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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乐,事世上的事情并非我一人可以尽知的。你要明白,我可以观天像,测未来。但我却不是神,总也会有疏漏,总也会有不了解的事情。』冷寒松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回答朱乐。
看着冷寒松的表情,朱乐有些气馁。冷寒松说的对,如若他可以无所不知的话,又怎能一次又一次被迫穿越?
『朱乐,狩猎的事情我并没有看见,却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一些。这件事情我解释不了,但我想,定与你穿越的事情有关。』冷寒松细细地分析道。
『你是指?』
『穿越的过程。』冷寒松紧紧地盯着朱乐不放松。
过程?穿越时的墓碑,穿越时的古玉?朱乐凝视冷寒松,良久才慢慢吐出一句话,『我可以信任你吗?』
冷寒松微微一笑,朱乐的心思他猜得出来,不答却反问,『此时,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朱乐被他将了一军。此时,她的确退到无路可退。她找不到命运的始端,也抓不住命运的尾巴。她就像是一个被命运玩弄的玩偶,只能任由命运摆弄,却无力反抗。思索着,她慢慢开口道来,把第一次告知冷寒松的穿越过程详细地叙述起来,从她的心理到穿越时的每一个细节,一个不漏地说给他听。
冷寒松的表情慢慢变得阴暗,眉头索得很深。直到朱乐讲完,他的眼睛已不再看着朱乐,却直勾勾地盯着桌面。
『就是这样。』朱乐等待着冷寒松的答复。
『不是浊国皇后的墓碑。』
冷寒松莫名奇妙扔出一句,朱乐诧异。顿了几秒瞬间醒悟,那墓碑不是丁宣母亲的墓碑?!冷寒松是这个意思?那古玉却是丁宣母亲的陪葬品!!!这是为什么?
不等朱乐开口,冷寒松了解般地继续说道,『或许当初你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墓碑上面刻的应该是王爷!』
好诡异哦!朱乐顿时感到阴风阵阵,即使在这极其温暖的房间,身上还是竖起了汗毛,她怯怯地望了望四周,小声的问道,『你不会跟我说有鬼吧?』
『如果我说有,你会怕吗?』冷寒松抬起头重新看着朱乐,却见到朱乐那惊恐的表情,顿时又有些挫败,『算了,鬼是已死的人,人是将死的鬼,你怕什么呢?穿越才是最可怕的。』
冷寒松的心声,朱乐是不会明白的。朱乐的感觉,冷寒松也是不能体会的。
第三十三节
冷寒松见朱乐一直不说话,却又发现似乎她的牙齿在打着冷颤,一时之间也就无语。思量半天,都不知如何开口。『好了,先不说墓碑的事情了,适才我感觉你好像还有别的话要对我说。』
良久,朱乐的身体似乎暖了一些,其实刚才与冷寒松讲到的那些,严格来说,她不是怕,而是悚。她相信,那只是一时的不适而已。而此时,冷寒松的转移话题,的确令她好像好了许多。『那一日,我的手掌有碰到伤口,沾了血渍。但回来之后却都擦干净了。只是半夜,当我一时兴起拿起手来看时,感情线上却印有血色。』
哦?这句话勾起了冷寒松的兴趣,『伸出手来看看。』
神棍也好,忽悠也罢。正所谓病急乱投医,朱乐还是伸出了右手,探到了冷寒松的视线范围内。
冷寒松摸着下巴,仔细地看着,偶尔轻晃指头,偶尔抬头看着朱乐。拧眉,舒展,这两个动作循环进行。『朱乐,你是否对丁宣动情了?』
继卓巧风之后,第二个猜到朱乐心思的冷寒松,淡淡地抛出了问题。朱乐乍一听,心中又是一颤。一次是巧合,两次便是设计。不一样的方式,同一种结果。可是,这同样的结果却使朱乐的脸皱着一团,她不得不反思,难道是自己表现的太过张扬?
冷寒松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果然,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他为朱乐牵了红线,可荒谬的是,他明知朱乐是女人还是牵了。『感情线的异动,就说明你对丁宣动情了。记得我之前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什么并起,什么顺利,什么分岔,什么分离。朱乐疑惑地看着冷寒松,『你是说……』
冷寒松点了点头,『你的命运如今的确是按照命运的轨迹在运转。』
朱乐收回了手。她冷冷地看着冷寒松。
那目光似要穿透冷寒松的身体,令冷寒松本能地想要避开。他摸了摸额头,只是这片刻,竟有冷汗?不知为何,他竟会有心虚害怕的症状。此时的朱乐与以往实不相符。
朱乐盯着他看了半晌,冷笑道,『我的命运是由掌握在我自己手中。岂会被你一言两语所操控。』
冷寒松知道朱乐并非不信,只是此时不屑于信,不甘于信罢了。与固执的人讲这些,无非是浪费口水。他安下心来,平心静气地对着朱乐。『且不与你谈这个,只是切记,掌心不要再沾血迹。鉴于你之前穿越的过程,相信血便是引子,操控你意志的引子。』
这句话朱乐信了,因为她也相信,事情总会有一个始作俑者。况且那天最明显的症状便是掌心发热之后,仇恨之心顿起。难道……莫不是那墓碑的主人与温奕有着血海深仇?『那墓碑的主人是何人?』
冷寒松摇了摇头,『我来浊国的时间尚短,这些并不清楚。如果想要弄清楚,只能问皇上。你且等等,我找机会向皇上探下口风。』
朱乐点头。但心中却有丝丝愧疚。照今日情况来看,且不论冷寒松所使的手段是如何,但此人并非自己印象中那般阴险,而相反的是,他的确有帮自己之意。而自己却经常以小人之心来揣测他,似乎的确不是君子所为!朱乐是懂理的,就是因为这个理字,她倒觉得自己有些蛮不讲理了。
『朱乐,你这两日受伤在东院养伤,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今日便是来于丁宣商讨此事。』冷寒松试探着朱乐的反应,他似乎有着他的想法。
发生了事情?!朱乐回想一下,丁宣这两日的确不常回房,果真有事?『出了什么事?』
『皇上下旨拆了西院。』
西院?!『那……是西院出事了?』直觉告诉朱乐,有事发生了,而且事情不小,难道是丁涵?
