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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爷,这是公主交待奴婢交予您的。』
朱乐接过锦盒,沉甸甸地,她并未打开。她回头望了一眼屋内,默默地叹了口气。『等我一下。』
掩好房门,她再一次回到床榻前,那凌乱的被褥,那沁人心腑的糜乱味道。而那一方落红的帕子,早已失了踪影。朱乐抿嘴笑了笑,无声地扭头再一次拉开了房门。
马车载着朱乐与小淼一路行驶着。朱乐坐在车中并没有掀开车帘,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她凝视着小淼,看着小淼那局促不安的神情。
『驸马爷,您要有什么话就说吧。』终究,小淼被朱乐看得有些不自在,张口问道。
『没有。』朱乐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那……那,您这样瞧着奴婢……』
『你若感觉不自在,我不看便是了。』朱乐撇开头,凝视着车厢里的一角。
马车在行驶,有些颠簸。朱乐暗叹,想她进宫之时曾想过为马车安个弹簧,或许可以减轻颠簸感,可是,至始至终,她什么也没做。
这一路,畅通无阻,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无人拦车,也无人上前盘问。甚至直到耳边出现了喧闹声,朱乐这才知道,马车已然出了皇宫。那么,丁宣的决定,便是要送走自己……此时,应该都明了了。
『驸马爷,到了。』
朱乐看了看小淼,突然低声笑了出来,『小淼,此时为何还喊我驸马爷?』
『驸马爷,您这是?』小淼的局促不安越来越严重了,看着朱乐冲她莫名的笑,她心慌。
『都送出宫了,公主难道没有交待你什么吗?我还是驸马吗?』朱乐依旧含笑地问着小淼,她知道此时与小淼的对话,小淼定会一五一十的传达给丁宣。
『公主没有说什么。只说送驸马出宫。』小淼低声作答。
『告诉公主,朱乐明白了。朱乐不会为她惹麻烦。』朱乐拍了拍小淼,掀开车帘向外看了看,一栋府邸,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猜到了,丁宣果真将她托付给了冷寒松。
『驸马爷……』小淼欲言又止。
『省了这个称呼吧。』朱乐跳下马车,继而又掀开车帘,『好好照顾公主。』
这座府邸,她来过。她瞥了一眼站在府前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冷寒松,继而完全无视他,径直越过,直接走了进去。她还可以忆起当时丁涵摸着那刻有龙凤图案的柱子时的痴样,而与丁宣的初次见面的情景也依旧清晰。今日再一次来到这里,心中的滋味倒还真是五味俱全。
『到厅里坐吧。』
不知何时,冷寒松已然来到她的身后。朱乐没有转头,又看眼一旁的柱子,直接走进了厅中。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一踏进厅中,冷寒松开口便问道。
朱乐坐在椅子上,目光越过冷寒松望着园子,『我想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
『你没有看过丁宣给你的锦盒吧。打开来看看吧。』冷寒松走到桌前为朱乐倒了杯水,又候在朱乐身边。
朱乐从一旁端起锦盒,轻轻地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她探手抚了抚上面的花纹,缓缓地将盒盖掀起。一面铜镜,一个装满解药的琉璃瓶,一块浊玉,还有一张折好的纸。她默默地将纸打开,上面只有五个字:“随小淼离开”丁宣的笔迹,她识得。
『明白了吗?』
『我在等你解释。』朱乐合上盖子,依旧冷静地表情。
冷寒松有些诧异,朱乐的反应并不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冷静,无声,甚至于毫无情绪。这一切让他感到反常。若不是朱乐被刺激到了,定是他自己眼花。冷寒松轻咳一声,『三日后,你可以回去。』
『去哪里?要回去哪里?』朱乐还是没按捺住情绪,脱口便问道。
『哪来的,回哪去。』冷寒松冷笑一声,若朱乐真是冷血,那回去也罢。
『冷大人倒是能耐,连我回去的日子都算得出。』
朱乐甩了甩衣袖,端起锦盒,作势就要离去。这一下倒是把冷寒松搞得懵了,他忙伸手拽住朱乐的袖子,『你去哪?若要回去,这几日得先留在这里。』
朱乐回头看向冷寒松,只是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她还是不经意地瞥到墙上那副巨型画像,那与丁宣容貌有着九成相像的女子,丁宣的母亲!那一刻,心中还是像被针扎一样的疼。
『冷大人,我只问你,你算得出我回去的日子,是否算得出我未来的结局?』朱乐冷冷地道。
冷寒松一时语塞,是的,他能算出朱乐回去的日子,也定是算得出她的结局。只是,既然朱乐用了结局这两个字,难不成她知道?
