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宣儿啊,我没看她啊,我是在想邬尔曼究竟是想做什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也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她这样突然地帮我,很奇怪!』
朱乐使劲地眨着眼睛,而丁宣却对她这一番表情视若无睹。
『究竟是为何,你待会可以亲口问问她。』丁宣谈谈然地口气,不给朱乐继续问下去的机会,『你认得西院的看院贾叔?』
『是啊,那日我初入西院时,就见过他了。』丁宣话峰一转,朱乐倒觉得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了。
丁宣沉吟片刻,忽然转头对上朱乐,『你可知西院一直是一座荒废的院子?』
『知……知道啊。』朱乐茫然地点了点头。
『你又可知西院从未有过看院?』
丁宣冷不防的这一句把朱乐咧到一半的嘴瞬间扯了下来。『你……等等。怎么会没有?我明明看到的,那日我刚到西院时还和他谈过话,后来,后来……你把我板子的时候,丁涵送药时还见过贾叔呢。』朱乐心下暗说,只是是你不知道,未必没有吧。她的猜测是以丁宣的地位,这点芝麻大小的事情丁宣根本就不会注意,所以她不知道贾叔实属正常。
朱乐的语气和表情清楚而明白地让丁宣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丁宣故不作声,细细地打量着朱乐,偶尔轻挑着眉。而面对这样一副表情的丁宣,朱乐有些毛了。她不认为她哪句话说得有欠水准,也不认为丁宣应该用这种表情来打量自己。
『宣儿,我说的是真的。』朱乐清了下喉咙,重新陈述着。
『我知道。』沉默半晌的丁宣终于松了口,只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还是不小地震撼了一下朱乐。『涵儿送药于你那日,曾对我说过有位年老的仆人在伺候你,但她并不知道那是西院的看院。』
『宣儿,你跟我说笑话呢吧?那是一个大活人,有影子有温度的,我还摸过呢,怎么会成了一个莫须有的人呢?』朱乐仔细想了想有点寒。
『待我叫人把后宫的人名册命来便知。』丁宣不置可否,她现在的想法的确定在了贾叔的身上,她没有跟朱乐说,后宫的诸事其实一直是她亲自在打理的,她也没有跟朱乐说,西院她从未安排过任何一个人进去。
『你不会跟我说那是……啊,那个飘来飘去的东西吧。』此时此刻,朱乐根本就不想把那个字给说出来。
丁宣定了定神,看了看朱乐,一脸的严肃,『不是。』
朱乐暗自缓了口气,管它是什么,总是不是飘来飘去的东西就好。
『好了,你随我过去吧。』
丁宣没有给朱乐任何喘息的机会,朱乐才刚缓口气,又听到丁宣这样的吩咐,一时仿若被巨石压肩,不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见丁宣已然走出了房,不得已地,她也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丁宣有意准备,当朱乐跟着丁宣走进那无比华丽的“浴室”时,不禁地暗中赞叹起来。从搬进养心殿以来,朱乐并未觉得养心殿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花园大一些,房间多一些,大殿敞亮一些,别无其它。可是,此时,进入这硕大宽敞的浴室时,她才发现她是一个多么喜欢“以貌取物”的人。外表虽说没有什么,可是内部结构还真的令她瞠目结舌。
『为什么我洗澡的时候从未来过这里?』朱乐用着那贪婪的眼神打量着四周。金碧辉煌的四面墙壁,精巧雕琢的大红柱子,还有那一大一小四面镶嵌着白色暖玉的浴池……
『我以为你不在乎这些。』丁宣用着缓慢的语气在朱乐前面答道。
朱乐被丁宣的话噎了一下,她知道丁宣为什么这样说,不就是说她没有驸马的架子吗?『好的东西谁不想要啊。』
『是么?』丁宣突然转头看着朱乐。
不是吗?朱乐想反驳,可是却从丁宣看着她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些令她张不开口的东西。那是什么?一种略带质疑,略带怀疑,略带着些不信任的情绪?