『刚拆掉西院围墙的瓦片,夜间便出事了。有参与拆迁的侍卫都死了。』
『那丁涵呢?』出于对丁宣的感情,朱乐首先想到了丁涵,因为上次丁涵的话,她感到如若西院被拆掉,丁涵一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二公主有去,哭闹着阻止。故才只是拆掉了瓦片而已。』冷寒松摇了摇头。
正待此时,房门被打了开来,丁宣端着茶壶走了进来。只是当她见到冷寒松的那一刹那,还是顿了下。『国师?本宫以为你走了。』
冷寒松笑笑,『我与驸马多日未见,故前来瞧瞧。』
丁宣微笑不语,将茶壶放于桌面。展开三个杯子,轻捏壶柄倾倒茶水。
『我进宫五年,公主就喝了这茶五年,一直没有机会询问,这茶倒底有何功效?』冷寒松微笑地问道。
丁宣将倒好的茶水的杯子分别放置朱乐与冷寒松的身前,慢慢地说,『本宫儿时患有眼疾,故有御医开了个方子,兑于茶水中,这样即对眼睛有帮助,又不难以下咽。』
朱乐看了眼冷寒松,为丁宣接下了话,『这茶里有决明子等中药。』
冷寒松看了看朱乐,又看了看丁宣,拿起杯子放在唇边轻抿,只是笑意还是从嘴角边缘泄露了出来。朱乐暗恼,冷寒松这一奇怪表情,若是被丁宣知道又如何是好!而丁宣似是也有察觉,于是缓缓放下杯子。
『国师可有高兴之事?』
『我只是感觉,这世间之事太多的不合俗理,却又极其合乎于常理。是否怪哉?』冷寒松放下杯子,意有所指地答道。
丁宣微笑,『这世间的事情便是这样,不合俗理无碍,合乎常理便好。结果是期望的便尚好。』
『公主所指?』
『于政。』
冷寒松摇头笑道,『公主将自己绷得太紧了,朝廷之事不是一夜之间便可以解决的。凡事还是为自己留些空间比较好,多关心下自己。』
丁宣微微笑,『本宫尚好,还有何事可以操心?』
『公主莫要忘记自己的年纪,想必公主也会对生活有所期望。』冷寒松淡淡地答道。
朱乐眨着眼睛看着两人一问一答,一答一问,有些插不上话。而此时,两人似乎都变得沉默,朱乐便更觉不自在。她倒是并非不明白冷寒松的意思,却没想到冷寒松与丁宣之间竟熟得可以讨论这种问题?
『咳,国师,你适才还未讲完西院的事情。』朱乐借此机会转移话题,因为她看到丁宣似乎有些低沉。
冷寒松尚未回答,倒是丁宣瞥了眼朱乐,说道,『西院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有我和国师便好。』
看到朱乐有些错愕的表情,冷寒松哈哈一笑,『公主倒是事事都为驸马着想。』
『驸马如今身体尚未痊愈。』丁宣淡然地解释道。
冷寒松见朱乐还是颇为迷茫,又开口说道,『西院那装神弄鬼的事情虽然还没有搞清楚,但我想与驸马之前的境况绝不相同。』
冷寒松这句话一出,朱乐顿时便明白了过来。原来丁宣是怕自己沾染到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让自己不要管。想到这里,又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公主。我想,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朱乐沾沾自喜,丁宣毫不在意。『多你一人不多,少你一人不少。』
朱乐被丁宣堵了回来,哑口无言。冷寒松见到这一幕,情不自禁地又笑出了声,『下官告辞了,驸马可以好好想想公主的话,颇有哲理啊。』
朱乐回过神来,瞪了眼冷寒松。丁宣微笑地起身送冷寒松出门。朱乐守在门口,见丁宣回来,她便走上前去,『公主,可否与我讲下西院的事情?』
丁宣看着朱乐期盼的眼神,颇为无奈,正在想着用什么方法来打消朱乐的念头,却又听侍卫来报。
『公主,卓子维大人求见。』
卓子维?丁宣神色一转,看了看朱乐,便开口道,『有请。』
朱乐倒是颇为在意,她记得之前卓子维对宁宣的仰慕,关心。想想,心中便泛着酸。想起一会还要再看一次那张足以令人得抑郁症的脸,便心中一阵阵泛恶。
『公主,驸马爷。』卓子维谦恭有礼地走到朱乐与丁宣面前,探身作揖。
『子维兄不必拘礼,这又不是殿上。』丁宣亲自上前扶起卓子维。
卓子维一见丁宣,一脸的喜气,而朱乐则相反,摆着一张臭脸,冷冷地看着两人。何时丁宣与卓子维如此亲密?
『驸马,本宫与子维兄和冷兄儿时便是拜师于同一先生。』丁宣似是在解释,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何要对朱乐解释,但的确不想朱乐误会。
同一先生?读书时吧?朱乐心中冷笑,我同班同学五六十人,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换的班级加在一起,也有个二百五十人了,哪个与我如此亲密?
『是啊,驸马爷。』卓子维还是沉浸在愉快中,并没有体会到丁宣话中的含议,也没有感到朱乐的敌意。
『不知卓兄今日到来所为何事啊?』朱乐也摆起了驸马的架子,敌人都找到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