『我懂了。』朱乐甩开冷寒松的手,『再问你一句,宫中是不是有事?』
『你应该明白,丁宣继位的阻力决不仅仅来自于她是女子。』冷寒松模棱两可地回答。
朱乐点了点头,『而我也不会允许幸福刚刚开始起跑,却又在半路跌倒。』
朱乐大步地跨出了厅门,冷寒松却有些呆滞地望着她的背影。他感到,如今的朱乐似乎与之前相比,正在发生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让他觉得有些冷。朱乐放弃了回去的机会,她会去哪里?丁宣这番苦心她又会不会明白?若早知结局,为何不改变?难道非要坐着等死?
朱乐迈出了大门,让她有些意外地是,马车依旧停在门口,小淼还未走。
『驸马爷?』小淼掀开车帘小声唤道。
『唤我朱小哥或朱公子吧,那称呼省了吧。』朱乐笑了笑,『为何还未离开?』
『奴婢是在等冷大人的答复。』小淼怯声地答道。
朱乐冷笑道,『不用了。我给你答复,让公主失望了。』
小淼默不作声,她暗自绞着衣襟。这驸马爷今日怎变得如此可怕?
『既然马车还在这里,送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里?驸马……朱公子。』
『天香楼!』
朱乐也不管小淼的震惊,一个纵身便跳上了马车。小淼那讶异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身上打量,她视之而无。她要好好盘算盘算接下来她要做什么。从冷寒松的话中,她了解到了,她的未来并未改变。然而,让她忧心的是,她的未来未改变,而丁宣的未来却发生了变化。这就是改变命运的结果吗?那她情愿不要。
未来倒底是个什么东西?她无从而知,靠她的命运来改变命运,还不如靠她自己来改变命运。最起码,要把丁宣的命运推回到原先的轨道上。丁宣继位定是涉及到兵权以及一系列权利的问题上,那么会有谁可以帮她?此时,脑中只是闪过一个人,邬尔曼!是的,邬尔曼似乎知道许多事,或许,她可以从邬尔曼这里打听到一直以来她所被蒙在鼓里的事。或许,当她知道这些事情,她与丁宣的距离不会再像此时那般遥远……
『朱……公子,这天香楼,不应该是您来的地方。』小淼一脸紧张地看着朱乐。
『为何?』朱乐冲她笑了笑。
『若让公主知道……这……』
『你不说给公主听不就好了?』朱乐又是冲她暧昧的一笑。
小淼沉默,这驸马爷怎会一日之间变成这样?寻花问柳?她该怎样和公主说?公主又该是怎样的表情?想想,她头都疼了。而朱乐根本没管小淼想的是什么,从马车行驶的开始,她就一直在东翻西翻地找着什么。
『小淼,我记得这车上有朱砂。你知道放在哪了吗?』朱乐埋头在一旁找着。
『小淼不知。』小淼极不情愿地答着朱乐的话,在她心里,这驸马爷果真变了。
『找到了。』朱乐兴高采烈地翻了出来,同时兴奋地叫了出来。
小淼默不作声地将头撇向一边,朱乐看了看她,了解地又是一笑。
马车停在了距离天香楼有一条街的地方。朱乐看了看小淼那一脸唾弃的表情,大摇大摆地跳下了车。临行前,还冲小淼摆了摆手,只是小淼没心情搭理她。