『好的东西谁都会有贪念,关键是在于我懂得什么应该是我的,什么不应该是我的。』
朱乐小心地解释,丁宣慢慢收回了目光,再度将头转了过去。朱乐心知,这一关,她过了。只是,丁宣为什么会在这个问题上难为她?
『公主和驸马站在门口做什么?』邬尔曼立在那个小浴池边上玩味着笑着。
『驸马本宫送过来了,剩下的就交给圣姑吧。』丁宣看着邬尔曼平静地说着。
『宣儿!』朱乐小声地叫道,她看着邬尔曼慢慢地从浴池边向这边走来。
『既然驸马懂得什么是该是你的,什么不该是你的,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丁宣表面平静地看着邬尔曼,却对朱乐说道。
什么意思?朱乐抬眼盯着丁宣一顿地打量,突然回头看了眼马上走到眼前的邬尔曼,『你不会是以为……我说,你不是以为我对……』
『以为?』丁宣依旧无动于衷地问道。
朱乐败了。败给丁宣的表情,败给丁宣的反应!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练成如此这般的炉火纯青?喜怒不形于色?说句在乎能死吗?说担心她对邬尔曼或邬尔曼对她有想法有什么不可吗?朱乐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不看已经走到前的邬尔曼。
『驸马爷这是怎么了?』邬尔曼一走到两人眼前就开始调笑起朱乐来了。
『我没事!』朱乐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邬尔曼。
『有劳圣姑了。』丁宣冲着邬尔轻轻轻点了点头,『不知本宫差人准备的东西,圣姑可满意?』
『公主有心了,连侍女都撤下了。』邬尔曼掩嘴媚笑着。
丁宣无声地微笑,作势便准备离去,只是这时却没料到被朱乐扯着的衣襟暂缓了她的步子。她疑惑地看了看朱乐。
『公主这就准备走了?』朱乐咬着牙从牙缝中迸出这几个字。
『难不成驸马还准备本宫留下来伺候?』
『若公主真想伺候,我倒是真的不介意!』朱乐颤了颤嘴角。丁宣就这样把她留在这了?不闻不问的?她搞不清楚她现在是怎样一种心情,只是突然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公主和驸马这是唱的哪出啊?』邬尔曼妖娆地扫了扫头发,玩味地打量着紧挨在一起的朱乐和丁宣。
丁宣默默地扯开了朱乐拉住自己的手,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只是在转身的一刹那,还是低声地说了一句,『你应当知“分寸”二字。』
分寸?指的是什么?她与丁宣的关系还是她与邬尔曼的关系?朱乐紧紧盯着丁宣离开的背影。若丁宣对自己有所回应,此时又为什么走得如此坚决?
