿起,腿上还有几处被地上的树枝刮破的伤口,他伸手去碰纱织的脚踝,“你忍忍,我帮你看一下。”
少女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屏住呼吸。
越前龙雅侧过脸,墨绿色的瞳仁是大海深处浮动着的悠扬海藻。在那片深不可及的祖母绿大海中倒映着近在咫尺的柳生纱织。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咬着嘴唇,神色间的不安衬得纱织愈发柔弱,像是清晨沾着露水易折的花朵。
越前龙雅的手指放在纱织脚踝肿起的位置,手指间感受到的滚烫皮肤还有隐约的抽气声,是他的任意妄为造成的。很多时候越前龙雅分辨不清越前龙马和一般女孩子是有所不同的。
她没有喊过疼,也没有责怪过越前龙雅的忽然出现。她有着善良而坚韧的内心,是盘踞在大海之中不会移动的岩石。
“这里离训练场没多少路,我背你上去,那里应该会有医生。”越前龙雅把纱织扶起来,替她拂去身上的尘土,“抱歉,是我吓到你了。”
“没事啦,是我没站稳。”她被龙雅背起来,看到滚落在地面上那只黄澄澄的橘子,弄脏的手指着那一处,声音软软的,“哦…橘子。”
越前龙雅失笑着弯下腰,捡起那颗橘子。他感受到少女淡淡的笑,呼出的热气撒在他的耳后,像是打完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吹到清凉的风。
“走吧。”
越前龙雅的步伐很快,有了他的帮助,在半个小时之后纱织就看到了掩映在草丛之间的网球场。与幽静山林完全不同的氛围,这片隐藏在茂盛树木之后的训练场和平日学校社团活动的场地没有任何的不同,甚至场上打球的人更多点。
越前龙雅背着纱织慢慢走近。纱织隐约听到井上春的声音,好友向来是热情充满活力的,语气雀跃,想必表情也是生动可爱:“喂,桃城,你怎么接球的!”
“啊啊小春你别打脸啊!”
逐渐走近,球场的轮廓便愈来愈清晰,越前龙雅哪怕背着纱织,穿梭在丛林间也依然灵活地像只猫。
草丛里悉悉簌簌的声音,吸引了靠近边缘位置打球的切原赤也的注意,他冲对面的海棠熏比了比手势,用口型喊出“有熊”。
黑发少年拿起网球,将它向上抛去。他微微跳起,将身体的重心转移到另外一边,切原赤也的发球一向都杀气腾腾,更何况面对着他以为的熊,更是用上了百分之百的力量。
穿破草丛袭来的荧光色小球,带着让人心惊的力量。飘摇的树枝被折断,草屑纷飞,也无法阻挡来势汹汹的网球。
纱织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地抓紧了越前龙雅的肩膀。
…
“越前君!”
越前龙马偏过头去,疑惑地望着声源。他对面的幸村精市温和地微笑着,提醒了一句“越前君,打球要集中”。
坐在场边休息的柳生比吕士显然也听到了,太过熟悉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急迫与恐惧,变的有些陌生。只有正对面的切原赤也,他看到草丛之间少女飘扬起来的紫发,笑容凝结在了嘴角。
是柳生纱织。切原赤也扔掉球拍,向草丛边跑去。
站在最高处的迹部眯起眼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跌坐在地上的柳生纱织,还有捂着眼睛的陌生少年,从指缝间流出的鲜红液体,打湿了他脚边的网球。此时切原赤也的脸色,甚至比龙雅还来得可怕。
越前龙雅转过头去看纱织,少年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他用那只未被鲜血覆盖住的明亮眼睛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女孩,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我会保护你的嘛。”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很是苏的龙雅大人上线
于是三人帮在此汇合 感动QAQ
☆、你别看我
队医被迹部景吾叫去房间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和厨师长聊天,顺便提前品尝一下午餐的菜色。今天中午是简单的咖喱饭和牛骨汤,在不锈钢大锅里熬煮的热汤,飘散出浓郁的香味,已经熬成乳白色的汤底,什么都不加就让他不由得喝了一碗又一碗,恨不得连舌头都一起吞下去。
感叹一句不愧是迹部家的特级厨师,就算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迹部景吾的衣食住行仍是最高的配备。
他擦了擦嘴,回自己的房间里喷了点香水,唯恐身上有油烟味被迹部景吾发现端倪,这才整理好仪容,带上设备齐全的急救箱,敲门进了迹部的房间。
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沙发中的陌生少年,第二眼是倚在窗边面容冷峻的迹部景吾。不论何时看他,他的言行举止都是完美而不可挑剔的,甚至于五官,在连日严酷训练下也仍俊美而傲然。
“给她看看脚吧。”迹部的声音低沉悦耳,随着他的视线,队医这才看到坐在床上很是狼狈的少女。
队医记得迹部最是喜欢干净,每天训练完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他从来没看到其他人出现在迹部的床上,偶尔那个叫做芥川慈郎的贪睡少年在迹部床上睡着,得到的结果几乎都是被桦地崇弘扔到外面的走廊里。
少女长得只能算清秀,她表情清浅,秀气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仿若一杯淡而无味的茶。队医走进了点,一眼就看到她高高肿起的脚踝。小腿上几处擦伤慢慢沁出点血丝,弄脏了迹部景吾整洁干净的白色床单。
他判断是踝关节扭伤,正要放下医药箱去拿绷带和药酒,却听到少女说:“医生,我的朋友眼睛流血了,可以先帮他看吗?”