天香楼,热闹纷繁,来来往往充满着欢声笑语。朱乐站在门前,含笑地打量着上面的牌匾。迎面就是几个姑娘正面带笑容地送着客。
『呦。这位俏公子,头一回见哪。不是常客啊。』老鸨就是老鸨,生客熟客一眼便认得出来,她老早就瞧见门前的朱乐含笑地望着牌匾,看着朱乐那一身行头,像是个有钱家的公子。只是,这位公子脸上那笑容,却并不像是来找姑娘的。
『头一回来。』朱乐冲老鸨笑了笑,『不知这位妈妈如何称呼?』
『头一回来不打紧,常来就好了。』老鸨带着职业化的笑容答道,『公子就称我春姨吧,这里的客人姑娘都如此称呼。』
『春姨。』朱乐轻轻地唤了一声,『我想进去找位姑娘,只是……我又没带银子。』
老鸨乍一听朱乐的话,表情先是一冷,接着瞬间一变,『敢问公子如称呼?』
『那位姑娘称呼我朱儿。』朱乐冲老鸨暧昧地一笑。
第七十一节
老鸨听完朱乐的话,不动声色地从头到脚对朱乐又是一番打量。突然,她又笑了起来,『那公子随我进来吧。』
朱乐默默地笑了笑,跟着老鸨的身后就走了进去。青楼,妓院,窑子。这是不同时代的人对这里的称谓。显而易见,花钱□的地方在哪个朝代都有,历朝历代最赚钱的行当自然当属这里。朱乐边走着,边打量着身前老鸨那一身穿着,披金戴银地,还有一支翡翠簪子,似乎,正印证了她的推断。只是,再仔细往下看时,朱乐却突然疑惑了,那是一双绣花鞋,女子常穿的绣花鞋,这并没有什么奇怪,而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那绣花鞋的鞋边竟浸着黄色泥土的痕迹!而那痕迹似乎还很新!这天香楼开在集市内,开在城中,怎会有郊外才会有的泥土呢?对此,朱乐看了看老鸨,她决定留个心眼……
被老鸨引着往楼上走,不时地会有尚未接到客的姑娘们往她身上蹭,朱乐小心翼翼地避过,含笑地向她们致歉。老鸨似有深意地回头看了一眼朱乐,冲那群姑娘叫道,『这位公子是上客,姑娘们去门口接客去吧,别叨扰了这位公子的雅兴。』
老鸨看朱乐的眼神令朱乐感到十分不舒服,不过,她并未多话,只是抿嘴笑了笑。老鸨将朱乐送到一间厢房前便停住了脚步,『公子。你找的姑娘在里头呢。你自个儿进去吧。』
老鸨那堆满褶子的脸上涂满厚厚的胭脂,咧嘴一笑的同时,胭脂似乎也有着龟裂的迹像。朱乐就是这样打量着老鸨而未做任何举动。『春姨肯定我要找的姑娘在里头吗?』
就在朱乐话音刚落,房间内却突然有了动静。脚步声!而朱乐也正准备继续试探那老鸨的同时,房门突然被拉开,而她也在一瞬间被揪了进去。
在朱乐还未反应过来时,眼前那抹着厚厚的胭脂脸庞已然变成了冰冷傲气的俏脸。
『宣儿?!』有什么能比在妓院里看到丁宣更令人吃惊的事情呢?朱乐失声地叫道。
『你不在国师那里?为何在这里?』见朱乐来天香楼,丁宣似乎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怒气。若不是之前听到门外那熟悉的声音,她定是不敢相信,会是朱乐。
朱乐见丁宣冷着脸,习惯性地不敢造次。只是,这次见丁宣,她心中还是有些委屈与埋怨