『只是为驸马解个邪嘛,怎么又会扯到“分寸”上了呢?』邬尔曼毫不在意地将门轻轻掩上。
丁宣的背影在朱乐眼中渐渐变得模糊,逐渐只剩下一片模糊的漆红木门。
『呦,驸马爷,这是怎么了?』
邬尔曼的脸突然在朱乐眼前模糊的放大,朱乐眨了眨眼却发现眼角似乎有些湿润。她抬起袖子拭了拭,冲邬尔曼微微一笑,『进沙了。』
邬尔曼挑了挑眉,不作言语地向浴池边走去。朱乐停了下,也随后跟着。
『驸马爷,请宽衣进去吧。』
朱乐皱了皱眉,看了看浴池中的水冉冉升着热气,一股浓烈的药味顺着热气蹿进鼻中,有些刺鼻,有些让人泛着恶心。
『驸马爷不是害羞吧?』邬尔曼见朱乐站定不动,又起了调戏之心。
『我有的你有,我没有的你也没有。我害什么羞?』朱乐冷眼打量了一下邬尔曼,轻轻解着衣带。
邬尔曼听到朱乐的话笑了笑,本以为朱乐会不清楚她知道朱乐是女子的事,如今看来,这个朱乐似乎并不太笨。只不过,这让她少了点调戏她的筹码。
『驸马爷说错了,刚才那句话应该是,你有的我有,你没有的我也有。』邬尔曼冲朱乐眨了眨眼睛,轻移着步子来来朱乐面前,手却轻轻搭在了朱乐腰前系的衣带之上。
第六十一节
什么叫你没有的我也有?朱乐先是愣神在她这句话上,却突然发现邬尔曼的手已然搭在她的衣带上。她赶忙向后退了两步,『邬尔曼,你做什么?』
邬尔曼站在离朱乐只有两步距离的地方凝神看着她,看着朱乐那仓惶失措的表情,看着朱乐那一脸的惊恐与不解,她又笑了,只是这一回她的笑容却并非如往常般肆意,略带些惆怅和淡淡的失望。『驸马爷,竟如此怕我?』
『不是怕你,是搞不明白你想做什么!』朱乐沉了沉气,又加了一句,『你我同是女子。』
『笑话,驸马爷难道弄不明白我适才所说,你没有的我也有,这句话的含义吗?』邬尔曼将头撇了过去。
『我的确不明白。』半晌,朱乐微微低了低头,沉声道。
『驸马爷当真是当男子当习惯了!作为女子的特征你有吗?』邬尔曼不屑地瞥了瞥嘴。
忽闻邬尔曼这一句,朱乐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抬手捏起自己的衣襟,皱了皱眉。此情此景,让她回想到了初到浊国时,丁宣沐浴时的情景!日子久了,为了磨合这个时代,她把自己以往的性情都遗忘了!那时的乐观与不羁似乎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般,凭空消失了!还是真的成熟了?
『事实是抹不去的,你也不要用这种激将法对我,不管用的。』不知怎地,朱乐突然感觉好累,是追着丁宣累了?还是整日被这些诡异缠身的诸事闹的?她也说不清。
邬尔曼看着朱乐渐渐阴沉的脸色,心知不妙。她疾步走上前,拖起朱乐的右手,如葱般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朱乐的手腕上,拧着眉。
『怎么了?是邪术发作了还是……?』
此时,比刚才贴近。朱乐的脸庞就在邬尔曼的眼前,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只是嘴角还挂着一抹玩味般的笑容。
『你知道的还不少。』感觉到朱乐的气息越来越沉,邬尔曼嘴硬地说道。
朱乐抿嘴一笑,笑的有些无力,『我和你是不是见过?你手上为什么会有那瓶未完成的香水样品?是不是我变成她之后,她送给你的?』
邬尔曼挑着眉,却发现朱乐已然站不稳地向后挪了两步,她便一用力,将捏住朱乐手腕的手向自己一拉,『之前不能确定,此时倒是可以这样说。』
朱乐将低垂的头顶上了邬尔曼的肩膀,她只能依靠着这种方式才不至于使整个身体靠在邬尔曼身上。她呵呵一笑,『你是为了她才让宣儿还我自由身的吧?她很好吗?』
邬尔曼有些不解自己为何这样有耐心与朱乐谈这个话题。『她很聪明,也很迷人。』
聪明!迷人!朱乐慢慢笑了出来,她用尽全力将头撤离邬尔曼的肩膀,上身的不稳使她踉跄地退了几步直到浴池的边缘。
『她比我好!』
扔下这一句,半闭的眼睛便慢慢合了起来,身体便僵直地向后倒去……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怎么感觉这样悲切?朱乐含笑的嘴角荡着心酸,她眼中那片秋高气爽的蓝天已然变了味道。是的,同一张面孔,却是不同的两个人。她不会区分,他人却是会区分……
扑通一声,平静的浴池水面溅起一朵朵水花,泛起层层的涟漪……
邬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