少女的声音清浅温和,和她给人的第一感觉一模一样。像是一阵微微的风,或者一缕和煦的阳光,存在时不显眼,消逝时也是平淡的。她坐在床上脊背挺直,哪怕脚踝肿起,身上沾满尘土,气质依然淡泊清浅,倒是少见的魅力。
迹部景吾轻轻地叫了句:“柳生。”
“迹部君…”纱织没有看迹部,她垂着头,脸颊上沾着溅出的血迹和泥土。少女的头发凌乱又蓬松,大概是迹部所见过柳生纱织最狼狈的样子,比起当时在医院里的初次见面,更加糟糕。
但是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外表,连脚上的伤都不怎么挂心。那个曾经在睡醒之后匆忙整理头发的少女,显然有了比起“在恋人前形象”更加重要的东西。
队医在等着迹部下命令,他是此次合宿的队医,但实际上却是迹部的私人医生。冰帝之王愈发冷峻的外表,站在窗边,倒映着游泳池碧蓝的幽光。
少年尽管只是轻微地挑了挑眉,但队医却知道,迹部的心情有些不快,因此只能沉默着不敢动作。
迹部知道,从进来到现在她的目光,一直在越前龙雅的身上。少年的眼睛上压着一块毛巾,修长的手指上覆盖着他的血液,现在已经凝固住,散发出淡淡的铁锈味道。他讲话时的语调有些奇怪,听上去像是外国人笨拙的日文发音:“流点血死不了人的,纱织别用这种表情看我。”
在此刻仍然云淡风轻的墨发少年,他翘着二郎腿,仿佛眼睛上的伤口只是微不足道的皮外伤,他还是在笑,像是第一次在大巴车上见到柳生纱织,像是刚才树林里一跃而下。
少年的身上是海盐的味道,他是属于大海,属于树林,属于自由的,连同心还有身体。
这个人称她为纱织,亲昵又自然,却让迹部情不自禁地暗暗磨牙。
“迹部君。”纱织抬起头,看着迹部。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身处于豪华的卧室里,像是落难于此的公主。
迹部景吾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自己的恋人,他以为纱织的眼中会有想念,会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但他没想到纱织的眼神中所流露出的信息,是迹部景吾最不想要看到的恳求,卑微又迫切。
冰帝之王的心脏有一瞬的抽痛。但他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
“先去帮他看吧。”
迹部闭上眼睛,长长的眼睫形成扇状的瑰色阴影。那颗曾熠熠生辉的泪痣,仿佛是真实的从他眼角滚落的液体。他看上去有些脆弱,像是在太阳下即将融化的精致冰雕。但迹部景吾向来是拿柳生纱织没办法的,无法违背她的意愿,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好的,迹部少爷。”队医应了一声,便走到沙发边给越前龙雅清理伤口。
越前龙雅的伤口在眉骨上,伤口很深,难看地将他俊秀的眉毛截成了两段。伤口里夹杂着小碎石和尘土,队医戴上医用手套,从一系列复杂用品中取出镊子,迅速地消了毒。
“现在先给您清理伤口,稍后再缝针。”队医的动作有条不紊,手法娴熟轻柔,房间里一时之间还有越前龙雅低声的喘息。
迹部静静地看着柳生纱织,少女似乎又比之前瘦了一点,白白净净的样子想必整个暑假都没有出门过。
她一直看着越前龙雅,拳头握的紧紧的,在医生用针缝伤口的时候,她的脸色也跟着一起惨白,眼睛湿润的,像是一朵乌黑的积雨云。
她是来找他的。迹部此时所能依赖的,只有这个不容置疑的结论——尽管现在她的眼里根本没有自己。
任性地想要从对方的行动之中得到她在意自己的信息,迹部景吾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开始也像小孩子似的患得患失。可能是越前龙雅的出现让他生出几分危机感,也有可能是他清楚地知道,他和柳生纱织之间正在产生着问题。
“纱织,别盯着我看。”越前龙雅笑着摆了摆手,他的笑容漫不经心的,仿佛眉角缝合伤口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少年哪怕这时都会开玩笑,墨绿色的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脸侧,有些苍白的脸色,像是躲藏在贝壳中柔软的蚌肉,“你这么看着,我都哭不出来了。”
“很疼吗?”
“不疼。”龙雅干脆躺在沙发上,这样纱织就看不到他了。
有人在敲门。迹部叫了声“请进”,第一个进来的是柳生比吕士,他还没来得及换球服,正走到纱织身边,被身后冲过来的井上春撞的一个踉跄,低声说了句“小春你别冒冒失失的”。
“纱织,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井上春的红发比之前见面时候稍微长了一点,乖巧地别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